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之行突然问娄沁。
娄沁愣怔片刻,轻摇头。
沉默了很久,陶之行喝了两杯烈酒,似笑非笑地看向娄沁,“年柏辰没有跟你说过?”
娄沁不理解陶之行突然对她莫名的敌意是为何,“没有。”
陶之行撇开成姒不谈,又问她,“我表弟对你好吗?”
娄沁突然间了解到他为什么会这样了。
年柏辰抛弃了她,成姒舍弃了陶之行,当初说好的‘合作婚姻’,最后成了她和习彦烈的事情,他心里还在别扭那个时候的提议,换新郎。
42 娄沁,年柏辰在你心里过得去吗?
当时她没有答应,现在的她,更不可能动摇。
娄沁没有回答陶之行的问话,可也没有无视他,“你收到请柬了吗?”
陶之行苦笑,又给自己倒了杯酒,“你猜猜看。”
娄沁觉得,陶之行喝多了,拿过他酒杯,放到了自己旁边,“我收到了。”
答非所问,不管陶之行收到了没有,他一定是知道了他们的婚期。
陶之行单手撑着额头,酒不醉人人自醉,淡漠地笑着,“哼,年柏辰给你的?”
娄沁猜想也是,“可能。”
要不然也不会用快递的方式送到她工作的地方。
除了他,没别人。
陶之行伸手拿过娄沁面前的酒杯,仰头灌了进去。
酒太烈,他喝的太猛,难受的刺激使他面色痛苦,娄沁拦不住他喝酒,索性不拦。
这个时候的陶之行只是需要一个听众,他今天需要酒精来麻醉自己。
断断续续的,陶之行说,成姒9岁的时候,被他在街边捡到。十五年的相知相伴,他毫不遮掩的对娄沁诉说着他对成姒的爱慕之情。
“她在**上的时候很听话,什么都不会,很笨,可是我很喜欢。”
娄沁脸色如常,听着他的满腹深情。
一年前,云达国际的老总登门拜访,说明来意。
成姒是他和初恋**的私生女,多年前因为妻子对她们母女的赶尽杀绝,他以为她们母女已经不在人世,后来百般辗转,他才知道,他的女儿还活在这个世上。
当时的陶之行以为,成姒认回了自己的亲生父亲,云达国际可以给她更优渥的生活条件,可以给她公主般的待遇,他便放手,让成姒回到了她的生父身边。岂料,没有几个月,陶之行就被告知,成姒和别人订婚了!
他找到成姒,成姒说,她要摆脱他,要和年柏辰结婚。
被伤透了心的陶之行当即找到了娄沁,这才有了最开始的一幕。
“成姒怀孕了你知道吗?过去就过去了,别再想了。”
娄沁不想任何人打扰年柏辰来之不易的幸福。
陶之行哼笑,“过去?娄沁,年柏辰在你心里过得去吗?”
七年和十五年,哪一个不是漫长的岁月,他不信娄沁可以说忘记就忘记。
“怀孕又怎么样?她不是没为我打过胎。”
陶之行一句话出口,娄沁对他生出反感。
“你已经让她受过伤害,为什么还要纠缠?”陶之行自己说过,是成姒自己亲口承认,要摆脱他,想嫁给年柏辰。
陶之行看着娄沁怒气冲冲的眼眸,冷笑,“你放不下年柏辰。”
娄沁不否认,“至少我能做到不打扰。”
陶之行阴阳怪气的笑着,“娄沁,不要从你的角度来说我的问题,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他们可以结婚有你的功劳。”
娄沁开始头疼,“你口口声声说爱她,为什么不成全她?”
如果当初在民政局领证的真是他们俩,结果呢?
陶之行沉默不语。
不欢而散是肯定的,临走时,陶之行对娄沁说,“我没有喝醉,今天我说的每一句话我都记得,我知道我在说什么,但是我依然不会对你道歉,因为我没有错。”
往常被习彦烈敬重的陶之行是绅士的,他不会平白无故莫名其对一位女士说出不该说的话。今天他对娄沁说了许多。
娄沁不需要他的道歉,她和他不熟。
“如果你真是在乎她的话,就看着她结婚生子不好吗?既然是她选择离开你。”
陶之行呵呵笑了两声,转身走人。
娄沁的心里更复杂了。
陶之行的意思很明显,他不甘心,不会对成姒放手。
而她收到的请柬,怕是年柏辰一样的不甘心吧。
……
和云达国际的掌权人在外面吃了饭,习彦烈回到家里的时候,娄沁已经睡下。
洗了澡,掀开被子上了**,借着微光仔细端详熟睡中的娄沁,习彦烈心绪万千。
阎光耀出面摆平了解除的婚约,还给年柏辰的公司投入了一大资金。
阎光耀。
习彦烈勾唇浅笑。
他老婆还有多少秘密他不知道啊?
