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眠共枕不相思 (开心狗儿2013)

　　没想到四一针见血指出了我的目的：“你是不是想把我支开？趁机跑掉？”
　　我有气无力地说：“我路都走不稳了，怎么跑？”
　　四打了个电话，对着手机说：“喂，你帮我个忙！去肯德基买点吃的，奥尔良烤翅多买点！其它的你看着买。给我送到XX宾馆……你在干吗……什么？陪女朋友？那你多久能去……算了，算了……”四挂了电话，对我说：“我去给你买吧！你没劲儿就躺着休息。我很快就买回来了！”四出门后五分钟。我就从床上跳了起来，收拾了背包，从宾馆跑了出去，在宾馆门口打了个车。
　　没等我上车，司机就问：“去哪儿？”我急火火地说：“你先开！先开！”我坐稳当以后把手机关机了，才跟司机说去：“XX区XX镇XX村！”司机车速慢下来，扭头朝后看我一眼，说：“路太远了！不打表！一百块！”我说：“行！走吧！”
　　四十分钟后，出租车到了我家门口。我付了车钱，拎着包进了院门。一进院门就听到了哥嫂屋里虎子的哭声。我进了哥嫂屋里，原来一家六口人都在这里看电视。虎子张嘴嚎哭着，看到我一下子不哭了，问：“姑姑，你怎么回来了？”大家都奇怪，你一句我一句地问我，怎么不打招呼就大晚上的跑回来了。
　　我把包丢到沙发上，说：“我跟XL回H城办点事，就顺路回来看看。”我问：“虎子在哭什么？”嫂子说：“把刚买的玩具摔坏了，我打了他两下，他就开始嚎了！”我打开冰箱，问：“有什么吃的吗？”母亲说：“就只有馒头。”我抓起个冷馒头就往嘴里送。母亲拦住我，说：“这么晚了还没吃饭啊？凉的别吃！我去给你把馒头蒸一下，再给你炒个菜。”母亲拿了馒头和鸡蛋去厨房了，我也跟着去了厨房。父亲一声不吭，在院子里摘了茄子和青椒，拿到厨房来洗菜切菜。
　　我坐在饭桌前饿得头昏眼花，时不时跑到灶台边看一下。十分钟后，饭做好了。热腾腾的馒头，青椒炒茄子，还有鸡蛋汤。我狼吞虎咽吃了起来。母亲就坐在餐桌边东问西问：“发生什么事了？怎么饿成这样？你眼睛怎么是肿的？”我说：“没什么事！我要吃饭！能不能别问了？”吃完饭，母亲又开始啰嗦着问我。父亲一直坐在旁边看着我，不时责怪一下母亲话多。一时间，母亲和父亲也吵起来了。我嫌他们烦，就回房间去睡觉了。
　　不一会儿，父亲端了个热水盆进来了，盆里还泡着个新毛巾。父亲把脸盆放地下，说：“洗洗脸再睡吧！”我说：“行！”父亲出去后，我胡乱洗了一下，脸、手、脚，就钻进了被窝。
　　外面似乎是下雨了，传来雨滴的滴答声。接着，我又听到父母和哥嫂在院子里收衣服盖塑料布之类的声音。
　　在婷婷家里，我总是睡不安稳。在自己家里，不一会儿，我刚进入梦乡。似乎是没睡几分钟，我就被一个熟悉的声音惊醒了。竟然是四的声音和母亲的声音。只听到母亲说：“她在呢！不过已经睡着了。你就在这里住一晚。有什么事吗明天再说吧……”我一下子就坐了起来，竖起耳朵仔细听着。

