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欢不爱 (蝴蝶与沧海)
- 类型:都市言情
- 作者:蝴蝶与沧海
- 入库:04.11
“不是我,不是我干的,是她自己,是她自己......”简可容看着冰冷无情的两人,惊吓得语无伦次地哭道,“我要见我爸,你们不能这样对我......”
“马上就能见到了,蓄意伤人罪,你等着在牢里呆着吧。”梁飞白冷笑着。
简可容闻言尖叫起来:“是她自己干的,为什么你们都不相信?”那个女人,她好狠的心,那样锋利的刀都能借着她的手刺进去,简可容浑身颤抖,想到夏末那时朝她微笑,不禁惊悚起来,她疯了,她一定是疯了。
“疯女人,”梁飞白克制得手握成拳,不住地深呼吸,低吼道,“你满手都是末末的血,你还敢狡辩,非要我拿凶器去做指纹鉴定?”
“够了,你们谁都别吵了。”慕宴冷冷喝道,看向简可容,声音冷如寒冰,“我们看过刀子插入的方位,是你干的,可容,欠别人的总要还的。”
简可容猛然大笑起来,笑得疯癫,厉声喊道:“你们一口咬定是我干的,无非想置我于死地,替她报仇,简夏末好毒的计谋啊——”
她疯狂笑起来,笑到嚎啕大哭,简可容看向慕宴,跌跌撞撞地爬起来,抱住他的腿,跌坐在地上,撕心裂肺地哭喊道:“宴,为什么会是这样,我们不是说好要结婚的吗?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夏末她是个疯子,她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是她自己把刀子插进去的,不是我——”
慕宴狠狠握紧拳头,抬眼不去看她,低低吼道:“现在躺在里面生死不知的是她——”
简可容如遭雷击般,整个身子僵住,不可思议地看着这个爱了多年的男人,冷冷地,扯动了嘴唇,瘫倒在地,如同失去灵魂的木偶。原来他们都希望被杀的是她,她蜷缩着身子,痴痴傻傻地笑起来,原来她比夏末还要傻,还要可笑。
梁飞白不管疯癫的简可容,看向慕宴,气势迫人地说:“我不管你是怎么想的,我绝对不会放过简可容。”冰冷直接的宣告。
慕宴看向这位梁家嚣张的太子,冷漠地开口:“你如何做,与我无关。”两人冷冷对视着,似有一股激流在暗涌,因为爱着同一个女人,他们都有了一种宿敌的感觉。
简家的人很快到场,简正林与李淑萍得知事情的经过后,简正林暴跳如雷,这么大的事件若是有心人炒作起来,绝对能成为丑闻,不仅能爆出他私生女一事,还会因为可儿的蓄意伤害影响他的官途,而简夫人李淑萍则抱着疯癫傻笑的女儿一口一个可儿地喊着,气急攻心,险些晕倒。
医院毕竟是公共场所,简正林无法,只好带着简可容先回简家,准备从长计议,想出万全之策。好在受伤的是另一个女儿,如果能说服夏末也许能压下去,他哪里知晓不仅夏末不答应,只怕梁飞白,慕宴二人也不会简单的善罢甘休。如今夏末昏迷未醒,两人只是按兵不动罢了,他们这类人都喜欢锁定目标,然后一招毙命。
简正林夫妇两带着简可容很快就离开了,梁飞白和慕宴看着淡漠地看着,也不加以阻止。
梁飞白微微冷笑,从始至终,简正林夫妇二人没有关心过夏末一句,这样无情的亲人,还不如一个陌生人。末末居然从小生活在这样的环境里,真是令人心寒。
梁家的人也很快来到医院,带着梁飞白的衣物,来的是老爷子的人。
“少爷,你需要的衣服等物品带来了,将军还让我带了话来。”
“刘叔,爷爷说什么了?”梁飞白皱着眉问道,没有想到居然惊动了爷爷,他应该更小心些才是。
刘叔低低地说道:“将军只说了一个字:忍。”
梁飞白细细地琢磨着这个“忍”字,是隐忍,还是忍耐?他的忍耐一向是有限度的,看来他还要回去找爷爷谈谈,不知爷爷为何要说这个字眼?是最近局势有变还是其他的含义?
梁飞白朝刘叔点头说道:“谢谢刘叔,我会抽时间回家见爷爷。”
刘叔笑着点头,说了几句便离开了。梁飞白换了干净的衣服,问过医生便进病房去看夏末。
夏末躺在病床上,口鼻都接着氧气,毫无意识地昏迷着,梁飞白看着被子下微微隆起的瘦弱身躯,悲从心来,他的末末,整个人都快瘦没了,如今还险些丧命,上天对她何其残忍,梁飞白紧紧地握住她的手,将头埋进被子里,双眼湿润,双肩颤动着。
直到现在,他才敢让自己软弱下来,若是末末有了什么意外,这一生,他该怎么办?整整一夜,他站在手术室外,心惊胆战,各种不好的念头冲击着他的心神,他生平第一次知晓何为煎熬,如同被火烧般,被刀剐般的凌迟剧痛,若不是慕宴匆匆赶来,拦住了他,他只怕会当场杀了简可容。可看慕宴的神情,只怕他也想当场掐死那个女人。
他吻着夏末冰凉的小手,沙哑伤痛地开口,声音微微颤抖:“末末,不要丢下我,这世界太过冰冷,不要丢下我一个人......”
