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室里几个人看了我一眼,让我顿时有些窘迫,虽说都是学医的没什么好避讳,但衷予南猜的这么准还是让我有些尴尬,我只好是点点头道:“嗯。”
衷予南继续手术着没抬头就说了一句:“要是累就换人去休息。”
我应了一句好,但是在手术中还是没有提出要换人的要求。
这么好的观战机会我可不能错过了。我发现衷予南在手术中总是有个习惯,喜欢不经意地眯着眼,可能他自己没有发现已经养成了这个习惯。眉头皱着让人总有种冲动抚平它。
手术花了几个小时,最后很顺利的完成了,男医师助理把患者推出了手术室转去了病房,接下来就等他自我恢复与融合了。
衷予南扬了扬脖子舒展一下,然后去了净菌室洗手,我简单收拾好也走了过去,衷予南不经意看了眼我的名牌脱口而出:“工作证补办了吗?”
我看他一眼似乎有些疑惑,他怎么知道我工作证掉了?我疑惑的问了一句:“你怎么知道?”
衷予南笑:“你躲在外边我能不知道?”
我认认真真的洗着手道:“掉了,我去补办了,还没下来。”
衷予南也不解释直接说:“等下来我办公室一趟。”
我跟着去了办公室,见衷予南似乎是在找什么,他也没招呼着坐下,早就腰酸背痛的我也不客气直接坐了下来问:“你找什么呢?”
衷予南背着回答我,:“你的工作证,上回你在外边偷看落下了,我捡到了。”他似乎有些疑惑:“就是不记着放哪儿了。”
“没事,找不到就算了,我已经申请补办了,估计马上就能下来了。”坐久了我满头大汗捂着肚子痛经的厉害,我赶紧打了声招呼匆匆离开,他顺手取下来放进了白大褂口袋本打算第二天再给她,谁知第二天她的脖子上已然挂了新的工作证,而这张已是作废的了。
任由衷予南在后边直喊我。
今天的任务结束了之后我就早早的回了宿舍,整个人都已经是开始虚脱了,肚子之中像是住了一个小妖精似的,把我折腾的根本就无法动弹。
而迷迷糊糊之中,我忽然是听见了敲门的声音,我一愣,有气无力的,以为是舍友没有带钥匙,可是后边才想起来,舍友今天是值晚班啊,我疑惑的喊了一句:“谁啊?”
门外安静了一会儿,随之我便听见一个沉沉地声音道:“是我。”他似乎是怕我听不出是谁,又说了一句:“衷予南。”
我吓了一跳,赶紧是爬起来开了门,将衷予南给喊进来关好门,这楼里边住的都是医院的同事,要是让他们看见了之后还不知道是要惹出什么事情呢。
我没好气的问了一句:“你怎么来了?”
衷予南看着我似笑非笑:“你这柔弱的样子才是你最可爱的时候。”说着他走去我们宿舍的小厨房,开始烧水,准备帮我冲他带上来的红糖姜茶,而我也落得清闲,只见是窝在椅子里边,舒舒服服的等着。
大致是过了十分钟不到,衷予南拿着红糖姜茶给我端了过来,我也非常顺手的接了过来,完全是没有意识到我们两个的相处方式是有点奇怪的,而衷予南也笑着神秘道:“你这样是会被我给宠坏的吧?”
我白了他一眼:“这也叫宠?”
衷予南笑着点点头:“也是,这还是远远不够的。”说着他拿了一份报告放在了我的桌子上边,我奇怪的拿起来看了看,只见上边写着“财产转让权”,我疑惑的往下看了看,只见我那些被江行和许清乐拿走的现有财产都已经是转了回来!
我诧异的看着他:“你这是怎么做到的?”
衷予南笑:“是祁墨帮了忙,抓住了他们的证据,后边还有不少公司财产都会回来,不过,我想你现在还暂时不会管理公司,也没有时间,就想先把那些东西给你折现,和套成股份,可以吗?”
正文 第15章 偶遇肿瘤科医师
我一愣,脑子之中都没有想到那么多了,只在想着他这认真的模样,都是在为了我,这是为了什么?他年纪轻轻的,什么都好,为何就偏偏的守护在我的身边,帮助我呢?
而我,只不过是一个离了婚的女人。
我呆呆的喊了他一句:“衷予南?”
衷予南愣了一下:“怎么了?”
