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是陆森毅?然而她和他分明没有什么往来,又怎么可能会传递出这样熟悉而亲近的感觉?
听到酒杯落地的动静,陆森毅皱着眉,看着他染上了红酒的西装,恨铁不成钢地摇了摇头,“怎么?不过是见到一个人而已,就这样方寸大乱?”未等他回应,陆森毅已经绕出了屏风去,在一众舞女中转悠着,时不时揽过一个调戏一番,引起一阵倒胃口的娇嗔声,刚刚还冷清得连一根针落下地都能听见的包厢瞬时热闹了起来。
似乎是注意到了他对景黎的关注,他怀中的女人扭了扭身子,不屑地瞪了一眼垂着脑袋的景黎,有些不满她不声不响地抢了自己在陆森毅面前的存在感。
末了,那个女人不轻不重地捏了一把陆森毅腰上的肉,娇声道,“都来到这里了,居然还放不开,畏手畏脚的,一点也没有乐趣。管她干什么?”
说着,她又沉了沉娇软的身子,将裸露出的大腿和白花花的胸更加紧地往陆森毅身上贴去。
陆森毅不以为意,只是乐呵呵地摸了一把她香气扑鼻的脸蛋,不紧不慢地调侃道,“看来啊你还是不懂,我们男人啊,就喜欢这样欲拒还迎的,这样才有征服欲。”
景黎听到这样轻浮的话语,面色不禁微微沉了沉,已经想要离开,却被陆森毅挡住了路。
陆森毅同时也在打量着她。
她的眼睛时刻都如同被水浸染过了一般,清透而明亮,此刻正死死地盯着他的面庞,隐隐有些戒备之意,想来是自己刚才的话语对她来说造成了不好的印象。
果然是殷冷看上的女人,虽然脸蛋普普通通,然而身上的气质倒是很吸引人,经过这段时间的磨练后,对比起上一次见面来说,已然更加出挑了起来。
可惜现在是在殷冷的监控底下,不然说不定他也会调戏两把。
想到这里,陆森毅禁不住轻笑了一声,将眼前景黎的一切反应都收入眼底,却装作没有看见一般,随意地放开了怀中那个浓妆艳抹的女人,不顾那个女人不满的撒娇,只是故意又逼近了一大步,将景黎一下子困在了逼仄的墙角之中。
几乎是一瞬间,感觉到包厢里的气温顿时冷了几度,陆森毅心中清明其中缘由,只得意地向屏风之后瞟去,就算隔着一层玻璃,他也能感觉到殷冷的视线快要将他烧化成炭了。然而他仗着殷冷不会如此轻易现身,还是不怕死地呲牙一笑,将手中摇晃的红酒杯递到了景黎的唇边,示意她喝。
景黎微微眯起眼来,有些别扭地看着眼前泛着馥郁香气的红葡萄酒。
她虽然此前对陆森毅并没有恶感,然而也觉得他今天的状态似乎有些诡异,好像是故意做给谁看似的。
心中这样想着,有些不情愿地凑过了唇去,就要靠近杯沿,然而陆森毅却猛然丢掉了手中的红酒杯,趁她避闪不及时低下了头去,眼看就要吻上她凑过来的唇,嘴边也快速地萦绕上一丝狡猾之意。
无聊了那么些天了,他也想试试看,到底挑衅殷冷到底是个什么感觉。他又会是什么反应,到底是终于忍不住现身呢,还是忍气吞声?
无论是哪种,都是一个错,就算在此之后被殷冷揍一顿,这个也是他足够让人嘲笑好几年的污点了。他从前被那个男人压制了那么多年,这次,他出奇的想要看看,这次的突发情况,殷冷应该要怎么解决。
景黎被那水晶高脚杯落地时清脆的破碎声引得一惊,又看到陆森毅俯身似是要亲下来,下意识地缩身子要躲,然而一退后这才发现背后就是墙角,根本退无可退,只能滞愣在了原地,眼睁睁地看着陆森毅亲下来,脑子一片空白,连抬腿踹他要害的想法都没有来得及实施。
正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只听得一声轻微的“啪”,包厢里的灯光骤然一灭,陷入了一片慑人的漆黑之中。包厢内静寂了一秒,不知道谁尖叫了一声,霎时一群女人都乱成了一团,尖叫连天,此起彼伏,听起来很是惊心动魄。奈何包厢的隔音技术极好,没有陆森毅的亲自吩咐,那群侍应生也不敢贸然闯进来。
景黎有轻微的夜盲,又加上心中恐慌,此时压根看不清包厢里的场景,只感觉刚刚跟自己距离只差一寸的陆森毅霎时松开了她,气急败坏地高声叫骂了一句“我操,这是怎么回事!是哪个王八蛋断的电!”
