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故风听他的话,看他给他妻子,拉椅子,眼里有一丝的笑意,但随即又变回了冷冰冰的模样,然后,抬步去了饭桌。
一大桌子饭菜色香俱全,勾的人食欲大开。中午三点吃的饭,到现在八点多,容止还真是有点儿饿了。
拿起筷子正要夹菜,就看面前被放下一碗汤。
“先把汤喝了,暖暖胃。”
“哦。”容止点头,乖乖听话,把一碗汤喝完,果然,就看面前的盘子里放满了她喜欢的菜。
容止也不客气,拿起筷子就开始吃。
“好想嫁啊。”木心手托着脸,艳羡道。
容止一点儿都不跟言凉哥客气,把言凉哥的伺候完全不当回事儿,这一看就是习惯了啊。再看言凉哥连吃着饭眼睛都分神的,关注着容止,木心整个人都酥了。
“嫁人?男人婆谁要你?还没睡觉呢,就开始做梦了?”席言宥离木心最近,看他少女心泛滥,出言打破她的幻想。
说完,就夹了一个猪蹄放在木心的盘子里,好心道:“快吃点好吃的补补脑子。”
木心看碗里长的飞扬跋扈的猪蹄,剜了席言宥一眼,看他依旧笑的一副欠揍的样子,就狠狠地踢了他一脚。
然后低头,啃猪蹄。
对于吃,美食,木心是从来不会辜负的,山会倒,人会跑,唯有吃下去的美食,才是最根本的幸福!
江煜奇在两个人对面,看他们“打情骂俏”,乐着说:“要我说啊,你们俩知根知底,干脆凑合的过得了!”
“切,跟他过?我宁愿孤独终老!”
“跟她过?”席言宥斜眼看了眼低头啃的满嘴油的木心,嘴一抽,“我没那么想不开。”
木心听罢火冒三丈,一拍桌,“席言宥,绝交!”
“好啊,绝交。席言宥笑着看着她,慢慢地说:“不知道木小姐这回决定绝交几分钟?”
那淡定的语气,显然是经常陪木心做这种游戏,容止听着,乐的笑弯了眼。
“绝交几分钟?你当我木心那么稀罕你?”木心冷哼,作思量状,然后在众人以为她要说出永久绝交的话时,她说了一句:“至少得到明天早上!别跟我商量!”
话音刚落,江煜奇就带头哈哈大笑,惹得木心又狠狠地瞪了他几眼。
一桌子人被他们都得大笑,容止看得也很乐,转头正要跟言凉说什么,却意外的看见她斜对面的萧故风。
脸色黑沉的看着木心,就像是…看见妻子跟别人tiaoqing一样。
容止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笑,她怎么会这样想,等他回过神,再看萧故风的时候,就看他已经又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好像刚才的一幕,只是她眼花了而已。
“怎么了?”席莫言凉看她对着萧故风发呆,声音有些不爽。
容止想着事儿,倒没听出来,摇头“没事儿。”
突然忘记了刚才要跟言凉说什么,不过看他面前空空的盘子,想着他净照顾她,都没有怎么吃,容止就问道:“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夹。”
席莫言凉本来想说不用,可想到她刚才盯着萧故风看,就闷闷地说:“我想吃虾。”
“哦。”容止应到,给他夹了些他喜欢的菜放在他盘子里,然后让他先吃着,自己就给她剥虾。
她不爱吃虾,也不擅长剥虾,不过好在手指修长,又不失灵活,一会儿就剥了不少白白嫩嫩的虾仁放在他盘子里。
其实一看她满手的油渍,席莫言凉就在心里暗骂自己了,自己真的越活越回去了,竟然只因为她看了朋友两眼,就心里不痛快,就想让别人看见,她是只对他好,心里只有他一个人。
席莫言凉看着盘子里的虾仁,也不动筷子,容止以为她嫌弃她剥的丑,就不好意思地说:“我第一次剥这个,下回,下回一定会剥好的。”
席莫言凉听她不好意思,心里的不爽快和后悔一下子消失了,回头看她白净的小脸有一些尴尬,还有满手的油渍,就伸手抽出几张纸巾,认真地擦着她的手,轻声回答:“好,以后就麻烦夫人了。”
就这样吧,以后委屈她给他剥虾,心疼归心疼,就当是为了他奇怪的,难以启齿的占有欲吧。
就这样容止不知不觉中,成了席先生的剥虾贤太,以至于在后来,两个人参加宴会或者饭局,他们桌的人都会不难发现,席先生给席太太布菜盛汤,而席太太给席先生剥虾,一来一往,温情浓浓,几十年不变。
之后江煜奇和李仲琰妙语连珠,让吃饭的氛围热闹到极致,就连一向不爱说话的萧故风跟宋朝安都时不时的被他们两个的话逗笑。
吃过饭,时间还早,几个人就说去楼上的娱乐室,接着玩儿。
谁知到楼上包厢,几个人刚坐下,门就被大力推开,随后一个惊喜的女声传来。
“言凉哥哥。”
容止被言凉拥着坐下,听见这声音,她感觉言凉的身体僵了一下,她心里有些异样,随后,突然想到,这个声音。
她,似曾相识。
他的反常
白沫儿推开门,气喘吁吁,看到背对着她的那个背影,她心里除了欢喜什么也没有了。
背对着她的那个人,她看不清脸,只是单单看一个背影,她就爱的不行,正要上前,却被一个人拦住了。
是她的表哥,江煜奇。
“表哥,你别拦着我。”这个表哥,从小就跟她不对付,白沫儿知道他不会因为她的一句话就让她过去,于是,伸手就想推开拦住他的那只手,却发现它纹丝不动。
“表哥?”江煜奇面带嘲讽,看着低他不少,一脸生气的人,冷声道:“白小姐忘了吗?十年前我就不是你表哥了。”
说完,就作势要喊人把人赶出去,虽然人常说血浓于水,但是对这个他曾经的表妹,真是没一点儿好感。
当年,她爸妈还没离婚的时候,她去江家走亲戚,看他妹妹性格好,就可劲儿的欺负他妹妹,后来竟然因为一个洋娃娃,把他妹妹推到了冰冷的河里。
小小年纪就娇纵任性到那个地步,何况长大了。再说,她白沫儿对言凉的居心,谁不知道?而言凉对她们母女的厌恶,又有谁不知道?
