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餐厅。
陆锦切了快牛排丢进嘴里,然后面无表情的看着不远处挂在墙上的电视。
电视内也在播放着有关于席氏集团牵连乔父命案的事情。
沈涛收回视线,喝了口边上的白水,说:“老大,这次的事情你怎么看?”
对面,男人咀嚼的动作微微一顿,很快恢复常貌,面不改色:“能怎么看?”
这话的意思……
沈涛错愕:“你也怀疑是席琛干的?”
也?
陆锦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你觉得像席琛干的吗?”
沈涛点头如捣蒜:“目前怀疑。”
因为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他,而且当事人迟迟没有出来解释,肯定也有心虚的成分。
“笨。”
陆锦骂他,尔后又埋头继续切牛排。
他追查了席琛这么多年,对他也勉强算的上是知根知底了。
这一次乔家出事,他敢打包票,绝对不是席琛干的。
沈涛愣了下,“难不成……老大,你相信他?”
男人不置可否。
这令沈涛更为吃惊了,两个水火不相容的人,好不容易逮到机会可以灭灭对方的气焰了,他却选择了相信。
他还真的不知道陆锦是怎么想的。
陆锦其实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他也不愿意把时间纠结在这种无聊的事情上,抬眸,“对了,上次你说,席琛去了美国?”
话题转移的太快了,沈涛一时咂舌,“……对对。”
嗯了一声,陆锦没有多问,“吃饭吧。”
沈涛小心翼翼的看着男人的脸色,“老大,你还在追查周荣生的案子吗?”
陆锦漫不经心的瞅了他一眼,“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后者心虚了,他摇摇头:“没、没有……”
“快说。”
沈涛是什么样的人,陆锦自然再清楚不过了。
他一说谎就容易结巴。
沈涛丧气了,他手里拿着刀叉,戳着盘子里的牛排,小声的说:“顾局那边,好像打算尽早结案了。”
尽早结案?
男人的眉头蓦地皱起:“什么意思?”
沈涛停顿了一下,蠕动嘴唇,无声的吐出了三个字:“替死鬼。”
陆锦浑身一震,因为他看懂了他的唇形。
顾局那老头这么急着找替死鬼,怕是心虚了。
偏偏,他还不如他意了。
……
……
美国,深夜十点。
叫了救护车,将男人送到了医院。
冰凉凉的走廊上,子衿目光无神,一直盯着手术室外面的那盏红灯,不安的情绪在心尖蔓延。
一扇门,隔着生与死。
这样的场景,过去她不知道经历了多少次。
苏牡柔病危的时候,宋城出事的时候,几乎每一次,都是她一个人。
一个人承担着这些不安,这些惶恐,这些折磨。
次数越多,不但没有将她磨砺的更加坚强更加沉稳,反倒是让她成为了一个胆小鬼。
她已经开始害怕站在这个位置,害怕看到那扇门,害怕那些医生走出来的身影。
因为太过珍贵,所以越来越害怕,害怕突然有一天,真的就失去了他们。
红灯还在亮着。
从别墅出来后到现在,她的心跳就一直在持续剧烈的跳动。
子衿真的怀疑,再这样跳下去,她会死掉。
不知过了多久,她的眼睛已经盯得很酸疼了,突然听见身后有人叫了她的名字——“宋小姐。”
熟悉,而又陌生的声音。
子衿微微一顿,慢慢的转过身,就看到了站在走廊尽头,正一步一步走来的女人。
她穿着一件深色的薄风衣,头发利落的挽起,眉目始终平静。
这样对比起来,子衿发现自己真的狼狈很多。
邵言走到女人的面前,看了眼她身后的手术室,淡淡的说:“我接到了一位老同学的电话,他们说席琛在这里,我就过来了。”
原来是这样啊……
子衿嗯了一声,动了动苍白唇角:“你怎么也会在美国?”
“我来找他。”
女人一滞,邵言的视线停在女人的脸上,她重复了一遍:“我来找席琛。”
走廊上沉寂了一阵。
半响,邵言又说:“只是急性阑尾炎,还好。”
子衿顿了顿,耳边再一次响起她的声音,她说:“他应该没有跟你提过,我也曾站在这里过,里面躺着的人,也是他。”
如遭雷击,女人怔怔的看着她,轻声:“什么意思?”
