慕郗城俯下身去捡,在看到时汕局促的眼神的时候,佞笑了一下,坏心地将那把枪握在手里随手一抛扔在了她的盘坐的腿上。
事情突然,猝不及防中,时汕一惊,国外有很多国家配枪虽然是合法的,可时汕没有实际接触过,位置的东西总是可怕,现实生活不是拍警.匪片,尤其是他这么正面朝她抛过来,不排除有擦枪走火的可能。
一个晚上,一惊一乍的,只要慕郗城在她身边,时汕的心就没有一次是真的沉静过。
算计陷害她,无事生非的逗弄,时汕觉得这个男人完全是拿她取乐。
一次次挑战着她沉静的底线。
“吓到你了?”
看着脸色苍白的人,有人明知故问。
“有什么好害怕的,工具不过是供人使用的,怎么能相反被它吓到。”
时汕敛着眸,没有说话。
慕郗城仰躺着头直接枕靠在她的大腿上,手里把玩着那把黑色的美式手枪,指了指她手腕还没系好的丝巾说,“枪和丝巾一样,人带着就是工具,不要了丢进垃圾桶就是废物。没有重拾回来的道理,上面得粘多少脏东西。”
用这么隐晦曲折的说法,他是在嘲讽她的拮据?因为捡回了这条丝巾而不悦。
时汕回答他,“慕郗城,我没你这么有钱,没你这么能挥霍。”
穷人不和富人谈生活习惯。
而且,有些东西丢不得。
“我只是打个比方,你看你又乱猜忌。”
乱猜忌?
时汕漠然,到底是谁猜忌谁?
睨了一眼枕在她腿上的人,她冷淡道,“慕郗城我是嫁给你,不是受控制于你。”
“汕汕,没人要控制你。”
“那你,就别把那些手段用在我身上。”
“哪有?”
他仰起脸,看着她。
“我每次单独出门的时候,那些跟踪的眼线,不都是你用来对付我的。”
手指轻触她的脸颊,被她扶开,慕郗城无奈,“外面坏人多,不跟一跟,我怕你出意外。”
打开抽屉,将那把黑色的美式手枪放进去,他对她说,“这个给你了。”
时汕拒绝,“我又不杀人放火,留着它干什么?”
不得不感叹他未婚妻被惹恼了后这张尖牙利嘴,慕郗城扯了一下嘴角,“原来我在汕汕心中就着这么一个大恶人的形象。”
“是你自己要对号入座,我可没说。”语毕,她轻咬了一下嘴唇。
慕郗城枕在她的腿上,自下而上看到她咬唇的那一幕,眼眸暗沉。
时汕有个习惯,总会在说完一句底气不足的话后,心虚地要一下嘴唇。和陈渔的轻微小习惯,一模一样。
他冷眸眯着,看时汕粉润娇.嫩的唇,视线逡巡再到修长的脖颈,然后是宽松圆领露出的精致的锁骨,最后是包裹在衬衣里白滑丰腴的饱满。
相比4年前的陈渔,现在的时汕身上有成熟小女人的味道,让人情难自控。
直接翻身将她压倒在牀上,“你,做什么?”
“恶人,当然是要作恶了。”
唇角勾起邪佞恣意的笑,他将她的排斥的话缄封在她的嘴里,潮湿的舌强势地攻入,吞咽了她所有抵抗的言词。
接吻,是会上瘾的。
尤其是慕郗城发现和时汕接吻,会让他的块感和真实感成倍增加。
四年空白的不甘心,沉闷和索求,全都在他对她的每一次缱绻的深吻里。
只是,这一次急切地沾染了情古欠的味道,他有点执拗和她唇舌纠缠的霸道。
时汕很青.涩,执着的抵抗根本经不起他技巧十足地撩.拨。
她顽固着不想屈服于他,却抵挡不住来势汹汹的滚烫男性气息侵.入。
慕郗城即便艳.闻不斐,但他从不和别的女人接吻,可现在他竟然选择在亲吻中用舌尖挑.逗对方的唇,吮.吻,舐咬。
慕郗城在取悦她。
他希望她可以在亲吻中愉悦而不是被迫欺.辱。
时汕的背紧贴在牀垫上,后颈被他手臂勾着,让她的唇和他的贴得更近,近乎没有缝隙。
可,还是尴尬到不懂换气和喘息,只中途亲吻着,近似大脑缺氧的感觉,让她白.皙的脸涌上一层一层的潮红。
“小笨蛋,怎么还是学不会呼吸?”
