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吱呀呀的一声响,逼人的寒气迎面涌来。应该是仓库的门开了,叶妃舒不知道他们要把自己拖去那里。
忽然间听到毕夏然声音惊恐的拔高了,“哥,你怎么在这儿?”
拎着叶妃舒的那股蛮横力量一松,她整个人落到了地上。地面是估计结了一层薄雪,她也顾不得疼,满心满念的都是:他来了,白禹来了。
朔风拂过,雪花融化,光阴里的蔷薇似乎在眼前绽放,细细弱弱地在心底里面静静地摇曳生姿。繁花厚重的浮华如烟般褪去。
这一刻的叶妃舒,心有猛虎,细嗅蔷薇。
下一刻,叶妃舒身上的捆缚全部松开,在布条被扯开的那一瞬间,她被抱进了白禹的怀里。
“没事了,有我在。”
白禹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将跪在地面上的她打横抱起来。
“我们回家。”
我们……回家,多么温暖的词眼。
叶妃舒缩在白禹宽厚的怀里,被他抱上了车。
他这一次没有自己开车来,抱着叶妃舒一直坐在后排。在暖气十足的安全环境里,叶妃舒才发觉自己的手脚居然在颤抖个不停。
她不敢想,如果没有白禹,毕夏然那个混蛋会怎么对付她!
她死死地揪住了白禹衣服的领子,很用力,很用力,力度大的白禹觉得有些呼吸困难。
VIP20他来了
“没事了,没事了。我会修理他的。”他把叶妃舒搂得更近一些。
白禹轻抚着叶妃舒的背部,这个动作让人安心,叶妃舒在他的怀里渐渐安静了下来。过了一阵,叶妃舒忽然间想起了什么,猛然间坐直了身子。
白禹低头看她,用询问的目光看着她。
“他,他刚才给我喝了很奇怪的东西……”
叶妃舒本来就要忘记这一茬了,可是身体好像很奇怪,刚才还冷的发颤的身体,这会燥热的厉害。
呼吸一点点急促起来,心跳加速,口干舌燥,像是被人架在了火堆上烤着一样难受。
“怎么办?怎么办?”
叶妃舒害怕这种感觉,这么清醒的状态下,只会让她想起那些不好的回忆来。紧紧攥着白禹的衣领,叶妃舒的额头用力地抵在了白禹的胸膛上。明明脑子里很清楚,可是身体却异常地不受控制。如果不是被白禹紧紧地抱着,她会抑制不住地去蹭白禹。
这样清醒的状态下去做那种没有羞耻的事情,尤其让人觉得难受。
当她被白禹一路抱进卧室的时候,叶妃舒再也压制不住地哭了出来。
“我不要,不要!不要碰我!”
她的额头上早已经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汗水,乌发沾湿了贴在她凝脂一样的脸颊上,珍珠一样的贝齿在玫瑰色的唇上咬出了一圈齿痕。
白禹想要替她解开衣服的手僵住,叶妃舒哭叫的厉害,双手甚至胡乱挥舞,抗拒着他的靠近。
“好。我不碰你。”
他手上不停,替叶妃舒脱下了厚重的御寒外套,但也是仅此而已。
“等会可能会难受,忍一忍就好。”白禹将她打横抱起,放到了浴缸里面。叶妃舒感觉到全身一凉,发出一声破碎的呜咽,深冬季节,自来水源源不断地流出来,冲刷着她发热的身体。
“你先试试这样会不会好一点。”
他拿着花洒,冲了冲她发凉的脸颊,声音温柔的仿佛能融化冰雪。
哆嗦着水润的唇,恢复了一丝清明的叶妃舒低声道谢,“谢谢你。”
谢谢你没有碰我。
谢谢你及时出现救了我。
谢谢你让我免于重温噩梦的厄运。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淋了水,眼睫上都是雾蒙蒙的一片,她感觉白禹的脸上神情好像有些忧郁。
这跟他平常冷漠的神情差别太大。
“你先呆一会,我出去给你煮点姜汤。”
白禹转身出了浴室,将门小心地带上了。
忧郁的神情变成了阴郁,白禹走到了阳台上,拿出了手机。
那边很快就接通了电话,吊儿郎当的声音愉快地响起,“哥,怎么这个时候就给我打电话?你现在不应该在享受吗?”
“你给她喝了什么药?”
“就是一点助兴药。”
白禹的声音凌厉,“谁让你这么做了?谁准许你自作主张给她喝这种药?”