言凉哥没有因为他姓江而孤立他,并且还拿他当兄弟,他感激不尽。所以,今个儿,不管是自己的原因,还是为了兄弟,这个便宜表妹,他是拦定了!
白沫儿的脸登时就青了,众目睽睽之下,江煜奇竟然提到了十年前,这么拉她面子,既然那样,她也不给他面子了。
“江煜奇,你给我让开!我今天不是找你的。”
“我不管你找谁,只是有我在,你过不去那边儿是肯定的。”江煜奇依旧一副冷冷的表情和姿态,与刚才吃饭时样子,妥妥的就是两个极端。
“江煜奇,你!”白沫儿气急败坏,看江煜奇不为所动把,就冲着那个他心心念念的背影喊:“言凉哥哥,我是白沫儿啊,你看看我,让他让我过去!”
容止听言,看了看身边的言凉,看他微皱着眉,心里有些不舒服,低下头一叹,从她进来,言凉就有些不对劲,是喜欢过她吗?
不等她多想,手被握住了,容止抬头,就听他说:“咱们走吧?”
走?为什么要走?是不想见她?还是害怕见她?
她看着他不说话,席莫言凉也没解释什么,拉起她的手,站了起来。
白沫儿现在眼里只有她的言凉哥哥,看席莫言凉站了起来,想他一定是带她过去的,下巴一抬冲讨人厌的江煜奇说:“还不让开,我言凉哥哥来了!”
江煜奇听她的话,就像是听了个天大的笑话一样,愚蠢,言凉哥对你是什么态度,你自己不知道?异想天开。
席莫言凉嘴上一笑,牵着容止转身,步调正常地往门口走去,像没看见那个红衣女人一样,跟江煜奇说:“今天的客,江五少爷先请着,我先走了。”
江煜奇听此一笑,算是放下了心,白沫儿能找到这儿,一定是有人告诉他,而他似乎能知道那个告密的人是谁,他的堂妹,江初语,蠢货!
扰了大家的兴,言凉哥不怪罪他,他感激不已,笑着说:“行!”
白沫儿看着几步之远的那张脸,心跳加速。他还是那么的帅,那张脸那么的好看,比之十年前更让人心动。
“言凉哥哥。”
白沫儿羞怯怯地喊了一声,面若桃花,浓情蜜意的深情模样,那里有一点点刚才的娇纵模样。
“白小姐请慎言,亡母只有我一个孩子,我并没有什么亲妹妹!”席莫言凉语气平常,只是容止能听出他话里的寒意和不留情面。
如果是以前的言凉,他这样说话很正常,但是,现在的言凉不会,至少对于寻常人,他不会那样说话,容止看着对面的女人,手不禁的握的紧了些。
“言凉哥……”白沫儿看他有些冷肃的脸,忙停了口,听他提到他的亡母,她心里一下子紧张了起来,变得口不择言,“言凉,我知道你恨我妈妈,可是,我也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变成了那样,言凉,你知道,我是爱……”
白沫儿话没说完,就被木颐给打断了,“白小姐许久不见,煜奇,没礼貌!怎么能拦着白小姐呢。”
江煜奇闻言,看见木颐脸上的笑,想了想就拿开了自己的手,白沫儿看他松开手,冷哼了一声,往前走了几步。
看向从沙发上站起来的木颐,正要感谢他帮她说话,却不经意间看见他位子旁边坐着的木心,登时小脸笑成了一朵花,“木心,好久不见,我在瑞士可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