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一桌子菜摆出来的时候,叶妃舒震惊了。
“原来你会做菜,敢情原来都是在蒙我是不是?”他隐瞒的事情还不少,不仅会做菜,这做菜的水平根本就不输给她。
她还记得在这个家里,也是这个餐桌边上,他握着她的手,可怜巴巴地问她以后还能不能给他做菜。
V76你还挺全能的
“我会,但是做的不好吃。我最擅长的就是煮粥。以前在中餐馆的厨房里面帮过工,跟大厨房里的大师傅学了几手。”已经暴露自己真实水平的白禹没有负隅顽抗,而是选择了坦白承认。
“厨房里面帮工?”叶妃舒的注意力立刻就转移了,用一种不相信地眼光看着白禹,这样气质出众的纯爷们居然在烟火熏然的厨房里面打下手?那场景想想就觉得好笑。叶妃舒很不厚道地笑了,“还真想不到,你还挺全能的。”
不过这话里却没有多少夸奖的意思。
“我做过很多事情,只是你没有问过而已。”
第二天早上,吃过早饭之后,白禹催促叶妃舒换好衣服,拉着她出门,就连叶俊彦都不带上。
叶妃舒觉得莫名其妙,坐在副驾驶座上扫到车后排的购物袋,是昨天花了二十万买的手工定制西装,居然就被白禹这么随随便便扔在车上的角落里,冷落了一个晚上!
败家男人!
叶妃舒忍不住提醒他,“哎,我说你有钱也不是这么个花法,花了那么多钱买的衣服你就这么随便扔着呀。”
白禹敷衍似的勾了勾唇,直接将车子开到了昨天买东西的百货中心。
购物袋子被白禹随意提到了手上,发现前进的方向居然是去昨天放这件天价西装的店子,叶妃舒忽然觉得很是欣慰。
白禹也不是花钱大手大脚到没有救的程度啊!
昨天肯定是为了给她出口气,才花了一大笔钱把衣服买下来的!只不过逞一时之气,现在恢复了冷静,就带她来退衣服了。
二十万呢!贰拾万人民币又不是二十万越南盾,二十万可以做好多更有意义的事情,何必变成一件仅仅只是看上去还不错的衣服呢?
叶妃舒忍不住主动搂住了白禹的胳膊,声音也甜了,喝了蜜一样,自发地换上了亲昵的称呼,“老公,你是不是要去退衣服啊?”
这称呼,他喜欢。白禹眉目舒展,微微点了点头。
叶妃舒立刻眉开眼笑,跟她预料的一样,按耐不住地在他胳膊上兴奋地蹭了蹭,“老公,你真的是太明智了!”
她这乖巧的样子简直就跟撒娇的小猫一样可爱。
白禹唇角弯成了漂亮的弧度,宠溺的眼神里滑过一丝兴味,他确实是要去退衣服,只不过,不仅仅是退衣服这么简单而已。
今天刚巧店长也在。
听闻了他们的来意之后,服务员们的脸色瞬间非常难看。
因为店子里面最贵的一件衣服卖出去, 而且还只是昨天,所以大家都对他们俩印象深刻。
店长例行过来询问,到底是什么原因才会想要第二天就来退还掉衣服。
白禹轻挑起下巴,一手揽住了叶妃舒的肩膀,“昨天你们店子里有员工,动手推了我的小舅子,还对我的太太出言不逊。”
店长脸色一变,换上了非常歉意的笑,“如果是这样的话,非常抱歉。我在这里带他们,向您送上最诚挚的歉意,对不起。是我们员工的疏忽。”
瞧店长多会说话,越是那些芝麻大点的小虾米最喜欢狗仗人势。叶妃舒觉得目的达到了,准备接受这店长的道歉。
可是白禹却按住了她,冷哼一声,“你道歉?他们没有长嘴吗?就一句道歉就这么敷衍过去了?”
这桀骜不逊的狂放气势,大有不依不饶的意思!这样子的白禹特猖狂,叶妃舒有种身边站着土豪毕夏然的错觉!
吃惊不小的叶妃舒忍不住侧头看了一眼白禹,他一发怒,平常本就板起来的冷脸线条十分凌厉。
周围的气压都低了不少。
V77替她出气
店长立刻回头,压低的声音里面带了威胁,不似跟客人说话时的轻快亲和,“昨天是谁动手的?主动站出来!”
气焰嚣张的鼻孔女这会头都低垂到胸上去了。估计是以为自己这副样子别人就看不到她了,殊不知在这一排服务员里面就她最心虚。
叶妃舒看不惯她敢做不敢当的孬样子,忍不住出声嘲讽,“昨天还一副恨不得鼻孔对到天花板上去,现在怎么不敢站出来了?”