“白禹,什么叫做戏做全套?吓唬她不用真格的怎么行?”毕夏然不耐烦,既要套住狼,又舍不得伤了孩子,哪里有那么容易的事情?“你放心,那点药不会对人有伤害的。赶紧去安抚她吧。”
“安抚?她这会宁愿冲冷水也不愿意我碰她。我还能霸王硬上弓不成?这他妈是从哪儿买来的药?既然吃了,就应该达到目的啊!我说你做事怎么那么不靠谱?压根就没有达到我的目的!”
白禹心里窝了火,他知道这个弟弟不靠谱,却不知道他做这种绑架下药的事情也做不好!
毕夏然听到白禹发火,忍不住乐了,语气里得意洋洋,“你何必呢?她说不要就不要?你不知道女人嘴上说不要,其实心里想的不得了。白禹,你读书读傻了吧?你就听弟弟一回,给她最好的爱,就是让她下不了………”
“行了!”他出声打断他, 这都是什么歪理?当初就是因为听他的歪理,人是到手了,可也仅仅只是得到了人。“派人送姜汤和感冒药、消炎药过来。还有,最近给我消停一点。”
“知道了,我会听按照你的吩咐,适时放出受伤的消息来。”
白禹挂了电话,在阳台上站了一会,雪花还在下着,小区里面的花坛上都已经被布满了一层雪白。繁复的颜色都被覆盖,只留下了纯洁无暇的白。
这样的洁白,真的无暇吗?只不过都被遮掩了而已。就像这个时候的他。
白禹在阳台上抽了一支烟,很快门铃响起。毕夏然派的人送来了他刚才点名要的东西。
浴室里面的叶妃舒就在冰与火的两重极端里面煎熬。
太难熬,肌肤是凉的,可是心里面却有一团邪火!
叶妃舒难受地紧闭上双目,湿透了的衣服紧贴在身上,她忍不住把衣服都脱了下来,只剩下了贴身的衣物。这样虽然能缓解一阵,可也只是杯水车薪,暂时纾解而已。
怎么会这样?
懊恼的叶妃舒忽然间心一横,整个人都埋进了水里面。胸口里的空气越来稀薄,在这样的窒息的痛意里面,她却觉出几分舒适,好像就能忘记刚才的糗态。
一股力量猛然间把她提出了水面,叶妃舒因为惊慌,呛了一大口水,狼狈地趴在浴缸的边沿剧烈的咳嗽。
“你疯了?”
白禹几乎是咬牙切齿。
叶妃舒咳嗽得眼泪直流,头发上的水珠混着泪水直下,把视线都模糊了。
她低垂着头,不敢去看白禹。
“做这种事有什么好丢脸的。你现在是因为药性发作了。”
白禹试着安慰她。
叶妃舒没有吭声,就算是中了药,也觉得极为不好意思。
白禹把冷水调成了热水,卫生间的门开着,外面的暖气渐渐涌了进来。
“我不碰你,但是我可以帮你。”
他的声音跟水一样暖、一样温和。
帮我?怎么帮?
叶妃舒正想开口问他,干燥的毛巾落到了她的头上,整个世界暗了下来,她的脸被盖住。
“现在觉得好受点了吗?”
严肃冷静的声音,好像他只不过把她当做了病人,他,仅仅只是在给她治疗而已。
VIP21护你周全
眼前忽然间有白光闪过,极致的愉悦瞬间充盈了整个身体。她听到自己身体内的那根弦在他手指的拨弄下,响起了这世上最难言的愉悦乐曲,绵绵潺潺。
她眼里蓄满了解脱的热泪,朦胧中,白禹微微推开了她,两个人的目光对上了。
他的眸光如浓郁的墨,几乎要将整个人的视线都吸进去。
叶妃舒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好像是因为害羞,又好像觉得他这样沉静的目光下,自己难以自容。脑子里面一团浆糊的自己,忽然间就这样凑了上去。
白禹冷着脸,目光澄澈。在这样的目光之下,叶妃舒无地自容。
“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很脏?”叶妃舒的脸上浮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是,你肯定嫌弃我被别人碰过,对不对?
白禹冷冷地看着她,“叶妃舒,你现在清醒了吗?”
叶妃舒心头一震,迅速低下头去,饱满的热泪瞬间夺眶而出,在一池的热水上溅起两朵小小的水花。
“我,很清醒。”
她刚才居然还想要吻白禹,想要靠近他。可是自己已经将不堪的过往全盘托出了。出来混,都是迟早要还的。她终究还是要为自己做过的那些事情,付出沉重的代价。
白禹现在这样子对她,语气冷峻态度疏离,是看清了她。大概换了任何一个男人都会跟自己保持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