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
甄甜原本傻愣愣站在舞台一旁不知道做什么,被他这一嚎,那点子紧张的氛围就被嚎没了。
秦王从酒吧电控室出来,手里还拿着几个麦克风,看到孟野那舞台一霸的模样,把手中的麦克风递了个给甄甜,然后拍着孟野那小子的脑袋,说:“瞎嚎啥,你今儿是来伴奏的。”
孟野小眼神控诉着秦王,转眼看到甄甜笑得跟朵花样,反倒是不好意思了,随手抓了把自己的头发,道:“不好意思啊,大嫂,我这不是习惯了……”
甄甜摆手:“没事没事,我今天来就是要像你学习的呢。”按照计划,由孟野他们现场给甄甜表演一次,让她近距离了解到唱现场的走位、台风、音乐设备的使用,甚至看看如何与伴奏乐队的配合,然后再由她亲自实践。
“哎哟,大嫂你说话我真爱听。”孟野见人夸一分就能开染房的性格,接着扯皮,“怪不得能把我大哥给收服了……”
其他乐队成员跟着哄笑。
甄甜也不害羞,郑重地把麦交给孟野,“看你表现啦!”
孟野他们玩音乐的人,还就喜欢这种大大方方不扭捏性格的姑娘,见大嫂这么给力,拍着胸脯保证:“大嫂你放心,这唱现场的本事,在N市,不,整个南方,我敢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你就看我的表现吧!”
甄甜眼睛亮亮的,用眼神询问秦王,想知道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秦王知道这小子有两把刷子,但这一吹牛逼就不消停的毛病也让人头疼,他扯着孟野电吉他连着效果箱的那根线,在手里把玩,说:“有完没完?还唱不唱了?不唱我给你扯了。”
“别别别,老大,您带着我嫂子坐那,坐那……”孟野点头哈腰恭候自家老大大驾离开这个小舞台,见他们落座后,而后神色一变,庄重地给台下鞠了个躬:“请欣赏,《火》。”
话音刚落,吉他与弦乐的伴奏想起。
酒吧的灯仍旧没有开,表演的舞台上,也没有任何附带的舞台效果,然而舞台上四个表演者,却无法让人忽略,眼球根本移不开一秒。
尤其是主唱孟野。
无论是歌曲平缓抒情的前奏阶段,孟野望向舞台下方那含情脉脉的眼神,还是高/潮部分,他发自内心随着音乐而摇摆的身体,无一不吸引着身为观众的甄甜。
就好像,在孟野眼里,他所站的位置,不仅仅是只有五寸大小的小舞台;面对的,也不是只有两个人的观众。
他们的表演,告诉甄甜,心有多大,舞台便有多大。
“他们也是唱了几千场才有今天这种效果。”秦王淡淡地说道:“当初这群小子,为了在我这唱歌,愣是免费帮我这里打工了一年多,就为了混打烊那几场登台的机会。”
甄甜知道,音乐这条路,有台前风光无限的巨星天王天后,更多的是像孟野,像她这样,幕后艰难求生的歌者。
每一个幕后的人,都渴望走到舞台前面。
舞台的力量,是什么?
甄甜犹记有一次,孙芸芸开演唱会,她代唱完开幕曲后,她忍不住偷偷拨开舞台与幕后那道厚重的帘子,看向舞台下无数挥着荧光棒的粉丝尖叫激动呼喊的脸。
那时,她的心情是怎样的?
开心、兴奋、激动、喜悦……
最后都被从舞台上走下来,孙芸芸冷冷地眼神给打破,经过她身边时,孙芸芸只说了一句话。
【听听他们喊的是谁的名字。】
自此,甄甜再也没有拉开过拿到帘子。
其实,她是有一些害怕舞台的。
孟野他们一首歌唱完,整个人酣畅淋漓,小舞台上,仿佛都能感受到几人身上的热气在空气中蒸腾。
“大嫂,来,该你了!”孟野对着甄甜挥了挥手,麦的把柄朝向甄甜。
甄甜站起来,被秦王拉住,男人摸了摸她脑袋,说:“别怕,看我就好。”
甄甜没说话,回以一笑。
接过孟野递过来的麦克风,甄甜深吸一口气,刚想说话。
“大嫂,你还没说你要唱什么呢?”孟野抱着吉他凑到她身边问,估计是唱得有些热了,还顺手把外套给脱了。
秦王皱眉,瞪了眼孟野,让他识相的起开点。
孟野假装没看到,厚脸皮的继续说:“摇滚、R&B、RAP、FOLK、CLASSICAL……你想唱什么随便点!”
甄甜眼睛锁定台下的秦王,举麦,开口:“你想听什么?”
一看这架势,孟野连续低声几次“卧槽卧槽卧槽”,乖乖地滚到自家乐队成员那一扎堆去了。
这两个人让他们一群单身狗怎么活?
