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那些朋友怎么说？”
“她们说这样不行，这是玩物丧志，多不好。”
蒋子豫也觉得有点不好，“妈，您可以说我正在努力工作嘛。”
蒋太太哼哼，“那有什么意思，你这多与众不同，独你这一份，咱不跟他们一样，不随大流。”
蒋子豫这下总算理解了什么叫“艺术”了，就得与众不同啊。
“妈，我之所以答应我哥去省城，也是为了我自己。也不全是您想的那样，而且我哥让我跟贺衍接触，也有他的道理。”
蒋太太站着，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要是能说出个一二三来，我说不准能同意。”
蒋子豫思考了会说，“我刚从沈亦非那回来，我觉得我们两个之间问题大着，需要时间跟空间。”
蒋太太半信半疑，“你们吵架了？”
蒋子豫说，“算是吧。其实从一开始我们之间就有问题，只是谈恋爱的时候什么问题都可以忽略，但真等到决定要生活在一起的时候，问题就出来了。”
这点不用她说，蒋太太深有体会。
她跟蒋爸恋爱那会哪里不知道蒋家的这些问题，但她天真的以为能应付，但等到真正要应付的时候，才知道有多难受。
“那你也不能跟贺衍……”
蒋子豫打断她，“妈，我跟贺衍没什么，而且，就算我跟沈亦非以后有任何问题，跟贺衍或者说跟其他任何人都没有问题。只是单纯的我们两个之间出了问题，与其他人无关。”
蒋太太认真地听着，思考了一番她的话，叹口气说。
“我看那孩子……挺好的。”
蒋子豫笑笑，“再好也不能把艺术当生活，柴米油盐全都不进啊。”
蒋太太撇了她一眼，似乎不满意她这么说。
蒋子豫赶紧改口说，“我的意思是，沈亦非现在的条件，还不足以给我一个艺术家的生活。”
蒋太太这下更不高兴了，“你这是嫌人家了？”
蒋子豫暗骂自己嘴笨，啥都说不好。
“妈，哪能啊，我这是心疼他，他人那么好，多想让我也跟妈似的，活得锦衣玉食，十指不沾阳春水，为了这个目标，他得多辛苦，我怎么忍心他这样。”
虽然前半段听着像怼人，但后半段蒋太太听着还是比较满意。
在她眼里，感情既要有激情澎湃，又要有细水流长，既要有相濡以沫，也得有相忘于江湖。
见蒋太太脸色终于缓了下来，蒋子豫再接再厉。
“况且，妈，您说今天要是蒋匪喜欢贺衍，他会怎么做？”
虽然贺衍来家里那次话不多，但蒋太太也有了个初步的印像，“说起来，那孩子虽然看着轻浮随意，但眼神还是坚定的。对不喜欢的人或事，应该会直接拒绝吧，听你爷爷的话，贺家也有这个资本。”
蒋子豫点头，“是了，这就是重点。但你想，这事换做是沈亦非呢？”
☆、014 大气一点
蒋太太很想说蒋子豫说的很些都是歪理，但她又不得不承认她说的那些歪理却也是理。
她嫁给蒋爸那么多年，见得也算是多了。
沈氏经过之前的重创，现在比新起企业还不如。
沈氏要做的事情还多着，相当于一个创业阶段，沈远已经倒了，沈山也早已不在位，而且他们在位时，多多少少应该也得罪过些人。这个时候别人想要为难他，简直轻而易举。
而且，沈亦非这么个青年才俊，在H市，虽不是翘楚，但要找那么几个相提并论的，也是不易。
如果到时哪位看上了，以沈家现在的实力，又怎么能抗拒得了。
沈家得势时，沈远家的那儿子不也被逼着要娶赵奇峰的女儿，虽说最后是没娶成，但这事也够遭心的。
纵使她再喜欢沈亦非，沈亦非个人再怎么好，蒋太太也不希望自己的女儿去应付那样的事。
她想，也许蒋子豫是对的。
而且，恋爱是她在谈，冷暖自知。
蒋太太大叹口气，“算了，你自己看着办吧，但是子豫，你可千万别做那种伤人伤己的事。”
蒋子豫冲蒋太太比了个OK的手势，“妈，我是您女儿，您得相信我，我是会干出那种事的人吗？”
蒋太太沉默地看了她半晌，蒋子豫都被看得心里直发毛了。
“按说，你以前的确不是这种人，以前你什么事都摆在脸上，你皱皱眉妈都知道你想干什么，但现在我是越来越看不懂你了，你跟你哥学坏了，心里憋着坏，脸上还不显。”
蒋太太一脸可惜加郁闷的表情，蒋子豫心想再怎么说这罪名也不能落自己头上啊，于是开口说。
