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子豫被他吓了一跳，“爷爷……您这是……最新的广场舞？”
老爷子瞪了她一眼，蒋子豫扶着他站好。
“您这是干什么呢？跟个小龙虾似的。”
老爷子又瞪她，蒋子豫连连讨饶。
“好好好，我说话了，我错了，我对不起。但您能说说，您这是在干嘛吗？”
☆、012 外派
老爷子眼睛不舍地从监控上移下，看着蒋子豫有点神经兮兮地问。
“子豫啊，刚刚外边停的那辆车是那个叫什么沈亦非的吧，他怎么不进来啊？你们是不是吵架了啊？”
老爷子那隐隐的兴奋过于明显，蒋子豫在心里直叹气，心想这情路还真是坎坷啊。
蒋子豫说，“爷爷，我们感情好着呢，没吵架。”
老爷子略显失望地哦了一声，又说，“那他怎么不进来啊？”
“他还有事呢，就过来看看我，怎么？爷爷，您想见他？”
补将了一军，老爷子抖抖唇，不太高兴地说，“我见他做什么？我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见的吗？”
说着双手背在身后，镀步回了客厅。
蒋子豫耸耸肩，也不在意老爷子的臭脾气。
中秋一过，天气明显转凉，蒋匪要去学校，连抢带拿的搜走蒋子豫不少好东西。她挂在衣柜里那些蒋太太给她买新的秋冬款还没来得及上身，就进了蒋匪的箱子，她房间里的大蜘蛛都没能阻止得了蒋匪。
蒋子豫挺奇怪的，趁着老太太去了别处，问她，“你为什么总对别人的东西这么热衷？”
蒋子豫也知道自己不能拿蒋匪怎么样，她就纯粹地想恶心一下蒋匪，哪有人拿别人的东西还这么理直气壮的？
哪知蒋匪一点不以为意，回她，“这可能是病吧，我妈给惯出来的，要不……你找我妈说说？”
蒋子豫没她那么不要脸，找蒋甜不就是找架吵？她才没那闲功夫。
好在蒋匪总算是要走了，这是皆大欢喜的事，不过是些衣服之类的东西，反正花的也不是她的钱，她不心疼。
再说，蒋匪拿的那些，蒋中和跟蒋爸都会只多不少地补给她，一人一份，算起来，她还赚了。
“蒋匪……你在学校也这么不要脸？就没挨过揍？”
房间里就她们两个人，谁也没必要装和气。
蒋匪反问她，“我又没有脚踏两只船，我挨什么揍？”
蒋子豫看着她说，严肃的说，“你没必要非这么理解，贺衍是蒋氏的合作伙伴，我对他总不能冷眼相待。我们也只能算是正常的社交，没有什么船不船的。”
蒋匪却不信这话，“你也没必要跟我说这些。”
蒋子豫被她气笑，“我觉得还挺有必要的，蒋匪，我说过沈亦非不会喜欢你这样的，你就别费那心思了，你这样反而会给他造成困扰，让他厌烦。”
蒋匪哼了哼，继续收拾东西，蒋子豫定睛一看，她手上拿着的不就是蒋太太中秋才送给她的那件皮衣，为免自己上火，蒋子豫干脆盯着蒋匪看，不去看其他东西。
蒋匪说，“我倒不认为他觉得困扰了。蒋子豫，你也太自信了吧？他或许是不喜欢我这样的，但他也不一定非得吊死在你这样的身上。”
蒋子豫心里暗骂着死小孩，心想她这样的是哪啊？但她也不是拿蒋匪完全没办法不是吗？
她看着蒋匪，坏心眼地说，“等你去学校我就让他把你的联系方式删了，你就别折腾了。”
蒋子豫还想说，蒋小姑当年折腾了那么久，最后还不是乖乖嫁了个老爷子选的人，做人还是不能太作。但想想，上一辈的事她还是不拿出来说的好，免得蒋匪去老太太那告状，吃亏的还是她跟蒋太太。
蒋子豫原本以为她说出这样的话来蒋匪会暴怒，她要真闹一场，事情倒好办了，大家都在，闹开了，不管是老爷子还是老太太，总不能那么直白的让她国朋友让出来。明面上沈亦非仍然是她男朋友，大家的面子摆在那，蒋匪也不敢太过胡来。起码事情比现在不清不楚的，她还得防着蒋匪下黑手强。
但哪知道蒋匪听了她那些话后竟无动于衷，她甚至说，“你让他删了我也没用，中秋那天晚上你跟贺衍在一起的照片我已经发给他了，他那么优秀，怎么能忍受得了你这种行为。这么随随便便地跟其他男人搂搂抱抱，你在她心口已经不是高贵圣洁的了。”
蒋子豫皱起眉，“什么照片？”
蒋匪说，“你这么快就忘了？你跟贺衍搂在一起的那张。”
蒋子豫这才想起来，中秋那天晚上她跟贺衍是搂过一次，但那纯属意外，甚至意外的有点刻意。