果然,秦王托着下巴,满意勾唇笑着开口:“《喜欢你》。”
孟野表示受到了一万点暴击。
这首黄家驹的经典曲目,几乎是个玩音乐的都会翻唱,玩乐队的就更不用说了。四个大男孩尽职尽责地给自家老大和大嫂秀恩爱做伴奏。
舞台,再小也会比观众席高点。舞台上的人,站着,俯视着底下坐着的人,那种感觉,没有亲自体验过,是很难感受那种滋味。
尤其是习惯了只对着机器、对着录音棚、对着镜子、对着电脑屏幕演唱的甄甜来说,她站上来,拿着麦,音乐声响起,心就开始发颤。
刚开口时,甄甜的声音毫无意外的有些抖,但随着甘当绿叶的伴奏们尽职尽责的继续演奏,随着平缓音乐声滑过耳畔,随着台下男人坚定看着自己的目光,甄甜轻轻合上眼,调整着呼吸,再睁开,双眼熠熠生辉地对上台下人的视线。
“喜欢你,那双眼动人,笑声更迷人;愿再可,轻抚你,那可爱面容;挽手说梦话,像昨天,你共我……”
甄甜第一次登台,在某人的鼓舞下,还算是圆满完成了。
虽然观众只有一个,还是她最熟悉的人,总归是迈出了第一步。
秦王也知道,总在母鹰翅膀下吃食的小鹰永远长不大,满足地欣赏完自家媳妇第一次登台给自己献唱后,他就把舞台交给孟野他们几个,让他们带着甄甜好好熟悉舞台,把她需要学的东西,都尽快掌握。
回头看了眼小舞台上热热闹闹的几人,秦王走到后厨,给他们做东西吃。
后厨里食材还剩不少,秦王打开冷冻柜,翻看着里面的东西,拿出些虾,还有其他零零碎碎的东西,掂量了分量,瞅了眼旁边的高筋面粉,他打算给他们烤个海鲜披萨。
后厨冰柜旁还堆着一麻袋土豆,秦王捡了几颗,加个土豆泥吧。
秦王把披萨饼放进烤箱后,就挥着小刀削土豆,也不知道他手上的功夫怎么学的,“咻咻咻”土豆就脱了衣服滚进了水槽里接受水流的冲洗。
甄甜再唱了几首,趁乐队成员休息的时候,四处在找秦王,逛了一圈,终于顺着食物的香味找到了后厨,她整个人往男人背上一趴,双手勾着他的脖子,双腿捆在他腰上,“我心跳得好快啊,感觉要从胸口跳出来了!”
甄甜讲述着自己对于舞台LIVE的感受。
秦王听到脚步声就知道人来了,突然被她一压,身子承受着惯性往前耸了下,听到她的话,仍旧淡定地接着削土豆,还淡定地接着话:“跳吧,我接着呢。”
甄甜也不知道为什么,这几天总喜欢往秦王身上蹭,这么说来,从魔都回来后,那三天起不了床的原因……看似是男人在折腾她,实际上,完全是她自己给撩吧的……
毕竟她有事没事往人身上蹭啊挂啊,要么熊抱要么要背,这么粘人,想想都害羞!但是不想改怎么破?
这不,秦王土豆都削完了,她还不想从他身上起来。
秦王叹了口气,说:“你唱着一中午的,还没饿?”
“饿……”甄甜故意做出有气无力地样子。
秦王反手拍了她屁股一巴掌,“饿了还不给我起来,给你做饭呢。”
甄甜这才磨磨唧唧地从他背上滑下来。
秦王看了她一眼,转身继续做饭去了。
甄甜全程都赖在他身边,反正还有一个下午的时间彩排,她偷点懒没关系。
披撒刚烤好,还没等秦王发声,甄甜自觉跑到烤箱那边,带着手套把东西端出来,忍不住凑上前闻了一鼻子,感慨道:“我的哥啊,你还有什么不会做的?”
秦王把煎好的牛排最嫩的一小块给甄甜喂了口,眼里有淡淡的笑意。
没回答她的话,秦王把剩下的几大块牛排分开装在盘子里,对着甄甜说:“先端出去,让他们吃吧。”外面的几个男生食量大着,没肉说不过去。
“得令!”甄甜吞下口中的肉,凑过去端盘子。
秦王等她靠近后,空出来的手捏着她的下巴,舌头舔干净她嘴角沾到的肉汁,才放人出去。
午饭全部出自秦大厨的手艺,这阿房宫老板的手艺,可是没几个人能够享受到。
乐队成员皆受宠若惊,道是托了甄甜的鸿福。
小年轻都没有秦王饭桌上不说话的规矩,而秦王也没有喜欢立规矩的爱好。
饭桌上,吃着吃着,就聊开了,几个人七嘴八舌,从舞台表演聊到歌手,就近聊到了能到阿房宫驻场的人。
甄甜对于这种没接触过对象的八卦不怎么热衷,有一句没一句得听着,舀了口土豆泥,眼睛亮亮的,对秦王说:“这个好吃,晚上我还能吃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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