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三楼,徐品羽未防,突然有人一把将她拉到旁边。
她脚下不稳,扶住墙,才看清是谁。
周崎山笑,“又见到你了徐品羽同学,有没有兴趣玩个游戏。”
徐品羽一怔,“什么游戏?”
“罐头游戏。”
“哈?”
他解释,罐头游戏就是指,需要每个人都藏在不同的,封闭的,就像个罐头的环境里。
如果有两个人藏进相同的地方,那么他们就自动融为一体,一起去找下个藏匿地点。
直到大家都变为一体,剩下最后一个人,那么这个人就输了。
周崎山煞有其事的说,“这是我们学生会每年迎新祭都要玩的,传统游戏。”
徐品羽有几分怀疑的看着他。
他蹙眉,“我骗你干嘛!”
这时正好有人出现在走廊。
周崎山喊着,“诶,秦然!”
徐品羽转过头看去。
秦然回了句,“别喊我,我正找地方藏呢。”
说完匆忙跑下楼梯。
她回头,周崎山一脸‘你看我没骗你吧’的表情。
徐品羽将信将疑,“可我不是学生会的啊。”
周崎山推着她的肩,向走廊尽头走,“不是学生会的才更有意思,出其不意嘛!”
不给她留说话的机会,他打开一间门,“来来,你往这里面躲。”
徐品羽仍在发懵的状态下,站在昏暗的房间内。
周崎山急忙提醒,“躲衣柜里!”
徐品羽想了想,还是转身在房间里扫视了一圈,打开了衣柜。里面挺空的,就挂了几件衣服。
周崎山见她钻进了衣柜中,就慢慢将门带上。
他走时,抬头看了一眼门上的标条。
男更衣室。
房间内的光亮全来自薄纱帘后,一扇紧闭的窗户。是夕阳的余晖。
她从衣柜门的缝隙中,看见一张长桌上,摆着许多手工用品。
一道桔红的光也落在她身上。
徐品羽是这么打算的,既然是学生会的游戏,如果碰上沈佑白的话,还能把伞还给他。
要是第一个碰上他就更好了,还能和他呆在同一个空间里。
想象很美好,现实更迷幻。
四周静悄悄的,听见脚步声愈近。
房门被打开。
她屏住呼吸。
紧接着,徐品羽捂住嘴,眼也不眨了。
竟然真的是沈佑白,还穿着演话剧的服装。
但问题就在于,他走到了徐品羽对面的衣柜前,背对着她,脱下了外套。
他抽出领带的声音流畅。
徐品羽鼻子一痒,心想完了。
然后她就,“哈欠——”
沈佑白手顿住,转身。
她深深的一闭眼,认命的推开衣柜。门框木头摩擦,咿呀声响。
更衣室很小,徐品羽和他之间,不过也只有两步的距离。
沈佑白极为平静的看着她,“你怎么在这里。”
她刚想解释,脑袋里梳理了遍,就知道被耍了。
罐他的鬼头游戏。
徐品羽回答不了他,但他只是沉默。
在诡异的安静中,她的视线不由自主,停留在他的颈间。
他要换衣服,所以衬衫的纽扣开到了腹部。
到底她为什么会走上去,还伸出手去触碰。
鬼迷心窍,是唯一的解释。
因为脑袋里只有一个念头。
徐品羽想知道那么好看的喉结,摸上去是什么感觉。
她都对自己感到惊愕不已,而沈佑白却站着没动。
他抿唇,喉间的弧线滑动。
徐品羽如梦方醒,急忙收回手。
可惜来不及了。
沈佑白抓住她的手腕,将她往柜门一按,整排柜子震晃了下。
她背抵着柜门,眼睁睁看他靠上来,捏住徐品羽的下巴,低头,重重吻下去。
他托住她的后脑勺,指缝间是她的发丝。
沈佑白的唇有点凉,禁锢着她,激烈的像要咬断她的舌头。徐品羽呜咽了几声,全被他吞下肚。
她无路可退,只好攥紧了沈佑白的衬衣。
他不停的掠夺,但速度渐渐慢下来,变得缓慢有力的攻伐。手却依然按住她的腰,往自己怀里紧推。
徐品羽脚底发软,头脑昏胀,而沈佑白的膝盖不知何时,已经顶进她两腿之间。
他松开那张甘冽清新的嘴,她随即张着口呼吸氧气,像快要溺死的鱼。
对上她迷离的眼睛,沈佑白没有办法再忍耐。
他头低的更下,来到她的颈上,嗅到淡淡的花香。
“他给你什么,为什么要在他身边?”
