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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待昭阳/犹带昭阳日影来 [精校出版] (木浮生)


  尚睿未回答他,微微一笑:“也算让你开开眼界了,朕以前也只远远见过几次。”
  那个时候他还是皇子之中最不起眼的一个,而这玉佩就挂在那个孩子的腰间,仿佛成了一种尊贵不凡的标志。
  尚睿将玉佩扔给贺兰巡:“你将玉摹张图出来,去锦洛打听打听。”然后又微扬嘴角,浅笑道,“最好快点,明日朕还要用它。”
  翌日清早,雪停了。
  夏月昨日到家才发现玉丢了,一夜焦急辗转,唯一希望的就是能原路寻回来,不知是否能找到,或者被人拾到了。怀着如此渺茫的心情,她还是一早就赶到颐山。
  在林子里,她很远便瞧见那个男子,卓然而立。初冬温暖的阳光穿过突兀的树枝倾泻在他的肩上,明亮耀眼。
  显然他来得更早,甚至可能天明前便到了,空地上的积雪打扫得干干净净。
  他并未回首,就像是早已知晓夏月的到来,侧了侧头:“日上三竿了你才来。”
  昨日的石桌石凳已经弄干净,凳子上加了厚厚的垫子,桌上摆了茶盏。
  尚睿坐下,悠然自得地浅酌了一口热茶后,发现夏月还怔怔地站在那里,于是指了指凳子示意她坐。
  夏月暗地里狠狠地瞪了他两眼。对于尚睿这样一个初次见面就尽显无礼之举的陌生人而言,她是没有半分好感的,何况自己还给过他一巴掌。
  无奈的是,也许子瑾的玉佩真被他捡着了。
  她皱了皱眉,勉强坐下,拨了拨额发:“若是你有拾到我的东西,就请物归原主。”说着摊手。
  尚睿本想为那不明不白的一巴掌,捉弄她一番,没想到对方却如此直白,所以怔了一下故意笑问:“什么?”
  “玉蝉!”
  “哦——”他拖长了声音,却没说有还是没有,还还是不还,便没了下文,转口又道,“我们先喝茶。”说着将一盏茶向夏月推了过去,夏月却冷眼一横,并不领情。
  其实她也确实冻坏了,她原本雇了马车来这里,可是到了半途那车夫说雪太厚,会冻着自己的马,要夏月加钱。她一恼怒,自己徒步走到这里,脸颊已冻得惨白,在这雪地里呼出来的气都不热乎了。
  她却倔强地道:“你要是捡着了就还给我,我可以用银子赎回来。”
  尚睿一乐:“我这人什么都爱,就是独独不爱银子。”
  夏月愣了,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尚睿示意道:“我叫人给你沏的茶,你要是喝几口,说不定我一乐意,就将那东西的下落告诉你。”
  夏月叹了一口气,不得不翻开盏盖,却有些迟疑。
  “放心,我不会放什么迷魂药的。要不,你喝我这杯。”他又端起自己的茶盏大大地喝了一口,冲着夏月眨了眨眼,强忍唇边奸计得逞的胜利微笑。
  夏月无奈,待半盏热茶下去,才深深地呼了一口气。那暖暖的白雾便从嘴里冒了出来,唇色一下子就恢复了原来的红润。她方静下心来打量眼前的男子。
  他比子瑾年长,约莫二十三四岁的模样。
  晃眼一看相貌确实和子瑾相似,可是说话时神色语气,笑起来的眉宇,给人的感觉却是完全不同。
  子瑾安静、温润、宽和。
  而此人,轮廓略显硬朗、英挺,眉目中是掩不住的桀骜自大的气息,在夏月看来,他脸上写着四个字——惹人厌恶。
  “雪仙姑娘,你……”
  “别雪仙雪仙地叫,我是有名有姓的。”夏月按捺不住地瞪着他。
  尚睿故作惊讶:“那?”
  “我姓闵。”她昨天真不知瞎了什么眼,才会看错人。
  “哦——”他又一次拖长了尾音,然后恍然大悟,“闵雪仙。”
  “扑哧——”夏月身后的荷香闻言居然忍不住笑了出来。
  夏月终于无力再与他辩解,只想知道那玉佩的下落,解释道:“是闵夏月。”
  “闵夏月。”尚睿将茶盏搁在唇前,缓缓地从嘴里回味着这三个字,然后忽然冒出一句话,“我见过你。”
  “……”
  除了尚睿本人,在场的其他三个人都是一哂。没见过,怎么会捡到她的玉佩。
  夏月没心思管他以前见未见过,两口喝完了盏中的茶水,又问:“现在可否请公子将东西还给我了?”
  尚睿从怀中掏出玉蝉:“是这个?”
  夏月焦急道:“是。”
  “我有些话还想问问姑娘。”突然,他一改常态,语气严肃了起来,“闵姑娘如何能有此物?”
