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他们,她也得忍忍。
席莫言凉知道她的想法,也就没说什么,陪着她一直看雪里的人玩闹。
一会儿,容止突然渴了,要去喝水,正好聂飞凰也想喝点水,于是,两个人就结伴去了离院子最近的一个厢房。
到了夜里,席家大宅的灯基本上都亮着,灯火通明的宅子,远远看去格外美丽。容止跟聂飞凰坐下,就有人送来了一壶开水和一壶红茶。
容止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又给聂姐倒了一杯茶,坐下来喝了一杯水,感觉通体都暖和了不少。
聂飞凰喝了一口香浓的红茶,抬眼看对面做的姑娘,小口地喝着开水,秀气的样子,可爱地很。
把杯子放下,看她脖子上,脸上那么醒目的地方都贴着纱布,但却丝毫不影响她的心情,聂飞凰心里一笑,果然是个坚强的姑娘。
“怎么样?身体都好了吗?孩子怎么样?”
容止听聂姐问,放下杯子,摸了摸平坦的肚子,调皮地说:“本来我就没什么,白白住了那么多天院,至于他,应该没事儿吧,一点儿都不折腾。”
聂飞凰笑着点头说:“不折腾好啊。夜臣那时候也不怎么折腾。”
“但愿以后跟夜臣一样乖巧,对了,夜臣读书的事情怎么样了?”
前几天因为这个事儿,可是让木颐大哥很为难呢。
聂飞凰佯装叹了一声:“他们父子俩同仇敌忾,我只有让步得份喽。”
容止轻笑,“夜臣听话懂事,你放心好了。你们的婚礼安排的怎么样了?”
提到婚礼,聂飞凰脸色红润了起来,说话也有些羞涩,“都是木颐在安排,我也不知道。”
容止看聂飞凰脸上的娇羞,一笑,果然啊,无论多大年龄的女人,无论怎样性格的女人,一生有一次婚礼才圆满。
“那就让他安排呗,你只要漂漂亮亮的做新娘子就好了。言凉说是在教堂办吗?”
“嗯。”聂飞凰点头,“最近天可能不太好,外面办不太好。”
容止点头,笑着说:“真快啊,再过一个礼拜你就要结婚了,话说,我今年可是参加了不少的婚礼。”
聂飞凰笑着拉过她的手,轻声问:“那你的呢?”
“我的?”容止凝眉想了想,“本来说是我爷爷回来就准备着办,可现在肚子里有了他,也没辙啊。”
冬天天冷,婚礼又是个体力活,就算是爷爷回来,她想办婚礼,言凉也不一定愿意。
聂飞凰知道容止一向身体不好,大冬天的怀着孕更是不敢折腾,就拍了拍她的手说:“那就等有了孩子再办呗,好好急急言凉。”
容止听她的话,不禁笑开了,是啊,以前他就急着要办婚礼,而如今不得不往后退,不知道他现在心情如何。
聂飞凰喝了口水,突然想到了木颐嘱咐她的事,就问容止,“你这怀着孕,还去上班吗?”
容止点头,“今天已经跟言凉商量过了,等显了怀就不去了,再说我现在一般不出去采访,也没什么危险。”
“你们商量过了就好,木颐还害怕你们商量不通,特意让我来问问。”聂飞凰笑着接着说,“看来是我们俩想多了。我当时怀夜臣的时候也是一直上班的,八个多月快生了,才休假。也没什么,不过头三月得注意,你又天天对着电脑,防辐射服,钙片,牛奶,一样都不能少。”
容止点头,说起来,她这朋友里,也就数聂姐经验丰富了。她自从知道自己怀孕,变得格外的小心,可是还是怕会出什么叉子。
想到这儿,容止就问了聂姐不少关于怀孕初期该注意的事儿,两个人聊了大半个小时,直到席莫言凉跟木颐来找人,她们才意识到,原来两人已经聊了那么久。
到了前院,容止就看刚才还好好放烟火的一群人已经打起了雪仗,除了唐琪跟倪萌萌,基本都加入了战场,就连小夜臣也是拿着雪团扔来扔去,玩儿的不亦乐乎。
她拿起手机拍了几张,宽敞的院子里,灯光暖人,雪纷纷,一群人不分年龄的闹着,让人看着都感觉岁月静好。
又玩儿一会儿,将近十点,一群人玩儿累了,就拍了拍身上的雪,坐在小炉子旁喝着茶,吃着水果,聊着天。
不一会儿容止就看木颐学长怀里的小夜臣闭上眼睛睡着了,她冲聂姐示意了一下,聂飞凰看儿子睡着,低声说:“今天算是玩儿疯了。”
木颐看儿子睡着,怕他着凉就站起来要回去,席莫言凉也没拦着,送他们出出。
快到大门的时候,木颐把儿子往上抱了抱,冲席莫言凉说道:“我跟你说的事儿,你让人查查,考虑考虑。”
席莫言凉点头,“我知道,你跟聂姐快回去,风越来越大了。”
木颐看他听了进去,也就没说什么,点了点头,抱着儿子,牵着老婆的手往家走。
席莫言凉回到厢房的时候,就看一群人眼睛亮晶晶地盯着他,他一寒颤,拍了拍离他当下手边最近的言宥,“这是干嘛?”
