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梨的上半身倾了下堵在他身前,任西安身躯若是往前,胸膛将贴向程梨。
若是不动,就像此刻这般,程梨的呼吸都温热地铺在他颈部和下颚。
程梨手从任西安颈部离开的时候,又理了理任西安的衣肩。
她一脸平静,全程没有因为贴近任西安而让呼吸有哪怕一丝颤抖。
程梨起先盯着任西安的喉结,而后盯着任西安的肩。
最后她抬头,看着任西安的眼睛,手也收了回来,声音更是平平淡淡理智无害:“和你不一样,我昨晚倒是没睡好,让你咬了,有点儿心潮澎湃。”
第24章 环保科普课
叶连召装完补给也没跟随大部队前去挑选纪念品,而是清点了几遍物资。
等过了无人区的第一个检查站,里面没有路,撞见活人的机率更得烧香祈求,更不会有加油站。
手机也会变成平板,失去通话作用,因为没有信号。
等叶连召整理好一切,确保万无一失,从跟在车队最后面的沙漠重卡上下来的时候,就见任西安从1号车上推门下车。
隔着后车窗,叶连召看到了坐在里面的程梨。
叶连召很快走上前,拍了拍已经走出几步远的任西安的肩:“好好的,马上车队凑齐人就该走了,怎么又下车了?谈崩了?”
任西安脸上正爬满阴云,松开紧要的牙尽量平和地开口:“坐腻了,喘口气。”
叶连召回头看了一眼,隔着随时随地不散的风沙和车窗玻璃,他看不清楚车内的程梨的表情。
叶连召两眼一闭一睁,思考了下。
然后他从口袋里摸出烟来,塞给任西安一支:“抽两口,散散心,别烦的像遍地都是欠了你钱的孙子。”
任西安没接,淡淡看他一眼:“别扯。妹子当前,你倒又不避讳了。”
叶连召说:“我那辆车上都是爷们儿,你那个又已经不用泡了。”
任西安看他。
叶连召边摁开打火机边说:“你这头上大漠孤烟直,烧得挺旺,妹子怎么惹你了?”
任西安被他的用词逗笑,扯了下唇,而后又平静下来,声线略显喑哑,说:“鬼……倒是知道。”
人不知道。
叶连召低低操了一声:“那你烦什么?”
任西安:“……”
就是不知道,才更烦。
她随便做点什么,他的一潭死水都能起波澜。
他控制得了四肢和五官,却控制不了皮/囊下的血液和心脏。
他不想溃不成军。
叶连召又开始了他的劝:“妹子又不能轻薄你。”
任西安动了下肩:“……”
叶连召继续:“不会非礼你。”
任西安唇缝微开:“……”
还是没出声。
叶连召又拍了他肩一下,豪迈放言:“学学哥,有点儿风度,一概包容。”
任西安:“……”
学不了,遇到的女人不是一个路数。
任西安随后问叶连召:“知道你这个样子像什么吗?”
叶连召抖眉:“说说。”
任西安一度有些不忍心,但还是实话实说,扔给他两个字:“傻缺。”
叶连召随即不走心地骂了声。
任西安不再打趣他,和他商议:“到了石棉矿我有点私事要处理。”
叶连召问:“需要多长时间?”
任西安答:“一个小时以内。”
叶连召又问了另一个信息:“很重要?”
任西安嗯了声。
叶连召不再过问是什么事情,干脆地表示同意:“让车队的人在石棉矿拍拍照走访下,等你。”
随后倒也吐槽了一句:“你小子路上惦记的事儿可真是多啊。”
***
从花土沟到石棉矿的路上,程梨一直阖着眼睛靠在车座后背上。
frank透过后视镜看了程梨一眼,回头给了任西安一个口形,是问:睡了?
任西安目光扫过程梨的脸庞,回他:是。
frank本想继续和布合力齐聊聊风土人情,见状倒也安安静静,全程无话。
只是隔了一刻钟又回头同任西安对视,又做了个口形,继续唇语交流。
任西安读了出来:是累的?