沈佑白近在毫厘的声音,蛊惑她的心跳急促。
她困惑,“你在说什么?”
实际上困惑的时间没有两秒,沈佑白的手正从她的裙摆下探进,沿着大腿细滑的皮肤,逐渐往上走。
他带给她头皮发麻的触感,让她惊呼,“你摸哪里啊!”
“无论魏奕旬给了你什么,我能给你的,比他多。”
徐品羽愣住。
忘记了他手心灼热的气息,仿佛包裹在她的下体。
沈佑白抬头,眸色深的可怕。
紧接着,他的指腹隔着内裤,往花瓣中心一压。
徐品羽尖叫着猛将他推了一把,踉跄着躲开,撞到了桌脚。
桌上有个罐子在摇晃后倒下,罐中塑料珠子劈里啪啦的落下。在地面上弹跳。
她扑到门上,抓住门把手上下提按,又两手握住使劲掰了几下。
是谁把门……
锁死了。
校门外。
和周崎山约好去他家打游戏。
秦然上车关门,顺便问着,“你为什么要骗刚刚那个女生?”
周崎山颇受冤枉的说,“不是我。”
他又笑,“是会长大人命令我这么干的。”
噩梦(2)
他不喜欢开灯,也不喜欢太多的家具。
所以他家空旷,墙上挂着后现代的画,阴的吓人。
但今天不同。
沈佑白开门,差点被通明的灯光晃瞎眼。
女人坐在沙发里,穿一条羊绒连身裙。
灯光下,她颈间红宝石项链,闪着细碎的光。
翻着报纸的手戴着枚钻石戒指。
沈佑白当下只想提醒她,劫匪都嫌麻烦,有可能会连她的手指一起切下来抢走。
简玥抬头,细长的眼尾上挑,“回来啦,吃饭了吗?”
沈佑白不算冷淡,却也有几分漠然的点头,“嗯。”
他走到客厅,太亮,让他有些不适应皱着眉,“爸呢?”
简玥再次翻开报纸,垂眸说,“在阳台。”
沈佑白还未走进阳台,那个宽阔的背影先入眼。
察觉到身后有人靠近,沈文颂没回头,而是从兜里掏出一个铁质的盒子。
恰好他走上来,沈文颂递给他。
打开。里面是一根根整齐排列的手卷长雪茄。
沈文颂说,“既然你戒不掉,不如抽点好的。”
沈佑白侧身,将铁盒扔在阳台的桌上,拿过旁边的烟盒抽出其中的打火机。
他一手挡风,一手握着火机,快没油了,打了几次才着。
点燃之后,他吸了一口,吐出薄雾,“什么时候走。”
沈文颂面色不悦,语气冷硬,“我才刚回家,你就问我什么时候走?你不认为自己过分了点吗?沈佑白。”
沈佑白平静反问 ,“你有把这当成家吗?”
他抖了抖灰,“也对,你家很多。这里只是你买给我的房子而已。”
沈文颂没有应答,气氛一时凝固到零下。
沈佑白倒是越发自在,转过身面向里屋,“你看看客厅那个女人……”
“放尊重点,她始终是你妈妈。”
沈佑白突然笑出一声,顺从的改口,“你看看我妈。”
顿了顿,他接着说,“多么华丽的一副躯壳。”
“你再看看我。”
沈佑白笑了,“多么可怜的一个孩子。”
沈文颂对他的确有愧疚,但每次见到他,那些令人作呕的事便会涌上心头,因此说着,“你觉得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
当晚,沈文颂就走了。
没到一个小时,简玥也准备走。
在下雨。
沈佑白撑着伞陪她走了一段路,送她上车。
独自回程。风从黑暗中吹过来,瞬间卷走他身体的温度。
如行冰川的寒冷。
他走进路口一家24的便利店。买了一盒烟,一个打火机。
转身见到外面站着的徐品羽。
他愣了愣,口型吐出个脏话,真他妈倒霉。
为什么?
因为雨水打湿她。
发丝贴着脸颊,像激烈性爱时留下的汗水。
今天他已经知道和她接吻是什么感觉,不能满足了。
现在让他看见她这样,难道不算倒霉吗。
淋着雨回到家中,他把所有的灯全关上。
只留下画墙内的壁灯。
他站在一幅画前,画布上是空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