☆、192.围攻

　　雨声、说话声、狗叫声混在一起，听到我耳朵很费劲，没两分钟，人声消失了。我穿了拖鞋，披了件母亲的外套，出了屋门。我来到了哥嫂的屋外，从玻璃窗户往里看去。
　　四坐在沙发上，被母亲和哥哥东一句西一句地盘问着。茶几上放着一大袋肯德基，应该是四带来的。虎子和丹丹趴在茶几边直愣愣盯着那袋肯德基。虎子刚想用手去抓袋子，就被嫂子拍了一下手。嫂子骂道：“就知道吃！馋死你！”四把袋子打开，说：“吃吧！吃吧！本来是给XX买的。我买回来到宾馆房间一看，人已经跑了！”
　　母亲又说：“SXX回来饿的很，从冰箱里抓了个冷馒头就啃。你们到底咋了！”
　　虎子左右手各抓了两个鸡翅，丹丹也拿了一个鸡翅，大口啃了起来！
　　四说：“其实就是误会！误会！不管怎么说，都怪我不好！你们是不知道。光晚饭我都买了三次了。这肯德基是第三次了，她都不吃！”
　　母亲哼了一声，说：“我生的女儿我了解，她就不是那娇气的乱发脾气的人。肯定是你惹了她。”哥哥也指着四插嘴道：“你说你都多大岁数了！我妹大着肚子，你就不能让着我妹点啊！我一看你就知道你不是什么好玩意儿！”说着又看着母亲说：“肯定是这家伙找野女人，被SXX发现了。我敢保证肯定是这样！”
　　母亲呵斥了哥哥一句：“别乱说！”
　　“怎么可能呢？我怎么可能做那种事呢！我在这方面绝对正派，不信你问SXX！”四为自己辩驳着。母亲让嫂子带孩子回里屋睡觉了。虎子还要抓烤翅吃。嫂子把那袋肯德基塞进冰箱，说：“明天再吃！”
　　母亲和哥哥围攻着四，指责他。四一会儿认错，一会儿解释几句。父亲坐在旁边观战，一声不吭。看到这里，我知道谈话会漫长的很。四总归是有办法应付他们的。我就回去睡觉了。
　　躺下之后我回想这两天来发生的事。觉得四和前妻是没法断了。我阻止不了他们，他们注定一辈子都会有关联的！我注定是个悲剧。四把H城的生意都转交给大度女人了，而对我却是百般防备和欺骗。我哪里还像是正室？徒有虚名罢了！最要命的是，四觉得跟我领了个证像是赏赐了我一样，任意对待我。跟大度女人在一起的时候，也对我丝毫没有尊重。这个所谓的妻子，当得还有什么意思？
　　我躺了大概一小时，母亲回来了。母亲悉悉索索脱衣，又蹑手捏脚在我旁边躺下。我是醒着的，但是一直装睡。我怕被母亲盘问。
　　早上，当我醒来的时候，旁边已经没了母亲的身影。我瞪着眼睛躺了一会儿，来到窗户边撩起窗帘朝院子里看去。我看到了四在守着水龙头接水，等到水桶满了，四就把水桶提到厨房，倒到水缸里。村里缺水，每天只要早上7点到8点间开放一个小时时间的自来水。四提完水，又扫院子，四的鞋底上踩着泥，鞋面上沾的都是尘土。我从没见过四的鞋这么脏过。四扫完院子，去厨房呆了两分钟，就朝我这边走来。
　　我赶紧躺回到床上，用被子蒙住了头。
　　四推门进来了。我感觉到四无声无息地坐在床边。就这样几分钟。我把被子拉了下去。四轻声问了句：“你醒了？”我睁开眼睛问：“你昨晚在哪里睡的？”
　　四问：“你知道我来了？”
　　我说：“知道。我昨晚听到你们说话的声音了。”
　　四用布满红血丝的眼睛看着我，说：“我就在另一个屋的沙发上凑合了一夜。你知道我昨晚找你找的多着急吗？我以为你回去找婷婷妈理论去了。我先去的她那里，她说你没来过，我才又来的你家。”
　　我又蹦出了那句话：“我们离婚吧！”
　　四坚决地说：“我不离！”
　　“放心！我不分你的钱！你把我的二十万还给我就行了！”
　　“老婆！我真的爱你！我跟她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对她只是一种精神上的需要，不是男女之间的感情。而且，你也看到了，我们只是亲了亲，我们根本没有那种身体上的关系的！”
　　“不重要了，XL，不管你们有没有性关系，我都不想知道！也不在乎了！我只想离婚！”
　　“既然我能跟你结婚，就没想跟你离婚！要是我XL随随便便找个女人都能当老婆，早就再婚了！”
　　“你说我们哪点像夫妻了？这个证是我低声下气求来的，是你赏赐我的！我后悔了！我不想要了，想还给你！不行啊？”我又说：“我们的事我不想让家里人操心！你怎么跟我家里人说的？”
　　四说：“实话实说嘛。就说跟我前妻在一起的时候被你发现了，造成了误会。”
　　我问：“你说你亲她了？”
　　四说：“怎么可能？我说就是呆在一个房间说话，被你发现就误会了！”
　　这时，母亲喊吃早饭了。早饭就是馒头、稀饭、炒青菜、还有咸菜。吃饭的时候，母亲和哥嫂又劝我和四要好好过日子。我用筷子敲了敲碗，大声说：“你们一个个的有什么资格教育我？早上一个个的都在睡懒觉！就让我妈一个人干活！你们哪个人都身体比她好，哪个人都不干活！”嫂子解释道：“SXX，不是这样的。我早上起来要打扫卫生，还有给虎子洗脸这些的。我早上可是7点就起床了的，只是没出门罢了。还有，有时候是我做早饭的！不信你问妈！”母亲哼了一声，说：“我就是丫环的命！在你们S家，做了几十年保姆……”祥林嫂又开始喋喋不休了。
　　我不想让家人，尤其是母亲担心我，就假意跟四和好了。
　　哥哥开着面包车把我和四送到了机场。
　　一路上，我对四都没怎么搭理。从机场打了个车，我直接去了公司。四在楼下等我。我到了公司，老大正好在。老大说：“老K做得挺好！你要是家里有事儿就先回家去吧！有需要的时候再喊你来！”
　　就这样，我这个无用之人被驱逐出了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