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箬自己打电话请的假,局长很爽快的就答应了。
乔默说去那边就呆一两天的时间,不需要带太多东西,容箬带了套睡衣、带了套换洗的衣服和简单的日用品。
裴靖远看她收拾完东西,“要我送你吗?”
“不用了,年哥哥说明早来接我,他和乔默本来是跟公司的人一起走的,但是临时加不了我的票了,他就只能开自家飞机了。”
说着说着,容箬又激动起来了,站起来抱着他的手臂撒娇:“靖哥哥,你这几天有时间吗?我们可以顺便去旅游。”
就当是蜜月旅行了。
裴靖远想了想,歉意道:“我后天有个签约仪式,很重要,必须亲自到场。”
“哦。”
容箬恹恹的垂下脑袋!
“等你从巴黎回来,我再另外抽个时间,带你去玩玩。”
“好。”
容箬的心情又好了,她其实很容易满足!
看着她笑,裴靖远心里却揪了一下,伸手抱住她:“sor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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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
容箬还在睡,慕锦年就已经来了。
她昨晚被裴靖远缠着将这四天的缺席都补回来了,这会儿,身子酸软,头重脚轻,完全不想起来。
“箬箬,起床了。”裴靖远拍了拍她的脸。
容箬倦极了,伸手软软的拍了他一下,翻了个身,嘟囔:“我不要,我再睡一会儿,五分钟。”
她伸出手掌,晃了晃。
又缩到被子里继续睡。
裴靖远只好从衣橱里拿了衣服,替她换上,容箬不乐意,一直抗拒的哼哼。
被他抡起手在臀上拍了两下,老实了!
换好衣服,容箬已经被折腾的没了睡意,盘腿坐在床上,眯着眼睛跟个福娃娃似的。
裴靖远在她面前蹲下,握着她圆润晶莹的脚掌,替她穿上拖鞋,“走了。”
“嗯。”
容箬长长的打了个哈欠,眼里全是晶莹闪亮的光泽!
被裴靖远半拥半抱的弄下楼,她还是困的厉害,耷拉着眼睛,看什么都是模糊的。
慕锦年坐在沙发上,正在剥桔子,金灿的橘子皮衬着他修长匀称的手指,都像是个艺术品。
容箬第一次见乔默,她正看着她微笑,身上的气质很静,像是深海中,随波浮动的海藻。
“你好,我是乔默。”
她的声音也很静,语速匀称。
“容箬,你可以叫我箬箬!”
慕锦年将剥开的橘子放到乔默手上,用湿巾擦了擦手,看着一旁,还穿着睡衣的裴靖远。
也没说话。
眼波里,却浮动着两人才懂的深邃寒意!
因为赶时间,容箬的早餐都是邱姨打包好,在飞机上吃的。
“箬箬,这次麻烦你了,”乔默从包里拿出两套首饰,简单的跟她讲了一下走秀怎么入场,“这些到时候换衣服的时候还会说,你什么都不用想,只需要记得,目视前方,对了,你会走台步吗?”
容箬摇头。
由于工作的性质,她连名媛淑女的婀娜多姿都不会,更别说是台步了。
乔默咬了咬唇,“到时候去酒店的时候再教你吧。”
到了法国,已经将近凌晨三点了,一下飞机,迎面而来的,是法国浪漫湿冷的空气。
天上下着细雨,有几粒飘进了容箬敞开的衣领里。
她冷的颤抖了一下。
好在,来接机的司机已经来了,车就停在不远的位置。
慕锦年脱下外套给乔默披上,容箬冷的不行,只能抱着肩,快跑了几步,爬上了车。
这是一个庄园,典型巴黎建筑的风格。
车子驶出大门。
街道很宽旷,两边种着高大的梧桐树。
空气里都似乎浮动着法国特有的旖旎浪漫的气息!
容箬在飞机上已经睡饱了,这会儿倒是精神很足,兴奋的扒着窗户看窗外和国内完全不同的风景。
她很少出国,所以,看所有的东西都觉得新奇。
这会儿,国内应该是早上吧。
不知道靖哥哥起床没有!
她拿出手机,拍了几张照片给裴靖远发过去,虽然知道他常来,但她就是想让他知道,自己此刻看到的。
等了好一会儿也没见他回信息,容箬高涨的热情就渐渐降下来了。
看风景都没什么心思了!
车子停在一家酒店,房间是早就开好了的,乔默将她房间的房卡递给她:“箬箬,今天太晚了,你早点睡,明天早上我再来跟你讲走秀的注意事项。”
“好。”
上了楼,慕锦年和乔默的房间就在她隔壁!
