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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待昭阳/犹带昭阳日影来 [精校出版] (木浮生)


  “要是我有什么不测……”她歇了口气又说,“你就在明善堂等着,哪里也不要去,子瑾他自会找来,等他来了,你告诉他。”
  荷香带着哭腔道:“小姐,您说什么呢,等少爷来了您自己跟他说。”
  夏月继续说:“等他来了,你告诉他,他的东西我藏在他知道的那个地方了。”
  荷香哭道:“小姐,您别这样了,您会好的,我去求求李大人,或者我去求洪公子,看他能不能找到更好的大夫。”
  夏月笑了一下:“见了少爷后,他会好好安置你的,就是不知道你自己心里怎么打算的。”
  “还有,那位洪公子……他虽然救我,却并非善类,你告诉子瑾,一定要提防他。”夏月又道。
  说完这些话,她精力不济,服了药又渐渐昏睡过去。
  中途李季来过好几次,都蹙眉不言,又扎针又换了药方子。荷香心里着急却不敢造次,只好拽住后面的小药童追问。
  李季闻声回头说:“这病原本就是绝症,老夫只是照着古书上的法子试试,就看她熬不熬得过这几天。”
  荷香听后,几欲落泪。
  李季站在门口,看了榻上的夏月一眼,又说:“世间本来就是生死无常,谁不是过一天算一天,也许有的人身患不治之症,却能年届花甲,而身强体壮之人不日意外身亡。就像南域哗变,淮王一系,谁又知道自己明日的命运。”说到这里,李季轻轻一叹,负手转身。
  “但这世间唯有一人,他翻手为云……”他又自言自语地感叹了一句,不知是何情绪,声音几乎低不可闻。
  随后几日,天气回暖,丞相王机却犯了咳嗽。
  他的这个咳嗽是宿疾,年纪大了,无法根治,却最服李季的方子,几服药下去,病势一般都会缓解,没想到他连去太医院两次都没找到李季,于是来到妗德宫看望王潇湘。
  “听说今日朝上皇上发火了?”王潇湘屏退左右问道。
  “嗯。”王相呷了口茶,“叛军已经攻下了云中。”
  “云中?”她儿时最远一次远游便是到那里,南域闻名遐迩的鱼米之地。
  “徐敬业刚愎自用而已。”
  “爱子徐阳至今生死未知,徐将军救子心切吧。”皇后喃喃道。
  “这云中虽然不是要塞,却是南域粮仓,估计徐敬业原本势在必得,没想到……”
  “那粮草如何是好。”王潇湘说。
  “暂时还能撑几日,只好急派划拨。”
  “这么重要的云中,怎么会叫叛军轻易得手?”
  王机放下茶盏,问道:“你可知夺得云中的是谁?”
  王潇湘不解地摇了摇头。
  “是燕平王。”
  “燕平王?”王潇湘意外。
  “先储遗孤,尉冉郁。”王机又说。
  “那个孩子,他真的活着?”她曾经以为只是淮王作乱的一个幌子。
  “没亲眼见过,谁也没法确认。”
  “十多年过去了,哪怕见了他,我也不一定能认出来。”王潇湘轻叹。
  父女俩各有心事,半晌没再说话。
  稍后,王潇湘又说:“如今淮王如虎添翼,难怪陛下要动怒。”
  “陛下在殿上痛斥了徐敬业,还派了司马霖督战,你也知道那司马霖武将出身,在军中略有威望,早些年受到徐敬业的压制,后来因伤病转了闲职,又素来和徐家不和,此番已让徐敬业有了掣肘。此战不力,云中这种必争之地居然马失前蹄,陛下动怒是理所当然的,徐敬业一党气焰也矮了一截。但是……”王机意味深长地看了女儿一看,“为父却觉得那不是真怒。”
  王潇湘知晓父亲浸淫朝廷多年,最善察言观色,不禁轻声道:“莫非是在陛下的意料之中?”
  “燕平王拿下云中后,并未交付淮王,与之合二为一,反而按兵不动。”
  “那淮王如何会准允他如此行事?”
  “淮王起兵,原本用的就是匡复正室的旗号,许多人是冲着先储和燕平王去的,而后,梁王突然揭竿而起,燕平王与之里应外合,迅速夺取云中。如今燕平王有了梁王的助阵,淮王虽然兵力众多,一时半刻也无法奈何他。”
  “难道父亲以为这和皇上有关?”
  “这天下间,潇湘你才应该是最懂他心思的人,怎么来问我。”
  王潇湘脸色一滞,木然不语。
  “当初这门亲事,任你如何不情愿,如今已经过去这些年,人都死了,你也该改改心思,多去康宁殿里走动走动,你也知道陛下为了防着徐家,至今膝下只得一子。可是日后若是既无圣宠,也无子嗣,你如何继续在宫中立足?”
