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她转身,忍着疼痛朝自动扶梯迈去。
“关慈恩,下山的缆车八点就停运,南山的入口八点半全部关闭,留在这里的游客全部都是订了山上的住宿,你可以致电问南山景区服务中心,你甚至可以去楼下问任何一个游客。”
他并未上前去拉住她,只是很严肃的说着,深幽的眸子注视着她愈来愈缓的步子。
终于,在他话音落下之时,她在自动扶梯一步的距离滞住,从他的角度,正好睨见她微微抬了腕看表。
接着约莫两秒后,她很慢,很慢的转回身。
他睨见她曾经剔透水灵的凤眸既像是燃了火苗子,又像是结了寒冰。
“沈谦,你设计好的?”
冷得能够冻住人一般的声音自她嫣红的唇溢出。
“没有。”他答得很快。
“你设计好的。”她寒声肯定。
“我说没有。”他的心抽抽的发紧,“关慈恩,我以为身为江城人,你很熟悉这里。”
“沈谦,你的行径真卑鄙!”
话落,她依然走上了自动扶梯。
沈谦亦是大步奔了过来,后她两步上了自动扶梯,然后下两步与她并肩而战。
一路无话,即便下面楼层有人也上来了,她都没有看一眼身侧的沈谦,甚至余光都不曾扫过。
但沈谦在看她,很认真很复杂的眸光居高临下的审视着她。
☆、036、你会不会趁人之危?
关慈恩伤着的腿很疼,然而自“摘星楼”上自动扶梯开始,始终坚持着自己走回了“归园居”,中途沈谦一度去搀扶,她却是只在人很多的地方接受避免被旁人蹭到。
依旧有服务员引领他们去到沈谦订好的房间。
关慈恩整个过程问都未问只言片语,她认定被沈谦设计了。
进了古韵盎然的vip厢房,关慈恩忍着疼痛行至方腿圆稜的玫瑰椅坐下,冷凛的睨着小方几对面刚刚坐下的沈谦,凉凉道:“有烟吗?”
沈谦登时愣怔了约莫三五秒,才缓缓开口:“有。”
“给我一包。”
沈谦完全怔住:“……”是一包,不是一支!
他摸了摸裤包里面的烟,并没有立即掏出给她。
“沈谦——”她清清冷冷的喊他,“你就真的那么好奇我?真的那么想要窥探我这里?”
她纤长的手指颤颤的指着自己的心口,凤眸暗得如一潭死水。
“我没有窥探的意思!”他淡淡回答。
“再叫人送一瓶冰镇伏特加过来吧。”
沈谦惊得瞠目结舌!
关慈恩兀自起身,绕过那一块镶着龙凤呈祥的屏风隔断,去到里间的卧厅。
很红,很喜庆。
卧厅天花正中悬着彩灯,彩灯四面皆绘了图,关慈恩在灯下看得很仔细——“鸾凤和鸣”、“观音送子”、“状元及第”、“合家欢”。
“沈谦,关窗,拉紧窗幔,每一个角落的灯都开启。”她用余光扫了扫伫立在屏风处幽幽看着的沈谦,冷声道。
沈谦没有任何犹豫的按照她的话去做完。
待他回身,却是看见关慈恩光了脚,坐在大红床榻边沿,冷幽幽的看他。
“关慈恩,你确定要叫酒上来?”他迎着她的眸光,“你受了伤,烈性酒对伤口不好。”
“好与不好,和你没关系。”
很冷的话语,让沈谦心里一阵堵,随即无奈按了服务电话叫酒。
她赤脚从床弦下来,漫步走至沈谦跟前,伸长手臂摊在他棱角分明的脸庞前:“把烟拿来。”
沈谦不再犹豫,掏了烟盒出来,自己抽出一根塞入薄唇,而后将剩下的连着烟盒全数给了她。
只见关慈恩迅疾的抽出一根,擩进两片红嫩的唇瓣,却是并不急于找他要火机。
“啪嗒”一声,沈谦将火机打燃,幽蓝的火苗轻窜,他将火苗捧凑到她叼着的烟尖下方,她也不客气的深吸两口,等待烟被点燃。
之后他也将自己的烟点燃。两人兀自抽着烟,并不搭话。
一支烟烧完,无声的房间里总算听闻到一丝声响——是服务员敲门送酒来了。
沈谦迅疾的起身,开了门拿了酒,倒提着两只酒杯从屏风后面转了进来。
关慈恩这才叼着刚才塞在唇边未点的烟,移步至彩灯下的红木花卉纹葵花式圆桌下,随意挑了圆凳坐下。
沈谦只是给她倒了酒杯三分之一的酒,轻轻推给她时,关慈恩原本冷岑的脸色缓了缓,她也不做声,又拿了酒瓶,兀自将酒倒了快满杯口,随即静默的抿了一口酒,红唇沾染了酒水更显得莹润。
沈谦一直眉头紧蹙的盯着她一系列的动作,也慢慢的轻抿一口,下喉的时候脸色稍微紧了紧——关慈恩方才像是喝水一般!
