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钟可情现在脑子发轰,心里头念着的想着的都是童谣会把麒麟咋样,完全无视谢舜名此刻的深情款款。
两个人手握着手,从流光医院的正大门走进去,当即引来了不少人注视的目光。
医生、护士、病人,不问男女,不问老少,个个都拿出手机来,对着他们一阵狠拍,而后将照片上传人人。有人甚至在短短的几分钟时间内上传了录像,再配合一段解说词,将两人之间的暧昧,诠释到了极致。
谢舜名笑着和大家打招呼,像是故意要对外界宣布这段关系,而钟可情心事慢慢,完全没有空理会这些。她拉着谢舜名,一路直奔儿科,找到小麒麟的婴儿病床,这才发现病床上空空如也,守床的护士亦不知所踪。
钟可情匆匆拉着另一个护士,焦急问道:“孩子呢?孩子人呢?”
那护士吞吞吐吐,一脸惊慌之色,“一大早的时候,就发现不……不见了。”
【260】破门而入
钟可情眉头一皱,面上露出几分怒意:“究竟是昨晚不见的,还是今天早上不见的,你仔细想清楚了!”
医院里头守夜的护士向来都是半打着瞌睡过夜的,哪有心情认真看管孩子,孩子什么时候不见的,她们多半自己心里也没谱,这责任若是追究起来,也不知是谁的错。
护士咬着牙,面露为难之色,“早上查房的时候就不见了,究竟什么时候不见的,我……我也不是很清楚。”
钟可情一听,脑海中当即回想起昨夜的婴儿啼哭声来。
谢舜名见她面色惨白,以为她的伤口在疼,连忙将她摁在一侧走廊的休息长椅上,吩咐道:“坐着别动,我去妇产科看一看,麒麟应该在那里。”
钟可情根本不予理会,腾得一下站起来,径自朝着相反地方向走去。
“季子墨!”谢舜名有些恼怒,眸子瞪得通红。这个女人的性子倔得很,明明只有十六岁,可性情老成,看上去仿佛已经活了一世。
钟可情回眸,眼中写满了笃定:“麒麟不在妇产科!”
谢舜名眼眸不由眯起,眉头也跟着拧成一团。她的表情那样颜色,目光镇定,让人很容易受其蛊惑。
谢舜名侧过脸,对身边的小护士吩咐道:“你去妇产科主任童医生那里看看,或许她在照看着……”他掏出笔来,飞快写下一串电话号码丢给她,“如果找到了麒麟,打电话给我。”说罢,他便匆匆追赶着钟可情的背影而去。
小护士紧张难安地点头,但看着二人离去的背影,面上又露出些许疑惑来。谢医生在医院里头,一向是一副冷冰冰的表情,就像他在荧屏上的形象一样,他鲜少同人说话,就算说话,语气也是不善的,可今天他的语气……似乎没有想象中那样凶恶。是因为新来的季医生么?
谢舜名一路紧跟着钟可情,直到她的步子朝着心外科的方向迈去,他的脸上才隐隐显现出几分不爽。
不知为何,谢舜名对心外科有一种莫名的抵触。因为薰衣草园里钟可情和陆屹楠纠缠的身体,又或者是因为姓季的那丫头睡梦中唤着陆屹楠的名字……
他的陆屹楠,明明是完全没有关系的两个人,却在不知不觉中相互记恨上。两个心外的专家,永远也不可能成为朋友。
钟可情最终站在了陆屹楠的办公室面前。
办公室里空无一人,就算有人,她此刻也一样会闯进去。
门是反锁的,她长腿曲起,临门一脚狠狠揣在了门把手上,踹了两下,门锁便应声而断。
谢舜名看得目瞪口呆,完全不知道她要做些什么。
呜呜……呜呜……
钟可情的脑海里全是昨晚孩子的啼哭上,她的心揪成一团,深深地自责,如果昨晚她就能发现这场阴谋,该有多好——
绕过陆屹楠整洁的办公桌,掀开储物间的帘子,终于在帘子后面瞧见了一张婴儿床,小麒麟正瞪着一双黑亮黑亮的眼眸,目光熠熠地看着她。
“谢天谢地。”钟可情长长舒出一口气,连忙将小麒麟从婴儿床上抱起来,转身刚要离开这是非之地,却被谢舜名一把拦住。
谢舜名的眼眸之中满是质疑,先是从她手中抢过孩子,而后挑眉质问道:“你是怎么知道麒麟在这里的?!”