  近半年,尚睿每次都是按例准时来妗德宫过夜,其实一次也没有和王潇湘同床过,一切不过做戏给外人看而已。整个妗德宫密不透风,但是这些事情,别人不知道,王机却是了如指掌。
  王潇湘倔强地转脸说:“女儿已经有冉浚了。”
  王机微恼:“为父跟你说东,你就指西。一个宫女生的孩子,又没有我们王家的血脉,你还真指望把他立为嫡子。”
  “女儿真心待冉浚是亲生儿子,并没有想要再生一个,也劝父亲断了这个心思。”
  “混账!”王机怒道,“王家怎么养了你这么一个不孝女。”
  王潇湘反驳道:“是,女儿不孝,若不是想着父亲,想着母亲,想着兄长和幼弟们,女儿怎么会在这宫里对人曲意逢迎,还不如十多年前陪着太子殿下死了痛快!”
  她说得激动,“太子殿下”四个字脱口而出之后,不仅自己,连带王机都是一愣。
  激烈地争执之后,两个人皆陷入了沉默。
  父女难得一聚,最后落得个不欢而散。
  待王机走后,王潇湘又觉得后悔,便叫来内侍问话:“方才王相去太医院找李季是开方子?”
  “似乎是宿疾又犯了,夜里咳得厉害。”
  “李季怎么说?”她关切地问。
  “李大人这些天都不在,王相去找过两次了。”
  “哦?”王潇湘倒是意外,李季在宫里当值十来年,这还是第一次,“他怎么了?”
  “奴婢听太医院的人说李大人告的事假。”
  “何事?”
  “奴婢不知。”
  “叫人去打听打听,是不是急事,要是还能抽得出空,那本宫就去向皇上请个旨意,请李季去丞相府给父亲看看病。”
  “是。”
  转眼到了除夕,因为前线战事,宫中过得极其简朴。
  新年之后,帝京倒是暖和了不少,雪也化了,人人都道今年是个鲜见的暖冬。
  有人说是天佑大卫军队,没了风雪的阻碍,拿下叛军指日可待。
  清早,李季拿来一个牛角筒,那牛角筒的最尖端磨了一个小孔,任谁也没见过这样的器具。
  只见李季施针后,那起针破皮的地方,脓血立刻被牛角筒吸走,随后又在吸过脓液的地方撒了些灰白的粉末。
  药童好奇道:“大人,这就是古籍里面说的角法?”
  李季点点头,没有话说,继续着手上的动作。
  他每一步都做得极细致,却在吸脓的那一刻做得很快,因为那脓液若是挨着别的地方,明日又会长出新的疮来,前功尽弃。
  过了半个时辰,他放下东西,缓缓松了口气。
  李季问旁边的药童:“姚大人的血鹊还没找到吗?”
  “没有。”药童答。
  一旁的荷香听见,急切地问道:“李大人不是前几日说要拿这鸟的血做药引来服吗?怎么还没有,我们家舅老爷是开药铺的,什么药大概都能想点法子,我可以去问问。”
  药童摇了摇头,听见荷香的话嘟囔道:“哪有你想得那么简单。那血鹊要捉活的才行,而且它还只长在皇上狩猎的东苑的树林里,昼伏夜出,耳朵又灵,一丈以内有个风吹都会吓跑,一般人哪里见得到。这大冬天的,入药还只能是雌的,那就更少,姚大人说他守了四夜,抓了三只都是雄的,只能再等等。”
  “这可怎么办?”荷香急问。
  李季净了净手答:“那血鹊入药也只是古方,从未验证,我们还可以找找别的方法。”
  康宁殿里,田远和贺兰巡禀完事正要离去,贺兰巡突然想起闵夏月,折回又道:“皇上。”
  “说。”尚睿眼睛盯着书,并未抬头。
  田远看了贺兰巡一眼。
  贺兰巡道:“闵姑娘的情况恐怕不大好了,这些日子李季虽然尽了全力,但也是暂缓病情,拖延些时日而已,如今一直都没有起色,恐怕也拖不了多久了。”
  田远说:“李季不是说找到新法子了吗?”
  “但是姚创还没捉到血鹊,不知道闵姑娘还等得了几天。若是她有个闪失,如何掣肘燕平王?”贺兰巡道。
  “皇上何需一个女子来掣肘那燕平王,明明就是他看了皇上的留书之后认清局势,幡然悔悟而已。”田远又说。
  贺兰巡继续道:“要不要再请洪将军带些人去试一试?”
  尚睿放下手里的书卷,环视了一圈说道:“按你说的办。”
  贺兰巡得令后,躬身退了出去,哪想还没走了几步,却又听尚睿说:“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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