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有没有成婚,关我何事?”我不会承认,听到他的解释时,心里会有些许小小的欢喜。
宁俢的眉皱得很紧很紧,似乎是找不到言语反驳,木在原地。
我冷哼一声,旋身就走。
然而,我走一步,后面那人便跟进一步,实在是厌烦得紧。我气闷,忽然出手,长剑刺向他。
他似乎没想过我会突然动手。当下便躲避。
“怎么,魔界的尊上竟窝囊到被刺杀也不还手了么?”我冷笑着,手上不停,泛着紫色光芒的剑如长了眼一般,专挑他的弱处行刺。
如果,他是那种会说蜜语甜言的男人,怕是不用这般躲躲闪闪,只需动动嘴皮子,哄上两句即可。
我知他是因为鲛人血泪才会变成这个样子,是以,在他如何冷漠地对我的时候,我还是不会恨他,我总是告诉自己。冷漠不是他本意,他只是被那血泪控制了而已。
虽然是这么想着,但我也是记仇的女子,我记得他引魂后初醒时的冰冷,他拒不承认那桩婚事的羞辱,他利用我盗窃了老君的法宝的无情,还有……他迎娶狐族公主时,胁迫我前去观礼的难堪……
思及此,我的剑势愈发冷厉,最后,竟抵在他的喉咙之间——
忍了忍,终是问:“为何不避开?”
“终归是我对你不住,若杀了我能让你解气的话,那么你就动手吧。”他的背脊挺直,身形俊秀如挺拔的青竹。
只听见“铿锵”一声,长剑掉落在地上。
“你……明明填用了鲛人血泪……”我惊异地看着他,填用了鲛人血泪的人,永生永世冷心绝情,为何竟然会有这般作态?
宁俢顺势抓住我的手,将我五指收拢在他的掌心里。我使劲儿地挣脱,却怎么挣不得,以至于他突然伸臂一拽,我就跌在他的怀里。
冰寒沁人的冷梅香气扑面而来。
“放开我!”我挣扎着。
他绷着脸,不苟言笑,低头看我时,眉眼写满了认真。“灵玉,我不放。”
他从来没有说过这样的话,声音是低沉的,他认真执着的时候,那无波无澜的眼睛好像会勾人。
我脸上莫名有些发热。
“魔君这样拉扯着本君,成何体统?快放开!”
谁知,他的手愈发收紧。
我按捺不住,忍不住张口,就往附近守门的天兵喊道:“来……”
话未说完,嘴唇就被人捂住。
我不可置信地抬眼看他。
他的面上淡定如初,只是耳根处悄悄地红了起来。
于是,就这样,他将我按在石柱后。大手捂着我。
与他小眼瞪大眼了一瞬,我当机立断,张口就咬在他的掌心上。
这一口可谓十分用力,他吃痛地皱紧了眉,却任然不肯松手。
这样算什么?
我看着他,眼角有些酸涨。
他乌沉的眼对上了我,怔然。
趁这时,我抬腿踢向他。他始料未及,险些松了桎梏,而男女间的力气终是不可相估的,这次我被他用力地抓住手腕,重重地按进怀里,未等我细想,他俯身,瘦削白皙的脸逼近,那冷冽的吻便落了下来。
手腕被他抓得极紧,隐隐勒出了红痕,我又疼又急,拼命地踢打他。
可他像一堵坚固稳定的铁墙,半点都撼动不得。
我越是踢得用力,他便吻得愈深,灵巧的舌勾住我的,让我喘不过气来。曾几时,他也可以这般霸道。
我推不动他,踢不动他,打不过他,一个气急,便发狠地咬住他的下唇。
他闷哼出声,稍稍退开些许,滚动着情绪的眸子里黯然如许,“不要闹了可好?”
他轻轻的一句,便将我压抑在心头许久的愤恨和委屈悉数引发出来,“不好,我就偏要闹!你别想要我原谅……唔!”他的唇再次落了下来,动作强势而温柔。
渐渐的,那推搡着他,踢打着他的动作缓了下来,反客为主地勾住他的脖颈,与他热烈地交缠。
宁俢。我原想过从今往后不再与你有所交集,可你却又来招惹我,如此……你便要对我负责到底!
