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欢不爱 (蝴蝶与沧海)
- 类型:都市言情
- 作者:蝴蝶与沧海
- 入库:04.11
他们明明结婚了,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抬眼,看着简可容,手无意识地抓住身后的栅栏,强逼自己冷静,问道:“他也许回国后申请了中国绿卡。”
“夏末,你确定你是清醒的么,你们怎么可能结婚?在罗马登记结婚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所要的资料手续很是复杂。”简可容睁大眼,有些不可置信地低语道,“夏末,你不会是神经错乱了吧。”
精神错乱?夏末看着她有些不安的表情,低低一笑,声音冰冷:“姐姐,这不就是你所期望的吗?”
简可容面色微变,看着这样的夏末,也不敢刺激她,夏末从小就性情孤僻,若是那几年因为受了刺激而产生幻觉也是有可能的。
简可容皱着眉头,想到了什么,走上前来,狠狠地抓住她的胳膊,双眼泛出雪亮的光芒,压低声音:“夏末,我给你钱,你走吧,当年所有的一切都被抹去了,你的话没有人相信,他们会将你当做疯子一样抓起来的,你不想再回到那样的地方去吧。”
她甩开简可容的手,冷冷说道:“姐姐,我倒要看看,我们姐妹两谁先疯掉。”
简可容见她神情坚定,脸色也冷了下来,内心微微怨毒,这个女人如同杂草一般,怎么除也除不掉。
“夏末,你好自为之吧。”简可容神色阴暗地说了这一句话后,转身离开。
夏末完全没有理会她,急急翻出手机,打给梁飞白,太过慌乱,手机险些摔在地上。
梁飞白接到电话时,正在忙碌,一看是她的电话,立马示意身边的人出了办公室。
“飞白,当年的事情你是怎么处理的?我明明记得我结婚了,在罗马,为什么他们说没有这回事?”
“末末,你先冷静。”梁飞白立马安抚她,揉着生疼的太阳穴,低低地说:“你在哪里,我去接你。”
夏末蹲下身子,有些忧伤地开口:“飞白,你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如今我唯一能相信的人只有你了。”声音沙哑而破碎。
梁飞白低低叹了一口气,说道:“末末,那段婚姻是不合法的,这世上没有Evan Mu这个人,当年他用的是化名。是我运用关系抹去了当年的一切,末末,他欺骗了你。”
手机掉下来,摔成忙音。你有没有爱过一个人?有没有恨过一个人?
24 你是天使是魔鬼(一) (200+) 只欢不爱
多少次在梦中宛转低唤的名字如今前来相会,却悚然察觉我们都已不再是彼此的天神而是魔鬼。——席慕容
夏末走在深秋微寒的街道上,看着行色匆匆的路人,双手紧紧捏着包包,感觉全身发冷,冷的牙齿都在打颤。她要去见他,她要去问他,七年前,七年后,她简夏末之于慕宴到底算什么?
她一步一步走向慕宴的公寓,心神被那个信息冲击得有些涣散。他骗了你,他骗了你......
她站在公寓楼下仰望17楼的窗户,此时华灯初上,而公寓里是没有任何光亮透出来的。夏末匆匆爬上17楼,开门进去,公寓里一片冷清,没有人。
夏末匆匆跑出公寓,站在公寓前的景观树前,拨通慕宴的电话。电话接通,她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电话那头传来慕宴迟疑的声音:“末末?”
她仰起头,将泪水压回去,想嘶吼,别叫我末末,我不是你的末末,然而声音卡在喉咙里,只发出了一声如小兽般的呜咽。
“末末,你在哪里?”慕宴的声音有些急促,有些严厉,“你说话。”
夏末冷笑了一声,她能说什么?
“你在家对不对,你站在那里别动,我马上回来。”电话里传来刹车声,一个急拐弯,夏末看着手中的手机,有些难受地蹲下身子,感觉眼前有些黑。
“小姐,你没事吧?”公寓的管理员见到,跑过来问道。
她看着那个大叔,努力挤出一个笑容,摇摇头。她努力站起来,走到一旁供路人休息的长椅上坐好,慕宴的电话一直没有挂,她能听到他的呼吸声。
她浑身颤抖,抱着有些冷的身子,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来,可管不住脚步。夏末面容空洞地看着深秋的街道,“小姐,精神病院怎么走?”有人从身边擦身而过,压低声音说道。
夏末顿了三秒钟才反应过来,精神病院?她抬眼看向那人,身子陡然间如坠深渊。那人,那个人,他不是被关起来了吗?
