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了点头。那样的一个男人，我从来都没有想过。
郁婉清趾高气昂的从我面前走过去，我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洗手间里，在原地呆呆的站了一会儿，才往包间走去。
脸上火辣辣的疼，怕被看到脸上的巴掌印，我将盘起来的长发披散下来，看到栗色的卷发垂在背后胸前，成功的遮住了半边脸。
推开包间门，我的呼吸顿时凝住。
沈世林竟然坐在刚刚我坐的位置，手里夹着一支烟，正同楚老聊天，气氛看上去很和谐。
他怎么会来？
陈主管冲我挥了挥手，示意我过去。
“刚才顾着楚老，现在你没事了，该去挨个的敬几杯酒。”
我强自镇定下来，对他点了点头。
按照陈主管说的，我拿着玻璃瓶和酒杯，走到他们面前挨个的敬酒。
我在底层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场面话自然说的很溜，不过一会儿就把那几个老总说的喜笑颜开，纷纷接过我倒的酒一饮而尽。
气氛融合起来，场面就渐渐的变了味。
王总的手搭在我的肩膀上，一手拿着酒杯，笑的跟朵花似的，“何小姐年轻漂亮，难怪能被沈氏签下来啊。”
他的手缓缓的往下滑，在我的背上轻轻抚摸。
我乱了一下，连忙堆起笑容来，“王总说的哪里话，青丝能进沈氏，凭的可是本事。沈氏不收无用之人，您这话被沈总听见，沈总可是要生气的呢！”
说着，我撇了一眼沈世林，又回过头来看着王总，趁他发愣的功夫，朝旁边退了一步，正好避开他的手。
我腆着笑脸又和他们寒暄了两句，顾不得会不会得罪人，就匆匆的退回到了陈主管旁边。
沈世林的目光突然扫过来，我脸上的笑还没来得及褪下去，缓缓的凝住。
沈世林突然站起来，跟楚老说了两句话，走出了包间。
下一秒，我的突然响起来。
看着上面跳跃的名字，我迟疑了一下，接起来。
“喂。”
电话那头冰冷的男声只吐出三个字，“滚出来。”就挂了电话。
我握着，那句“沈先生，我知道了”卡在了喉咙里。
26 绝望
跟陈主管打了个招呼，我走出包间。
长长的走廊看不到人影，尽头处有两个人背光站着，那个高大的身影，即使看不清楚，我也知道是沈世林。
走近了才发现另一个人是郁婉清，正神色激动的和沈世林说话。
沈世林背对着我，我看不清他的表情，犹豫了一下，我在离他们有段距离的地方站住，打算等他们说完我再过去。
郁婉清目光一转，落到我的身上来，眼神里有一秒充满了愤恨，转瞬就消失了。
不过一会儿的功夫，郁婉清就离开了，转身之前略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
嗡嗡的震了一下，我掏出来看，是个陌生的号码发来的短信。
“我等着你被沈世林玩死的那天！”
我抬起头，看到走廊尽头拐角处郁婉清正将放进包里。
来不及去想她为什么要发这个短信给我，刚抬起头就是一阵天旋地转，我被摁到了走廊的墙上，头重重的磕在上面。
脑袋顿时一阵疼，沈世林恶狠狠的声音已经在我耳边响起，“你躲在这干什么！”
听到他的声音，我下意识颤抖了一下，强迫自己堆起笑容看向他，“沈先生，我……”
可是他扯着我的胳膊已经朝外走。
胳膊上面的细肉被拉扯的生疼，我忍着疼不敢说话，也不知道他打算干什么。
很快，我就被他拉扯出了酒店，塞上了那辆黑色的迈巴赫。沈世林阴沉着脸将司机赶下去，车子飞一般的开了出去。
后座的车窗开了一半，强劲的风灌进来，我的头发凶猛的乱飞，我竭力的抓住头发，看向前面的沈世林。
“沈先生，客户还在酒店，我不能走……”
我的声音在强劲的风里有些破碎，沈世林冷笑的表情通过后视镜落到我眼里，我顿时吓的不敢再说话。
他伸手摁下车窗，呼啸的风声终于停了下来，沈世林从后视镜里扫了我一眼，脸上始终挂着冷冷的笑，明明是他常有的神色，不知道为什么，我却看的浑身都在颤抖。
一路上他都没有说话，我低着头，暗暗祈祷他的酒量和车技都足够好，我记得他刚才陪楚老喝了不少酒，不知道算不算的上酒驾。
车子在一处陌生的别墅前停了下来，沈世林下了车将我拉扯下来。
我跟着他进了别墅。
刚关上门，他就把我摁到墙上，男人的气息带着微微酒气扑在我的脸上，他的唇凑在我的脸颊，一路向下，避开了我的嘴唇。
