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萏握着筷子,有种打人的冲动。
何嘉懿随意搭了一腔:“折腾什么啊,没个意思。”
肖湳道:“你们也玩儿够了,该想想再要个孩子,总不能让萏萏怀孕的时候还上班吧,你早晚要挑,现在适应了也好。”
景萏把脚收回,道:“妈妈言重了,我妈怀着双胞胎的时候也没放下工作,不会影响。”
肖湳噎了一口,还是道:“这不是怕亏待你不成,到时候你爸又说咱家刻薄了。”
“我爸爸只会觉得女孩儿不工作不求上进,没有那种迂腐想法。”
肖湳气不打一处,刚要还嘴,陆虎却忽然道:“景总入行已久该认识不少技术人员吧,能不能帮我介绍一些。”
肖湳插,嘴:“ 陆先生想弄哪一方面的,她门清。”
“我是想往我们村儿种些苗。”
肖湳眼珠一转,心里有底,景萏从嫁过来到现在,能力越来越显,嘉懿又不求上进,再加上何老爷子偏颇,何家都快跑景萏手里了。搞种植就要检测土地PH,调剂土壤烂七八糟的,至少得两三个个月,这么长时间她能做很多事情,自然能把景萏架空了,她这么一想,赶紧说:“那你找对人了。”
景萏正要张口,何老爷回了陆虎句:“是啊,萏萏对这个很了解,让她给你去看看吧,这样大家都放心。”
陆虎点头,又把目光投向了景萏。
景萏讥诮的勾了下唇,起身道:“我不舒服,你们聊吧。”
何嘉懿见她不高兴,也跟了过去 。
陆虎瞧着走远的那俩人,心里默默掂量:哪有棍子搅不浑的水,何况本来就不清。
肖湳得逞,心里高兴,商量着也就跟陆虎把事情说定了。
何嘉懿跟着景萏一道回屋,见她拿了东西要走,他挡在她面前,难得放软语气道:“多大点儿事儿就甩脸走人,歇歇不好吗?你一个女人这么重的事业心干嘛,你说我们结婚到现在,你给我做过一顿饭吗?你看别人怎么当老婆的。”
“饿死你了?少在这儿跟我说这些有的没的,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打的什么算盘,把我支走好生那孩子是吧。”
何嘉懿蹙眉:“ 没完没了了是吧 。”
“ 没完没了的是谁?”
“景萏!”
“行了,别说了,我不想听。”
景萏的心情糟糕透顶,她出门的时候见到陆虎坐在客厅气定神闲额喝茶,气都出的不顺,肖湳却眉开眼笑的,景萏也同她笑,招呼了声就走了 。
陆虎见到机会敷衍了几句,便跟了出去。
大路宽阔,陆虎加足了马力,很快追上了景萏。他摇下了车窗,喊了声:“停车!”
景萏不搭理他,开的更快。
陆虎呵了一声:“来劲儿是吧!”
他手上转着方向盘别她的车,到一岔口,白色车辆一转,陆虎转弯跟了过去。这条路更静,鬼影儿都没有,白色的车影化成了一条线,他加足了马力追上,调转车头,霸气的拦在她面前。
车轮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声响。
景萏毫无预料,猛的刹车,整个人往前冲了一下又摔回椅背,就差一点儿,差一点儿就撞上了。
陆虎从车上下来,叉腰敲了敲景萏的车窗道:“下来!”
她扶着方向盘惊魂未定,缓了一会儿才抬头,黑色玻璃外男人那张脸分外让人烦,她抬手把头发顺到脑后,开门下去,嘭的一声摔下,吼道:“你脑子被驴踢了是吧!”
陆虎胳膊肘子支在车顶上,回的驴口不对马嘴:“你这身衣服不好看。”
“我说了我不喜欢你!”
“好好的换什么衣服啊?”
“疯子!”
他忽然抱住她,唇直接贴上去,温热袭来,始料未及,景萏下意识的抬胳膊,手腕却被对方狠狠箍住,男人的腿狠狠的摁在她身上,再多的挣扎也被身后的车磕的发疼。
唇角碰撞,从抵触到无力,景萏舌根开始发麻,哪怕是口腔里充满了血腥味儿对方都没松口,这一场搏斗让她精疲力竭,男人趁虚而入,更加疯狂的侵袭。她陷入极度缺氧状态,口腔里全是他的味道,厚重浓郁,一直渗透进她的细胞里。
她的唇比想象中还柔软,陆虎无法自拔,用力的箍着她亲够了才松手,不料下一秒就吃了个结实的巴掌。
景萏被他欺负的眼眶湿漉漉的,一脸恼怒。
陆虎注视着她嬉皮笑脸道:“很舒服,你要不要在另一边也打一巴掌。”
景萏咬着牙关,开门上车,男人大手摁住了她的手掌道:“我是看出来了你在何家不受欢迎,那个姓何的还拈花惹草,你这婚有什么意思。”
“我自得其乐,陆先生还是不要自以为是,什么事情都要参一脚,小心阴沟里翻船了。”
陆虎本就不爽,一听这话更堵,狠狠骂道:“贱死你!”
