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来有些醉了,此刻却无比的清醒。
他睁开眼睛,映入眼底的是她如死灰一样的眼神,绝望甚至恨,他像触了电一样,迅速放开了她,看到她的嘴唇不但被他咬破了,还肿的不成样子,而她眼睛毫无焦距,没有思想,没有灵魂,就跟木偶一般。
他心底的那种恐慌再次升起来,他颤抖着手想去抚摸她的脸颊,喊了一声:“乐乐。”
他从来没有用这种低沉的带着颤抖的声音喊过她的名字,但是这一声还是成功的引起了杨乐乐的注意,她把眼珠转到他身上,他眸色沉沉,但是没有了戾气,甚至带着一丝怜爱,一定是她的错觉吧,他这样的人嘴唇还带着她的血,怎么可能对她怜爱?
“你想要我,我也可以给你,只要你要放过我,以后不要在出现在我面前。”,不知道何时她的嗓子哑了,说出的声音发着叉,有种将人撕裂的感觉。
麦晨的眸色深的看不见底,脸色随着变了变,她为了摆脱他,甚至不惜拿自己的清白换取自由,她就这么不想和他扯上关系?
更多的是一股恼怒,不知道是对自己还是对她。
总之他有点恨,眼睛里爆出血丝,好半天才道:“好,如你所愿。”
他如一只猛虎一样,拔掉她的外套,直接撕碎了她的上衣和内衣,如狼一般的咬了上去。
杨乐乐痛的一抖,手下紧紧的抓住沙发套,真皮的沙发硬生生的被她扣出一个洞来,但是紧闭着牙关,硬是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杨乐乐洁白的身躯上立马布满了一个个血印,那么的触目惊心,至始至终,她都没有哼一声,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如死尸一般。
麦晨终究没有进行到最后一步,他从她身上起来,扔下一句话:“我从来不鞭尸。”站起来朝浴室走去。
杨乐乐坐起来,裤子还能穿,只是上衣和内衣不能穿了,她只能把外套裹在外面,朗朗跄跄的往别墅外面跑去。
她的脑子还有点清明,麦晨去洗澡,她还记得趁此机会逃跑。
别墅处在郊区,大路上并没有出租车,再说她也没有钱包,她的东西不知都被麦晨扔在哪里了,她也不愿去找去思考,只想赶快跑,跑的远远的,失心之下的慌不择路却也让她和找来的景宁江小陶失之交臂。
江小顾按照景宁的要求,先查了郊区别墅这边的监控,不得不说,景宁的推理能力和侦察能力并不比他差,二十分钟之前,确实有一辆悍马从这里疯狂驶过,按照陈静她们在门卫那里查的车牌号,就是麦晨的。
“你看,好像就是那辆车。”车子驶近八号别墅,江小陶眼尖,一眼就看见了那个被她熟记于心的车牌号。
景宁把车和悍马并肩停在一起,江小陶早已经从车上跳下来,去拉悍马的车门,车没有锁,里面也没有人,只有一件西装和地上散落的手机碎片。
车里的装饰没有凌乱的痕迹,至少说明这一路上,麦晨并没有对杨乐乐怎么样?
江小陶往别墅里跑去,大门没有关,是敞开着的,放眼望去,倘大的客厅里,空无一人,连声音都没有,只有真皮沙发上放着的一点被撕碎的衣片说明这里确实有人来过。
江小陶脸色大变,内衣是破碎的,但就这点来说,她也能想见这里发生过怎样的战况。
跟过来的景宁看见这副情境也不由得蹙了蹙眉,担心的看向江小陶,果然她咬牙切齿的死死盯住那破碎的衣片,恨不得要把麦晨吃了似得,他安抚的拍拍她的肩膀:“事情或许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想的哪样?内衣都被撕碎了,这代表什么?你不明白吗?”江小陶拍掉景宁的手臂,向二楼的卧室里跑去。
以她看,两人不在这里交战,肯定在卧室。
可是江小陶翻遍了所有的房间,都没有看见两人的影子,不可能这么短的时间干完事情之后又离开了呀。
“麦晨,你给我出来。”她大声吼着:“杨乐乐你在不在?我来救你了。”
空旷的别墅里并没有人回答她。
“陶,过来。”是景宁的声音,她这才发现景宁并没有跟在她的身后,他现在在一楼叫她,难道是有什么发现?
她腾腾的往楼梯下跑,她嫌弃一个阶梯一个阶梯的太慢了,两个三个的往下蹦,这样总是很危险的,可是她顾不得了,果然在蹦到最后的时候,没有看清楚,一下子下了四个,等于从一米的地方往下栽呀,如若不是景宁知道她毛躁,怕她受伤,早早的去接应她,估计受伤的不只是骨折的胳膊了。
景宁接住她的时候,恰好避开了她受伤的手腕,就这样还是生生把他吓出了一身冷汗,不由的责备道:“你就不能让我省点心吗?”
