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暖听到有人在身后叫了几声,周围也没有其他人,她转过身去看,一个陌生女人,年纪看不上去不是很大,但她不认识这人。
她指指自己问:“你叫我?”
陈丽缓缓走过去,漆黑的墨镜背后的双眼紧紧盯着戚暖姣好的容貌,不动声色地问她:“你知道B区是怎么走吗?”
问路的,戚暖拧拧眉,知道这个别墅区很大,分好几个区,反正她是没走完过的,她摇头说:“我不太清楚,不过那边有个路线牌,你可以去看一下。”
陈丽点头,墨镜遮住了她大半张脸的表情,看上去只像个寻常贵妇:“多谢了。我是过来找亲戚的,第一次来这个别墅区,你也是刚入住进来的?”
戚暖随便说:“算是吧。”
陈丽领会:“难怪你也不认识路。”
戚暖没说什么,给对方指完路就走了,赶着去医院,只是一件很寻常的事情。
陈丽瞧着戚暖渐行渐远的背影,缓缓摘下脸上的墨镜,露出一双阴毒的眼睛,年轻的女孩,姿色尚可,皮肤很白,这种白像是天生的不像是打美白针的那种,至于三围,陈丽刚才简单打量过,心里大概有组数字。
这样的一个女孩,搁在成熟男人的眼里,也就是一场风流艳遇。但韩应铖将人领回家,还以男女朋友的名义来交往,可想而知这个女孩也是颇有心机的,想法大得很,好不容易钓上一个有钱男人,自然就想更前一步往结婚的方向发展。
令她最难以置信的是,韩应铖竟然迷倒在这么一个年纪轻轻的女孩手里。对方也不是长得很绝色,要论起真绝色,戚家那位千金才是真的天生勾引男人的绝色。
陈丽返回自己的车里。
她哪里有什么亲戚住在这里,纯粹是找借口接近对方看清楚对方的模样,以及摸清楚那女人是刚和韩应铖好上不久的,看得出来对方还不熟悉这个别墅区,应该是被韩应铖领回家当上女主人没几天的。
陈丽从自己的皮夹里,拿出两张照片,是女儿薄茜临走前给她的,一张是慕唯一,另一张的女人叫什么来着,戚暖。她查过慕唯一前段时间就离开了韩应铖的公司,没再去过上班,之后常常混迹在酒吧滥玩。
至于戚暖,刚才那个女人就是戚暖!
陈丽冷笑,她太清楚这种女人不过是仗着年轻的肉体勾引男人罢了,等男人的新鲜感一过,就是个破鞋。
可这小狐狸精在最关键的时候坏了她女儿的婚事,就是罪大恶极!
荣光医院,四台电梯运作,有人上去有人下来。
戚暖去到戚母的病房,看到病床旁的花瓶上插着一束新鲜的百合花,她问一旁的女护工是谁送的。
女护工说,刚才有一位姓乐的先生来过,才走了不够10分钟。
戚暖悄悄攥紧手指,她走到敞开的窗户前,灿烂的阳光照耀着她的脸,她伸手挡着刺眼的日头,微微眯眼往下眺望,果然见到乐祁泽。
他穿着西装背对向她往前走,在越来越远的距离里,他稍稍停住了脚步,转身往后看,好似看到她,又好似没看到,戚暖也不知道。他停顿了数秒,就走了,上了停在医院外面的豪车。
乐祁泽坐在车里,听着前面的人给他汇报谁要见他,谁又来了韩城,他没留心听,反而在听车里的电台,在放着一首中文歌,不知道是谁唱的,歌词悲伤。
他看向车窗外的大好晴天,突然想起一句话:只是春光如此,却不得见你。
此时此刻,阳光正好,暖透整座城市,悲伤的情歌娓娓道来形容着谁的爱情,失神。
戚暖关小一点窗户,回到病床旁,轻轻握着戚母干瘦的手,她让女护工先出去休息,她想陪妈妈说说话。医生说病人的意识会在手术后以及新药的治疗下逐渐恢复,时常对病人说话有助于唤醒意识。
戚暖不知道戚母能不能听见自己说的话,她固执认为肯定可以好起来的,所以说的都是好的话,开心的事情,只字不提她与乐祁泽。
她不知道妈妈醒来后,知道她和乐祁泽变成现在这样,会不会大受打击。一个是爱女,一个是徒弟,戚母可能接受不了一梦醒来,全部已经物是人非。
戚暖轻轻叹气,白腻指尖轻轻抵住戚母的手腕脉搏,能感觉到微弱的跳动,时快时若,都很轻,她兀自发了一会呆。
11点钟,顾知遇过来换药,戚暖问了他一些问题,他只给出官方的回答,毕竟对医生而言,他需要照顾的病人有很多个,每一个手术都不是最后一个手术,而对家属来说,病人只有自家的一个,所以对每件事都很重视紧张。
