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休闲,简约时尚,往哪儿一站,就让人禁不住多看两眼,那就是昨天容与说的去他们家的小七的男朋友?
果然是一表人才,气度不凡啊!
席莫言凉站起来,目光沉稳的看着眼前的人,从刚才容止对他的称呼,他就知道了这人的身份。
警界陈家的小少爷,当年跟言宥一样,浑名响了整个京城的陈家小少爷,同时也是教容止玩儿车的人,他大舅哥的好友。
来人看着轻挑,一副花花公子的样子,可席莫言凉知道,这人没那么简单,那双眼睛是骗不了人的,那双眼睛有内涵,有故事。知道对方在看他,就笑着点了点头。
“是!辛任哥,神通广大,最厉害!”容止推着他走到饭桌前,笑着说。
席言宥知道陈辛任,是因为玩儿。以前京城人都说,京城多出纨绔,这一辈儿里,最典型最能玩儿的就是席家二公子,和陈家小少爷。
他因为这戏言,被老爷子一棍子打到了部队,而陈家小少爷就比他自在多了,和人开公司,做娱乐,依旧玩儿的风生水起。
容与看人进来,并没有像席家兄弟俩一样站起来,他跟陈辛任太熟了,犯不着这样,“都坐下吧,站着还怎么吃饭。你坐哪儿?”
最后一句话自然是对着陈辛任说的,陈辛任环顾了空荡荡的桌子,可怜道:“本来要跟小七妹妹联络联络感情呢,可妹妹如今旁边儿有人了,我就只能跟你坐一块儿了!”
“合着还委屈你了?”容与挑眉道,知道这人喜欢占嘴上的便宜。
陈辛任笑着说,“哪儿能啊。求之不得,求之不得!”
看陈辛任落了座,容止,席莫言凉和席言宥才坐下。容与看陈辛任把手里的一杯白酒放下,这才介绍给他介绍。
“这位你不陌生吧?”容与虚指着席言宥给陈辛任看,看他点头才说,“你们这京城“黑白”齐名,叱咤江湖的两个人,今个儿头回见面也不容易。”
“陈哥,我是席言宥,头回见面,你果然比报纸上帅多了!”席言宥向来自来熟,玩的开,张口笑嘻嘻地说。
陈辛任比席言宥大几个月,以前听人讲他的浑事儿,就想有朝一日,见上一见,共同探讨一下犯浑的心得。可是听说他被家里的老爷子扔到了部队,他还遗憾,这部队出来的人,哪一个不是有板有眼?以后B市又少了一个跟他同流合污的人,真是人生憾事。
这回见着了,一听他说话,大方爽快,这说话的调调,真是对他的脾气,双手一拍,像找到知音一样,“我也感觉那记者把我给拍丑了!你看那鼻子眼睛,哪有小爷我本人帅!”
“哈哈,对对对。”席言宥大笑,越来越感觉,自己这是遇到知己了!
气氛好了起来,容与一笑,就陈辛任在的现场,他从不担心气氛,更何况今个儿还有一个神会玩儿的席家二少爷。等两个人笑过,他才虚指了一下席莫言凉对陈辛任说:“这是我未来妹夫,席莫言凉。”又对席莫言凉道:“这是我朋友,陈辛任。”
席莫言凉点头,自然的喊了一声:“陈哥。”
要说他们是同岁,这样喊是客气,可在座的都知道,席家的少爷出来,哪有低着脸面喊别人哥的?这是比着容止才喊的那么自然。席莫言凉给容止倒了一杯开水放到她手边儿,脸上平静,心里想,真让顾臣玺说对了,跟容止在一起,降辈分是必须的事儿。
一声哥却喊的陈辛任心里有那么一丝不舒服,只是碍于人都在,就笑着点头,“少东家客气了,咱们同岁,喊名字就行。”
席莫言凉点头,既然人家不愿意被喊老,自己何必找那个不痛快。
“吃饭吧。”人都认识了,容与拿起筷子说,在医院跟席叔叔聊了那么久,他还真是有点儿饿了。
容与坐下,撇见陈辛任手边儿放着的酒,笑着问:“怎么着?昨天还没吐够?”
提起昨天在酒吧喝的那个惨,陈辛任都不想提,主要是一想到昨天那顿酒,他就想起给他放二百块钱的那个女人。
小爷长那么大,头回睡觉被别人塞钱?把小爷当什么了?牛郎吗?而且!还给二百,小爷的活儿就值二百!