她关心她的朋友,他能理解,但是也要在保证自身安全的情况下啊,这样的她,让他怎么放心。
江小陶并没有在意,她不是好好地,平安无事吗?急急的问:“你是不是发现他们两人了?”
景宁没有答话,搂着她的腰往客厅里带,转身的瞬间,江小陶已经注意到了沙发上坐着的阴郁男子,他的目光淬了毒,让人想忽略他的存在都忽略不了,她顿住脚步,他似乎刚洗完澡,身上围着浴巾,头发上的水珠顺着他健硕的胸膛流下来,如若平常,还能欣赏一下美男出浴图,现在她只想把刀子抵在他的脖子间。
江小陶上前一步质问:“杨乐乐呢?”
被冷水冲刷过的麦晨似乎清醒了些,他垂了垂眼,遮住一点失望和落寞:“你看不见吗?她不在。”她早就乘他去洗澡的时候逃跑了吧,她是如此不想见到他。
闭了闭眼,刚才她对他的绝望和恨意浮现在眼前,想想心里就痛,她该是多么的恨他呀。
突然他又睁开犀利的眼眸:“你们刚才来的时候没有碰到她?”
回去的路只有一条,按照时间来算的话,他们应该能撞在一起才对呀。
江小陶还没有反应过来他的意思,难道说他辛辛苦苦的把杨乐乐掳来,现在又大发慈悲的把她放走了?
而麦晨已经从沙发上跳起来,跑去浴室门口把脱掉的衣服给捡起来,重新穿上,连顾忌客厅里还有别人的时间都没有。
当然景宁和江小陶也无暇顾忌他,景宁拉起江小陶就往外跑去,江小陶似乎也明白了什么,如果回去的路只有一条,那么他们并没有碰到杨乐乐,这说明了什么呢?杨乐乐失踪了,不知道去了哪里,亦或者说她兴许会想不开。
想到此,江小陶简直要呕死了,如果她真出了什么意外,她这一辈子都没法安心地,她总以为是自己昨天招惹了麦晨,所以今天麦晨才想起了杨乐乐,那么她今天受到的耻辱都是拜她所赐。
景宁拉着她出了别墅的大门,除了下面这条路,东边是羊肠小道,而南边则是大片的树林。
江小陶四顾环看,心里又没了底,但是又不敢惊扰冷静观察要做出判断的景宁。
“给小顾打电话,让他调一些警力过来帮忙。”他的声音沉稳有力。
江小陶稍稍安心,立刻把电话拨了出去,通完电话,麦晨那边也冲了出来,景宁正好看完了地形,对着麦晨道:“我们分两路,我和小陶往这边走,你去树林里找,找到之后电话联系。”
江小陶扯了扯景宁的袖子,那眼神似乎对麦晨抱有怀疑态度,他能行吗?不会找到之后,在对她有所伤害吧。
麦晨已经无心去管江小陶是不是对他存有敌意,他心里慌乱不已,如果不是他极力控制,他就要瘫软下去了,但愿她不要出事才好,否则他会杀了自己的。
他朝景宁点了点头,道了句:“拜托了。”他声音沙哑无力,再也没有昨天那样的冷酷无情,狂妄自大,他现在就像一个折了翅膀的老鹰,没有伤害,甚至有点可怜。
江小陶想说的话便没有说出来,拉着景宁往东边的路走去。
“你确定乐乐会往这边走吗?”她希望最先找到杨乐乐的是她和景宁,而不是麦晨,反正她对他一百个防备。
“这边土地上有脚印,而且带出的泥土还是新鲜的,她应该是心神恍惚之下,没有看路,就往前走了。”
“那我们走吧,相信她也走不远。”
景宁冷静笃定的口气让她安心了不少。
只是一开始还有小道,再走,小道越来越窄,最后竟然消失了,四周都是空旷的树林,一眼无际,望不到尽头,而地上长满了黄色的杂草,脚印已经无从分辨。
“现在怎么办?”江小陶望着景宁。
他思考了一下,很快就有了决断:“这样你原路返回,在别墅门口等着江小顾,他可能会带来警犬,你把别墅里杨乐乐的东西拿给它闻一闻,它会帮我们找到她的。”
江小陶点点头,望着眼前神情坚毅的男人,此时他是她的主心骨,是她的天神,是她唯一的依靠,她相信他所有的判断和决策,郑重的道:“那你小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