道了晚安,容箬就进房间了。
洗了澡,本来想给裴靖远打个电话报平安,但想到刚才他连信息都没回,估计是在忙,就不打扰他了。
她睡不着,但想到明天要走秀,怕到时候没精神出乱子,还是强迫自己入睡。
换了床,心里又想着明天的走秀,一直到快天亮了,脑子都还是清醒的。
手机上显示的时间还是中国的,容箬也不知道几点了,又睡不着,整个人都清醒的跟吃了兴奋剂似的。
房间里有电脑,她索性爬起来查了查怎么走台步,在房间里自己练习。
八点,乔默来敲门!
随行的还有化妆师和礼服师。
“在酒店里化妆?”
她有些惊讶,电视剧里,不都是到走秀的地方才化妆吗?
难道,她要穿着婚纱从这里走过去?
“嗯,”乔默带着她选婚纱,“这里离走秀的教堂不远,公司的其他的模特也在房间里化妆,到时候直接过去。”
每个女人心里都有个婚纱梦,梦想着自己能穿上漂亮的婚纱,站在教堂中,挽着深爱的男人许下一生诺言。
虽然,这是假的。
但看到这些漂亮的婚纱,容箬的兴致还是很高!
只是心里多少有些微微的失望:
如果靖哥哥在
哪怕不是举行婚礼,但能让他看着自己穿上婚纱的样子,也是好的啊。
化好妆,换了婚纱,又配了首饰。
容箬看着耳垂上铂金流苏的水滴形耳环,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好漂亮啊,你设计的吗?”
手环和项链也是同系列的。
“嗯。”
乔默满意的看了看,“走吧,车在下面等着了。”
她们是最后一个下来的,楼下,十多辆黑色的宾利车已经沿着路边依次排好了,看样子是准备出发了。
一辆黑色的加长版劳斯莱斯停在她们面前,引擎盖上扎着向日葵,配红色的,类似于相思豆的红果,一串串的,很漂亮。
司机下车,绕过车头打开后座的车门。
他穿着黑色的西服,很笔挺的模样。
“这”容箬指了指上面的花,“不是走秀吗?怎么弄的跟结婚一样,又是花车,又是教堂的。”
“这是场珠宝和婚纱合作的走秀,所以,就按了婚礼流程来,你是压轴,就坐的头车。”
容箬迟疑的点了点头。
乔默却已经严肃的跟她讲走秀的事了,容箬便没有心思再去想其他的了。
车子停在教堂门口。
乔默拿出一条白色蕾丝缎带遮住她的眼睛,“箬箬,等一下我牵着你入场,入场后,缎带才能摘下来。”
容箬皱眉,“这谁想的,这么变态的方式?”
就走个秀,用得着这么创意百出吗?
乔默笑了笑,“如果想知道,等一下完了,我介绍这次创意部的总负责人给你认识。”
她走的小心翼翼。
好在路程不长。
要不然,穿着十公分的高跟鞋,又被蒙着眼睛,她还真怕自己没进场就摔了个底朝天。
那才真正的丢脸丢大了。
“箬箬,到了。”
乔默低声说了句,就放开了她。
融融敏感的察觉到,她已经走开了,此刻,她正一个人站在某个未知的地方!
她有一瞬间的慌神,乔默并没有告诉她,现在是不是解开缎带往前走了啊。
这是台前还是幕后?
周围静悄悄的一片,连基础音乐都没有。
“乔默。”
她轻声喊了一句。
意料中的,没人应她。
但已经箭在弦上了,即使再慌,她也得走下去。
抬手解开蒙在眼睛上的缎带。
眼前短暂的黑色光斑之后,就呈现出了清晰的画面。
正前方,是神圣的十字架。
黑衣的牧师站在一旁,手里捧着一本经文,正含笑看着她。
浅色的绣球花装饰着整个教堂,花瓣铺满了走道,氤氲的花香薰的她微微的有些头晕。
璀璨的灯光下,她的眼前渐渐蒙上了一层白雾!
容箬使劲眨了眨眼睛,才看清前台的正中,一身白色眼尾礼服的裴靖远。
他站在那里,那么近,那么远!
气质清华,一如当年惊艳了她整个人生般,矜贵,淡漠。
两边的观众席上,一张张或熟悉或不熟悉的脸孔,跃上眼帘。
耳边,响起了结婚进行曲的调子,合着轻轻诵读经文的声音。
一只宽厚的大手握住她的手,挽着自己的臂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