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有个性的女人,她喜欢,容止来了兴致,“然后呢?”
“然后,小姑就四年没回来,等回来的时候,是带着一身成就回来的。我问她没钱的时候在巴黎怎么过的?你知道她怎么说吗?”
是刻苦艰难,在国外生活不易尝尽世间辛酸,可还是为了梦想毫不屈服?可看言凉一脸的笑意,也不像啊。
“怎么说?”
“小姑走的时候,带了行李箱,你以为是衣服吗?那都是这么些年她的私房钱和家人长辈送的珠宝。”那些东西,普通的卖出去一个够吃个一年半载的不成问题,人家这是有先见之明。
真是神人啊,看来是早就知道老爷子的反应而做的后手啊,“那小姑现在怎么样了?”
席莫言凉听她喊小姑,嘴一勾,大逆不道的想,小姑还是用处很大的,虽然不靠谱,可全身都是故事。
“结婚了,一个拥有英国爵位的中国人,说出来你肯定认识。”
“谁啊?”拥有英国爵位的中国人,她有认识这么高大上的人吗?
“邹时隐,你们媒体总是称他的另一个名字,丹尼尔.曼彻斯特。”对于这个小姑父,言凉没什么印象,他们结婚的时候,他已经去了英国,也就前些天家庭聚会的时候见了一面。
商业教父,时尚国王?一个专业是设计结果从商的奇才,容止当然认识,她还采访过他呢!
还记得采访问题里有提到他的妻子,全场下来修养十足无表情的男人,整个人都温柔了下来,说了一句,“是个闯祸精。”宠溺爱意,让人一目了然。
她做采访,自然有准备。知道他的妻子是从巴黎走出来的设计师,做的都是高端设计,国家的一些团队出国表演,甚至是领导人的夫人穿的衣服,有好多都是她设计的,外界只知道她有一个很霸气的名字叫:世袭。却从来不知道她的真实名字。
世袭,世席,世代是席家的女儿?世界真是太小了,没想到那么厉害的一个设计师,竟然是言凉的姑姑,如今也成为了她的亲人。
“你怎么知道我认识小姑父?”那个采访是她在学校的时候做的,可以说是她的第一次采访。当时校外实习的报社有了采访他的机会,一开始采访记者并不是她,她只是个实习生,没有那个资格的,是因为那个一开始设定的记者,得了流感,不得已才换人的。
也正因为这个,以后她实习毕业,工作,才有了让人要她的资本。可是,外界的人却很少关注采访的记者是谁的,他们只关注自己想知道的新闻。而且那都是最少六年前的事情了,他在国外,怎么会知道她认识小姑父,采访过他。
“只要想知道,就一定能知道。”席莫言凉轻描淡写,知道她还会有疑惑,就说:“一会儿到了家,我让你看个东西,你就知道了。”
容止只得点头,很快车子在一个大门口停住,是一个现代化的大门,门口有两个兵把守,看到他们的车子,一个兵跑步过来,看到是言凉,就敬了个礼放行。
一路开下去,见到好几个老样式的宅子,门口都有兵握抢把守。开了不到十分钟,车子在一个高门大院儿停住了,朱门石狮,威武不凡,似乎这种老时代过来的人,都喜欢这种大宅子,四合院,青砖黛瓦,蜿蜒曲折。
水家的老宅子也是这样,只是老爷子是留过洋的人,院子的古风没有这个院子浓厚。
门口有警卫把守,是个年轻的兵,看到他们,敬了个礼,大声喊到:“席哥好,嫂子好。”
容止这几天被喊嫂子已经略免疫了,只是被他的声音给吓了一跳,真是劲儿大,她感觉耳朵都轰轰响。
席莫言凉点头,把车钥匙给了他,“辛苦了。”
进了院子,果然是园林风浓郁,一条青色的砖头路,两边种个几个盆栽,以及两棵不算太大的树,然后看见一个门,容止知道,进了这个门,才算是进去正堂。
她左右看了看,看宅子的左边儿和右边儿似乎有几个宅子,非常的紧凑,而且她似乎能听到当兵跑步的口令声。
“这两边儿是谁家?”跟席家那么紧凑,想来关系不错吧。
“咱家左边儿这个是木家,木老爷子跟爷爷当年是一个战场的兄弟,这个宅子,是席家的老宅子,前后住了席家好几代人。本来分配下来的大院儿不是在这儿,是在环南区那块儿,只是老爷子当年就想住在咱俩这老宅子了,他的几个老伙计一看这儿环境不错,古色古香的比环南区的小楼房好,就一拍即合集体打了报告。”
那样也行?合着咱中央政府真好说话,不过也是,老爷子的军功和成就在哪儿呢,不过是想住个顺心的地方儿。
“那右边儿呢?”
