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亏这天文望远镜质量过硬。
秦挽歌转过头,面红耳赤的看着贺青泸:“你说什么?”
“趴下。”
这一次,秦挽歌彻彻底底的听清楚了。
她往后退一步,一脸警惕的看着贺青泸:“你,你你你要做什么?”
贺青泸忽然凑到她身边,轻轻拽了她一下,秦挽歌本来是半跪着的,这会儿彻底趴了下来,她正惊慌失措准备给贺青泸一记佛山无影脚,就听到贺青泸淡淡的嗓音落在耳畔:“看这儿。”
他轻轻敲了一下她的脑袋。
秦挽歌抬眸,她的脑袋正好对上了一个硕大的镜面。
原来,他是要让她看这个......
秦挽歌在心底默默的鄙视了自己几秒,把目光凝聚在了镜面上。
透过镜面,她看到了一个完全不一样的世界。
生平第一次,她意识到,原来天体长这样。
于浩瀚的宇宙中,那些天体渺小无比,却又闪烁着足够让人看清的微光,它们交织在一起,共同组成了一个斑斓的夜空,神秘而美妙。
“那个长得很像竖琴的是什么?”秦挽歌不自觉的发问。
贺青泸不知什么时候也趴下来,和她并肩,他说:“那叫天琴座,北天银河中最灿烂的星座质疑,因形状犹如古希腊竖琴而命名......”
贺青泸后来又说了什么,秦挽歌一句也没听清,她完全被这些未知的新奇的东西吸引了。
她甚至专注到连口袋里手机想了好几遍都不知道。
直至......
“秦挽歌!”一道低沉且压抑着怒火的声音自头顶想起。
这声音里含了疲惫,含了沉重,像是沙子卷起尘土摩擦地面而过时的粗砺响声,这声音与周围的静谧太过格格不入,以至于秦挽歌一瞬间回魂。
她抬起头,怔怔的看向帐外。
江衍就站在天文望远镜前,将镜面堵得死死地,月光自他背影洒下,将他的身影勾勒的高大又料峭,在风里竟有一股莫名的寂寥。
他的脸一半隐在黑暗中,她看不真切,却依旧觉得那张脸上应当是带着冷冽和寒风的,否则为何隔这么远她都能察觉到那冷气。
森然清冷。
她慌忙从帐篷里爬起来。
一只手不知什么时候越过贺青泸伸至她面前,强硬的拽住她的胳膊,硬生生的往外拉。
她酿酿跄跄的绕过天文望远镜被他拽出来。
他周身的气息很迫人。
秦挽歌小心翼翼的扫他一眼:“你来了?”
刚扫完,她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她为什么要小心翼翼啊,她为什么要心虚啊,明明就是他先因为别的女人凶的她啊!
江衍瞪他一眼,嗤笑:“我是不是打扰到了你们?”
秦挽歌正在气头上,脑袋一热,就蹦出一句:“你以为呢。”
江衍不说话了,只是一双眼阴森森的看着她,跟头暴躁的狼似得。
半晌,他忽然紧紧的将她扣进怀里,一张脸不由分说的垂下来。
这大庭广众之下,他是要跟她来一场现场直播?
秦挽歌抬手快速的抵在他胸口:“江衍,冷静......”
江衍显然是无法冷静了。
他朝她靠过来,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我的帐篷在那里!”最后关头,秦挽歌偏过头,低低的吼出一句,用了只有他们两个人可以听到的分贝。
江衍果然停了下来,他一双沉黑的眼看着她,猛地一把将她拦腰横抱起来。
帐篷里,他将她放下,高大的身子立即欺身而上。
四目相对,他的一双黑眸里含了太多的情绪,像是一汪深海,顷刻间将她吞噬。
只一瞬,他就狠狠的吻住了她。
心悸无声蔓延开来,太过疯狂的想念叫秦挽歌忘记了他们此刻是在荒郊野外,忘记了他们的旁边还有别人。
她心无旁骛的同他纠缠,她热烈的回应着他。
不知道你有没有爱过这样一个人,不管你有多恨他,不管你有多怨他,却在见到他的那一刻,再也恨不起来,怨不起来,你竖起的心墙,在看到他的一瞬之间,全线崩溃。
只想不顾一切的抱着他。
只想沉浸在他的怀中。
江衍的手从她的衣服下摆探进去,他的薄唇明明薄凉,所到之处,却像是燃气大火,她被他吻得浑身酥软,就要变成一滩水。
什么蒋佳然,什么爱恨情仇,都去死吧!
