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痴心不绝对 (森罗锦)


  门从里边反锁了,他只能一遍又一遍地敲着门板:“开门!你们刚才说陈之什么?他对染染做过些什么?我都要知道!”
  姚琅本|能地推开了窗户准备往下跳,却听门外传来了严笑的暴吼:“姚琅,你特么有病!以前隐瞒我的病情,害我进了精神病院,现在又隐瞒我老婆的病情,老子上辈子是不是欠了你这个王|八|蛋的!你要是不开门,我就把你搞男人的事情撞到姚家的本家去!我数三声,一,二……”
  汤臣迅速拉开了房门,严笑像一头豹子,几乎是扑着进来的。
  他推开了汤臣,直奔姚琅,而姚琅这时候的已经有一条腿,架了窗框上了。
  严笑冲上去,不把他往回拉,反而抵着他的后背往前推,一边推还一边大声说道:“反正你的腿也断过一次了,不差再摔一次!”
  姚琅自己跳,还能保持平衡,被严知这一推,就有点慌了神,他弓着背往后缩,扒着窗框不松手:“臭小子,你有病!”
  严笑道:“是有病,精神病,还很严重!发起疯来,我自己都控制不住我自己!我就奇怪,你给了林修远什么好处!”
  ……
  从S城到C城,高铁四十五分钟。
  丁漠染没带行李,但是证件都带齐了。好不容易回家一趟,她也想给爸妈买点东西,可是在超市看来看去,都是些拿不出手的货。丁妈妈不喜欢名牌,买贵了她会生气,丁爸爸不抽烟不喝酒,就喜欢吃水果吃饼干,这个礼物还真是不好挑。
  丁漠染想起爸爸最近迷上了做木雕,于是又去了一趟东街五金店。而五金店离陈之家就很近了。
  丁漠染已经不怎么想念陈之,或许真的像姚琅说的那样,思念那个已故的男朋友,只是抑郁形成的假象,随着她渐渐康复,那份自虐式的思念也就跟着变淡了。
  走在那条旧马路上,一切恍如隔世。
  丁漠染还记得陈之第一次送自己回家,到了大院门口就不敢进去了,怯怯地站着,手和脚都不知道要摆在哪里。以前只觉得他这样憨态可掬,现在想想,才明白,那种无措,是来自于一种骨子里的自卑。就像她第一次见到严笑,以为他头上戴着言情小说的总裁男主光环时,她也是这样无措地自卑着。
  回忆在这条路上复苏,重新拾起来的零零碎碎却很平淡。一起去上学,一起放学回家,一起参加学校组织的文化节,她在台上唱,他在台下看。关于爱情的部分,很少。
  丁漠染提着带给爸爸的礼物,在路上慢慢地走。
  这两年C城棚户区改造进行得轰轰烈烈,很多旧房子,甚至单位筒子楼,都被划入了拆迁改造的范围,听说丁漠染家的房子也要拆了。
  端木翔过来C城,就是为了手上的的改造项目。拆迁的部分,主管单位不会插手,赔偿方案只能由开发商自己谈。端木总裁亲自从S城赶到C城来,足见诚意。
  提包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端木翔的消息发过来,没有文字信息,只发了一份定位简图,图上标志是东门口乌石矶。
  陈之家就是住在乌石矶,不会那么巧吧?
  丁漠染迟疑了一下,在对话框里输了几个字:“我就在附近。”正要点发送,不远处的一阵喧哗声传来。
  熟悉的,带着浓重乡音的女声尖啼道:“我说不行就不行,那合同我没按手印,不作数的,之前就说了,一个户头一百万,我家有四个户头,就得四百万。”
  一位西装革履的中年人,被当地居民围在中间,急出了一身汗,他拍着手里的一叠文件,大声道:“白纸黑字,都签好了的,有地的一百六十万,没地的六十万,这也没亏你们,你们怎么就不讲道理呢?”
  丁漠染一眼就看见了中年人旁边的端木翔,他一身手工西报笔挺,高高瘦瘦的身材竖在人群中间,赫然有种鹤立鸡群的感觉。
  她删掉了微信里的回复内容,转身欲走,人群却在这个时候挤出了一名中年妇女,短发,发质硬朗,毛茸茸地像个刺猬,微微发胖的身材,是那样熟悉。
  陈妈妈仰起头,眼睛里闪着光:“染染,你回来了?什么时候回来的?还带了礼物啊……做什么这么客气呢?”
  陈之的妈妈伸手去接丁漠染手里的礼品袋,丁漠染下意识地将袋子往后挪了寸许,随即反应过来,又递了过去:“阿姨好久不见。”
  陈之妈妈笑起来:“什么阿姨不阿姨的,谁不知道你和我家陈之是一对,叫得多见外,要是不介意,就叫我一声‘妈妈’吧。”
  呃……啊?
  丁漠染好不容易硬挤了一点笑意,倏地收了回去。
  太尴尬了,简直。她压根就不该来。
  端木翔风度翩翩地迎上来上,丁漠染却从他轻快的步伐里读出了一点幸灾乐祸,他的目光在陈之妈妈身上转了一圈,最终定在了丁漠染脸上,他笑得温文尔雅:“陈之是谁?原来丁小姐和我一样,也是同道中人?”
  鬼和你是同道中人。丁漠染抽了抽嘴角,还没来得及回答,陈之妈妈先抢话了:“陈之是我儿子,染染是我儿媳妇,你和她认识?”
  儿?媳?妇?
  这就更尴尬了。
  丁漠染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不躲个一万年不出来。

