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为男人,白禹也忍不住在心里骂了一句渣,这简直是在丢男人的脸。
“大家不会为同一个笑话笑了一遍又一遍,可我不明白她为什么一直为同一个人哭了一次又一次。”叶妃舒觉得做女人做到丁晓佳这个份上也够丢份了的。
爱一个人可以爱到不要命,但是不可以爱到不要自尊,没有底线!
“这个时候还是通知她父母比较好。如果出了什么事情,你难道想让她父母毫无准备地受打击?”白禹的话说服了叶妃舒,通知了丁家二老。
做完手术的丁晓佳出来了,人在昏迷的状态里,眼角的泪水却一直没有停过。
叶妃舒心里跟刀割一样,告别了丁家二老,进到电梯里的时候,控制不住地哭起来。
白禹静静等了她哭了五分钟,可叶妃舒却压根就没有停下来的趋势,哭到后面还整个人顺着墙根蹲下去。他单手捏住她的胳膊,“哭能解决问题吗?能改变已经发生的事实吗?”
大道理人人都懂,小情绪却难以掌控。
叶妃舒泪眼朦胧地看着白禹,他仍旧是波澜不兴的沉静,“我难过不行吗?我以前钱包掉了,丢了整整两个月的伙食费,是她二话不说把卡里的钱供着我吃喝。这份情,我一辈子都忘不了。”
她鼻尖都哭红了,说话的时候还一抽一抽的,跟孩子似的,可怜又委屈。
脑海里努力回想那些兄弟们怎么哄女孩子的招数,一大老爷们努力软着嗓子安抚,“我不想看到你难过的样子,真的。”
面瘫终于有一句软话了。叶妃舒很意外地停了下来,诧异地看着他,“你……关心我?”
被眼泪洗过的眼睛明亮地如同夜幕下的星光,白禹的脑海里忽然间闪过一个念头,如果那些照片上的叶妃舒也是这样睁开眼睛,用一双湿漉漉的眸子看着他……
白禹及时地停止了这种少儿不宜的联想,不自在地别过去脸,“不,你哭起来样子太丑。”
“……”叶妃舒哭的更伤心了。
你是我的不知所措2
走出医院,被冰凉的夜风一吹,叶妃舒难受的情绪终于压了下去。她忽然间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我不回去。”
白禹停下脚步,英挺的眉皱起,“你可以明天再来。”
叶妃舒仰起脸,清亮的眸子里好似有火在烧,“我要去找他,我要去把那个贱男人给找来。他要是不愿意,我就把他打趴下!”
她加快了脚步,却被一只手从后面拽住,“你别拦我。这口气,我不出不行。晓佳会流产就是因为他,被他推的。这种混蛋,我凭什么让他好过?”
“没有帮手,你怎么把他打趴下?”
白禹的话让叶妃舒愣住,他反过来牵住了她的手,两个人一起上了停在医院门口的的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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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岩!你给我滚出来!”叶妃舒凭着记忆找到了胡岩家楼下。这王八犊子家里有点小钱,买了一栋别墅。叶妃舒对这种有钱的坏男人更是恨之入骨,高跟鞋用力地踹,门铃也是一通乱按。
“他妈的半夜疯了吗?”骂骂咧咧的声音近了,胡岩愤怒地打开门,一头乱发,随意套着一件睡衣,露出了半个胸膛,上面还能看见红色的可疑痕迹。
晓佳还躺在医院里面身心受创,这没人性的畜生居然能够滚床单!难怪刚才打他电话一直打不通!
“王八蛋!”
叶妃舒不客气,跳上去就是两巴掌,左右开弓,趁他被扇得找不着北的时候,又迅速揪住渣男的睡衣,用力屈起膝盖,给与他用力一击!
渣男痛苦地蜷起了腰,弯的跟虾米一样,捂着重点部位,只剩下了喘气的力气。
叶妃舒还不满意,还想补上一脚,被白禹拉住了。
“够了。”
虽然白禹觉得这样的渣男死不足惜,可是再闹下去说不定会出什么意外。
“不够!”
叶妃舒不尽兴,这样的人,应该见一个灭一个好么!
警笛声突然由远而近,在安静的夜里十分刺耳。
卧槽,警察怎么会来的这么快!平常她有难怎么不见警察叔叔来那么快,怎么她好不容易做一次坏事,他们就这么迅速了?
叶妃舒慌神了,抓住身边男人的手,“白禹,我们赶紧逃吧!”