“嘿嘿。”席言宥一笑,不敢跟他大哥卖关子,就老实地说道:“我们几个商量了一下,决定熬个小夜!现在就差你表态了。”
“熬夜?”席莫言凉挑眉,扫视了一屋子人,问怀着孕的席太太,“你也要熬?”
听这语气,看这姿态,容止哪里敢点头,不过,一群人看着她呢,她也不能太没骨气不是,就弱弱地点了点头,一点头看他目光不善,忙说道:“我一困就去睡!”
一群人都在,难得这么玩儿,席莫言凉也不想扫大家兴,听了她的保证之后就问:“玩什么?”
席言宥看他大哥答应,拍了拍胸脯,“包在我身上!”
席莫言凉点头,没再多问。于是一群人转战到娱乐室,赶走了明天要上学的席暮吟跟邹沂津,却来了个更会玩儿的,木心。
于是几个男人加上木心,越玩儿越欲罢不能,从赌牌,赌球到中国麻将,玩儿到了四点多。而几个孕妇加杨池筱,则是不到十二点,就支撑不住,纷纷回去睡觉了。
席家大宅的灯火亮了一夜,欢声笑语不断,而这个城市的另一个地方,却是哭声一片,凄厉的很。
生日礼物
第二天七点,容止迷迷糊糊地醒过来,毫不意外的是在他的怀里。
天越来越冷,他就像一个暖炉一样,让她忍不住靠近。前几天她怕她睡得霸道,会让他睡不好,头一天睡得时候,会刻意离他有一段距离,可第二天一醒,又是在她怀里。
之后,她问,他说:“抱习惯了,不抱着睡不着。”
她白了他一眼,这莫名其妙的少爷病,不过心里还是很高兴的。
他侧躺着,估计是因为后背有伤,躺着不舒服吧。想到这儿,容止突然意识到,她把自己的重量基本上都放在了他身上,他后背会不会裂开?昨天夜里她提前睡了,说好了四个小时给他上一次药,她也……
想到这儿,容止一下子慌了,挣扎着起来,却不想一坐起来,就又被她拉到了怀里。
她被他抱的很紧,脸埋在他结实的胸膛前……容止伸手推了推,“我看看你后背的伤。”
一会儿,容止听他含糊地说:“别闹,再睡一会儿。”
那明显的没睡醒,明显的被吵醒的样子,让容止偷偷地笑了笑。他一向勤奋,又起的早,她还没怎么见过他赖床呢。
她老老实实地被他抱着,一会儿就听见他清浅的呼吸声,看来是真的困了,昨天不知道几个人玩儿到什么时候。
下回再也不能上言宥的当,让他打着众乐乐的旗号,拉着几个人乐。
容止睡了几个小时,其实已经不太想睡了,可怕再把他折腾醒,她就只能任他抱着,盯着天花板酝酿睡意。
可她盯着天花板半个小时,除了越来越精神,再也没有其他,还是起来吧。她慢慢地退出他的怀抱,看他睡得不踏实,就抱着一旁的一个玩偶放在他怀里。
是一个蓝胖子样式的玩偶,昨天她出院,不少长辈送了礼物,而这个是暮吟那丫头送的,她看着可爱,就放到了床边,没想到还派上了用场。
他抱着蓝胖子,连睡着都帅的不行的脸被蓝胖子给遮住了一半,这样的言凉,像一个孩子一样,干净,美好。
她拿起手机,偷偷地拍了两张,看他没醒,这才去洗漱。洗漱之后,她慢慢地下了楼。
楼下只有云姨在忙活,看容止下来,她忙放下手里的活,过去把她扶到餐桌前,容止被她扶着,不好意思地说:“云姨,不用扶着,这肚子还都没鼓起来呢。”
云姨就像没听见少夫人的话,扶着她,看她慢慢坐下,才松口气,“这可是席家的曾少爷,可宝贝着呢。我听老爷说,老爷子听着这个消息,高兴的跟什么似的,要不是南边下雪,封了航班,老爷子恐怕早就回来了。”
容止一笑,她醒来第二天下午,在医院就接到了老爷子的电话,老爷子丝毫不避着她,把言凉给骂了一通,之后又说,南边下了百年一遇的大雪,航班全封了,他得过一段儿时间才能回来。
容止想着就听见云姨说,“少夫人先等着,我去厨房给你拿吃的,这是营养师刚做好送过来的,下着大雪,老爷说不让你去前厅吃饭,等中午路清出来了在去。”
“嗯,这些云姨。”容止说完,看云姨去了厨房,才站起来,往窗口走去。
这场初雪下的很大,一夜之间,天地一色。门口的护栏和路两旁的护栏上全都落了厚厚的雪,两棵两米左右的观赏树也都盖上了一层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