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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宠记 (九月轻歌)


“……不知道。反正不是回家。”阿洛停了停,补充道,“爹爹说过的。”
“哦。”西和似懂非懂,但从来不会怀疑哥哥的话。
“娘亲说,会带我们吃很好吃的鱼,坐小船。”阿洛生来就喜欢水,小脸儿上绽放出璀璨的笑容,仰着头问母亲,“是不是?”
“是啊。”钟离妩笑着点了点他的额头,“得空就去。这两日先稍事歇息。”
“好!”兄妹异口同声。
阿洛忽闪着大眼睛问道:“娘亲,爹爹呢?”这个问题,兄妹两个一天能问八次。
“找他做什么?”钟离妩故意问道。简让到了此地,少不得要见一见亲信和以前交情不错的人,便有了不着家的情形。
“嗯——妹妹想爹爹了。”
“爹爹是出去办正事了,过几日就能清闲下来。”钟离妩笑着搂了搂一双儿女,“有娘亲、双福、四喜整日陪着你们,还不够?”
在西夏的时候,她时不时地要单独出门,偶尔一离开就是好几日,他们跟景林、简让留在住处,没事人一样。后来景林或简让没时间多陪他们了,便又是不高兴又是惦记的。
她这做娘的人,以前是太省心了,现在便少不得有点儿失落。
阿洛只是笑。
西和则是老老实实地道:“伯父、爹爹在更好。”
钟离妩笑意更浓,“那我催催他们,让他们赶紧忙完正事,回来陪着你们。”
两个孩子欢喜地拍着小手说好。
**
萧错命人传信给简让:已携妻儿至江南,眼下着手公务,过些时日便可团聚。此外,皇后也来到江南,若见到她,不需意外。
简让问过留在大周的亲信,得知景林上次回到大周至离开,只去了燕京一趟,见了见萧错及其妻儿而已。
怪不得,皇后会不远千里来到江南。
她是知道,若她不来,此生再也不会见到景林。
除了萧错——或者说除了友情,景林已经放下一切。最起码,明面上是这样。
她来相见,是要看看景林过得好不好,让景林看到她过得随心自在。
如此,才可心安。
与景林相关的事情,简让大多不会有情绪,是了解景林的性情、手段。与景林、皇后相关的事情,总是让他心绪起伏。在完全明白、释然之后,不该如此,却还是如此。
因为这里是江南。
昔年皇后曾有过辗转漂泊的时日,来江南的时候,景林奉先帝之命随行,当时作为景林最得力的手下,他也一路在明处或暗处相随。
他亲眼看过那女子昔年的笑、泪、无辜、脆弱、哀伤、倔强、锋芒尽显或是情绪崩溃。那是她过得最不易的时候,亦是他是眼睁睁看着景林恋上那女子的时候。
那个活生生的妖孽,有人一生痛恨,有人一生认可,也有人并不明白她让人痛恨或认可的地方在何处,需要很长的时间才能接受,予以欣赏、尊重——就如他。
但他也最明白,她若入了哪个男子的眼,便是哪个男子一生的劫。
这晚,他与亲信在酒楼畅谈、畅饮,带着一身酒气回到住处的时候,夜色已深。
阿洛、西和早就睡了。
钟离妩还在倚着床头看书。
他不管身上的酒味,搂着她一通亲,“想我没有?”
“比不得你的儿女。”钟离妩笑道,“每日都要跟我絮叨好几回。”
“这好说。明日起我带着他们,你也出去转转。”
钟离妩欣然点头,“好啊。”又问,“你与萧侯爷几时相见?”
简让便将得到的消息告诉了她,也提了提皇后下江南的事情。因为,皇后与阿妩一定会见面。
钟离妩思忖片刻,问道:“皇后是为先生来的吧?”
“嗯。”
“先生一直孑然一身,我想我知道原由了。”以前不曾提到过,便只是私心里有些猜测。人如景林,若是对一个女子倾情,只能是大周方方面面最出色的女子。
有些女子是样貌出众,如萧夫人,绝美的样貌与皇后齐名,真正的过人之处,只有亲近的人才了解;
有些女子是才艺出众,如南北两地陆续扬名的女子,但这种女子的才华放到皇后面前,只能望其项背。
因着前世的一切,她认为的最出色的女子,是样貌、才华、城府、手段都具备,能担得起这般出色二字的,在大周,只一个皇后。
能让景林倾情而又潇然放手的女子,只能是那一个人。
如今已成过去。
他是最孤傲的男子,爱过、放手、无悔。
皇后知晓余生相见时少,不见一面,不能心安。
她明白那种心绪,最明白不过。

  ☆、63.尾声3(注意提要)关于景林(下)