……
回到九重天的时候,我是动用隐身术,悄悄潜回去的。
来到自己的栖凤殿,我望着镜中人明艳照人的脸色,那情迷意乱迷蒙的眼,还有那水润红肿的嘴唇。
我蓦地想起那人不轻不重地撕咬,磨得唇儿光滑水亮的场景,脸颊便烫得不行。
离别时,我满心欢喜和忧愁。欢喜的是,他的心头血稍有消融,终于不再冷落我;忧愁的是。他现今是魔界之人,不能上天宫,与我朝夕相对。
今晚,我再次无眠,躺在床上,我想着,他若是没有堕入魔道多好,他还是曾经的司命星君,与我成了婚,结发为夫妻,此后举案齐眉。
第二日,我去给帝君请安,便直奔终南山。
终南山,是凡间最美的一座山。山脚下,种满悠然娴静的淡菊,山上,花海浩瀚,古色古香的阁楼一座座的、井然有序地并列着。
今日我穿了一袭浅水蓝的对襟长裙,我走过长廊,步伐轻快,清风扬起系在腰间的白色绸带。直到我看见对面的亭楼上,坐在一个玄色的身影。
我悠悠地走了过去,探头一看,发现他竟是在与自己下棋,而且看样子,似乎被自己的棋局难倒了。
我也不打扰他,在一旁看了一阵,微微勾唇,执起一枚黑子,轻手放在纵横交错的某一个点上。
然后,我看到宁俢微蹙着的眉头瞬间舒朗,他的唇角难得带了点笑意,说:“你是棋艺倒是真的不错,我甘拜下风。”
我不客气地回了一句,“我这雕虫小技,怎么能比得上深谋远虑的魔尊呢。”
他执子的动作微微一滞,而后作淡然状,反问我:“听闻再过三万年,你便继位天界帝君?”
我颔首。
“仙魔两界终究还是要对立,届时,我也为难。”宁俢垂下眼帘。
我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好,过了好一会儿才说:“不如你……回天吧?”
回天,那么就意味他要舍弃魔界尊者之位,回天界做个低等的仙人。
悉知,犯了错的仙人,不论先前品级多高,若想重新回天,便要受一百一十五道天雷的打击。我也吃不准他会不会答应,但转念一想,他是那样孤高冷傲的人,想必是不愿屈于人下的,我这个问题真是问得有够白痴的。
在我准备绕开话题的时候。他却从怀中掏出一块血色的鹰头令牌出来,放在我面前,他说:“这便是魔界尊主特属的魔令。拥有它,便能号令潜伏在地下的数万魔军。”
我不知他为何与我说起这些,伸手将要去触碰,那块令牌就被收起。
“魔令除了尊主本人,任何人不得触碰。”宁俢淡淡地说道。
我不屑地撇嘴,“不碰便不碰,这么简陋的东西,你当我稀罕?”
“照你这么说,天界的帝印比魔令精致许多?”
“那是当然……”我脱口道,可当我看到宁俢眸色深沉下去时,下意识地住了口。
宁俢说道:“我从未见过传闻中的帝印。你不妨拿出来让我开开眼界?”
我摇头,“不,我放在宫里,没有随身携带着。”
他显然是不信的,可他却是什么都没说。
“来下盘棋吧。”宁俢清理了残局,示意我落座。
我在他对面坐下,执白子。
他的手指骨节分明,白皙修长,黑色的棋子夹在他两指之间,更显得他肤色如雪玉一般洁莹,当真是赏心悦目极了。
“该你了。”
他清冷的嗓音唤回我的思绪。我忙回过神来,心里暗恼自己竟然对他发起呆来。
不过,好在我的棋艺甚是不错。很快就将了他一军,赢了他一局。
他虽然输了我,但却没有表现出半点丧气或是不甘的神色,是以,这便激发了我的征服欲,我必定要看到他输得一败涂地,对我俯首称臣的模样。
然而,太过得意忘形,总会惨遭落败。
当宁俢将一颗黑子堵在我前头,断去我的前后路时,我霎时搁下白子,腾地一下站起来,冷着脸说:“不玩了。哪有你这样使诈的!”
他定定地注视着我,我被他那意味不明的眼神看得浑身不自在起来,丢下一句“改日再战”,转身便要离开。
不想,一个微凉的身体靠了过来,从后面将我抱住,低下头,绕过来噙我的嘴唇。
我稍稍抗拒了一下,他像是不满地咬了我一下,我来不及反击,忽然身体腾空,我惊呼一声,捶打他的肩膀。“你要干什么?”
他不答,施展轻功,抱着我飞过亭楼。
他的银发在半空中飘飞,我拽紧他的衣襟,头埋在他的胸前,小声抱怨,“你飞这么高作甚,万一被行人见着了……”
他垂眸瞟了我一眼,嗓音依旧淡淡,“不怕。”
我敏锐地觉察到他身体的紧绷,说话时,尾音的低哑,像是在隐忍着什么。待我看清他抱着我来到无人的花丛时,我愣了。
莫非,是我会错了意?
许是觉察到我目光,他低头看来,眼中包含着几丝兴味,“你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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