她全身发冷,伸手狠狠按住长椅,几欲昏倒,错觉,一定是错觉,那人不可能出来的。
她抑制到口的尖叫声,那人转过头,戴着鸭舌帽看不清面容,冲着她阴森森一笑,伸出手指做了一个瞄准的动作,然后转身消失。
“跑,老子看你往哪里跑......”
她抱着头,无法抑制地尖叫起来,阴冷的狞笑声阴魂不散地响起来,无尽的黑暗里,贪婪的眼睛盯着她的身体,男人肥胖的身子制住她,叫骂着,拿起黑暗里的尖锐的利器,刺在她身上,血,暗红的血似乎要将她淹没。
她好痛,好痛,四周都是黑暗,她想出去,她想见到阳光,她想,不那么痛。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不放过她?
“末末,你怎么了?你看着我。”入目的是慕宴有些惊恐的面容,她想对他笑,可是笑不出来。她第一次看见他为她担心,可却是如此狼狈不堪的场景。
见到他,她紧绷的神经陡然断裂,锥心的疼痛袭来,连叫都叫不出来,陷入无尽的黑暗。
慕宴,你的末末早就死了,七年前死在了那样阴冷绝望的地狱里。
“末末,你醒醒——”
鼻间全是消毒水的味道。
她在黑暗里奔跑着,光裸的脚一阵一阵地疼痛着,如同踩在玻璃上,血肉模糊。她停不下来,不敢停下来。
“小东西,你在哪里?”阴冷的狞笑声如影随形。
她张皇间四处找东西,她不要被恶魔找到,她要杀了他。
“你跑不掉的,你跑不掉的——”如同诅咒一般的声音不停地回想着......
夏末睁开双眼,张口拼命地呼吸着,从噩梦里醒过来,浑身冰寒战栗。
那个人,他居然出来了,那个恶魔。
夏末害怕蜷缩着身子,闭眼,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一遍一遍地用口型无声地说着:“不要怕,末末,不要怕......”
她走出来了,走出了那样阴冷黑暗绝望无息的地方,那人再也伤害不了她,不要怕,末末。
“夏末,你醒了,我去喊医生。”简可容的声音,还有慕宴。
她睁开眼,眼神有了焦距,看着眼前的两人,一种无法压抑的暗涌翻滚着叫嚣着要出来,就是她,就是他们,他们毁掉了她的一生。
“滚开,你们都滚。”她尖叫着,她不要看到他们,不要回想那一段过往。
什么爱,爱早就被磨灭在那样阴冷的过往里,剩下来的全是恨,她回来,不过是想毁掉简家,想毁掉他,想等这个男人爱上她后,她在狠狠地刺伤他。这才是真正的简夏末,一个被恨逼疯的简夏末,无数个夜里,她伪装,伪装自己还爱着这个男人,有多爱就有多恨。
可是,为什么过往就是不放过她?为什么那个人还要出现?
“夏末,你到底怎么了?”慕宴走过来,有些不安,有些压抑,面色沉郁。
简可容拉住慕宴的胳膊,笑着说:“宴,夏末不会有事的。”
她看着亲密无间的两人,抬眼笑得无比灿烂,眉眼萦绕着致命的毒:“慕宴,你想知道吗?知道简夏末的过去?你的,我的,还有我亲爱的姐姐的过去,我可以全部告诉你。”
有个声音在心底疯狂地说着,把那些腐烂的一切全都说出来,全都说出来吧,当年的人和事谁也别想置身事外。
“你疯了,夏末,你在胡说什么?”简可容从未如此惊慌地叫道,看着此时的夏末,她疯了,她真的有些疯了。她居然打算说出那些过往,她想孤注一掷,还是玉石俱焚?她疯可以,但是不能毁掉她好不容易得来的幸福。
“我是疯了,所以这些年来,我居然还回到了这样恶心的地方,看着你们相亲相爱。”夏末冷笑,此刻的她无比清醒地冷笑着,“这些年,我不停地糟蹋自己,不过是想看着你们怎么灭亡。”
“宴,夏末从小精神就不大好,所以我们从来不提她,她有臆想症。”简可容慌忙地看向慕宴,快速说道,“医生说她不能受刺激的,不然胡言乱语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
“简可容,你血口喷人——”夏末紧绷的那一根神经陡然断裂,怒不可斥地看着简可容,想起身拔掉身上的吊针。
“够了,夏末。”慕宴一把按住她的手,茶色的深眸看着她,有浓雾弥漫,冰寒一片,他的面容微微哀伤,低低地说着,“末末,别再发疯了,好吗?”
夏末看着他,面容一点一点地冷掉,悲凉起来,她狠狠拔掉手上的输液针管,疯狂笑着,她是疯子,一如当年,所有人都认为她是疯子,真正疯的不是她,是那个女人,她能看见她阴暗的内心,狰狞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