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应容眉头舒开:“不在就好。”
阮江西并不是很明白宋书记的思维模式,只是知道,宋应容所想必定和顾白有关,她确实太喜欢他了。
晚上,把阮宝哄睡之后,阮江西去书房陪宋辞,临近年关,宋辞有些忙。他眉头紧锁,不知是为何事在恼怒,正在训视频会议那头的人。
阮江西走过去,给宋辞递了杯牛奶,他虽不喜欢牛奶,却还是乖乖喝了。
“别发脾气了。”她抬手,指腹按着宋辞的额头,轻轻揉着。
老板娘都发话了,宋老板肯定听从:“回去重做。”语气,也不是那么暴君了。
电脑那边的一干与会人员连连点头,瞬间觉得老板娘光环围绕。
关了电脑视频,宋辞将阮江西抱过去,让她坐在自己腿上,端着她的下巴,耐心极好地啄吻她的唇。
阮江西乖乖不动,手攀着宋辞的腰:“我是不是又打扰你了?”
“是。”宋辞坦诚,“只要你在我面前,我就没办法做别的事,不过,我愿意被你打扰。”说着,绵密的轻吻落在了阮江西脖子上,隔得近了,呼吸喷洒在她脖颈,唇贴着她的肌肤,宋辞说,“秦江说的对,我若生在古代的帝王之家,必定是沉迷女色的昏君,而你,是我的红颜祸水。”
阮江西笑,抱着宋辞的脖子蹭。
“乖,别动了。”宋辞扶着她的腰,呼吸有些重,“我的身体对你太诚实。”
阮江西便不动了,老老实实地让他抱着。
“你为什么把唐婉送去了精神病院?”阮江西突然开口问,
“宋应容告诉你的?”
宋辞似乎对宋应容的多管闲事不太满意,语气颇有一股恼意。
阮江西点头:“嗯。”
宋辞便也不再瞒她:“不把她送进去我不放心。”轻抚着阮江西的脸,他说,“事关于你,我不敢心存侥幸,只能斩草除根。”之前的经历一次就够了,宋辞再也不会给阮江西留下任何祸患。
血脉至亲又如何,为了阮江西,宋辞无所不为。也许诚如唐婉说的,他疯了,入了魔障。
“宋辞,有个问题我从来没有问过你。”阮江西抬着头,眼里映着温柔的灯光,将宋辞凝望,她问他,“为什么是我?”
全天下女子千千万万,为何偏偏唯她不可,为何总是在一眼过后,束手投降对她臣服。
阮江西总会想,究竟她何德何能。
那天,他将唐婉送进了精神病院,唐婉也问过他这个问题,歇斯底里地嘶吼:“为什么是她?为什么偏偏是她?”
他当时回答:“是命。”言简意赅,却毫不迟疑。
唐婉扒着精神病院护送车上的铁门,发了疯似的击打:“你的命是我给的!你却要为了个女人把我送进那种地方,宋辞,你这样大逆不道,会遭报应的!”
“除了她,我又怎么会怕报应。”宋辞站着,眸光俯睨,若覆秋霜,“在里面好好待着,别做无谓的挣扎了,这辈子我都不会让你出来。”他转身,背影冷漠。
唐婉跌坐在地,声嘶力竭:“宋辞,你这个魔鬼!我怎么生出了你这种妖孽!哈哈哈……这都是报应,是报应。”她大笑,癫狂而又悲戚,笑过,又开始痴痴傻傻地呢喃、谩骂,然后抱头痛哭。
为什么是她?大概因为她是阮江西,宋辞心头上的逆鳞。
宋辞回答阮江西:“因为你是我的命,我若要存活,注定要为你成疯成魔。”他吻她的唇,“而我,甘之如饴。”
得此一人,别无所求。
阮江西淡淡浅笑,勾住宋辞的脖子,亲了亲他嘴角,然后伸手,缓缓解开他睡衣的扣子。
宋辞抓住她的手:“在这?”
红颜祸水也好,色令智昏也罢,她就是想要他。
阮江西继续解他的衣扣,将温热的吻,落在宋辞脖子上、胸口、还有腰腹,虽动作青涩又笨拙,却能要了宋辞所有理智,他抱住她,将她放在了书桌上,衣衫半褪,灯光照着他肌肤莹白,却不羸弱,俯身,双手撑在阮江西两侧:“我们以前有没有在这做过?”
他嗓音嘶哑,性感,带了蛊惑般。
阮江西虽羞赧,还是乖乖颔首。
“那再来一次,也许我能想起来。”宋辞低头,含住阮江西的唇,微凉的手指,缓缓探进她的衣摆。
正是旖旎,突然传来阮宝的哭声,那叫一个惊天动地。
阮江西几乎想都不想,就推开了宋辞,他不肯,抱着她不撒手:“阮江西,你不能只顾他不顾我。”语气,别提多酸,别提多憋屈!
