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立秋说:“那她喜欢什么地方。”
聂程程说:“她喜欢森林,不是你们人工做出来的森林,是真正自然的大森林。”她笑了笑说:“熊猫是很聪明的,不仅他们,世界上的每一个动物都有灵性,他们分得出你们给他的环境是真的森林,还是人造的。”
或许说聂程程说的太快了,立秋大概没有听懂,所以愣了起来。
聂程程放开小熊猫,让她自己去玩。
她站起来,对立秋笑了笑,说:“走吧,我们带他们去人造的森林先玩一玩。他们也待不了很久,马上要送回中国的。”
“嗯。”
立秋同意,他也站起来,说:“也是,趁他们还在这里,多陪陪他们。”
呵呵。
也不知道是谁陪谁。
生物化部门是整个工会投资最大的,因为他们有一个底下的人造森林,面积占了千顷,做的也栩栩如生。
立秋和聂程程把小熊猫们带进“森林”,他们身上亲近自然的天性被释放出来,玩的更加欢乐。
那一个恹恹的小熊猫也似乎好了一点,他主动爬上了一棵树睡觉,也愿意吃东西了。
立秋本来就喜欢小动物,看见这个情况,他飞奔进去,像一个小孩子跟小熊猫玩了起来。
聂程程的手插在白大褂的兜里,笑脸看着。
森林的管理员是聂程程以前就认识的,看见她今天来,他上来打招呼:“聂博士,你来了。”
聂程程看见了他,和他握手:“嗯,来看看。”
管理员说:“最近经常看见你。”
“是么。”
“对,我还看见你去旁边的学校,你现在教小学生么。”
“我是代职的,小孩子们很可爱的。”
管理员说:“聂博士,你最近好像变了。”
聂程程一愣,说:“哪里变了。”
“更喜欢小孩子和小动物了。”
“是么,我自己倒是没有发现。”聂程程笑着,看了一眼在林子里耍宝的熊猫们和立秋,她说:“可能是因为我结婚了吧。”
管理员也听说了这件事,他说:“您的丈夫一定也喜欢可爱的人。”
聂程程说:“不,他更喜欢坚强的人。”
管理员看了看她说:“那他是做什么的?是一名医生、一名教师、还是和您一样,是一个科学家?”
“他什么都不是。”聂程程说:“他是一名英雄,也是我的丈夫。”
管理员没有再说什么。
他虽然认识聂程程很久了,可很少从她嘴里听到那么多东西,即便是结婚这一件事,他也是听别人的传话筒的。
三个月前,聂程程从叙利亚一回来就要辞职,转去了生化科。
很多人挽留她,因为她的能力真的很好,不在化学科里做研究根本是浪费人才,可是聂程程二话不说,一定要离开,上层也没办法,只能准许。
其实在化学科里做研究的成就,绝对比生化要高。
前者不仅仅制药,他们还生产高规格的武器、化学武器、或者辅助型的化学药剂,都是能举世闻名的,很有可能得到最高规格的《诺贝尔化学奖》。
而聂程程手里原本正在研究的一项内容,眼看就要完成了,居然拱手转给他人,令那人获得了这一届的诺贝尔,很多人都替聂程程感到不值得。
但是聂程程并不在乎。
没有人知道她在叙利亚究竟经历了什么,居然能让她的变化如此之大。
从前忙碌的女人,好像渐渐的,提前进入了退休的状态。
同事都很奇怪,笑着问她:“为什么那么喜欢晒太阳,你的皮肤原本很白的,现在有点黑了。”
聂程程说:“黑一点健康。”
女同事们格格地笑:“但是不好看啊。”
聂程程说:“可是这是我丈夫给我的,他是我的阳光。”
她们问:“你的丈夫在哪儿?他什么时候回来?”
