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早上去派出所问的,警察同志只说和解了,其他的却不肯透露。小叶啊,这到底花了多少钱,别跟伯伯客气,晓佳说你独自带着弟弟不容易,这钱不能让你出了。”
说着,他还拿出了一个鼓鼓的信封。
叶妃舒哪里敢接,可丁伯伯最后居然生气了,往她手里一塞,转身就进病房去了。
————————
暖暖的阳光透过干净的玻璃窗照射进来,还躺在床上的白禹忍受不住光线刺激,眯起眼睛,把脸侧向另外一边。正好看到了枕边的手机。
他拿过来一看,居然有二十个未接。
难怪他梦里一直感觉嗡嗡声,还以为是什么虫子在耳边。
回拨过来,刚“喂。”了一声,那边一声冷笑,“你知不知道我拨了你多少个电话?”
白禹漫不经心,“有事说事,没事我就挂了。”
“你过河拆桥啊你!”那边大叫一声。
白禹明白他这是知道了,“你现在不是在荷兰吗?那里除了风车出名,还有红灯区。你没有玩的昏头昏脑?”居然还有时间理他的事情。白禹不相信这人持之以恒地拨他的电话是为了送爱心。
“哼,你知不知道老爷子今天打电话来把我骂的狗血淋头!你丫做了坏事就算了,居然还报上我的名字!”
那头的人越说越气,最后还吼了起来。白禹嫌恶地将电话拿得远了一些,“别胡说。这事儿我可不认。你能拿出证据来么?你去告诉老爷子啊。”
“你!!你丫打量着我不敢说是不是?”
白禹的声音里带上了笑意,“你要是敢说,现在就不会来发火了。老爷子要是知道你去荷兰,不打断你的狗腿。”
那头的嚣张气焰立刻萎顿了。
白禹的声音冷冰冰的,“你是不是动过我的医学专业藏书了?”
“我没有。”毕夏然十分不满,“谁稀罕动你的藏书了?”
白禹根本就不相信,“那为什么我的书里面会有女人的照片?”
“口说无凭!你让我看看!”毕夏然打开了视频电话,白禹只挑了一张最保守的,露出女人的脸给他看。
你是我的不知所措7
毕夏然那厮奸笑起来,“这么漂亮的妞,叫什么名字啊?我要是见到了,绝对不会放过她的!你干脆把照片都拍下来给我,我保证把她找出来。”
白禹毫不客气地关了视频。
毕夏然看到白禹的黑脸,心情也好起来,“我就说你学医有什么意思,整天要不对着尸体要么对着病人,忙得跟陀螺似的,连出来打个高尔夫的时间都没有,你说你的生活还有什么乐趣?你这么苦着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
白禹冷哼一声,“为了比你活得长,死在你后面,看你出殡的时候到底有多少人。”
“你……假正经!”毕夏然知道自己说不过他,挑了另外一个方向戳白禹,“藏女人照片,自个儿憋着什么的对身体不好!别想着你那位初恋了,再不结婚,白老爷子非念叨死你 。”
越说越露骨,白禹脸色一僵,“滚!”毫不留情地挂了电话。
正好卧室的门在此刻被推开,跨进来的叶妃舒一脸尴尬,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我,对不起,我这就是出去。”
白禹从床上坐起,“我刚才不是在说你。”
叶妃舒还在尴尬地解释,“我刚才敲门了,我以为你听见了。”走到床边,将丁伯伯硬塞的信封拿了出来,“打人的事情是不是你私了的?花了多少?这是我朋友爸爸给的,说不能让我们垫付。”
白禹双手抱在胸前,任由叶妃舒拿着信封的手僵在空中。
叶妃舒被他的眼神看的有点冷,“到底是多少啊?如果这点不够的话,我还可以再添的。你放心大胆的说。”
“一千万。”
白禹线条秀美的唇里冷冷吐出三个字。
叶妃舒差点背过气去,拿着钱的手颤抖起来。这么算起来,她昨天扇了胡岩两巴掌再加上一脚,平均是三百万了?
她恐惧地看向自己的双手,砍了这双手也好像不值三百万吧?
“胡家怎么不去抢啊?我没有偷他的肾!就种马那破肾也不值一千万吧!”叶妃舒着急地坐到白禹的床边,又急又气,“这种丧权辱国的条约怎么能签呢?”
“那好,我去向胡家坦白,拿不出那么多钱,让他们想告就去告好了,大不了吃个三四年的牢饭。”白禹作势要起身,叶妃舒赶紧拽住了他的胳膊,“我不是那个意思,白禹,白医生,白主任!”