换完药,顾知遇说:“她目前还没出现排斥新药的反应,可以继续观察。”
戚暖点点头,顿时放心不少,她还有话想问,却有个小护士匆匆进来找顾知遇,说3号病房的病人情况不行,顾知遇立即赶过去看。
洁净的白大褂,身形颀长,顾知遇此人虽然冷漠寡言,但凭着出色的长相在医院里也是相当受年轻女护士的欢迎,戚暖来过好几次都有注意到小护士偷瞄清俊男医生的眼神,她没敢和邹舟说,一来顾知遇没有表现出不妥的地方,二来她觉得顾知遇对邹舟没有死心的。
第二百三十章 自杀行为
女护工吃完饭回来接替戚暖,差不多到中午了,戚暖打算去附近随便吃吃就行,午后的阳光很灿烂,温度偏高,散去一身空调的冷气,很快就热起来了。
戚暖在自己的包包里,拿出一件轻薄透明的白色防晒衣,轻巧地穿上,她不喜欢随身带遮阳伞,觉得放在包包里太重了,不方便。防晒衣就挺好的,款式也漂亮。
路过一家很有特色的花店,戚暖难得有一天清闲,便进去看看,店面不大,巴掌大的地方悠悠闲闲地逛了一圈,倒是有不少精致的盆栽,戚暖买了两盆小盆栽,打算拿回去放在戚母的病房里。
她结完账出来后,给韩应铖打了一个电话,在街上边走边说,问他吃午饭没有。
韩应铖刚刚离开集团,正在停车场里取车,他握着手机上了车,手肘搁在方向盘上,手腕上的钻石手表反光闪烁着时间,他看了眼弯起薄唇说:“想我陪你?可是我今天中午有事情要做,你先忍耐一天如何?”
戚暖有点可惜,嘴上口是心非道:“谁想你陪我了,我只是问问你而已。”听到那边的男人低沉并愉悦的笑声,戚暖轻轻咬唇,又觉得自己幼稚,恋爱中的女人智商都是负的。
偏偏韩应铖还那么那么的坏,就喜欢戏弄她。
人行路口刚转红灯,过马路的人都停下来等,戚暖站在人堆里看向马路上川流不息的车辆,问韩应铖:“你现在在做什么?再忙也不能不吃午饭的。”
韩应铖悱恻缠绵地‘嗯’了一声,边启动豪车边说:“我现在在车上,忙完后再吃。”
他一打方向盘,驶出停车场,薄安约他的时间是中午1点,现在12点。又说:“你在哪?吃了吗?”
戚暖说:“还没,不过快了,我现在就去吃。”她低头看着自己的裙摆说出她的打算:“我这个星期有假不用上班,我想见一见你爷爷,在这之前我想给他挑份礼物,你说我买什么好?给我个意见。”
韩应铖心里有数,老人家一辈子叱咤风云,礼物根本不在乎贵重,他说:“我爷爷见过的好东西比我还多,再精致的礼物也没用,他的喜好只有两个,喝茶和听粤剧,我明天有空陪你去挑。”
“嗯。”戚暖顿时放心,有韩应铖给她大开后门,就靠他立功了。
她虽然见过韩爷爷几面,但连搭话也算不上的,对老人家完全不了解,只觉得是一个很有威严的老长辈,小晚辈不敢造次的那种。
韩应铖的声音听起来磁性悠远,他将手机搁在车前的托物件上,开了免提:“你下午要是有空的话,去我们的新家看一下装修进度,看看风格你喜不喜欢,要是有问题你和那里的人说。”
“好。”戚暖微笑应下,听到他那边有汽车的声音,知道他在开车,想着他一向开车的车速很快,特别是开跑车的时候,他很喜欢爽快的感觉,男人开车和女人开车完全是不同的两回事。
她开车就比较循规蹈矩,比如这段路限制时速多少,她就会在这个时速之下,所以韩应铖很少主动让她开车,除非必要。他嫌她温吞吞。
男人的征服欲不止是对女人,其它很多方面都会表现出来。
戚暖不想韩应铖开车分心,各自说了再见后,挂电话的当头,身后不知道发生什么事,突然有一股力气很有用力地推她出去马路……
意外发生的刹那间,戚暖清晰看到人行道的红灯红艳艳的最后10秒的数字,她连尖叫都没来及发出,马路上的车喇叭声疯了似的响起,一辆摩托车险险与她擦身而过,她手里的手机掉落,卷入轮胎底,摩托车歪着辗压过去,发生断裂的声音。
以及很多人的惊呼声,都是些站在路口等人行绿灯的人,却见到一个年轻女人冲出马路的自杀行为,行驶的车辆和摩托车纷纷急刹或转道,因而连锁反应发生多起严重车祸,现场一片混乱,交通瘫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