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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人遇 (月溪白)


  单饶合上书,正好把最后一口烟抽完,他抬手把烟碾灭,抬头望向夜空。
  
  他一直在问一个问题——
  我的压抑从何而来?
  谁剥走了我的心,不曾留下一丝可循的痕迹?
  可惜黑夜不会告诉他,只会用无尽的黑暗来绵延他的痛苦。
  
  他想起了赵睛。
  这个很勇敢的女孩,她总是毫无预兆地撞进他的视野里,然后咧着嘴对他露出阳光般的笑容。
  他一方面想把她推开,一方面又想狠狠地把她攥住。
  看见她笑的时候,他会愉悦。看见她机灵耍坏时,他会愉悦。看见她流露出对自己的爱慕的时候,他会愉悦。
  她的出现,总是轻而易举地勾起他体内的肾上腺素。
  
  想到这儿,单饶的视线从夜空回到书本,他凭着手感三两下翻到刚才停顿的那一页,一侧的台灯幽幽地照着,那一行字在夜色和台灯的照耀下,看起来微微泛蓝——
  我的压抑在烟酒、性和毒|品中,得到了释放,我这一生不能再过得好,此时此刻的快|感已是我唯一的追求。
  
  矮桌上的那一盒烟已经空了,打火机内的油也耗去一半。烟和酒这两样东西,从未给过他快感,只有无穷无尽的麻木。
  有些东西说不清道不明,一条底线横在那儿,他无法越过这条线去触碰性和毒|品,好比有洁癖的人不敢沾染太多污秽。
  那条线明显不是道德底线,仿佛是一个人,一个他看不见摸不着的人,在他看不见的角落,温柔地提醒他要爱护好自己。
  
  他以为自己这一生,也就这样了。
  一直心硬,一直不动心,或者哪一天把自己葬送在某个任务里,或者扛着一颗沉寂的心直到孤独终老。
  然后她出现了。
  下午在酒店门口,那一点烦躁的情绪出现的时候,他就知道,心不会一直硬,也不会一直不动,某一个时刻,它会塌,塌得莫名其妙。
  所以他就生气了。
  回到酒店的那一刻,他为自己这点小情绪感到好笑,然后拿着一盒烟一只打火机一本书来到阳台,从下午坐到深夜。
  
  书的内容他并不感兴趣,作者是一名资深心理咨询师,书中记录的大部分都是他和客户之间的故事,客户尽情倾诉,他负责开导。
  单饶从不看心理医生,他这几年走在抑郁的边缘,其实他没什么负面情绪,但也没有什么正面情绪,看待什么心情都不会有波动,强大的理性中和了这一切。
  夜色渐黑,漆黑如晕染均匀的墨,单饶没有再翻书了,他停留在那一页,指尖抵着那一行字。
  准确的说,他的指尖抵着那一个字。
  
  那个字和他过去的行事隔了一条底线。
  但是他想到了赵睛,这个女人,激起了他对这个字的向往。
  可那又如何?
  性终究不会是救赎。
  
  他对着漆黑的夜空冷笑。
  真正的救赎。
  是什么?
  又到底在哪?
  
  

☆、第37章

  天已经黑得无比透彻了。
  单饶把台灯摁灭,从阳台回到卧室,在外吹了半宿的凉风,使他整个人看起来越发冰凉。他先是进浴室冲了个热水澡,出来的时候往床头一坐,一边擦着头发,一边看手机。
  赵睛的短信是半个小时前发过来的。
  他想她应该已经睡了,简单地扫了一眼,便丢到了一边。
  头发擦到半干,单饶把毛巾扔在一旁,打开电视看了一会儿,等头发差不多干透了,关掉电视,关掉卧室的灯,人也躺在了床上。
  
  半个小时后。
  小南非治安站内,两名值班的治安员打起了哈欠。
  负责监听的冰子搓着耳郭道:“这么久没声音了,应该已经睡了。”
  负责监控的雹子也疲惫地揉了揉眼睛:“灯也熄了半个小时了,不睡还能干嘛?哎对了,那个女人还开着灯呢,她现在在干什么?”
  监控器还不能植入房间内部,房间内只能靠监听。
  
  冰子摘下耳机,整个人显得无比烦躁:“打游戏呢,真他妈吵死人了,一个女人爱玩游戏就算了,一边操作满嘴都是我靠,操,要不是下午在监控里见过她那张脸,老子准认为又一只恐龙来袭,真是白瞎了那张漂亮脸蛋。”
  雹子不以为意地反驳道:“这你就不对了,说脏话又不是男人特有的权力,你不觉得这样的女人掌控起来更让人有优越感吗?尤其是在床上的时候,能飙上几句脏的,比那些只会嗯嗯啊啊的女人要刺激多了。”
  “你他妈想得还挺多啊!”冰子锤了捶雹子的肩,“不过说真的,她男朋友虽然不怎么说话,但是整个人看起来阴沉沉的,不像个简单的茬。你可把自己下边管好了,别来事儿。”
  雹子一哼:“老子倒是想来事儿。”
  