“宝宝在哭,乖,听话。”然后掰开了宋辞的手,小跑去了卧室。
他家江西哄他的语气,跟哄阮宝一模一样。宋辞突然有了危机感。
然后宋辞将睡衣穿好,去了隔壁的婴儿床,铺好床,将小被子小毯子都准备好,然后,去卧室,阮江西正在给阮宝喂奶。
宋辞走过去:“从今天开始,宋黎自己睡。”
“为什么?”阮江西十分不理解,宝宝才一个月大,放他一个人睡,她不放心,也舍不得。
宋辞的解释很简单:“家规。”
这是宋辞临时定的家规,目的简单粗暴——争宠!
“……”阮江西觉得她家宋辞有些太决断了,她与他商量,“等宝宝再大一点再让他一个人睡好不好?”
宋辞不由分说:“不好。”他理由正当,有底气,“他是男孩子,不能太黏人。”
阮宝黏人?有您老黏人吗?
也就阮江西信宋辞这冠冕堂皇的话,还是有些犹豫。
宋辞瞟了一眼窝在阮江西怀里咬奶瓶的阮宝,他郑重其事:“江西,你不能惯孩子,会宠坏他。”
只能宠宋大人是吧?是吧!
阮江西还是犹豫,舍不得孩子。
宋辞的理由信口拈来:“让他自己睡,不然,动作太大,会吵到他。”他说得十分坦荡,毫不忸怩。
动作太大,动作太大……
阮江西脸刷的就红了个透。
似乎,他说的是事实,宋辞和她亲热时,一贯……动作很大。
最后,阮江西同意了让阮宝自己睡,并设了三次闹钟,分别是给阮宝换尿布和喂奶的时间,还要求宋辞,尽快将两间房打通,她怕宝宝哭的时候会听不到。
宋辞全部妥协。
不过,才前半夜阮江西就起来了五次,基本阮宝一哭,她就醒了,然后跑到隔壁去哄宝宝,到后来,阮江西干脆抱了枕头去婴儿房睡。
宋辞又气又心疼,后半夜把阮江西抱回床上,亲了亲有些青黛的眼:“乖,你睡会儿,宋黎哭了我去哄他。”
阮江西有些怀疑:“你会吗?”
宋辞果断点头:“我可是宋辞。”还没有什么事是他宋辞做不到的。
阮江西笑了笑,困顿地睡过去了。
不到半个小时,阮宝又哭了,宋辞拍拍阮江西的背,让她继续睡,自己去了隔壁。
然后三分钟后,阮宝哭得更厉害了,阮江西过去的时候,宋辞正一手拿着尿不湿,一手拿着奶瓶,手忙脚乱。
阮江西摇头,继做饭之后,宋辞又多了一件不擅长的事。
头一个月,阮宝十分闹腾,白天不醒,晚上不睡,折腾坏了阮江西,宋辞心疼得不得了,可是阮江西疼孩子,他揍不得也骂不得,几次提出把阮宝送去顾家住些日子,阮江西却舍不得孩子,偏偏,阮宝就只要妈妈,宋辞一抱他就哭,怎么哄都不听。
宋辞想过了,等宋黎再大点,就揍他。
可是宋黎再大点,三个月的时候,就乖了,已经会坐了,白天喜欢跟狗狗一起玩,晚上早早就睡了,不吵不闹,十分乖巧。
和宋辞不一样,宋黎十分喜欢胖狗,会对着胖狗笑得口水直流,宋胖也会把自己的火腿叼给宋黎。
阮江西看着十分欣慰。
转春之际,叶宗信因为心肌疾病,暂出监狱,在医院治疗。
他入狱三个月,阮江西第一次去探监,是在医院,叶宗信躺在病床上,骨瘦如柴,浑身插着管子。
她走进病房,叶宗信见是她,立马撑着身体坐起来,眼里惊喜万分:“江西,我就知道你不会不管我这个父亲的,以前是我不对,我知道错了,这一次,你就帮帮我好不好?你不是和顾律师交好吗?只要他肯当我的辩护律师,只要上诉,我的罪名一定可以洗刷干净,都是柳绍华那个阴险小人害我,只要我出去了,一定可以帮你再夺回阮氏,江西——”
阮江西淡淡打断:“叶先生,我并不是来帮你脱罪的。”
叶宗信脸色一僵,敛下眼底的精光:“江西,都是爸爸的错。”
他神色悲痛,十分自然地扮演着悔恨的慈父,也许,叶宗信将她当做了最后的救命稻草。
千羊说的对,人啊,不见棺材,不会心死。
阮江西嗤嗤一笑:“爸爸?叶先生你说笑吧,你的一双儿女姓叶,不姓阮。”
叶宗信双手掩面:“是我对不起你母亲。”
淡漠的眸子突然冷冽,阮江西沉声:“别提我母亲。你不配。”叶宗信还想说什么,阮江西却并无耐心听下去,“我今天并不是来听你虚伪地忏悔,更不是来救你于水火,我只是想看看你的结局,看你是如何众叛亲离,一无所有地老死监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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