云达国际也是害怕得罪了他,说什么,阎副市长说,都是自己人,明知道习少爷和娄二小姐新婚,还要给他们添堵,这不是说不过去吗?
都是年轻人的感情小问题,没必要小题大做,儿女成婚,反倒帮了习少爷一把,何乐不为?
阎光耀直接对云达国际总裁说了年柏辰和娄沁的关系,他跟习彦烈说话也不怕惹他不高兴,媳妇儿反正都娶到手了,羡慕旁人的,不还是他习少爷吗?
一脚踢开前男友,让他离得远远的,习彦烈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他压根不想知道习彦烈为什么要针对年柏辰,只是阎光耀给他施压,他不得不装傻充愣,两不得罪。
女儿已经怀了年柏辰的孩子,年柏辰是个潜力股,他没理由不接受这个女婿。
娄沁也没想到,裘欢让阎光耀出面解决的问题。
……
成姒和年柏辰婚礼当天,热闹非凡。
娄鸣知道娄沁今天要参加婚礼,凌晨5点钟就跑到了娄沁住的地方。
习彦烈全程黑脸,没见过这么神经病的哥!
他不待见归不待见,也赶不走呀!
娄沁就这么一边站着习彦烈,一边更近的守着娄鸣,诡异的出现在别人的婚礼上。
不少人意外娄鸣的到来,纷纷上前攀谈,娄鸣很不客气的一一回绝。
人群里,念溪瞧见娄鸣,欢快地跑过来打招呼,“没想到你还参加这种婚礼啊?!”
念溪就是个被**坏的孩子,她说话大多时候不过脑。
也是,这种规模的婚礼,和娄鸣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他没必要来给云达国际撑场。
和念溪一起过来的女孩儿扯了下念溪,巧笑倩兮的时不时看眼娄鸣,“看你说的,好像咱娄少爷来参加婚礼还不对似的。”
娄鸣板着脸,“你对谁抛媚眼呢?”
念溪一愣,被说的女孩儿更是一僵,原本因为看见娄鸣娇羞而红的脸,现在成了红番茄,“我,我没有啊!”
43 有人欢喜有人愁
都听出来人家姑娘的哭腔了。
念溪和这女孩儿也不熟悉,就是过来的时候,这女孩儿老和她一起,她也没办法。
只是娄鸣这样的态度,让她挺郁闷,“你还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啊?”
娄沁惊了下,敢跟娄鸣这样说话的人,娄沁没见过。
更重要的是,娄鸣竟然没有丝毫不适,仿佛他习惯了!
那女孩觉得自己害的娄鸣被骂,扯扯念溪礼服袖口,“没关系,娄少爷不是有意的。”蚊子哼哼的小声,她应该觉得自己拿捏有度,很得男人的欢心。
“我就是故意的,你离我们远点。”
要说,娄鸣不是这种不礼貌的物种,今天的行为有些怪异,惹得娄沁不得不观察起来。
那女孩儿实在没脸,作势就要掉眼泪。
“你给我闭嘴,滚远点哭,别让我看见。”
娄鸣后退一步,朝那女孩儿发着火,周围开始有人窃窃私语。
娄沁示意服务生将那女孩儿带走,走到娄鸣跟前。
她刚想问娄鸣怎么回事,就见念溪抬起巴掌朝娄鸣结结实实招呼了过去,“你是不是脑子有毛病?!一个大男人,能把一个小女孩儿说哭!你真有本事啊!”
娄鸣后背上挨了一下又一下,在念溪第5次将手掌落下来的时候,娄鸣沉着脸抓住了她手腕。
“交的都是什么朋友,没看见那女的对我居心**?眼里涂屎了!”
娄沁,“……”
她哥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
娄沁正想走开,娄鸣给她拉了回去,“别乱跑沁沁,到处乱哄哄的。”
有合作伙伴看见习彦烈,过来和习彦烈说话,习彦烈便和一帮商人围到了一起。
有娄鸣狗皮膏药的守着娄沁,他丝毫不担心年柏辰有机可乘。
再说了,这样的日子里,年柏辰能做什么?
习彦烈很自信!
这边念溪和娄鸣还在吵,“你哪只眼睛看到她是我朋友啦?”
“不是你朋友她挽着你胳膊,看着跟连体婴儿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