大手撕扯上来，本来就没有多少料子的礼服被撕的粉碎，从我身上掉下去。
墙壁冰凉的触感和沈世林并不温柔的动作激的我浑身一颤，一瞬间有股绝望。
我抓住他的手，祈求，“沈先生，不要，求求你……”
一遍一遍卑微的祈求，一点一点消失的希望。
沈世林就像是没听到我的话一样，掐着我的脖子将我扔到床上，我绝望的看着他脱了西装扑上来，我闭上了嘴不再求饶。
眼角无声的滑下泪来。
27 终将回到浮华中去
沈世林的动作没有因为我放弃反抗变得丝毫温情，他抓住我的头发，恶狠狠的在我耳边叫嚣，“你…啊，怎么不…了？装什么矜持！”
疼痛不住蔓延，我疼得浑身发抖，盼望着他能快点停下来，可他显然没打算轻易饶过我。
“给我…！”沈世林扬手给了我一巴掌，抓着我的头发往床头撞去，“不就是出来…的吗！这副死鱼样子给谁看！给我…！”
浑身都在疼，我捂着脑袋痛呼一声，沈世林得意的笑起来，咧着嘴在我耳边嘲讽，“是不是很…？你就是这么一个…的女人！”
我想起郁婉清发来的那条短信，终于相信，沈世林真的能玩死我。
他不是人，也不把我当成人。
他拉扯着我的身子…，一手扯着我的头发将我的脸转向后面看着他，一手掐在我的腰上，“给我笑！摆着那张木脸给谁看！给我笑！”
腰上被掐的生疼，我不由自主的颤抖，沈世林在身后仍旧叫嚣，“你笑啊！给我笑！刚才不是这个男人那个男人笑的很开心吗！”
痛苦似乎永无止境。
嘴唇已经被咬出血来，牙齿在上面沙沙砾砾的疼。
我从不觉得自己下贱，因为我知道我是干净的，和那些人嘴里的野模不一样。可是今天，我头一次觉得自己贱，无比的贱。
我转头冲着沈世林露出一个笑容，就像我在镜子前练习了无数次那样，笑的甜腻，妖娆，花儿一样。
这个人糟践我恶心我，可我却对着他笑了。
沈世林咧着嘴冷笑起来，扯着我的头发往床头撞，“真是下贱，这样都能笑的这么开心！”
以前听人说，女人的第一次很疼，我却不屑。因为我始终怀着一种憧憬，我的第一次，一定会给一个疼惜我呵护我的男人，他会温柔，会怜爱，会轻轻吻去我脸上的泪。
…终于随着一声叫嚣停了下来，我倒在床上，洁白的床单皱的不成样子，隐隐露出一丝红。
满室的不堪。
沈世林长吁一口气，倚到床头，拉过被子盖住下身，裸露着精壮的胸膛。他从床头摸了一支烟点上，吞云吐雾。
我在床的另一边，浑身疼的仍旧在颤抖，我看了一眼沈世林。
他似乎在看我，又似乎没在看我，烟雾弥漫了他的脸，我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我下了床，赤着脚踩在厚地毯上，软绵绵的。
将地上内衣捡起来穿上，我转过头看向沈世林，低声说，“沈先生，对不起，我错了，广告我不要了，签约我也不要了，从今天开始，所有的事到此为止，好吗？”
沈世林喷出一口烟，冷冷的看着我，薄唇轻启，吐出一个字，“滚。”
我说，“谢谢沈先生。”
双腿仍在打颤，我走到客厅里，把地上撕成碎片的衣服捡起来，勉强能遮住身体，又把手包拿起来，打开别墅的门走了出去。
我本从浮华中来，也终将回到浮华中去。
终究是我太天真。
28 莫莫，带我回去
夜风吹在身上冰凉，我捂着身子在别墅外面的墙角蹲下来，情绪终于崩溃。
那些委屈和不堪终于再也忍不住。刚才那一瞬间，我恨死了那个男人，恨不得杀了他，可是最终我也只敢说一句到此为止。
在沈世林面前，我什么都没有资格。
很久之后，我抹了把泪站起来，万幸的是，一切都结束了。从今天开始，我还是那个自由的何青丝，一身伤痛重新回归平常的生活。
不过是做了一个带着疼痛的梦。
拿出给莫肖打电话，电话里她的恶声恶气都听起来格外的亲切和温暖。
我一直静静的听她念叨，直到电话那头渐渐的停了下来，我说，“莫莫，你来接我吧。”
莫肖的声音有些狐疑，“你不是在外地面试吗？回来了？”
那些委屈又涌上来，我仰起头来平复自己激动的情绪，可还是压不住嗓子里的哽咽。
只好点了点头，发出一个单音节，“嗯。”
莫肖似乎听出来我的不对劲，没再多说，“地址。”
我回头看了一眼别墅门口钉着的铁皮牌子，“长山路37号。”
“等我，我马上过去。”说完这句话，她就挂了电话。
我把放进包里，倚着墙站着，双腿直打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