退开她的唇须臾,他开始亲吻她的脖颈。
耳后,是时汕最铭感的地方,他有意亲吻着流连在那儿,不肯离开,直到看她露在外面的肌肤全部布满潮红。
一直以来时汕理智冷静,甚至有些冷血,可每一次被慕郗城强迫施加亲吻,她排斥,却阻挡不了这个男人一次比一次更恶劣的进犯。
总是输给了她从未涉及过的领域——情古欠。
比溺水还要难耐恐怖,令人窒息。
终于在时汕以为自己就要沉入情古欠的死海海底时,重新又获得了呼吸和氧气,像是脱了水的鱼,她大口大口喘息着,全身早已经从僵硬变得软的没有丝毫气力,睁开眼,下一秒钟她就像是跌入了一双幽深不见底的黑眸中——
看着慕郗城眉眼间的笑意,她的脸颊蓦地通红,有尴尬,有羞.涩,更多的确是作为女人的羞.耻感和挫败感。
一次次被对方牵引着,不受控制,她真的输的太难堪了。
伸手,扯过一旁的薄毯,时汕遮住了自己的脸。不想看到慕郗城眼里映衬出的那个自己,双眼含着潮湿如雾的水汽,满脸胭红。
颜面尽失,这对她来说,像是耻.辱。
慕郗城以为她害羞,也不再碰她,隔着薄被将她搂在怀里,“汕汕,吃了药睡吧。”
睡?
这个字眼,彻底点燃了时汕铭感内心集攒的恼意,扯开脸上的薄被,她说,“慕郗城,我不要和你一起睡。”
慕郗城拧眉,眼睑半掩,遮住一抹阴郁,“这有俩牀被子,我们各睡各的。病了,不许胡闹在地上睡。”
时汕默然,柔和的室内灯光照在她低垂的眼睑上,在脸上留下一大片暗沉的阴影。
慕郗城给她倒了一杯纯净水,端给她后看着她将胃药吃完背过身躺在牀上,闭上了眼。
“睡吧。”本想落在她唇上的吻,最后踌躇着落在她的额头上。
暗夜里,是他的叹气声。
☆、第086章:同牀共枕
邹家玫瑰庄园。
晚上:二十一点已过半。
对于慕郗城来说,在和时汕来邹家的第一晚,时汕在牀上休息,他彻底失眠了在露台上。
第二晚,他独自一人在牀上,直到凌晨,他才抱着已经在地板上睡熟的时汕,小憩了一会儿。
今晚是他们在邹家一起度过的第三个晚上,也是真正意义上的同牀共枕。
即便,慕郗城在睡前和时汕商量好,“我们这儿有两牀被子,我们各睡各的。”
可,时汕明显不信任他,更不相信他的鬼话。
一直到后来时汕躺了一会儿,心里藏着几分忌惮,她实在没有办法忽略睡在她身边的人。
于是她又突然坐起身来,说,“我想洗澡。”
“去吧。”
在黑暗中帮她打开台灯,慕郗城也没有说什么。
即便,他太清楚她在‘撒谎’,也没有直接戳穿。
不过是不想在他清醒的时候和他待在同一张牀上,找什么‘想洗澡’的借口?
室内空调,调度的室内温度很舒适,时汕却还是出了一身的汗,只因为躺下后慕郗城这个男人的存在感太强,让人不论如何都很难忽视。
可,当她从浴室里洗了澡出来,发现室内关了台灯,换成了明亮的吊灯,一室明亮。
而慕郗城穿着睡衣,他手里翻着一本书靠坐在牀头。
他怎么没有继续睡?
时汕蹙眉。
看她推门出来,慕郗城神色浅淡地说了句,“洗好了,就睡吧。”
语毕,指了指双人牀右侧起初她睡的一牀薄被,倒也显得坦然。
滴着水的卷曲长发,刚刚沐浴过,时汕的肌肤白希到剔透,透着浅粉色的晕泽。
坐在梳妆台前擦拭长发,反反复复,半晌过去仍然是湿漉漉的。
这个时候,坐在牀上的慕郗城手里有一本杂志,一翻就是两三页,明显他的心不在这本杂志上。
时汕想要等慕郗城睡了,自己就在沙发上对付一晚,这样也会少一些尴尬。
可,对方似乎就那么坐了很久,并没有提前入睡的迹象。
于是她问了句,“慕郗城,这么晚你还不睡吗?”
手里的杂志又翻了一页,他没有抬头,说了句,“过一会儿就睡。”
一会儿是多久?
模棱两可,每个人的‘一会儿’都有各自的标准。
理科生姜时汕讨厌这类不精确的词语。
擦着头发,她陷入沉默。
实际上,慕郗城不睡,是在等时汕,左等右等等不来,彻底拧了眉。
将手里的杂志合上,换了拖鞋他朝她走了过来。
时汕一愣,手里擦头的毛巾掉在了地上。
俯身捡起来她掉落的毛巾丢在一边,慕郗城问,“时汕你今年几岁了?”
“嗯?”
“二十多岁的人了,怎么还像没长大的小孩一样?”不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