  听到这话,夏月心里像上了根琴弦,一下子被拉紧了,她使劲压制住自己内心的慌乱,强作镇定地说:“只是父亲生前从珠宝贩子那里买来的。”
  他眉头微蹙,完全看不出是信还是不信,随口又问:“那令尊可知其来历?”
  夏月摇了摇头,故作迷惑地说:“还请公子赐教。”
  他站起来,踱了几步,将玉握在手中,回首凝视夏月,像是要瞧出什么端倪,半晌之后才转过去负手看着远处,若有所思。
  “此玉名为子瑾,传说是上古高辛皇帝遗落于凡世的宝物,随他入土,后来无意间被我朝太祖皇帝所得。至今两百年,一直藏在禁宫之内。当年,先储君尚宁太子之正妃杨氏连丧两子,产下唯一一位世子。先帝龙颜大悦,当即将此玉赏予小世子,封为燕平王。后来先帝驾崩,太子一门又惨遭变故,此玉便不知去向。所以,此玉不祥,请姑娘好生保管,以免被官府看到冠以逆贼的罪名。”他的声音本就极其悦耳,如今沉吟着长长地说了一番正经的话,更加引人细细聆听。
  尚睿长叹一声,似乎是将往事又封存起来,然后把玉递予夏月。
  她接过时,上面还留有他手中的余温。
  一想起尚睿的一番话,她的那股倔劲又冲上头,起身反驳道:“可是民间的传闻却与公子所言不甚相同。据说徐太后,也就是当年备受盛宠的徐妃,在先帝病重时,她以自己兄弟徐敬业掌握的京中禁军之兵控制皇宫。皇帝殡天后,又密不发丧,并在一夜之间派人暗中灭掉太子全家,矫旨将自己的儿子尉尚睿送上皇位。”
  荷香惊恐地扯了扯夏月的衣摆,示意夏月不要将这些祸言说下去了。
  尚睿转过头,神色微微一顿,嘴角扬起不明的笑意:“姑娘不怕祸从口出?”
  “市井百姓没有人不知道的,我只是……”夏月满头热血一凉下来,顿觉后悔。
  他嘴角噙着明晃晃的笑,又坐了下来。
  “这些话在我面前说也就罢了,日后不可再提,否则后患无穷。”
  “我……”
  尚睿将手指放在唇前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听话。不然我都不禁想抓你见官领赏了。”
  本来说话人兴许是好意,但是配着他似笑非笑的嘴角,加之那哄孩子一般的“听话”二字,在夏月听来全然都是轻薄之言。
  “见官也好,把我绑了直接去领赏也好,随你想怎样!”夏月站起来,微微恼了。
  “真的随我怎样?”尚睿也起身,说着步步靠过去。
  “你想干吗?”
  “既然你要遂了我心意,我就想再试试。”语罢将目光转到夏月的唇上。
  “你!”她顿时更恼,扬起手想再掴他一掌,没想到手却被尚睿扣住。
  他摇头:“我可没那么蠢,被你得逞两次。”
  “你放手!”夏月仰起头,倔强地怒视他。
  他并未松开,捏着她的右腕,悬在空中。
  “我叫你放手。”夏月挣了一下。
  尚睿淡淡道:“我这人最不喜欢人家使唤我。”宫里那些人,都是顺着他的毛说话,将他眉目神色的一颦一蹙都当作天大的事情对待,哪敢有人忤逆他。
  夏月想强将手抽出来,他却五指一收,勒得更紧。
  哪知她被弄得生疼后不但不服软,反而举起剩下的左手继续反抗起来。她左手捏着玉,若不是那玉事关重大,她肯定会对着他的眼睛鼻子砸过去。如今,她只敢紧紧地捏住它,握成拳头向着他抡来。
  尚睿是习过武的人,对付她真是无需半点精力,迅速地又用另一只手制住她。
  他这辈子没迁就过什么人,尤其是女人,被夏月这么一拗,便惹得他不悦了。而她生气的时候,脸蛋红红的,咬住下唇,此刻双手均被他制住,动不了半分。
  两个人僵持着,站在雪地中,谁也不让步。
  从远处看,他俩贴得近,姿势略有暧昧,可是各自的神色却不太应景。
  “闵姑娘,”尚睿开口讥讽道,“就算以前没学过伺候男人,也总该有人教过你如何做女人。”
  夏月闻此言,怒气更盛,险些一口唾沫啐在他脸上。
  一旁的荷香急了,不知道该怎么办。
  明连心中升起无奈,是尚睿他自己先拿人家姑娘逗乐,人家姑娘不依他,结果他还不乐意了,于是劝道:“公子……”
  尚睿睨了他一眼:“没你插嘴的份儿。”
  明连低头再不敢言。
  哪想被人这么一打断,尚睿的不悦之感顿时消了大半。他挑了挑眉,迟疑了一下便放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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