白禹冷眼瞧着这个拖着自己手的女人,看她着急的样子,心情莫名觉得好起来。
叶妃舒只当白禹松动了,赶紧地把他拖回床边,按着他的肩膀,强迫他坐下。
“你帮的已经够多了,我不可能让你为我的冲动付出这么严重的代价。”叶妃舒大义凛然,很严肃地对白禹宣布,“我去翻供!”
“你以为警察乐意被你这样耍着玩?”
白禹的话让叶妃舒骨子里的那股热血给幻灭了。她哭丧着脸,自暴自弃地坐到白禹的身边,“那我怎么办?我去找黑市卖肾好不好?”
这脑子里都装的什么跟什么。白禹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知道错了吗?”
叶妃舒无力的垂下脑袋,“我知道错了。”
这认错态度还不错。
“我错在不应该正大光明的去打渣男。打人下套什么的,就应该选在夜黑风高无人的时候。昨晚的时机太不好了。”叶妃舒还挺遗憾地摇摇头。
白禹有种无力感,“叶妃舒,你还是不是女人?”怎么脑子里面净装着打人啊之类的暴力行为。
叶妃舒默默地挺了挺自己引以为傲的37d,事实胜于雄辩,自己可是如假包换的真女人!
白禹忽然惊觉自己这回离她太近。
他站着,她坐着。精致的锁骨,细腻如玉的皮肤,眼神无邪,澄澈迷人。
那些香艳无比的照片还藏在床头柜里面,一股燥热自背后蔓延,他深吸一口气,难耐地别过头去,忽然间觉这样作弄她实在是无聊至极,到底是为难的谁?
你是我的不知所措8
他决定结束这种无聊的幼稚游戏,给叶妃舒说了实话,“这事儿,只花了两千块钱意思意思。”
叶妃舒根本就不信,“你当我是傻子呢?”
白禹英气的眉头微蹙,“你本来就是傻子。”
叶妃舒一听就要发作,被他及时按住了肩膀,“你做事冲动,顾前不顾后,我认识你才多久,你自己数数闯了多少次祸。”
叶妃舒暗地里数数,自己这段时间出事的次数前所未有的高啊,“白队长,您别内疚,我绝对不会认为我倒霉闯祸是跟你有关系的。”
这简直是无法沟通了……
白禹冲她摆手,“出去吧,我要休息了。”
叶妃舒赶紧地站起来,“那吃晚饭的时候我再叫你。”
重新回到自己的卧室,叶妃舒看到信封才突然间回过神,自己好像什么都没有问出来!
她越想越觉得那笔金额一定很大,白禹怕她有负担,才故意说只花了两千的!
他真是个好人,太好了!
叶妃舒第二天又把钱给拿了回去,要还给已经出院在家休养的丁晓佳。家里一屋子的客人,胡岩也在其中,看到她进门,不自在地转过脸去。
不想看我,我还不想看你呢!鼻青脸肿的熊样。叶妃舒默默的鄙视了他一把,直接到卧室里面去找丁晓佳。
“你来的真巧,胡家上门来道歉了。”丁晓佳脸色淡淡的,故作淡然的微笑里面苦涩根本掩藏不住。
“我问你,你要原谅吗?”叶妃舒真怕好友还会想不通。
“他们也是来解除婚约的。”
“好啊,算他们有自知之明。”叶妃舒回答地根本就不假思索。
丁晓佳抬手捂住了胸口,深吸一口气,“他们说的话我都听见了,他压根就不想回头了,说了一堆我们如何如何不适合的话,我都不知道他原来想的这样透彻了。那个女人他也死活不肯牵扯进来,说有事冲着他去。 可是我又有什么错,我只不过想守住他而已。”
叶妃舒又冒火又难受,气极反笑,“他如果不爱你,你坐在那儿他都觉得你抢了他的氧气。”不想再在这个话题上绕,赶紧地把装了钱的信封抽出来,“这是你爸爸昨天给的,太多了,白禹不要。”
昨晚上她把这钱数了,足足有五万。
丁晓佳已经从爸妈那里知道了事情的经过,“五万还多?”
胡岩是什么人,从读大学的时候开始,每个月除了三千的生活费还要父母单独给他寄烟过去。这样奢养出来的人会觉得五万多?她也觉得胡岩会狮子大开口才会放过揍了他的白禹。
叶妃舒犹豫了又犹豫,在丁晓佳一再催促套话之下终于把白禹说的数字给坦白了。丁晓佳也吓住了,赶紧把丁妈妈叫上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