“沈谦,你会不会趁人之危?”她淡淡的问,问完又垂眸看着夹在指尖尚未点燃的烟,凉凉一笑。
“我说我不会,你信吗?”他专注的盯着她,语调很舒缓很严肃,“我没有要设计你,你信吗?”
“不信。”她又喝了两大口烈酒。
沈谦不再说什么,也自她搁在桌上的烟盒中抽了一支烟出来,点燃。
关慈恩却是很快的将指尖的烟擩进嘴里,自然的将烟尖搭在他嘴唇上吸着的那只烟上点火。
沈谦愣住:“……”
近在咫尺的冷艳容颜让他觉得这个女人都不真切了。
今晚的关慈恩给了他太多的震撼,他从不知晓一个女人抽烟抽得那么美,也从未见过白天那么冷静睿智的关慈恩到了晚上,竟是如此魅惑人心。
如果白天,她是冷艳的玫瑰,那么此时,她就是令你着迷且沉醉不能自拔的罂粟花,甚至你不清楚这罂粟花最终是分泌出毒汁,还是只会是绚烂绽放的观赏花卉。
青烟袅绕间,他却是看清了她眸底的淡淡的,又寂寞的伤。
“关慈恩,你少喝一点——”见她将杯中的烈酒饮尽,他夺了她的杯子。
关慈恩已是醉眼朦胧,颤巍巍的将烟蒂摁在烟缸,迷离的凤眸雾气氤氲。
“沈谦,我这副鬼样子,你还好奇吗?”
“沈谦,你窥探到的还满意吗?”
“沈谦,你会不会是君子?”
“沈谦——沈谦……”
颤颤的哆嗦的女声越来越小,最后她软绵绵的趴倒在桌沿。
沈谦将指尖的烟抽完,而后将她拦腰抱起,轻轻的放到床榻,又去浴室拧了一把毛巾为她擦了脸,最后将室温调到一个舒适的温度,为她盖上了那大红喜被。
等到事情做完,他兀自走至红木窗边,点燃一支烟,猛吸两口,拨通了电话,语调很缓很轻的说:“胜寒,都停下吧,我不玩了。”
☆、037、感觉
这一觉睡得很沉很久。
天边泛起鱼肚白的时候,关慈恩是被尿意给涨醒了。
她翻身下床,醉酒的后遗症让她的大脑有些混沌,她坐在床沿,虚眯着眼找鞋子。
须臾,她似乎回想起什么,陡然一个激灵,心跳加速,她睁眸仰头——没有灯的光亮。
她一个箭步冲下床,晃着身形瞧见那处——帘幔半开,窗门大敞。
心间瞬时漫上恐慌。
她再一转头瞧去,沈谦趴在那桌上睡得正沉。
她顾不得其他,只得颤巍巍的先去到卫生间解决生理问题。
随后掬一捧冷水浇到脸上,尽管恐慌导致她此刻心跳异常的频率,但是她依旧很努力的克制自己,心里默默的说好在已经天明了,好在沈谦是在房间呆着的。
从卫生间出来,沈谦已经醒了,暖黄的灯光从敞开的门泄到屋内,她清楚的看到他漆黑的眸子正一眨不眨的凝注着她。
“你还好吗?”他看着她走去开灯,轻声问道。
关慈恩将卧厅的灯打开,深吸口气,淡漠出声:“沈谦,你为什么关了灯?”
问的问题很跳脱,沈谦愣了愣神:“睡觉不是都应该关灯吗?”
“那你为什么开了窗?为什么连窗幔都拉开?”她没有记忆断片儿,很清楚昨晚她叫他做了哪些事情。
“一室烟酒气,很熏,所以——”
沈谦很困惑,却还是如实回答。
“缆车几时开始营运?”她不再继续先前的话题,淡淡问道。
“夏季应该七点半。”他睨着她冷静的样子,“你的腿开车踩油门会很疼,吃过早点我就送你。”
她没有应答,兀自拿了烟走至窗边,点燃,猛吸一口吐出白雾朦胧的烟圈。
“沈谦,你想看到的想要的都如愿了吧?”她眺着愈发亮堂起来天边,幽幽道。
“不,没有。”沈谦走至她身后,大手轻覆上她夹着烟的手,慢慢抬起,将烟嘴擩到自己的唇畔,深吸一口,一样吐出袅袅烟圈。
“给我一个机会,关慈恩,给我一个真正感觉你的机会。”
关慈恩闻声半仰起脸,凤眸看进他黑沉沉的瞳眸,静默两秒,垂了眼睑:“沈谦,男人恋恋不舍的是感觉,对吗?”
沈谦怔住:“……”
半晌,终于开口:“是。”
紧接着,关慈恩将被他握住的那只手抽走,她绕过他,坐回圆桌,摁了烟头,静静俯趴在桌上,清冷的说:“让我再小憩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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