她瞪着蒋匪说，“你陷害我？”
她之所以会跟贺衍抱在一块，那可是蒋匪推的。
蒋匪笑笑，“姐姐，你老了，年轻人玩的东西你还是跟不上。”
“像陷害别人的这种事？”
蒋匪把第二只皮箱的拉链拉起，上好锁，又用手提了提，里面放的东西太多，箱子只在地上挪了挪。
蒋匪满意地拍拍手，“我觉得你的理解有问题。第一，贺衍不是我介绍给你认识的。第二，我没有想把你嫁给贺衍。第三，我没有在有男朋友的情况下还跟贺衍同进同出。第四，那天晚上，并不是只有跟贺衍搂在一块的必选题。”
蒋子豫张张嘴，有种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的感觉。
“蒋匪，那天晚上可是你推我的，如果不是贺衍扶住我，我就嗑桌子上去了。”
蒋匪却不接她这话茬，只说，“我真替沈亦非不值，你根本不值得他喜欢，你现在就是在骑驴找马，不过是在看谁更适合你而已，说到底，你才是最自私的人，你什么都想要。蒋子豫，我期待你船翻的那一天，啊不，说不定很快了。”
蒋子豫只觉得头大，甚至开始隐隐作痛起来。
她揉揉脑袋，“我真是疯了跑来一本正经地跟你一小孩说这事。”
甭管怎么说，蒋匪还是去学校了，带着两只大箱子，在她走出门的那一刻，蒋子豫都想回头去找根炮仗来放一放。
等一回头，蒋子豫就列了份清单，祥细到蒋匪在她那拿的什么牌子的丝巾，她按照官网的价格列的祥细，有的还有折后价的小数点。
列完之后，还在未层加了一条精神损失费二十万，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够，把二十万改成了五十万。
最后她又手抄了一份，一份给了蒋爸，一份给了蒋中和。
蒋爸倒没说什么，出现补偿心理，二话不说，照单全买了。
但蒋中和拿到这张单子后皱着眉细细地看了一遍，然后说，“我怎么觉得蒋匪来一趟，你赚了不少？”
蒋子豫拉着脸，捂着心口说，“不，你没有看到她给我造成的心理伤害。”
蒋中和把清单放到桌上，对她说，“要我给也不是不可以。”
蒋子豫狐疑地看了他一眼，直觉告诉她前方有陷井，但她还是问，“你有什么条件？”
蒋中和温和地说，“公司正处理发展阶段，身为公司的一员，你理应为什么分忧解难。”
怎么？哪里挖了坑需要用她来填？
蒋子豫不说话，蒋中和咳了一声继续说，“跟新成制药的合作已经基本确定了，下个工作就是要派人去省城，分部的筹办，以及跟新成制药其他事项的跟进，都需要人。”
蒋子豫还是不说话，她怕自己一开口就跳进蒋中和挖好的坑里。
蒋中和心里叹了口气，觉得蒋子豫越来越不好骗了，他继续说。
“这些事情都将会影响，蒋氏在省城的未来发展，所以我一定要找一个最信任的人过去。子豫，哥最信任的就是你了。”
那一声哥，从蒋中和嘴里吐出来，蒋子豫惊起一身鸡皮疙瘩。
她道：“虽然我是你最信任的人，但哥，我的工作能力实在有限，你跟贺衍说的那些我听都听不懂，你把这些事交给我，这不等于蒋氏直接放弃省城市场吗？我怎么能做蒋氏的罪人。”
“子豫，你这么谦虚，我很欣慰，不过，你过去也不具体负责这些事。你只需要坐阵就行，我会把李竟派给你，他是吴特助一手带出来的，他的工作能力你放心。”
蒋子豫不情愿地说，“他那么能干，你让他去不就成了？要我陪着做什么？”
蒋中和说，“他虽然能干，但毕竟不姓蒋，怕不能服众，有你在他做事才更好做点，你代表了蒋氏，也代表了我。”
蒋中说的听着都挺有道理，但蒋子豫根本不愿意去。她可没有什么事业心，蒋氏怎么样，她也不是十分关心，再说，有蒋中和在蒋氏也只会更好。任蒋中和说的天花乱坠，蒋子豫都告诉自己，那是坑，是他挖的坑，就等着她跳呢。
见蒋子豫不为所动，蒋中和把方才的那张纸拿起，“翻倍。”
蒋子豫瞥了他手上的纸一眼，心想那里面加起来也不过百八十万，她岂是一个为了两百来万就出卖灵魂的人。
她说，“我又不缺钱。”
衣食住行，她完全没有一样缺，蒋中和这点金钱诱惑根本没有办法让她动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