她只想要和他在一起。
她只想要占有他。
这一刻,在漫天的星光之下,在呼啸的风中,他们用最原始的方式,肌肤相亲,赤luo相对。
他们以最疯狂的方式,表达着自己的思念。
残余的理智叫秦挽歌不敢发出声,她死死的咬着唇瓣,承受着江衍的进攻,却不知自己这幅模样有多诱人,江衍早已沉迷,沉迷在她的体内。
一场欢愉,大汗淋漓。
秦挽歌窝在江衍怀中,他的身上因为方才的剧烈运动出了薄薄的汗,黏黏的,她从前最受不了这种感觉,此刻却死死的贴着他,一刻都不愿分开。
他们一起仰面看着帐篷顶。
许久,江衍的呼吸声渐渐变得清浅,不再沉重,他扭头看向秦挽歌。
恰好对上了秦挽歌清湛的一双眼。
几秒,秦挽歌忽的笑了,她抬手在他的额角轻轻的戳了一下:“小兔崽子。”
江衍捉住她的手,目光灼灼,半晌,他吐出一句:“对不起,以后不会了。”
“什么不会了?”
“我不会再去找她了,这件事,我已经彻底解决好,你放心,阿歌。”
秦挽歌盯着他看半晌:“哲希呢?”
“哲希跟她走了。”
秦挽歌几不可闻的叹一口气。
江衍将她抱的紧了些,一只手把她的手指抓在手里把玩:“别愧疚,这是他的选择。”
秦挽歌点了点头,又往他的怀里钻了钻。
夜很静,帐篷外风声飒飒。
贺青泸站在帐篷外,不知站了有多久。
直至那帐篷不再晃动,直至里面渐渐的变得安静,他才收回视线,揉了揉酸痛的腿,低头的瞬间,有什么湿润的东西在眼里轻轻晃了晃。
他忍住,没让它掉出来。
人都有选择幸福的权利,只要她幸福,就够了。
☆、第一百六十章 :要不要再来感受一下我的火热?
帐篷里没有什么可以发热的东西,单薄的很,有风顺着缝隙钻进来,卷着凉气袭上出了汗的身体。
方才的火热早已散尽,这么一吹,还挺冷的。
秦挽歌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
江衍看她一眼:“怎么,冷?”
秦挽歌坐起身来,把衣服捞起来,一边往身上套一边看向江衍:“你也穿上吧,外面天气冷,小心着凉。”
江衍动作利落又快速,他坐起身来,三两下套上衣服。
秦挽歌把脑袋从毛衣领里钻出来时,看到江衍已经整好以暇的看着她。
她把头发从衣领里掏出来。
那一头栗色的发丝在月光下闪着柔顺的光泽,跟把上好的绸缎似得,看的他心直痒痒。
他忍不住伸手摸了一把,随口问:“一会儿做什么?回家?”
秦挽歌顺好头发:“不了吧,好不容易来了,就看完流星雨再回吧。”
江衍点点头,他又问:“在这里可以看到吗?”
“不知道。”秦挽歌把腿曲起来,双臂环住膝盖,下巴抵在膝盖上,看向外面:“反正用天文望远镜可以看到。”
江衍忽然想到方才他刚到的时候,好像在那个小面瓜的帐篷里看到了那玩意儿。
他盯着秦挽歌的暗含期待的眼眸看了几秒,站起身来:“你等着。”
“等什么?”
江衍没回答,他拿了手机走出帐篷。
秦挽歌看着他的背影,他在背对着她打电话。
简直莫名其妙。
这个电话打了大概有五分钟,隔太远,风又大,她没听清江衍跟电话那端的人说了什么。
他挂断电话折身走回来:“好了。”
“什么好了?”
他神神秘秘的看她一眼:“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切,卖关子,怎么男人都一个德行?
秦挽歌扫他一眼,忍不住勾起了唇角。
江衍躺下来,盯着她的后背:“流星雨预计在什么时候?”
“贺青泸说凌晨两点。”
贺青泸,听到这小面瓜的名字江衍心里就莫名的不舒服,跟长了个疙瘩似得。
他轻哼一声,一手抱着秦挽歌的腰给她拽进怀里。
秦挽歌仰面倒在他怀里,这突如其来的失重叫她脑袋一晕,几秒,她侧过神看着男人的侧脸:“做什么?”
“陪我躺会儿,我累了。”
离这么近,秦挽歌将江衍眉梢眼角的疲倦看的清清楚楚。
她抬手去勾勒他狭长眼角上挑的弧度,有些心疼:“你有多久没休息了?”
“大概有40个小时了。”
所以他是一找到蒋佳然就马不停蹄的来找她了吗?
秦挽歌忽然觉得,她这小性子耍的有些任性了。
她抿唇,把脑袋往江衍脖颈边凑了凑,双臂环住他的腰:“睡吧,流星雨来了我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