店长点了那个女人的名字,她缩手缩脚地上前来给叶妃舒道歉。
“对……对不起,实在是对不起。”这小声小调,细声细气,跟昨天的趾高气扬完全是判若两人。
“老婆,去给我挑两条领带。”
白禹在叶妃舒的腰上轻轻推了一把,自己走到了店门口去接电话。
店长亲自来替叶妃舒服务,周到而尽心,叶妃舒明白白禹的意思,按照白禹平常的穿衣服习惯,挑选了两条价格适中的领带,刷卡付账。
“欢迎您下次光临,请慢走。”
店长亲自目送着叶妃舒走出去,等到两个人的身影看不见了,笑容满面的脸上立刻阴沉,“说了多少遍了,不要仅仅靠着衣服这些浅显的东西来判断一个人的身份地位。平常都不看新闻的吗?前两天还有一个穿着朴素的大妈揣着一袋金条去买上百万的车。看着不起眼的人,你们得罪的起吗?你,明天起可以不用来了!”
倒霉催的鼻孔朝天女立刻就哭了起来。可是再委屈再后悔也没有用了。
叶妃舒出了这口恶气,别提心里有多舒服了,来带着脚步都轻快起来,嘴上唱着自己编的曲不成曲调不成调,可能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的歌儿。
高兴的时候,水光潋滟的眸子里面都是盈盈的星光,灿烂的几乎要照亮白禹的整个世界。
“就这么高兴?不过是一件小事而已。”虽然他搞不明白,可是他也情不自禁地被叶妃舒简单明亮的快乐感染,嘴角弯起,看上去非常好看。
叶妃舒大力地点点头,“高兴啊。谁让她昨天那么嚣张。对我来说,只要是对我不好的人,得到了报应,让我觉得公平,我都高兴!”
白禹想到了什么,低眉垂睫敛眸,叶妃舒也不知道他刚才明明也是在笑着,怎么突然间就不变了脸色。
这个时候肩膀忽然间就被拍了一下。有几天没有联系的丁晓佳居然出现在眼前,“好巧啊,你们也在逛街。”跟白禹打完招呼之后,直接把叶妃舒拉到一边,磨着牙问候叶妃舒,“你丫到底是在干嘛,居然还敢挂我电话!居然也不给我一个解释! ”
“冤枉啊!”叶妃舒连忙举手表清白,做投降状,两个人认识很多年,因为彼此嘴贱吵架都习惯了,自发和好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
“我真的给你打过电话了!你停机了!”
勉强相信的丁晓佳隔着衣服在叶妃舒的小臂上重重捏了一把,不客气地威胁命令,“跟你老公说,现在陪我去逛街。”
叶妃舒偷偷看了一眼站在不远处面无表情的白禹,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你开口可能比较好。”
丁晓佳立刻就明白了,在叶妃舒耳边轻轻嘀咕一声,“活该!”转过脸,就露出了礼貌的笑容,“白军官, 能不能把妃舒借给我两个小时,陪我逛一街,我打算给妈妈爸爸买点新年礼物。”
白禹微微颔首,没有说任何话,非常轻松地同意了丁晓佳的要求,只是叮嘱了一句,“早点回家。 ”就拿着东西大步流星地离开了。
眼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电梯里,丁晓佳顾不得是大庭广众之下掐住了叶妃舒的脖子,叶妃舒连忙求饶,“要死了要死了要死, 疼疼疼,女侠饶命!”
叶妃舒这才把那天的事情给说了一遍。
“啊?原来是这么回事啊?那你和老公解释了没有?”丁晓佳心软,从坚定站在白禹那一方开始动摇到同情封池。
可是这世上有些事情并不是解释就能换得谅解。有些事情他们俩人都默契地不提,却不代表事情已经过去了。那晚上的粗暴对待,叶妃舒的身体还十分熟悉。
丁晓佳懂得叶妃舒的沉默,明白肯定是吵过架了。
“那如果说,当初他离开你不是抛弃你,而是不想拖累你,去到国外治病呢?你打算怎么办?”
叶妃舒忽然间有些迷茫。多么熟悉的话语,在那段所有亲人都离开她的日子里,她不是没有幻想过这个答案,因为好像只有这样想,才会让本就处境艰难的自己不会觉得生活那么艰难。
可是那个时候的自己连照顾好自己都不是那么容易,刚何况还要去照顾一个幼小的婴儿?弟弟那么小,那么软,不会说话,只会哭。 饿的时候哭,生病的时候哭,白天哭,晚上哭。好像表达情绪的方式就是哭,她以为这已经是最恐怖的,可当弟弟哭不出来的时候,她精神临近崩溃,才知道天要坍塌的灭顶惊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