“来不及了。”
白禹捏了捏叶妃舒的手,示意她冷静,“等一下,不管警察问你什么,你都说跟你无关!”
叶妃舒怎么能答应,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只看到白禹忽然间提起了拳头,朝着蹲在地上的胡岩狠狠揍了下去。
叶妃舒惊呆了!白禹这是疯了吗?
一直到警察们冲进来,拔出了枪,白禹才停下来。
两个人被请到了派出所。
白禹被关进了拘留室,只剩下叶妃舒一人在外间做笔录。
“当时你参与了没有?”
值班的女警满脸被人打扰的不悦。
叶妃舒暗自握紧了拳,直到指甲掐进了肉里,一口否定,“没有。”
她现在脑子里一直都是白禹在打完人站起来说的那一句话,“叶妃舒,你只剩下会演戏这个优点了,别让我失望。”
深吸一口气,她直直看向女警,眼圈都红了,“虽然我很想打死这个渣男,他的未婚妻被他推倒在地上,在医院里面流产,可是他却在和小三滚床单!”
女警执笔的手一顿,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可是你们也不能打人啊!”
叶妃舒的眼泪适时滚了下来,“我也知道打人不对。可是我太气了,真的!这世上有很多法律,却唯独没有惩罚负心人的法律!如果能够向法律求助,我何必这样铤而走险。你知道吗,我朋友今天还高兴地给我发结婚请柬,结果晚上孩子没了,未婚夫也没有了!凭什么我朋友在生死边缘,那个贱人却活的好好的!”
你是我的不知所措3
女警也是女人,深表同情,给叶妃舒倒了杯水,“我也觉得那男人活该。可是现在他被送到医院了,这事儿,怕是难了。你应该没有多大问题,但是你男朋友就说不定了,说不定得坐牢。”
这后果真的真的太严重了。
叶妃舒脸色都变了,她只是想教训一下这个负心汗,没有想到自己的冲动会带来这么严重的后果。
女警见面前的年轻女孩脸色惨白,摇摇欲坠的样子,也有些不忍,又安抚她,“结果也不一定会这么严重,现在关键的是被你们打进医院的那个男人的态度。”
女警见叶妃舒还是不明白,干脆把话说的更清楚点,“你们可以请求对方私了,协商好就行。”
世事还真是难料,刚才她还理直气壮地打人,现在居然要低声下气地去求别人了。简直不能再搞笑了!
叶妃舒是被丁晓佳的爸爸接出派出所的。他爸爸气质温润,平常看着十分儒雅的人,骤然间就跟老了十岁一样。
“孩子,你打得好!晓佳有你这样的朋友,真的是值了!你男朋友那里不用担心,我们会和胡家谈的!不要担心,你们只不过是做了我和晓佳妈妈都想做的事情!”这样一番又是夸奖又是安抚的话让叶妃舒心生愧疚,丁伯伯让司机把叶妃舒送回家,“你先回去休息,你男朋友我尽量早点把他保释出来!你相信伯伯。”
叶妃舒怎么能安心去休息,“伯伯,这祸是我闯的,还是让我去道歉吧。”
丁伯伯大手一挥,“小畜生那里我去解决!”就再也不给她说话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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拘留室。
“刚才医院来电话,受害者已经醒了,他态度很坚决,一定要告你,不肯私了。”
值班警察慢慢悠悠地走进来,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可是眼前的这个男人却始终没有表情,听到这个不好的消息却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有意思。值班警察这才拿起笔,开始做笔录,谁知道这个男人突然间开口了,“跟我一起来的那个女孩怎么样了?”
“她已经被保释出去了。”
这个男人的气场太强,说话的时候散发出一种让人不得不顺从的气势,等他醒悟过来自己居然是被牵着鼻子走了,后悔也迟了。
白禹凌厉的眉眼松动了。
值班警察紧盯着他的表情,从派出所开始这个男人就一直是冰山一样,现在终于有了情绪松动。他清了清嗓子,不免好奇,“她是你女朋友?”
白禹扫了他一眼,“这跟案件有关系?”
他没有波动的眼神和公事公办的语气让值班警察有种错觉,好像自己才是被审问的那一个。值班警察觉得自己受到了鄙视,暗地里挺直了腰背,摆出最威严的表情,又将刺目的台灯对准了面瘫男人的冷脸,“废话什么?我问你一句,你老老实实答就是。进到这里面,瞧见后面的几个大字了没有?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白禹只沉稳吐出一个字,“说。”
值班警察一哽,这句台词应该是他来说的好吧!郁闷地低下头,“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