烟树环绕下的冷泉亭,置身期间,可闻到草木清香,可听到泉水伶仃。
圆几前,一袭男装的江炤宁独坐,守着一盘残棋,手边有酒。旁边的座椅上,放着一个樟木书箱。
两名随从站在亭外,神色怡然地欣赏眼前美景。
再往前,便是著名的古刹灵隐寺。她没有前去的打算。
连续三日,上午她都留在冷泉亭。每次到这儿,圆几上前一日被她走通的残棋,便会换成新的一盘残棋。
这残棋,是一位法师为同好中人而设。
景林到江南,必来灵隐寺,与高僧参禅对弈。少则三五日,多则十数日。
不是刻意等,想每日腾出半日光景碰碰运气。
将至巳时。
炤宁一手执子思忖,一手去倒酒。
有人以扇柄拦住她的手。
她微微侧头,凝眸。
墨竹扇骨,缀有墨玉扇坠。
视线上移,看到男子修长洁净的手,手腕上一串珊瑚佛珠。
她唇角缓缓上扬。
男子轻轻一笑,端起酒壶,将圆几上的两个空杯斟满酒。
景林端起一个酒杯,在她对面落座。
炤宁问道:“我扰了你和方丈的雅兴?”
“没。”景林解释道,“这两日的残棋,是我与方丈留下的,两局都被人走通,我难免有些好奇,便抽空过来看看。”
“那就好。”炤宁端起杯,与他的酒杯碰了碰,笑容愈发璀璨,“为久别重逢。”
景林一笑,陪她一饮而尽。
“重开一局?”炤宁问道。
“嗯。”景林颔首,与她分别将黑子、白子收入棋子罐,期间淡然打量着她。
面前的女子,仍如当初,仍旧是那个美得不成样子的妖孽。
任凭流年数转,岁月无声消逝,她仍旧是昔年模样,美丽绝伦,风华不减。目光尤为灵动、澄澈。
他知道,这只是她在在意的人面前的样子。
没有改变。
多好。
他对她抬手,示意她先落子。
炤宁落下一子,凝眸打量着他。
男子一袭深衣,俊朗的容颜未改,只是当初的冷漠、戾气已化为淡泊疏朗。正值盛年,却担得起仙风道骨四字。
所听闻的并非虚言。
真好。
“谁准你跑这么远的?”他和声询问。
炤宁反问:“你说过不准么?”
他闻言微微扬眉,随即对她一笑,“为何前来?”
“来见你。”
他由衷地道:“我一直过得不错,不用记挂。”
炤宁凝视着他,“不管你把我当什么人,也不管我把你当什么人。一走数年,能见到的只有几个字条,你觉得我能不记挂么?”
“……”景林思忖片刻,“又犯疑心病了?”
炤宁语气艰涩:“若是传信给我的人,在对我撒一个弥天大谎——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本来就有人能在笔迹上做文章。甚至于……不是怀疑你的能力,真就是犯了疑心病。疑心得厉害,就容易胡思乱想。”
景林失笑。
炤宁横了他一眼,端起酒壶,为彼此斟酒。
景林一语道破她方才未尽之言,“放心。皇上若是那种人,他登基之前,我、越霖和你大伯父,就会成为他的绊脚石。他登基之后,若是心性有所改变,萧错就不再会是他的至交。”
韩越霖是她的异姓兄长。
“……”炤宁喝了一口酒,“谁叫你神龙见首不见尾。”
景林轻笑出声,落下一子,“何时都是这样,没理搅三分。”停了停,又揶揄她,“你这份疑心,实在是不应该。”
炤宁很有自知之明,笑了笑,“为你和越霖哥,在我这儿,没有什么是不应该。”
他之于她而言,是至亲一般的分量,是如父亲、异姓兄长、弟弟一样对她好的人。
甚至于,那份好,能够与如山的父爱比肩。
她如今所有,是他成全所得。
他若想让她的梦陨灭,让她换一条路走,很容易。
她在心里,是把他当成亲人的。
起初几年的离散,她知晓原由,所以什么都不能说,只能留在原地。
每一年甚至两年,等他一张寥寥数语的字条便知足。
因为明白,自己对他意味着的,不是亲人、朋友。
可近两年,她等不下去了。
就如盼着与亲人相见却始终不能如愿一样,她开始提心吊胆,开始胡思乱想,渐渐地因此抓心挠肝、满心暴躁。
她害怕自己再一次不知不觉中落入旁人设下的圈套,害怕自己失去一个至亲却被蒙在鼓里;害怕他过得不好,人们却联手跟她说善意的谎言;害怕身边的人性情逆转,而未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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