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业员立刻翻出两套裙子，伶俐的介绍起来。
沈芋只瞥了眼衣服上的标牌，差点哭出来。最前面的数字她没敢看，只看到了那一排零零零零零零零……无数个零。她也懒得数有多少个零，对她来说，一千和一万一样，她都买不起。
身子僵住，努力保持微笑，刚想和营业员客套几句，告诉她这两件她都不需要，舒严就直接指了其中一套，低头看沈芋：“去试。”
是两件套，上身白色衬衫，上面有浅蓝色的条纹，下身深棕色A字群。倒是比那套连衣裙好看，但是……价钱也好看的很。
沈芋满脑子都是零。
面无表情的接过来，脑子还有点转不动。
她这是稀里糊涂的就要赔进去两个月的生活费？
麻木的走向试衣间，也没说自己穿多大的号，全是营业员凭着经验挑的。
还别说，这个营业员……还是很有经验的。
沈芋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妈的，这衣服怎么就这么合身？
方才试衣服的时候她特意看了眼价钱，上衣和裙子是分开的，加起来一千五百人民币。这对别人来说大概也没什么，但她一个穷学生，上有老下有周小童，有点承担不起。
一千五百块，够她在某宝某街买两年的衣服。
沈芋决定，坚决不能被舒严带沟里。
她个子高挑，身材也标准，穿着换好的衣服走过去，除了舒严外，其他三人眼睛都亮了一下。不约而同的一起推了下舒严，后者被推的莫名其妙，拧眉回头看他们三人，却只见他们一起冲着自己挤眉弄眼。
扬了扬眉，又转过身。
看见沈芋朝自己走过来。
双手交于身前，眼中带着笑意，笑容标准，稳着步子朝他走去。她平时不太打扮自己，现在只换了件衣服，气质干练，营业员在一旁夸的天花乱坠。
拉着舒严一直道：“你女朋友气质真好，这件衣服很适合她。”
沈芋：……
她需不需要跟营业员姐姐解释一下他们之间的关系？
另外三人添油加醋：“对啊，老大，嫂子穿这件衣服真漂亮。”
沈芋：……
感觉这样下去舒严会让她死的很难看。
沈芋小心翼翼的看向舒严，然后者却没有她想象中那么不满，眉目淡淡，只开口说了两个字。
“开票。”
话是对营业员说的，沈芋无比惊恐，几乎是小跑过去的。
“等等，我们再商量一下，我真的没带钱包。额，支付宝里大概还有五百……微信里好像有二百……企鹅里……我不玩企鹅。”沈芋摸了摸口袋，有坐公交车回家的一块钱。
舒严低头，居高临下的看她，面无表情的掏出自己的钱包，抽出一张□□，递给营业员。
沈芋仍然为难：“……我可能要攒几个月才能还你。”
“不用。”他微笑，“楚彦不是要追你，让他付。”顿了顿，看向楚彦，“下个月奖金充公。”
楚彦：……？？！！
虽然这么说……但是最后还钱的还是沈芋啊！沈芋想哭。
穿着新买的衣服，没精打采的走出商场，开车直奔格调酒吧。衣服是新的，沈芋的心却是痛的，她知道舒严不差钱，和她的消费观念大概不太一样，但是这也太……
沈芋活了二十一年，穿的最贵的衣服是一件五百块的羽绒服，还是沈朗用上班挣来的第一笔工资送她的。
……不，生活要向前看，她也得往高处走，看看有钱人的世界，对。
还是想哭！！
幽怨的瞪了舒严一眼，后者却跟没事人似的，闭他的目养他的神。
沈芋头一次没被舒严的美貌迷惑，只想一拳打过去，不打残半张脸，也要打掉几颗牙。
心痛。
舒严忽然直了直身子，歪头皱眉：“你总看我干什么？”
“那么多家店。”沈芋指了指身上的衣服，痛心疾首，“你就非得挑那家啊，好歹也让我有个心理准备。”
他克制的看着她，一字一顿：“送你了，不用还，可以吗？”
舒严的话让沈芋一怔，先前的气焰顿时没了，俯身歪头看着他的眼睛，眨眨眼：“送我？为什么送我？”顿了顿，想到自己答应舒严的事，问，“临别前的礼物？”
舒严皱眉阖眼，不再理她。
沈芋还有点想不过来。
男人的思维方式比女人还要琢磨不透。
快到目的地，舒严才又睁开眼，向沈芋说明情况：“我看了全城的监控录像，发现个很有意思的事情。那辆车中途停下来一次，下来一个男人。我找了男人下车地点附近商铺的监控，发现他在肯德基和一个女人见过面。现在，我们要去见这个女人。”
沈芋有点惊：“你已经知道她的身份了？现在监控录像已经这么清楚，能看得到脸了？”