“右边儿是李家,李老爷子跟爷爷是几十年的上下级,爷爷脾气火爆,李老爷子儒雅,不怎么发脾气,能屈能伸,教导家里的孩子:宁愿流泪不能流血!”
李老爷子是个聪明人啊。容止笑笑,她倒感觉挺好的,如果流泪能解决的事儿,为什么要留血呢。
何必委屈自己,只是这种话从一个经历过战争洗礼的老人嘴里说出来,多少有些令人发笑和值得沉思。
“咱刚才走过去的几个院子,还有后边的几个,等回头见着了我在跟你说,这一个大院儿住了接近二十户,给你说的多了,你也记不住。”
“嗯。”说的多了,确实记不住,两个人过了前门,走了一会儿容止就看一个标准的四合院出现在眼前,正堂很大,前后足有十二米,走廊的柱子和门上都上了新漆,更是漂亮典雅。旁边两个厢房,也是焕然一新。
席莫言凉牵着容止的手进去,跨过高高的门槛,容止就看见一屋子人,其中老爷子坐在正中心,旁边儿的椅子上坐着本该在医院的席爸爸。
席爸爸怎么出院了?容止疑惑的看向言凉,看他摇头,才知道原来他也不知情。
老爷子穿着一身唐装,喜庆的像是要过年一样,看着堂下站着的人,笑得合不拢嘴。
郎才女貌啊,本来还想着帮帮孙子呢,没想到人家不到半个月时间,就把证给领了,果然是他的孙子!
“可算把你们等回来了,还顺利吧。”老爷子招手让容止上前,容止看了眼言凉,看他点头,就笑着走上前去,“恩,很顺利,席爷爷。”
老爷子一听,脸拉了下来,虎目一瞪,“还不改口!”这席爷爷,他早就听够了。
容止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错了话,当即改口笑着喊了一声:“爷爷。”
老爷子满意的点了点头,从身边儿站着的老林手里接过一样东西,递给了容止。
见面礼
老爷子满意的点了点头,从身边儿站着的老林手里接过一样东西,递给了容止。
是一个盒子,容止接过,在老爷子的示意下,打开了盒子。
是一个白色的玉佩和一个泛红的镯子以及一个小巧的戒指。都是上好的玉,水头很足,一看就价值不菲。
接不接,容止看向言凉,看他就笑着不说话,不给她出一点主意,正思索着,就听老爷子发给话。
“这是席家长房长媳该有的东西,等回头,让言凉给你戴上,那可就不能取下来了。”老爷子笑着说,这东西他从他母亲手里接过来,给了老婆子,老婆子传给了言凉的妈妈,言凉他妈走的时候,留下了这东西,一转眼十年,总算是有人带了。
老爷子说的话,容止懂,这东西不单单是几张价值不菲的宝贝,还代表了她的身份,代表席家认同了她。
席莫言凉走了几步,接过容止手里的东西,牵着她的手,走到他爸爸身边,对着容止说:“快喊人。”
“爸爸。”经常去医院,容止跟席爸爸已经很熟了,笑着喊了一声,看他气色好了不少,才问道,“爸爸这个时候出院,没问题吗?”医生不是说要在医院再住一个礼拜吗?
席廷北心里一阵暖,他没有女儿,曾经想到看着一个柔软软的女孩儿长大是种怎样的感觉,但也只是想一下而已。
如今他好友的女儿,他的儿媳妇,一开口就关切的问他的身体,是他的福气,笑着说:“已经没事儿了,只要按时做检查就好了。爸爸也没什么贵重东西送你,这是爸爸在席氏的全部股份,拿着。”
说着从桌上拿起一个牛皮包装的纸袋,递给容止,容止这回是说什么也不能收,老爷子给的东西,是她作为言凉的妻子,不能拒绝的,可是这个,财产让权书不行。
席廷北猜到她不会接,就递给了自己儿子,父子,都是一家人,席莫言凉不会给他客气,虽然他知道这股份没他的份,不过,爸爸这么做,也超出他的现象。
看儿子接下,席廷北玩笑道:“给小七收好,这可没你的份。小七是你的媳妇儿,自己怎么做,爸爸就不说了,只是爸爸把小七当亲女儿看,你也得知道。”
说是玩笑,其实也是嘱托,他欠水家良多,而小七他又实在喜欢,这么说不是作秀也不是其他什么,而是,给小七一个间接的承诺。
容止有些感动,她知道言凉爸爸做这一切,很大原因是因为她爸爸,可做到这个份上,说这样的话,她还是很感动。
席莫言凉收好财产让权书,听了爸爸的话,看着他的眼睛,郑重的点了点头,“爸爸放心。”
然后介绍的就是座下右边小茶几旁的一个女人,女人有五十多岁,长相温柔,因为保养得当,看起来也就四十岁的样子,她衣着简朴,可是很有品位,简单典雅,让人看着非常舒服,旁边儿坐着一个男人,一身正气,很有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