女人的话音落下,手术室的灯倏地灭了。
邵言看到了,她已经提步走了过去,经过女人身边的时候,幽幽的落下了一句:“意思是,席琛曾经为你死过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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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9.所爱隔山海(十九)
她说,席琛曾经为你死过一次。
女人的声音,冰冰凉凉,没有丝毫的感情,就好像一阵穿堂风刮过心尖。
所及之处,草木皆兵。
邵言已经从她身边擦过径自走向手术室,而她只感觉全身的血液逆流而上,直冲上脑门,耳朵嗡嗡作响,眼前一片无尽的漆黑偿。
子衿怔愣在原地,浑身僵硬,脚下跟生了根一样无法动弹。
半响,她听见身后传来了医生的声音,她隐隐听见他们说:“手术很成功,病人已经无大碍了,休息几天就好了。”
一直悬着的心终于归于原位,可是她却迟迟没有转身走过去的勇气。
明明,明明那里面躺着的男人,是她的先生,是她最最亲密的人,是要和她度过余生的人。
可是,可是为什么她就是不敢转身呢。
怕吧,一定是因为太害怕了。
如果邵言说的是真的,那她这辈子,一定会在自责和愧疚之中惶惶终日。
她欠席琛的东西,真的太多太多了。
那个傻瓜……
说不出是心疼还是怎么,滚烫的液体悄无声息的砸落。
一滴一滴,顺着脸庞滑落至下巴。
不多会儿,肩膀被人轻轻拍了一下,子衿顿住,下意识转过头去,一块干净的手帕递到了她的面前。
是一位美丽的女护士。
她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她,尔后,试探性的用英文问她:“你还好吗?”
子衿愣了下,接过手帕,擦掉泪水,扯了下唇:“我很好,谢谢你。”
护士松了一口气,好奇的问她:“里面的男人是你先生吧?”
她点点头,“对。”
说完,子衿奇怪的问她:“你怎么知道?”
护士勾唇,眼底含着深意的笑:“你先生在打麻药之前醒来过一次,他告诉我们如果看到有个很漂亮的女人守在门外哭,那就是他的妻子。”
几乎是在声音刚刚落下,胸腔内的心脏,轻不可闻的震动了一下。
眼窝再一次酸涩。
子衿哽了哽,声线颤抖的问她:“他还说了什么吗?”
护士想了想,嘴角的笑意渐深:“他让我们转告你,他就是睡一觉,很快就起来了。”
都躺在手术台上了还能分心想着她,这个男人啊……
子衿轻笑了一声,眼眶中的泪水摇摇欲坠。
护士见她终于笑了,也是舒缓了一口气,她暧昧的朝她眨了眨眼睛:“你先生不仅帅,还很深情,真羡慕你。”
闻言,子衿淡笑不语。
晶莹的泪水顺着脸庞再一次话落。
对啊,她也,时常会很羡慕自己呢。
怎么能够,在有生之年,遇上席琛,爱上席琛,嫁给席琛呢?
明明是两段平行线的命运,明明是两个毫不相干的人,却偏偏在误打误撞之下缠上了个死结。
她想啊,席琛一定是上天派来将她救赎的。
……
收拾好情绪,来到席琛所在的病房时,毫不意外的,看到了邵言。
刚踏进门口,映入眼帘的,是这样的一幅画面。
女人猫着腰,正将被子摊开来盖在男人的身上,发丝垂落在肩头,她的眉目酝酿着极为温柔的水光,动作更是小心翼翼,好像生怕吵醒熟睡的男人一样。
岁月静好。
这个词从脑海飞快闪过,子衿怔了一怔,心口的情绪十分复杂。
听见门口的声音,邵言转头看了眼过来,看到子衿,她的目光很平静,没有半点心虚。
子衿深吸了一口气,尔后轻手轻脚的走了过去。
她绕过床尾,走到床沿的另一边,与邵言相视而坐。
病房内,只能听见床边的仪器在滴滴作响就没有别的声音了。
时间,也好像夭折在了空气之中。
子衿没有去看对面的女人,而是将目光落在躺在病床上的男人身上。
麻药未过,他还未有清醒的迹象。
男人清隽的脸庞很是苍白,薄唇没有一丝的血色,眉头还是和往常一样,习惯性的皱在一起。
他一直如此。
看着晃神,子衿丝毫没有察觉到对面的女人正盯着她。
不管是第一次见面,还是现在,邵言都一直弄不明白,像席琛那样的人,到底是喜欢这个女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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