“不清楚，只不过刚好那个人的动作习惯和我们认识的一个人很接近。”
都认识？
舒严继续道：“火车上，你上面的那位。”
上面是……卢雪楠？！
沈芋眨眨眼，不敢相信：“她和拐卖妇女有关系？”
“最起码是其中一环。我们查过了，这是个犯罪团伙，每个人都有专门的职责，拐走的人都会被卖到山里，卢雪楠应该是负责寻找卖家。她已经离异，有一个五岁大的女儿，女儿一直在北城跟外婆住，昨天才接回渠城。”
顿了顿，道：“和我们一趟火车。”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不算卡吧！我自己都不想往下看！
下面是广告时间。
就是上次说过的那个都市！算是这篇的姐妹篇？男主就是那个路衍=。=有人记得吗
还是会死人，但是大概感情线为主，毕竟我蠢！
然后大概是个男主主动勾搭女主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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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人心都是肉长的，沈芋无法想象，有一个女儿的卢雪楠是怎么狠下心做拐卖妇女的生意，这会让多少家庭直接破碎。
沈芋拧着眉不说话，舒严继续解释：“我们调查了卢雪楠的行踪，发现她每天必到这个格调酒吧，她喜欢玩乐，但天天去且只去这一家酒吧也有些不寻常。总之，今天先去看看情况。”
“好。”
舒严瞥了她一眼，见她没什么反应，忍不住提醒：“你别忘了，在她面前我们是什么关系。”
……恩，情侣关系。
沈芋笑笑，表示自己知道了。
笑完，脸火辣辣的，偷偷看了他一眼。
她发现，自从她向舒严提出那个条件后，她和舒严的接触……好像就更多了。然即便如此，她也不敢再像往常一样口无遮拦，尽量和他保持距离。下车后，特意走在最后。
舒严抱臂站在原地，拧眉看着她。
她这一整天好像不怎么愿意搭理他。
楚彦路过他身边，乐：“被抛弃了？你是不是傻，刚才那种情况，你应该果断的把两件都买下。”
舒严：……
所以……她是因为他只买了一件才没理他？
格调酒吧每天晚上七点开始营业，是渠城最火的酒吧之一，当然，里面也有许多说不清道不明的事情。卢雪楠是渠城人，三年前离婚，然无论是离婚前还是离婚后，她都很喜欢到这个酒吧。
沈芋想，说不定有些生意也是在这里做成的。
酒吧内部和外面的安静完全相反，激情的音乐声不绝于耳，五彩斑斓的灯光起不到什么照明作用，反而让这个昏暗的空间多了几分神秘色彩。服务员带舒严去了一张没人的桌子，长方形的桌子，周围有两排大长沙发。
楚彦三人很自觉的坐在其中一排上，那头已经挤满，沈芋不得不挨着舒严坐下。
事实上，他们现在是“情侣”的身份，关系并不应该太僵硬，这么想着，沈芋也放松许多。
楚彦先点了几瓶啤酒。
点完之后，身子随意往后倚去，很惬意：“今天舒严请客，大家随便点随便吃，千万别客气，不用给他省钱。”
沈芋嘴角牵了牵，忍不住笑起来。
这几个人里，只有舒严滴酒不沾，沈芋平时训练完和同学出去时，有时为了放松一下，也会少喝几杯。他们坐着喝酒，舒严就只干坐在那里，目标没有出现，他就阖上眼，暂时休息会。
沈芋心里还记挂着武琳，也不敢多喝，象征性喝几口，免得让他们这里显得太冷清。
刚开始喝第二杯，拿着酒杯的手忽然被舒严抓住。另一只手放在胸前，慢悠悠睁开眼，余光看着她：“别喝太多。”
“……才第二杯呢。”
他又瞥了她一眼。
沈芋乖乖放下杯子。
放下了，又有点好奇：“你从来不喝酒？”
“恩。”
“为什么？”
“不喜欢。”
不喜欢？沈芋也见过滴酒不沾的男生，有些是不适应不习惯，有些觉得辣，她觉得不喜欢这个理由……还真是独树一帜。
刚想再开口，舒严忽然伸手把她拉过去，她身子猛地前倾，下一秒已经到了他怀里。他穿着常穿的白色衬衫，袖子挽着，装扮和沈芋第一次见他时差不多。当时沈芋就是被穿着白衬衫的他迷住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