话音刚落,她只看见一个黑乎乎的人影自眼前快速地闪过,再然后只依稀听到轻微的皮肉相搏的声音夹杂在一片此起彼伏的惊呼声中,似乎有人借着这一片混乱在跟陆森毅肉搏。
另外一个人是谁?又是什么时候进来的?景黎心中一惊,想要趁这个机会跑走,然而举目一片苍茫的黑暗,只能依稀分辨过往的人影,逃到哪里似乎都跟在这里一样。她只觉得脚有些酸软,只能以背脊紧紧地贴着逼仄的墙根,尽力不让自己被吓得滑下去,一边大气也不敢出。
第五十五章 遇上流氓
她正想着到底是谁借此生事时,蓦然又感觉到眼前陆森毅的气息已经不在,取而代之的是较之更为高大的身影,横在她的面前,看身形似乎是一个男人。
难不成是冲她来的?景黎瞪大了眼睛,好半晌才站稳了身子,对着那个看不分明的黑影战战兢兢地问道,“你是谁?”
眼前的人并没有说话,身体也一动不动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如果不是她离他的距离太近,以至于可以在黑暗中捕捉他轻微的呼吸声,差些就以为是鬼或传说中的僵尸。
不知道为什么,纵使眼前的人始终不发一语,景黎却莫名放下了几分心中的恐惧,转而抬起眼来,看着黑暗中他模糊得根本辨认不清的轮廓,稍稍迟疑了一会,在包厢里一片尖叫声中轻声问道,“是你吗?”
所以,她这些天来感受到的那道目光,不是陆森毅,其实是他一直在暗处观察着自己?
然而无论她如何问话,他依旧不说话。眼前的男人离得她那样近,她几乎都可以嗅到他微张的唇里散发出的馥郁酒香,带着迷醉的味道,让人不知不觉沉溺其中。
她看不到眼前的场景,却能感受到他在低眼看她。虽然无论如何见不到他的样子,但是却有种熟悉的气息萦绕在她的身侧,不是香水味,也不是酒味,而是那种无形的感觉。就是这样虚无缥缈的东西,却无端端的让她放松下僵直了许久的身子,感到几许妥帖之意,仿佛是在见一个老熟人一般。
人的模样可以改变,身材可以改变,甚至声音也可以改变,唯独身上的那股气息,是让人熟悉了就再也改动不了的。无论在什么样的环境下,无论经过千般万般的伪饰,她依旧可以认出他来。
半晌,他那高大的身形终于一动,却是微微倾下身来,伸开双臂搂住了她,越来越紧,似乎是要这样真实感受到她的存在一般。
突如其来的拥抱引得景黎一愣,然而到底是没有挣扎开来,心甘情愿沉溺在黑暗中仅存的温暖之中。半晌,她微微抬起双手,摸索着着攀上了他的腰,转而顺从地将一张小脸埋在了他的臂弯里,贪婪地嗅着他衣服上的酒香味,闭上了眼睛,似乎还能感受到他藏匿在衣服下的心跳声,无不让她觉得安心。
或许是因为黑暗的缘故,仗着别人看不到自己的软弱,就让人的一切都无所遁形。景黎吸了吸鼻子,这些天来在心底积攒下来的所有委屈一时间如洪水决堤般爆发,所有伪装的坚强和冷静也被这样熟悉的一个拥抱被击溃得无形。她将脑袋埋得更深了一些,忍不住以只有两人可以听到的音量低低地哽咽出声,“你来了……我就知道你会来。”
感觉到他的身子猛然一滞,似乎是有些惊讶,然而却久久没有说话,只是收拢了手臂,将她抱得更紧了一些,当做是默许了她的猜测。
真是狡猾,明明知道她有夜盲症,偏偏就在这个时候才来找她,分明是想让她难受。景黎不甘心地抽出手来,想要摸摸他的五官,然而刚抬起手来,他却是知道她下一步动作一般,马上按住了她的手肘,不让她到处乱动。
不知道过了多久,似乎只不过是短短几分钟,又像是几个小时,眼前的人终于放开了她。景黎还没来得及出言挽留,他已经大步离去。她下意识地想跟随着他的脚步追上去,然而包厢在黑暗中显得太过宽阔,不一会儿便不见了人影,她刚要行动,就被一个因惊恐而在包厢中冲撞的女人撞倒,手背也不知道被谁的细跟高跟鞋踩了一脚,先前还不觉得如何,等反应过来后,才顿觉一阵火辣辣的疼痛。
景黎疼得呲牙咧嘴,想要重新站起来,然而却已经没有多大力气,干脆蜷缩着身子,捂着破皮了的手坐在了原地,等待着包厢重新亮灯,却又控制不住自己,四处张望着,总期盼着再发现那个身影,然而却只能看到各种晃动的人影,或胖或瘦,或高或矮,甚至还穿插着陆森毅模模糊糊的声音,似乎在骂什么“狼心狗肺的王八蛋”,就是再也寻不到他的音迹,连此前感受到的那道目光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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