☆、086 故人故居

  乌石矶是旧的居民区,中间夹杂的,有公房也有私房。
  陈之家的房子是祖上留下来的,属于私房之列。
  因为和房子配套的土地使用证是属于出让性质,这部分的房屋征收一直办不下来。
  作为项目开发商的端木集团,在这上面没少费功夫。
  陈妈妈很热情拉着丁漠染进屋,又关停了屋里的麻将生意,自己亲自去巷口的水产店里买了一些田螺和一尾大头鱼。
  丁漠染和陈之嫂子坐在客厅里,陈之哥哥忙碌着清理麻将桌上吃剩的瓜果,丁漠染看着陈之哥哥家的小孩在地上脏兮兮地爬来爬去,心里边毛毛的。
  三年没回来,这里什么都没有变,但又像什么都变了。
  陈之嫂子是个地道的乡下妇女,见到丁漠染说不了几句话,句句都落在孩子身上,两岁半的儿子,是她最大的骄傲。而丁漠染发现,没有了陈之,自己好像和这个家庭根本没有任何关系。
  那一声“儿媳妇”令她毛骨悚然,进屋快半个小时,心里还凉幽幽的。
  墙上还挂着陈之的照片,和他爸爸的一起,黑白镜框里,是他定格的清秀眉眼,他生得好,画风跟哥哥跟妈妈都不太一样,甚至跟早年病逝的陈爸爸,也不怎么像。
  陈之以前很自豪地说过,他说自己是鸡窝里飞出的金凤凰。
  呵……这样想想,还真是有点……丁漠染听着陈之嫂子的唠叨,她从早上起床开始说起,一直说到了吃早餐,麻将铺开门做生意,她上桌打了几圈,赢了多少输了多少,中午小孩吃了什么,想买什么……林林总总。
  跟回忆里的东西,总归不是一样的。
  丁漠染还记得自己第一次来陈之家,适逢陈之生日,家里来了好多同学,陈妈妈幸福地笑着,在一大群少男少女中间穿梭,陈之的哥哥沉默地坐在角落里看一本玄幻小说。画面和谐。
  如今虽然也其乐融融,但在丁漠染心里,却永永远远地缺了一点。
  陈之嫂子碎碎念着,丁漠染心不在焉地听,视线里不断地闪过各种各样的身影,在地上乱滚的孩子,和邻居讲黄段子的陈之哥哥,还有一脸喜气洋洋的陈妈妈……很不对劲,非常不对劲。
  眼角掠过陈之沾满灰尘的相框,禁不住瞳孔一缩,她终于知道哪里不对劲了。
  陈之走了三年,三年了,只留下一片残破的影子,他曾经最疼爱的妈妈,他曾经最关心他的哥哥,都安然若素,平平静静地延续着日复一日地生活。
  仿佛全世界只有她独自一人在悼念,仿佛全世界只有她独自一人放不下。
  那个眉清目朗的陈之,那个曾经发着光,笑着说,自己是从鸡窝里飞出来的金凤凰的,陈之。
  他的亲人,已经忘了他。
  胸口像破了一个洞,洞里冷凉地透过风的踪迹,呜呜咽咽,有如秋季的穿堂风。
  惊醒的那一刹,觉得心是冷的,墙上正红色的日历,变成了灰的。
  丁漠染抓起包包站起来:“对不起,我家里还有些事,我、我先回去了。”她不敢看陈之的照片,照片上的他微笑着,溢出一丝周正的恬静,可现在看起来,却有点凄凉。
  丁漠染的手心里全是汗,身上一时冷一时热。
  她翻出手机,假装打电话。
  她几乎是抢了一条路,从逼仄的平房里逃出来。
  然而出门就被陈妈妈堵住了:“染染,怎么突然要回去呢?再急的事,也不差这一点点时间啊,坐下来吃个饭再走吧,我们有多久没见了?”
  多久没见?其实也没有多久啊,从她被严笑坑回家,到现在,还没到一年,婚姻合约都还没期满。这短短的几个月,发生了那么多事,她忘记了陈之,接受了严笑,她重新站起来了,这些都是好事。可是换了一个角度,换在了陈之的立场,又会是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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