  雹子又说:“不过谁说他俩是男女朋友了?男女朋友还分房睡?”
  冰子:“小曾不是说了嘛,准男女朋友,快了。”
  雹子:“照我说,这男的不行,这么漂亮的女人,先管她是不是,睡了再说。”
  冰子:“得了,就你废话多。这么晚了,应该不会有情况了,咱们打个盹去?”
  雹子也不看监控了,监控里到处黑漆漆一片,基本也没啥看头,他朝冰子斜眼一勾,无比赞同:“上头就是小题大做了,依我看,毛事儿没有,以前也老这样,把咱们折腾得没几个好觉,最后屁大点事儿都没有。”
  冰子点头:“睡吧。”
  两人一人扯了件薄毛毯,倒在沙发上就睡了。
  
  半夜一点。
  时间差不多了,单饶睁开眼,利索又无声地穿好衣服,戴上夜视镜,背挎一个黑色包,里面装了不少备用品,走到阳台处。
  整座酒店的外围都是闪烁的霓虹灯,墙壁上到处都挂着灯,单饶必须把自己压得特别低,才能避开有光的地方,只有避开有光的地方,才能规避监控。
  在这个监控高度密集的地方,寻找监控死角是一件极吃力的事。
  
  好在阳台有遮挡处,单饶很快找到一个监控死角,他用绳头勾住阳台上的一个衔口,把钢丝绳的整个绳身甩了下去,然后伏低身子沿着钢丝绳轻捷地跳跃在酒店外围的楼墙上,为了避开光亮处,他并不能直线而下,要不断地不规则跳跃,才能保证不暴露,一个不小心就可能摔下去,四层楼高,死是死不了,断条腿倒是绰绰有余。
  这样没有任何保护措施的不规则跳跃持续了五分钟,单饶安全落地,收回钢丝绳,装进黑色包里。他拍了拍身上的灰,继续行走在黑暗中。
  
  小南非的行政区和观景区泾渭分明,观景区在前,行政区在后,行政区前的观景区游客可随意参观游览,行政区后的所有地段被小南非游览站列为禁区,除了小南非的领导班子和小南非本地居民外,任何人不得进入。
  小南非的行政区只占了一栋楼的位置,俗名小南非村委会。和外界的很多市政府、市教育局等机关相比,小南非村委会可谓是艳压群芳,不仅体现了一定的建筑设计美感,还十分具有现代感科技感,这让很多政府机关好生羡慕的同时,更觉汗颜。
  
  深夜,这栋楼依旧灯火通明。
  门口值班的保安室大爷托着个下巴,睡得口水蔓延。
  单饶四处扫了一眼,掂了掂自己的包,绕过行政楼,往里走。
  行政楼后是一片面积很大的草坪,这里种了很多的花草树木,草坪的尽头是一整片的围墙,围墙的垂直距离最少有三个人堆叠在一起那么高,中间是一扇材质金贵的铁门。
  单饶在这扇铁门前停下。
  
  铁门上安装的是密码锁,这个对单饶来说,并不是很难,他曾花费了大量的时间在学习机械拆卸上,再精密的密码锁到了他的手中,都如同小孩拆积木一样简单。
  他今晚要做的,不是孤闯这扇门,时间纵然紧迫,他依然要按照自己的计划,一步一步来,绝不能打草惊蛇。
  
  单饶后退几步,在这片有花有草有树的草坪里,选中一棵视野较为开阔的树。他停在这棵树前,从黑包里拿出一把小刀,在树上划出一道细小的口子。又从包里拿出一个微型监控器,紧紧地嵌了进去。
  做完这一切,单饶把东西放回包里,把包往背上一搭,正要转身。
  “嘿!”一个熟悉的、恶作剧的、刻意压低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惊讶地转过身。
  赵睛咧着一张嘴笑得花枝乱颤:“看来我还真猜对了,果然是你啊。”
  惊讶很快过去,单饶皱起眉:“你怎么来了?”
  她挑挑眉:“我都出来快一个小时了,躲着监控在附近晃悠呢。”
  
  他一把拽住她的胳膊往外走:“你把我的话当耳旁风是不是?在这个地方瞎晃悠,不要命了?”
  赵睛被他拎得还挺愉悦:“我睡不着就出来了,你放心,我是在熄灯之后出来的,也没走正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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