“我哥教导有方嘛，他一直觉得我以前那蠢样会吃亏的。”
蒋太太叹气，“不提你哥，烦他。”
蒋太太转身去衣柜里拿衣服，准备洗澡，拿好之后走过蒋子豫身边还摸了摸她的脑袋，颇为感慨地说。
“孩子还是小时候好，随便捏扁搓圆。”
蒋子豫脑门滑过两条黑线，合着蒋太太生孩子就是为了捏扁搓圆啊。
“妈，我哥小时候您也捏不扁搓不圆吧？”
蒋太太鼻孔出气，哼了声，“的确，你哥从小就是个小怪物，一点都不好玩，不像你，你小时候可爱多了。”
蒋太太说完关了浴室门，蒋子豫立即起身掏出手机给长大的怪物发了条搞定的信息。
贺衍回省城，蒋子豫被蒋中和强行指派去送人。
蒋子豫不情愿地嘟囔，“lisa都没去送，他一个大男人有什么好送的？”
蒋中和皱着眉头看她，“lisa是谁？”
蒋子豫抽口气，心疼lisa两秒钟，眼睛一转，坏心眼地说，“lisa是贺衍的爱慕者啊。”
蒋中和眉头皱得更深了，快要竖起来的样子，蒋子豫连连讨饶，“我去，我去还不成吗？”
蒋子豫跟李竟一起去的机场，蒋中和说李竟到时候会去省城协助她，事实上中秋过后，李竟已经开始跟着蒋子豫了。
蒋子豫对他还算满意，吴特助手把手地教出来的人，能力先不说，长的眉清目秀，人也是相当机灵。
像这会，他刚把人送到机场，等见着贺衍，不用贺三赶人，立即就说，“小姐，我去给您跟贺总买咖啡。”
随即跟风似的消失在两人眼前，贺衍对此很满意，觉得冲这，等人到了省城之后也得给人家发一份薪水。
蒋子豫是不知道这机哪里有什么送的必要，她跟贺衍又没有什么离别的衷肠要诉。
贺衍说，“蒋子豫，不如你现在就跟我一块去省城吧？”
蒋子豫本来想说，不要脸，但觉得这话有点粗，临到嘴边就给换了，“想得美。”
贺衍说，“反正没几点你也要过去了，时间问题。”
蒋子豫眉目流转，有瞬间的风情万种。
她学着蒋太太那艺术家的气质，问他，“人总是要死的，但人活着就是为了等死吗？等那个时间问题？”
贺衍一愣，咳了一声随后说，“言重了。”
蒋子豫也觉得有点严重了，摸摸鼻子，觉得自己还是不适合当艺术家，蒋太太注定要失望。
李竟那两杯咖啡可能是回市区买的，蒋子豫陪着贺衍聊天，她已经把她能知道的蒋匪的糗事说了三遍了，说第一遍的时候贺衍还配合地笑了几声，等到了第三遍，贺衍明显不想再听了。
但不说这些蒋子豫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她目前就蒋匪这么个同阶级敌人。
贺衍似乎看出她的为难，懒懒的说，“我其实比较想听沈家两兄弟的事。”
蒋子豫摆摆手说，“其实我跟他们不熟。”
见贺衍挑眉，她又呵呵笑了两声说，“我是说，我跟沈知非不熟。”
贺衍的眉摆回正确的位置，质疑道：“不熟他还那么听你的话？”
蒋子豫纠着一张脸想了想，“这是个不算太复杂但还是有点复杂的故事，故事的名字叫做：他对我一见钟情不过我这么优秀怎么可能会喜欢他但我朋友又喜欢他他又不喜欢我朋友并且他还是我男朋友的堂弟我们算起来是亲戚关系……”
蒋子豫一口气说完，然后等着贺衍反应。
也不知道他听懂没，反正贺衍好半天没说话。
她忍不住地问，“你……对我的故事可还算满意？”
贺衍回过神看了她一眼，得出结论，“你跟沈知非不是亲戚。”
蒋子豫不得不说……他还真的挺会抓重点。
“这不是重点，我只是想用简单的语言解释一下你最近见到的几个人跟我的关系。”
贺衍说，“你其实可以说他们的名字，沈亦非沈知非姚露还有个秦予兮，刚刚你提到了三个人，那么秦予兮是你的故事里的谁？”
蒋子豫盯着贺衍，觉得他真是一个怪物，“你脑子……真好使，我哥都见过lisa好几回了，就今天他还问我lisa是谁，难怪他到现在还找不到女朋友。”
贺衍没被她岔过去，执着地问，“所以秦予兮是你故事里的谁？”
蒋子豫烦躁地瞅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秦予兮不在我的故事里，她死了。”
她以为贺衍还会再问下去，结果贺衍只哦了一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