夏末毫无意识地昏迷着,对这后来发生的一切一无所知,她不知道因为刺伤事件,一场大风暴即将来临,席卷了所有人,包括简家,包括她,命运朝着她无法预知的轨道前行着。
医院不起眼的无人角落,慕宴拨通一个电话,低低地说着:“原定计划提前。”
电话那头的人闻言微微愣住,然后点头应道:“好!”
慕宴挂断电话,抬头看着暮秋的太阳,伸出手让阳光照射到掌心,突然想起末末经常做的一个动作,她总是闭上眼睛,微微仰起脸,让温暖的阳光照亮她苍白的面容,她说,这样太阳会透过身体照亮她的心,她的心会感觉到温暖。
慕宴高大的身子微微一颤,想起昏迷不醒的末末,双眼微微赤红。末末,这世间到底谁能温暖你的心?慕宴常年冰冷的英俊面容露出一丝疲倦与挣扎,随之又被无情地压下去,透出决绝的冷漠来,这么多年,是时候了。
31 满身荒凉的挣扎(一) 只欢不爱
如雪般白,似火般烈,蜿蜓伸展到最深最深的谷底,我那隐藏着的愿望啊是秋日里最后一丛盛开的悬崖菊。——席慕容
夏末是被疼醒的,麻醉的药效过去后,胸口剧烈地疼痛起来。房间里有些昏暗,只有一盏夜灯幽幽地亮着,她想翻身,却牵动了伤口,低低地呻吟了一声。
“末末,你醒了?”梁飞白被她的呻吟声惊醒,惊喜地叫道,紧紧抓住她被子下的手。
夏末闭眼,再睁开,艰难地抬头,看向梁飞白。肆意风流的梁少似乎过得极为惨淡,面色疲倦憔悴,下巴露出了青色的胡渣,看着她,双眼赤红。
她想开口,却发不出声音,只得用口型告诉他:“我没事——”
“你别动。”梁飞白的声音暗哑得不像话,按住夏末,沙哑地说,“小心碰到伤口,会很疼的,末末。”他恨不能代替她疼,他如此敏锐的人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她疼的眉尖都皱起来了,末末她,只是不习惯喊疼,梁飞白扯出一个大大的笑容,苦涩异常。
夏末微微扯动唇角,全身动弹不得,动一下便疼痛入骨,她闭眼,暗叹,有种劫后重生的茫然感。
她偏过头,看向梁飞白。梁飞白俯下身子,席地而坐,将头靠在枕头边,与她相抵,低低地说:“末末,过完年,我们就认识12年了。”
她身体疼的厉害,精神恍惚地低语:“小白,有这么久吗?”
梁飞白抚摸着她的额头,用纸巾将她疼的冒出来的细汗擦去,暗伤地说:“有的,末末,我遇见你那年,你才到我胸口。”
他回忆着小时候的事情,转移着夏末的注意力,垂眼沙哑地说:“小时候你那么矮,剪着清汤挂面的短发,丑的要命,我老是喊你矮冬瓜,你从来都无视我的存在,让我很是挫败。”
夏末闻言微微一笑,想起来,不是她不理会他,只是那个时候的小梁飞白整天趾高气昂,带着一群献媚的小尾巴,活像一只耀武扬威的小狮子。她在简家的地位连下人都不如,怎么敢招惹这样显赫的小公子哥,唯有处处小心避让。年少的简夏末在那样的家庭里,唯一学会的便是隐忍低调的生存之道。
梁飞白见她笑了,也微微一笑,继续说道:“我们刚认识的时候,我为了吸引你的注意力,会当着很多同龄孩子的面欺负你,你每一次都默默承受着,从不爆发,末末,你真是一个奇怪的孩子。”
年少无知,末末在他们这个圈子里是个异类,他早已被那个小小的少女吸引,却浑然不知这是喜欢,是青涩美好的喜欢,每每做些愚蠢之极的事情,让夏末更加的讨厌他,以致多年后,他们各自长大成人,他会黯然神伤地想,若是梁飞白性格温润一些,陪伴着夏末度过那些冰冷寂寞的童年,他们此生还会走到如今这个地步吗?末末还会在18岁那年离开简家,历经满身伤痛吗?
夏末额头抵着他的头,皱起眉尖。
“末末,你疼吗?”梁飞白低低地问着,声音有些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