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可冷笑一声,马丁靴踩在大理石地板上哒哒地响,叶妃舒瞬间有了不好的预感,因为她对着自己来了。
“你身边这位,当初不也是被人包了的吗?五十步笑百步,谁也别笑谁,谁也不比谁干净多少。”
她轻轻将自己的脸上的蛤蟆镜推了推,墨色镜片下露出一双冰冷冷的眸子。
“你瞎说什么?”丁晓佳根本不知道叶妃舒以前在娱乐圈里的那些事,叶妃舒只给白禹一人坦白过。
“我说你自己被包了不知道羞耻,别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她要是被包,还会从娱乐圈出来?”
叶妃舒的脸色瞬间难看起来,已经过去了那么久,温可居然还记着自己,真是够奇怪的。叶妃舒想起来了,这人是在毕夏然的手中崛起的。这道理就像是男生的现女友会惦记着男朋友的前女友一样。
“哈,你说得对,有种人呢,怎么都捧不红,还要在那儿浪费时间金钱位置。”温可撩了一把头发,大红唇嘟起来,施施然逶迤而去。
丁晓佳不满地冲着温可的背影比出了一个中指,侧头看向叶妃舒,见她脸色不是很好,安慰她,“别理那种人,我看她是红不了多久。”
叶妃舒紧抿着唇没有说话。
一路上,叶妃舒的心情都不是很好。温可说的那些话都跟一块石头一样悬在她的心上。
一回到家,叶妃舒就在沙发上坐下了,好好的心情都被破坏了,以前觉得娱乐圈离着自己远 ,谁又能想到在这么一个小城市里面都能遇到一个知晓自己过去的人。
“怎么了?买东西不高兴?”白禹从书房里面出来,就看到叶妃舒趴在沙发上郁郁寡欢的样子。
叶妃舒保持沉默,连抬眼皮看他觉得费力。脑袋上忽然间一重,发顶又被白禹轻轻揉了一下,叶妃舒还是没有反应。
“在想什么?”
他在她身边坐下了。
“我想我应该去买一张彩票。”
这话没头没脑,叶妃舒向来把生活的希望堵在这些看运气的事情上面,平常根本就不会去想这些。
“为什么?”
叶妃舒翻了个身,面对着白禹,顺势让自己的脑袋从白禹的魔爪下脱离了出来。
“我今天遇到一个明星,叫什么温可。她知道我以前在娱乐圈的事情。她觉得被人包了不是什么羞耻的事情,我被她鄙视了,意思就是说我假清高。我总有种感觉,以前的事情会跟着我一辈子了。一个污点好难洗掉似的。”
叶妃舒无力地闭上了眼睛,她现在需要平静一下心绪,说完之后心情好上了一些,便对白禹挥了挥手,“你去忙吧,我一个人呆一会就好了。”
身边沙发上的力道微微一轻,她感觉到白禹站了起来。
叶妃舒正想翻个身,忽然间整个身子悬空了,讶异地睁开眼,“你干嘛?”
白禹抱着她往房间里走,“累了就去床上睡一会。”
叶妃舒任由他把自己抱到了榻上,盖好了被子。或许是真的累了吧,叶妃舒感觉一沾上了枕头,睡意居然就上头了。
叶妃舒的呼吸很快悠长而规律,熟睡了过去。
白禹这才走出了房间,走到阳台上,拨通了毕夏然的电话。
那边吊儿郎当的声音响起来,“干嘛?又有什么事情找我?”
白禹提了一个名字,“温可,这个人认识吗?”
毕夏然的声音微微一顿,“认识。你又找人调查我了?”
这简直就是在不打自招。白禹的声线寒冷,“把她雪藏。”
毕夏然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叫起来,“温可现在可是我的摇钱树,凭什么要断了我的财路。莫名其妙地雪藏一个人,总是要给我一个理由啊! 你知不知道我赚钱辛苦!”
“废什么话呢。什么乱七八糟的人都敢捧。谁让她在你嫂子面前说了不好听的话,带着这个人滚, 我不管你的那些闲事,你就赶紧地给我把这些事给处理干净了。”
白禹没有给他啰嗦的机会,立刻挂了电话。
“喂!喂喂喂!我靠!”毕夏然被嘟嘟嘟嘟的声音再一次刺激了,不满地挂了电话。回过头去,就看到温可托着芝士蛋糕站在自己身后,脸色非常难看。
“我做错什么了?”温可可怜巴巴地看着毕夏然,晶莹的泪光在眼里闪烁。
她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亲自出门,冒着被人认出来的风险,专门去给他买了他喜欢吃的芝士蛋糕,好不容易等到他回来了,居然听到 了这样的让人惊讶恐惧的消息。
“那个人是谁?为什么要让你做这种事情? 亲爱的,你不会这么对我的,对不对?”温可跑上前来,抱住了毕夏然,用自己柔软的身体蹭着毕夏然,希望能够让他回心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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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夏然眼眸中一片冷意,没有任何温度,他喜欢的是温可的温婉柔顺, 对她像是宠爱着一只小猫一样,可这不代表她就能够主宰着自己的想法。
“你今天遇到过什么人,做了什么事情?”
