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欢不爱 (蝴蝶与沧海)
- 类型:都市言情
- 作者:蝴蝶与沧海
- 入库:04.11
他走过去,甚至是屏住呼吸,直到手碰触到她的身子,才有一种真实感。
“末末——”他抱住她,将她抱下窗台。
简可容的手伤得并不重,缝了几针,只是血流的有些多,一夜抓着他的手,不放他离开。这些日子以来,他一直避免与夏末的接触,然而在简家见到她时,才察觉到她又瘦了,这些天她都没有吃饭吗?原本就瘦,如今更加瘦得触目惊心。
夏末睁开眼,看着他,淡淡地说:“回来了?”那种冷淡,淡如轻烟,透出一丝的陌生来。
“嗯,回来看看。”他绝口不提昨夜的事情,摸着夏末有些浮肿的右颊,淡淡地说,“我拿冰块给你消肿。”
夏末抓住他的手,看着他,淡淡地说:“你从来没有问过我的来历,你不好奇吗?不好奇我在简家究竟是怎样的存在?”
慕宴转身去找冰箱里找冰块,拿干净的毛巾包好,替她敷脸。
“是我愚蠢了,你从来不在乎这些,因为简夏末这人,你从未放在心上,不是吗?”夏末嗤笑一声,冷冷拍开他的手。
慕宴英俊的面容有些隐忍,声音低沉下来:“你在无理取闹。”
“我没有。”夏末隐隐动怒,压抑地转过身,在客厅里来回走动着,试图压下满心的暗涌,曾以为的胜券在握,如今毁于一旦。如果她够聪明,她会隐忍,会卑躬屈膝,会继续诱惑慕宴,等这个男人爱上她,再借他的手毁掉简家。可是她不能,多么可笑的简夏末,她怎么可能会天真地以为慕宴还会喜欢她?那个爱她的男人死去了,死了七年,她赔上一切看到的不过是他和简可容相亲相爱的一幕。
她早该清醒,死去了,真的一切都死去了,她不能再活在过去的阴影里。
慕宴抓住她躁动不安的身子,试图让她平静下来。
“夏末,我什么都不能给你。”他垂眼,平静地陈述着,强有力的双手抓得她生疼生疼。
没错,他什么都不能给她,他把一切都给了简可容。
“滚,你给我滚得越远越好。”她压抑的一切终于有些爆发出来,然后慌乱,喃喃自语,“不对,该滚的是我,这不是我的家,我滚。”
她战栗,颤抖,挣扎,却被慕宴抱得更紧。
“简夏末,你能不能不要发疯——”慕宴压抑地低吼。
你能不能不要发疯?她如同被雷击一般,身子陡然僵住,所有的挣扎颓然无力,泪水滚落,连睫毛都在不停地颤抖。
那一年,他说过同样的话,如果她没有愤怒,没有转身跑开,就不会发生车祸,慕宴就不会离开她。
命,命运使然。
时至如今,她不得不承认,这就是她的命,简夏末的命。她如同受伤的小兽抱起自己的身体,痛哭起来,哭得声嘶力竭。
“别哭——”慕宴紧紧抱住她,将她的头压进自己的胸前,英挺的眉皱起来,深邃的双眼闪过一丝挣扎,然后又被无情地冷硬强压下去,透出一丝暗沉的幽光。
“你爱她吗?”沉默。
“你爱我吗?”依旧是沉默。
“对不起,慕宴,是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她喃喃地自语,哭声破碎,低低自嘲地笑,一身苍凉落寞。
孑然一身的末末,可怜的末末。她低笑,想起那年在叹息桥上,那样温暖的岁月,暖到花开,终也被时光无情摧残。
“放开我吧。”她低低地沙哑地说道。
“放不开的,末末。”慕宴低低地说道,将她抱得越发紧,神色莫名沉郁,无人知晓他在想什么。
慕宴抬起她的小脸,一点一点地擦去她脸上的泪水,将她压在冰凉的地板上,英俊的面容垂下来,低低地说:“末末,我们会不会下地狱?”