景萏掰开他的手愤然上车,发动马达调转车头,速度极快,陆虎后退躲避差点儿被地上的石头绊倒,他扶着车顶稳住身子,低咒了声操!
☆、第七章
景萏回去先翻腾了避孕药吃了颗,目光扫到到桌上的玫瑰,心里极其不爽,叫了陈阿姨扔掉。
陈阿姨扫了眼花儿道:“这么漂亮,扔了干嘛啊。”
“陈阿姨!”景萏瞪着她。
陈阿姨擦着手笑道:“你今天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心情不好?”
景萏冷哼了声坐下,她翘着腿问道:“阿姨,您在何家呆了多少年了?”
“怎么问起这个?”
“我问问。”
“快三十年了吧。”
景萏点点头:“您这个年纪,都该在家里照顾孙子了,我记得您有个儿子,现在成家了没?”
陈阿姨听出了弦外之音,忙道:“哎,成了,不过我亲家好,孙子给他们看,回去没事儿,干还不如给自己攒个养老钱。”
景萏瞧着这老油条,心想可不死乞白赖的留着吧,何家一年给她多少钱。只是今日,景萏越瞧她越不顺眼,就跟这何家似的,她越呆越不顺气,自己劳心劳心的成果,他们说让自己让位就让位,哪有这么简单的事儿。她就这么审视了陈阿姨一会儿,对方瞧不出她什么情绪,估摸着在是老宅那边受气了,只等对方乱闹一通结束。
景萏这脾气,顶不好,何老爷常说是给她亲爸惯的。
陈阿姨也觉得,一生气就拿出大小姐的架子,刁蛮任性,没半点儿转圜的余地。
刚开始结婚那会儿,陈阿姨瞧着景萏,真是个妙人儿,长得跟块玉似的,又白又亮。这么一对比,何家的小姐就差人一大截了,陈阿姨还想是景家基因好,个个都漂亮,她后来才知道,景家的姑娘是拿钱堆出来的,吃的讲究,喝的讲究,就是洗澡也用的是牛奶。
因为这个事儿,起初还有些矛盾。
肖湳觉得景萏太过奢侈,景萏我行我素,生活习惯一点儿不减,那时候她还怀孕,脾气不好,两人吵架起来,谁也不稀罕谁,后来景萏索性就回娘家住了。
那会儿,何嘉懿还十分稀罕景萏,回景家接人,结果被老丈人数落的狗血淋头,再之后老有矛盾,俩人就搬出来了。
不过这孩子生下来之后,何嘉懿就跟变了个人似的,胡天海地的在外面闹。景萏根本无所谓。
至于家里那个小人儿,何老爷给起了名字叫何承诺。陈阿姨想起这小孩儿总觉得他命苦,小小的得了富贵病,长年累月的呆在医院,何嘉懿跟景萏对他都不上心,至于别人更别说了,也就何老惦记着些。
起初她还想会不会孩子是别人的,所以嘉懿性情大变,不过细瞧这孩子又长得像嘉懿。陈阿姨呆了这么些年也没搞清其中的缘由,人的感情瞬息万变,谁知道那俩人到底怎么了,也只能说这孩子命不好。
她等了会儿,景萏还没发作,便主动问道:“要是没事儿,我去忙了,老家托人带了土豆,很沙,我做些土豆泥给你吃 。”
景萏懒懒的嗯了声,又扬了下 巴道:“把花儿扔了,扔大门口就行。”
陈阿姨点头,又舍不得,便端了花瓶往自己房间走,景萏喊了声:“你干嘛?扔了,全仍在大门口。”
“我是说。”
景萏绷着脸道:“你年纪大了耳背,抽空去医院好好检查检查 。你在何家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我回头跟爷爷商量下看看怎么给你算安置费。 ”
“景萏。”
“行了,忙你的去吧,对了,土豆泥多弄些送到医院点儿。”
她说完靠在了贵妃椅上闭目养神 。
陈阿姨抿唇,只好往外面走。
……
陆虎在那冰天雪地里站了会儿才上车,他总想不明白一些女人,明明过的不舒服,还非得吊着那鸡肋婚姻 。
女人心海底针,他实在猜不透,只能开车回去,路上接到韩幽幽的电话,那小姑奶奶偷偷去山区送大提琴了。
陆虎呵道:“你有本事,都溜了给我打电话干嘛。”
韩幽幽在那边呵呵的笑,又说:“哥,我送完了就回去,非常快的。”
陆虎哼了一声,挂了电话,他慢慢的开车走在路上,又拨了几通给宋书询问他矿上如何,宋书说还可以,也跟县政府联系上了,可以搞一下村镇周边的旅游。至于养殖那边暂时没音儿,不过地方已经买下了 。陆虎寻思着,自己过完年又得往L省跑一趟,到了那边少说得呆上个把月,说不定还得常往那边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