聂程程说:“他在我身边,从来没有离开。”
说的太深了,没有人懂。
没关系,只要她能懂就行了。
每一天的清晨,她都会抽出一点时间,在他们家的小阳台上,晒一晒太阳,搬出几盆花草,浇水、沐浴阳光。
邻居是俄罗斯的大妈,她一把年纪了还织了一手好针线,她教聂程程做了一件男式的毛衣,尽管她暂时送不出去,可她每天都在一针一脚的织,织了一件又一件,希望有朝一日,他能回来穿上它们。
有时候,她经常站在阳光底下,仰着头,用鼻子去触碰阳光。
那些一粒粒的光,仿佛有灵性的也会触碰她的脸庞,它们幻化成一双男人的大手,这双手宽厚温柔,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脸,像是对她诉说浓浓的爱意。
要做一个坚强的女人。
她对自己说。
不论他在,还是不在,他的灵魂,从来没有抛弃过她。
我永远在你的身边。
某一天。
聂程程在乌克兰买的那一幅画送来了。
反法西斯战争的作品。
金黄色的太阳底下,流淌着一条弯弯的河流,正要跨越它的是一只庞大的舰队。
他们有成千上百个人,可是每一个人的表情和五官都有细微的差别,他们穿着统一的绿色军装,带着慷概就义的豪情,拯救这个残破的世界,还所有人一个璀璨的明天。
明知前方是虎穴,我义向天赴龙潭。
那一刻,她感受了来自这一幅画深深的感动,也感受到他们身上那一份深沉的勇气。
她决定,把这一幅画捐出去。
莫斯科的美术博物馆。
聂程程联系了馆长,表明要捐出这一幅画的时候,馆长还特地联系了画的作者约翰尼教授。
教授是一个七十岁的老人。他在四十岁退伍之后,才开始创作画作。
显然,他在这一方面有很高的天分,出自他手里的画作,无不色彩鲜明,作画技巧高超,更重要的是,每一幅画的含义都如此深刻。
“聂博士,我们需要你给这幅画命名。”馆长笑着和聂程程握手,开口说。
聂程程说:“我来命名?”
“没错。”
聂程程看向约翰尼教授,他笑了笑:“我画他的时候,是为了抵消我的那一顿饭,你让我想名字的话,我可能会用酒足饭饱来命名,那样是不是太粗糙了。”
所有人淡淡一笑。
聂程程也笑,她说:“那好,我来取名好了。”
“就叫Bugle Uhe Sun。”
“中文名是《给璀璨阳光下的你》。”
“咔嚓”
一张照片迅速被记者拍下,刊登在俄罗斯的新闻时报上。
照片里,聂程程站在最中间和美术馆的馆长握手,约翰尼教授在她的左边,笑着抽着嘴里的烟壶。
那一幅《给璀璨阳光下的你》放在聂程程的前面,同时,也被缩小在报纸的下面的版面上,编辑仔细介绍这一幅画更深层次的含义。
报纸上市之后的第二周。
聂程程收到了一堆信。
第一封,来自国内的母亲和几个亲戚,无非是叙述了一些柴米油盐的生活,比较值得高兴的是聂程程的小姨,快四十岁的人了,又怀了一个孩子,她特地附了一张照片给聂程程。
照片里小姨圆润了许多,面红有光泽,笑的幸福洋溢,聂程程光是拿着照片看,都能感觉到她满满的幸福。
信有两张纸,母亲的那一封聂程程也不用多看了。
在此之前,她每个月都能收到同样的唠叨——不是问闫坤什么时候回来,就是问她什么时候有孩子。
她打电话给妈妈,问她身体好不好,她总是嫌电话费太贵,迅速挂断了。
聂程程琢磨着,什么时候要回国一次看看老人。
第二封,居然是叙利亚寄来的。
厚厚的一叠,里面好多照片和信纸,一共有三四张。
胡迪不会写俄文、更加不会中文,他写了一场串中东的文字,还没翻译,聂程程只能去买了一个词典,一边翻阅一边学习。
胡迪写道:“聂老师,好久不见了,你还会偶尔想到我么!”
“我们昨天在国际新闻上看见你的报道了,上面说你捐出了一幅画,叫什么,《Bugle Uhe Sun》,我的英语其实不太好,看不懂这个意思,后来我翻了一下词典,这不是叫做号角在阳光下面?”
“对不起,可能我有点笨了,因为杰瑞米总是跟我争执不休,他说应该叫做阳光下的号角,可我觉得这有什么区别呢?”
“虽然我们争执了很久,可是诺一说我们的都不对,直译不好,虽然是号角,可是用番号更加意义深远。坤哥居然也同意他的看法,我和杰瑞米真的不太懂。”
“坤哥还说,其实我们翻译的都不好,都太书面了,还是嫂子你翻的那一句中文是最好听的。但是我们都听不懂中文,只有坤哥懂了,真是让人不甘心啊!我决定要好好学中文,就在这一封信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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