任西安这次没给frank回应。
他想起在花土沟镇等待车队人马集齐时,程梨最后对他说的那句话。
程梨的意思很简单。
她昨晚睡得不好,因为他那个吻,她心潮澎湃。
任西安回想完,脸色又黑了下去。
花言巧语,她如今是好手。
**
快到石棉矿的时候,程梨已经睁开眼。
位于新青两省交界处的这座矿区,是全国规模最大的石棉矿区。
车窗外的苍茫大地一片灰白,毫无生机。
像是下过一场铺天盖地已被污染为浅灰色的雪,覆盖了一切大地原有的色彩。
单调且腐朽。
间或有黑色的附着在那层似白非白、似灰非灰的颜色之上的东西。
程梨眯眼看了看,是枯死的草。
很分散,隔很远才有一株。
都是死的。
和风沙四起位于沙漠边缘的花土沟不同,这里给人的感觉很压抑。
等下了车,石棉矿的空气涌入鼻腔,程梨下意识地绷紧呼吸。
空气中含有很多杂质。
这不像是恶劣的天气所致……更像是污染。
程梨眸色变了变。
她环视四周,见刚下了车的任西安在同司机布合力齐交流。
程梨慢慢靠近他们,离得近了才能听清两人的对话。
她听到时那对话已经到了末尾。
布合力齐说:“地方我知道。”
任西安说:“那麻烦你。”
程梨还没更近一步靠过去,布合力齐和任西安同时上车。
被石棉粉覆盖过的路一眼望不到尽头,任西安和布合力齐所在的那辆越野车,也在路上渐行渐远。
在这种地方,单独行动,很奇怪。
程梨几步走向叶连召,直入正题:“借个车。”
叶连召问:“会开吗?”
程梨说:“我会什么,报名加入队伍的时候,已经对叶先生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叶连召望了眼远去的越野:“跑得远了点儿,要是追不上,你还和车一起走丢了算谁的?”
他话虽这么说,手却已经招呼离得不远的二号车司机过来。
车钥匙交给程梨的时候,叶连召嘱咐:“小心驾驶,这玩意儿可人命关天。”
等2号车也风一样离开众人视野,叶连召看了看窃窃私语的几个队友,开始忧心忡忡。
这孤男寡女外加一个电灯泡布合力齐一起走了,这么多双眼睛看着,不知道得猜出来几个版本。
这不管是哪个版本,主题可能都离不开:有一腿。
叶连召摁了摁额角。
这奸/情他刚知道很快就要人尽皆知?
随后他放弃琢磨这茬,招呼大家跟着向导霍加,在周围自由活动下。
***
布合力齐开的不快,程梨追上来的时候,他们还没有到目的地。
布合力齐透过后视镜看到紧跟而来的越野,拐弯时他分心看了下,发现司机是程梨。
任西安也看到了,认了出来。
等进了矿工生活区,布合力齐减了车速,程梨也紧跟其后慢了下来。
很快,1号车停在一户小院前,程梨同样减速靠边停车。
布合力齐坐在车里没下车,任西安下车打开后备箱,从行李中拿出一个包裹。
程梨走到他身边,没说话。
任西安拿好东西便阖上后备箱,开始往院门走。
差一步之遥便能跨进院内的时候,任西安回头。
程梨看他。
任西安厉声催促:“矗那儿不会走了?走快点儿!”
程梨怀疑自己听错了。
她自作主张跟来,他接受了?
程梨即刻跑上前,跟在任西安身后进了这户人家。
院子空间狭小,普通的瓦房很黑,看过去内里黑漆一片。
院内有个四五十岁的女人正在拍打放置到细绳上的棉被,见任西安出现,抬手擦了下眼睛。
而后女人很热情地迎了上来,笑起来脸上被风吹出的高原红像脸颊上的两抹胭脂。
任西安对程梨说:“吴嫂。”
他也没给程梨问好的机会,紧接着问:“孩子们呢?”
吴嫂是个很憨厚的矿工家属,笑笑回:“阿离刚去学校。”
她看看任西安,又看看程梨,心里有了个想法,但是不敢过问任西安的私事没有问出口。
任西安将从行李中掏出的包裹搁置到吴嫂放置在小院内的木凳上:“给阿离的。”
吴嫂不好意思收,但又知道拒绝不了,问他:“特地来的吗?”
任西安说:“进阿尔金,路过,顺便过来看看。”
吴嫂说:“我们都很好,受你照顾太多,你下次来不用带东西。阿离现在很上进。”
她又问:“中午在这里吃饭吧?”
任西安告诉她:“和车队一起,还有些人在路上等,没法久留,下次吧。”
吴嫂说出那句留人吃饭已是极限,她不善言辞,脸皮也薄,不知道还能再说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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