温可听到毕夏然温柔如常的声音以为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抽泣着娇声回答,“没有啊。我没有做过得罪人的事情。”
“真没有?”毕夏然虽然不喜欢白禹颐指气使的高傲劲头,可怎么说都是自己的亲人,更何况白禹也不是没事闲的蛋疼的无聊人。
温可面色委屈地想了想,目光无意间落到了旁边桌子上的芝士蛋糕上面,讨好地把蛋糕端起来,“没有!尝尝这个蛋糕,他们都推荐说这家做得蛋糕味道非常好,口味细腻,是我专门去给你买的。而且我今天还在蛋糕店里面被人骂了。那人真好笑,自己明明以前就是被人包的,还来说我!”
温可是想博取一点同情,殊不知却暴露了自己。
毕夏然心念一动,拿着银叉往嘴里送蛋糕的手一顿,“谁?”
温可神色怯怯地,“这人说来你也认识,就是叶妃舒。”
“她什么时候被人包了?”毕夏然吃了一惊!这种事要是被白禹知道了,不要气死?
温可睁大了眼,长长的睫毛眨了眨,心里觉得好笑,多情之人还真是薄情,这才一年多居然连人名字都给忘记了。她伸出一根食指,轻点在毕夏然的胸口,“真讨厌,不是你吗?”
毕夏然一激动,抬手就把伏在自己胸口的温可给推了出去,“胡说!她是我嫂子,这种话要是被我哥听到了,不抽死我!”
本来还委屈着自己摔疼的屁股,现在听清楚了这一句话,温可惊讶地长大了嘴,“这可是她以前的经纪人张姐无意识说漏了嘴的! 我没有胡说!”
难怪!难怪!
“吃个屁蛋糕! ”毕夏然烦躁地把芝士蛋糕砸温可的那张脸上,愚蠢的女人看着不顺眼,活该触怒了白禹。
温可没有想到装可怜不成,还被糊上了满脸的芝士蛋糕,再也忍不住难过地哭起来,想要抱住毕夏,“我真不知道,这是在张姐说的啊。”
脏兮兮的蛋糕彻底花了温可的脸,如果是刚才那个娇滴滴的美人,毕夏然可能还会有恻隐之心,可是现在对着她这副面容模糊脏乱的样子实在是没有兴趣,只会让有洁癖的毕夏然觉得恶心。
“你惹谁不好,惹叶妃舒!愚蠢!”
一脚踹开扑上来的温可,他拿起衣服就出门,毫不留情地关门声震痛了失去支撑趴伏在地上的温可,还没有从突然间的逆转中回过神来。这是不是代表着她的好日子就要到头了?
已经是深冬,即将是新春到来,为什么她却觉得最艰难的冬天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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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面浮动着某种清雅的香气,细细闻之,若有若无,但是沁入心脾,十分好闻。
不知道睡到了几点,但是这一觉感觉睡得特别好。微微撑起身,却感觉到手腕上传来异样的感觉。
不知道什么时候,右手的手腕上多了一副玉镯。细细摩挲,上等的成色,触手升温,手臂垂下去,玉镯刚好滑到手腕最纤细处,
不用说,这肯定是白禹趁着她睡觉的时候戴上去的。
叶妃舒换上睡衣下了床,客厅里面漆黑一一片。借着清冷如霜淡淡月光,叶妃舒看清墙上的挂钟,已经是凌晨三点。
她走到叶俊彦的房间里,检查了小家伙睡觉的情况,又轻手轻脚地退出来。
路过书房门口的时候,发现里面还亮着灯。白光从门缝里面透出来。
这么晚了,他还在忙?
叶妃舒轻轻抬手推开了房间的门,却发现白禹仰靠在椅背上,保持着一个固定的动作似乎睡着了。
叶妃舒特意放轻了脚步,轻轻地走了过去。几乎每一步都是特意轻得不能再轻,这样的小心翼翼让叶妃舒产生了一种小时候玩恶作剧的兴奋感。
隐秘的小刺激让她忍不住弯了唇角,甚至屏住了呼吸。
只是,本来以为会看到白禹流口水之类的囧样,但失望地什么都没有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