看陈辛任脸色青红,容止也想到了昨天哥哥说的那二百块钱的事儿,偷偷一乐,心里默默的给那不知名的姑娘,点了个赞!太厉害了。
陈辛任甩了甩头,把个人恩怨先放一边儿,夹个块红烧肉说:“没办法啊,大院里聚会呢,一群酒鬼,就可怜我这胃了。”
“大院聚会?你们这警匪一家亲,见了天的搞联谊,你又被围攻了?”容与不客气的取笑。
“警匪一家亲?”席言宥不耻下问。
事情是这样的。陈家从开国以来,就是警界的人,一直到现在,陈家在整个国家的警界都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陈辛任从小在大院儿长大,那个年代的孩子,被香港警匪片儿给迷的七荤八素的,都希望自己是那个厉害的英雄警察,其他人就是那倒霉的笨蛋匪徒。
陈辛任作为孩子王,自然当仁不让的当了警察,把大院儿的人,排为匪徒一号,匪徒二号,一直到二十七号。
其实他们大院,也就二十八个孩子,二十七个匪徒,所以就陈辛任一个警察。不知道是陈辛任人品太差,还是小伙伴们积怨已深,所以“陈警官”猜到了开头,没有猜到结尾。
单枪匹马的英雄警察被匪徒围攻,坚强不挠的被殴了半个多小时,总算光荣倒下了。
京城的圈子就这么大,长大后,都认识了,容与也就见了不少警察大院的人,这事儿还是有一回陈辛任喝醉了,跟一群人抱头痛哭,说出来的。因为把他乐的不行,画面也太美,容与也就记住了。平常称呼,他那一大大院儿的人基本就是“匪徒一号,匪徒二号……”
“哈哈。”席言宥听后,笑得那叫一畅快,他以为他从小是傻的,没想到还有陈哥在这儿垫背呢。
陈辛任对于自己那段儿二到正无穷的岁月,是无语到了极点,这事儿被人笑得多了,他也就麻木了,不过,话说,那时候挨的真是疼啊!一群什么损友,竟然往死里打!
容止也是头一回听哥哥说这个事儿,乐的不行,原来辛任哥还有这么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呢?男孩子的世界,她真是不懂啊!不过话说回来,辛任哥额角的那个不太明显的疤就是那时候光荣留下的?
真是很有纪念意义!
眼神还行 远见不足
陈辛任吃了半碗米饭,就要回自己的包厢。容止几个人知道他另外的包厢有朋友,也就没有留他。
席言宥从洗手间出来,在洗手台处洗手,听到有高跟鞋的声响,就抬头往镜子里看了看。
一看,不禁挑眉,头一回这么在男人面前明目张胆补妆的女人,他还头一回见。不过,是个长的不错或者是很好的女人,只是女人他见得多了,就连他家太后也都是个难得一见的美人儿。
补妆的女人,很漂亮。得体的妆容,性感的大波浪卷儿,深秋的十几度的天,只穿了件白色的呢子裙,把娇小玲珑的完美的身材勾勒到了极致,特别是胸前的……
“看什么看!”一声娇呵让席言宥回了神,看别人还被发现,确实是一件很尴尬的事儿。
但是,席二少爷是谁啊,虽然从良好多年,可那厚脸皮的功夫在部队也是与日俱增,登时,眼一勾,笑着说:“长,不就为了让人看的?”说完,有眼神若有若无的撇了两下。
“流氓!”不要脸!杨池筱气急败坏,狠狠的瞪着眼前道貌岸然的男人,一双本来就有些红的眼睛,像充血了一样,眼泪夺眶而出。
席言宥这才注意到,眼前陌生女孩儿的眼睛是通红的,当然有一部分是他气的,只是他可不是那个负全责的人。
一个姑娘,红着眼睛看着你,眼泪还不要钱的往下掉,是个男人都会有恻隐之心或者过意不去。
以前的席言宥看到这些,肯定会不屑一顾,他深知,某类女人的一些伎俩,眼泪,往往信不得。但是,几年的部队生活,让席言宥成熟,大度让他拥有了能看出真假的能力,锻炼出一双能洞察人心的眼睛。最主要的是面对弱者,心知道软了。
“给你。”席言宥从口袋里拿出随身带着的手绢儿递给了对面的人。杨池筱一愣,眼睛呆呆的盯着眼前白色的手绢儿。
她怎么也想不到,说话那么么轻挑的男人,会递给她手绢儿让她擦眼泪。手绢儿,如今的人谁还用这个?不说男人,即便是女人那也是少之又少吧。
她是一个自由作家,跟文字打交道已经不少年了,喜欢不少的作家,但,最喜欢的作家曾经写过的一段儿文字,她是最喜欢的。那句话描述一个男人,以及他的白手绢儿的。
书上说拿手绢儿的男人,有轻微洁癖,是独特而品位卓越的一批人,多情却始终如一。
其实她向往的就是那样的人,在意的不是那个白手绢儿,而是那看似多情却始终如一的一个人。她一直没有遇到,于是,退而求其次,喜欢上了现在一个看似忠诚的人,没想到落得个现在的结果!想到此,她刚刚收住的眼泪又一次汹涌而下。
看对面的女孩儿,又一次眼泪喷涌有一发不可收拾的可能,席言宥手比脑子快了一步,拿着手绢儿拭上了人家姑娘的脸。
等到发现有一点点尴尬的时候,就轻咳了一声,“别哭了,在哭人就更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