夏末摇头,泪水落得更多,不会的,他们是真心相爱的。深沉如慕宴,夏末永不会知道这个男人所想。在很久很久之后,当她回首这一段苍茫的岁月,才明白慕宴此时的话语。末末,我们会不会下地狱?那时的她已然挣扎在以爱之名的地狱中,无可救赎。
她伸手紧紧抱住他,慕宴滚烫的唇凶猛落下,燃烧起她冰凉的肌肤。衣服被扯开,带着急切的需索与茫然,他抱起她,沐浴在天光里,啃咬着她光洁的裸背,动作粗鲁而暴虐。
慕宴茶色的深眸一点一点地暗沉下来,带着一丝残忍的冷酷,**与理智双重挣扎让他褪去与生俱来的优雅与自制,化身为兽,强有力的兽。
一切言语都显苍白无力,此时,唯有身体,唯有更深层次的接触才能抚慰他们躁动不安的情感。情只有在欲中才能升华。
他们沉默着,在**里喘息,仿佛末日一般抵死缠绵着,**的滚烫的身子接触着,无法控制地颤抖着。
夏末身子无力地抵在冰凉的地板上,偏过脸去,纠缠的发被汗水汗湿,她如同鱼儿离开水一般喘息着,感觉自己快要死去,在这样的折磨中,在这无声的爱欲中。
慕宴英俊的面容被突如其来的汹涌的**折磨得有些泛红,他终于控制不住,打开夏末的身体,开始进入,带着战栗,带着灵魂渴求的叹息与快慰。
两人同时呻吟了一声,慕宴的动作越加凶猛。
“末末,我们终归是在一处的。”慕宴咬住她最柔软的蓓蕾允吸着,气息不稳地说。他们的身体契合得仿佛本就是一体般。
“末末,末末——”他吻遍她的全身,一遍一遍地低语,一如当年,夏末情难自抑,弓起身子,细碎地哭泣起来,身体开始彻底沉沦,堕落。
夏末闭上眼睛,身体跟着他的节奏无限欢愉,灵魂却在欢愉中冷笑了一声。她想起佛语中的一段话。人在世间,爱欲之中,独去独来,独生独死,无有替者。
她在缠绵中抱住他的身体,低低地沙哑地有些恶毒地说:“宴,我可不可以爱你?”
慕宴的身子陡然一僵,动作一顿,许久,凶狠地继续,沙哑地说:“爱恨本是一体,末末。”
夏末闻到了铁锈一般的冰冷刚硬,这个男人竟让她有了一丝的陌生感,分别的时间太长,长得她有些恍惚,慕宴变了,不再是她当年认识的那个眉眼俊朗,揽尽所有阳光的男人。
只是她何曾没有变化,这些年,大家都变了,变得面目全非。
夏末张口狠狠咬住身上男人有些坚硬的肌肉,她已经走在自毁的路上,更加无所谓放荡缠绵,尽然如此,那就放纵吧,不爱就恨,本就如此简单。
整整一日,他们什么也没做,堕落在爱欲中。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小雨,淅淅沥沥,夏末在半梦半醒中,恍惚间回到了雏菊香气笼罩的小城,她皱起眉尖,黯然神伤地梦呓着。
慕宴将薄薄的锦被盖上她的身子,走出卧室,看着落地窗户外的雨夜,笼罩在光影深处的英俊面容多了一丝深沉的暗影。
电话在安静的夜里响起来,慕宴按掉声音,低低地开口:“我是慕宴。”
“表哥,你之前让我们查的事情有了眉目。”电话那头,传来一道兴奋的声音。
“说吧。”慕宴淡淡开口,他的私人号码一贯只有亲近的人才有。
“我们查到了那个鬼才画家洛洛。”
慕宴双眼猛然睁开,如同无尽的黑夜深沉华丽,一字一顿缓慢地问道:“她是谁?”
“查无此人。洛洛只是一个化名。”电话里的尚阳快速地说着,他与天南海北的朋友们加入了一家庞大的网络机构,凭借着慕氏强大的底蕴,以及各行各业的深厚关系,专门调查一些棘手案件以及各国辛秘事件,慕宴早些日子将此事给他们调查时,他们事务所费劲关系,此事终于被他们查出了一些眉目。
“我们查到了这幅画被人送往英国,它最早是出现在意大利罗马。”尚阳继续说道,“鉴于表哥你当年在罗马发生的车祸,以及那一幅油画上的署名,我们追查了你七年前在罗马的事情。”
尚阳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很有可能表哥认识当年的洛洛,而洛洛绝无可能是表嫂,因为洛洛的《窒息》是五年前成名的,而那时简小姐人一直在国内,与表哥在一起。”
“还有一件事情。”尚阳迟疑着,许久咬牙说出来,“我们查到,你在七年前和一个陌生女孩注册结婚了。”
窗外的雨,下的越发大。慕宴的身子陡然僵住,僵硬如石。
20 薄如蝉翼的悲欢(二) 只欢不爱
让我们并肩走过荒凉的河岸仰望夜空,生命的狂喜与刺痛,都在这顷刻宛如烟火。——席慕容
那一夜后,慕宴开始住在公寓里。白天,他们各自上班,忙着自己的事情,如同陌生人一般,晚上,他们会如同情侣一般,过着简单偶尔疯狂的生活。
他依旧是世人眼中站在云端的慕氏继承人,优雅自制,冷漠不失风度。她还是简家最见不得人的私生女,在慕氏做着小小的助理一职。只在周末去天使慈善看师兄温远,看那些单纯如同白纸一般的孩子们,夏末才会微微一笑,感觉人生也可以如此简单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