我认真的看着他:“为什么对我这样好?我这样子……不好,有什么值得的。”
顿时,衷予南神情有点严肃的看着我,我慌了,还以为他是已经生气了,谁知道他严肃的对我说:“你有什么不好?在我眼中你什么都好。”
我一慌,将手中的红糖姜茶喝了个干净,然后我整个人都迷迷糊糊的睡着了,等到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而衷予南已经是离开了,并且是给我留了纸条,说是将协议摁了手印拿走了。
等到第二天上班的时候,一切又都恢复了正常,衷予南将一张卡和协议给了我,而我,终于是又抓到了一点家庭还在的存在感。
这段时间暂时都没有什么手术,我趁机可以收集资料写论文了,而大家也是难得清闲都聚在办公室闲聊。
医院就是如此,各个科室发生的事情流传出来都可以出一本书籍了,什么午夜凶铃版本,浪漫满屋版本,惊天动地版本应有尽有,传的最热闹的还数肿瘤科的一场医疗事故。
助手杨鱼儿说隔壁肿瘤科主刀医师吴邪,为一个患者做脑神经肿瘤切除出了医疗事故,本就是风险指数极高的手术,已经提前告知了家属,家属也已经签了风险责任书,可是事发后患者家属一直不肯接受事实,无理取闹地拦截、辱骂医生护士。
“唉。”杨鱼儿叹了口气道愤愤不平:“这手术风险很正常,尤其是神经肿瘤系列的。这回吴邪医师可冤枉了。”
“吴邪?”与我同来不久的实习男医生张云雨突然很激动地问:“盗墓笔记吴邪?!”
杨鱼儿无奈推开他:“同名不同人。这个吴邪是肿瘤科的一把好手,跟我们周医师有的一拼了!”
张云雨一脸激动:“有机会一定要看看啊!”
其他女助手女护士也起哄,然后话题完全就偏离了轨道,听她们聊起来是很欣赏很喜欢这个名叫吴邪的男医师,与衷予南相似,年纪轻轻就做了主刀医师。
只是在她们口中得知吴邪也是个不爱说话的人,而相比之下,吴邪是沉默起来阴森森,衷予南是沉默地让人感觉稳重,明明是一种沉默,在他们的演绎下愣是成了两种风格,还不带重复。
“啊,糟了!”杨鱼儿突然想起来自己有份病例资料还没有送回住院部,她在室内环顾了眼对着一旁默不作声的我说:“周鸣之,帮我送下这份档案到住院部。谢谢了。”
杨鱼儿虽是个助理,但也进医院早,似乎也是个机灵的人,早就已经摸清了规则,能利用一分便是一分,张云雨一个大男孩心思单纯见我在写论文本想代替我去。
可是我怕又会发生和上回一样的事情,只能够自己前去,而杨鱼儿却早就已经把资料放在了我的桌子上,我停了笔朝她笑意盈盈道:“好的。”
杨鱼儿一愣,似乎是没想到我还会这样答应下来似的。
其实社会中也自然是有很多如此的潜规则,每一段的路都是别人走过的,我学到的经验自然是后边的人体会不到的,我只愿能够学的聪明些。
我拿着病例资料乘电梯去了楼下住院部,找到病房后再三核对信息便把档案放在了患者床尾档案夹中。
走出病房时隔壁病房里吵闹的厉害,没过几秒就吵到了走廊来,很多病房的人都出来看热闹围了个水泄不通,我好奇心起正想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猛地,
一个矿泉水瓶向我飞过来,差点砸在我脑门上,像是上回砸水杯似的毫无征兆。
我断定肯定又是家属在闹事,我刚想准备看个究竟就有个穿白大褂的人拉着我的手奔跑起来,一边跑着后边几个人一遍追着,无奈走廊也不宽敞,聚集了看热闹的家属实在是人太多走不开,一些水瓶子还是结结实实的砸在了背上。
白大褂护着我跑开,冲出人群,后边就就留着几个年纪稍大的保安和年轻男助手给拦住了。白大褂拉着我躲进了某个科室才松了口气,我倒是不紧张,反而冷静地留心看了看白大褂胸前名牌,只见上面端端正正写着——肿瘤科吴邪。
吴邪。是他。
那想必刚刚吵闹的人就是那起医疗事故的家属了。
他脸阴沉地很,皱了皱眉像是责怪却透着关心问:“没有事吧?”
“没事。”我点点头:“谢谢吴医师。”
吴邪看着我似乎眼神之中有些抱歉,我估计他是在想,自己不仅不能护得自己科室人的周全,反而是连累了其他科室的人,他脸色很差,一腔热血似乎是被浇灭了一半,但他还是冷静的,没有逃避这一切。
他看了看外面确认没事打开了门:“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