“我昨晚听到……”钟可情刚想说下去,便见陆屹楠缓缓从谢舜名身后走出来。
谢舜名看到了她眼眸中的恐惧,随即转过身去,对上陆屹楠的视线。他眉头一拧,紧抿的薄唇慢慢开启,带着几分疑虑质问道:“陆医生来得正好,是否可以解释一下,我儿子为什么会出现在你的办公室?”
陆屹楠深邃的眼眸中一片沉静,不见惊慌之色,而是淡然自若地打量着这两个不速之客,他缓缓笑出声来:“那谢医生是否能够解释一下……”他退开一步,指了指被毁坏掉的门锁道,“你们是如何进入我的办公室的?”
眼下麒麟非但没有受到伤害,而且活得好好的,就算他们现在抱着麒麟去院长办公室当面对质,也奈何不了陆屹楠。但陆屹楠的办公室被人强行破门而入却是事实,这只会引起心内科和心外科的不合,令院长厌烦。
钟可情仔细权衡了这其中的利弊,趁着二人不注意,伸手在麒麟的脚踝处掐了一把。
“呜呜……”
那孩子当即哭出声来。
钟可情缓缓一笑,对上陆屹楠的视线,淡然自若道:“陆医生误会了。谢医生送我回病房,正巧路过心外科,听到孩子的哭叫声,有些担心,这才踢门进来……”
作者的话:对不住大家,今天有些发烧,更迟了也更少了,抱歉。
【261】唯一爱过的女人
恰当此时,童谣推门而入,见了眼前的状况,缓缓笑了笑,连忙上前解释道:“刚抱着小家伙串门,去了个洗手间,怎么谢医生也在这里?”
方才的尴尬,被她一句话轻描淡写带过。
钟可情当然知道事实不可能这么简单,童谣和陆屹楠之间必然有着黑幕,但眼下什么证据都没有,何必打草惊蛇?钟可情抚了抚胸口,镇定自若地笑道:“陆医生、谢医生,原来只是一场误会。”她眨了眨眼眸,故意很好奇地看向童谣,“童医生怎么会来心内科串门,跟陆医生关系很好么?”
童谣点了点头,她刚要开口说话,钟可情便恍然大悟似地惊呼出声:“啊!我想起来了!陆医生的‘婚礼’上,我见过童医生呢……”刚刚说完,她又面露犹豫之色,压低了声音道:“可是,当时童医生似乎不是很开心。”
童谣自诩镇定,但被人提前那件事,还是不由地面色一沉。
陆屹楠和钟可欣的婚礼上,她当众抢婚,换来的只是陆屹楠的狠心拒绝。拖着浑身是血的身子来到婚礼现场,心心念念的新郎却对她弃之不顾。她这一生都站在事业的顶峰,受众人追捧,唯独那一次重重地摔下来,五脏六腑俱伤!
“都是过去的事,就别再提了。”未免尴尬,陆屹楠事先避开了这个话题。
钟可情淡然笑了笑:“虽然觉得对不起可欣表姐,但陆医生当初的举措着实令人佩服。”她说着,目光有意无意地扫过陆屹楠的眼底,“陆屹楠之所以会悔婚,一定是因为可情表姐吧。可情表姐在陆医生心里,一定占着很重的分量吧?”
她原以为陆屹楠会避开她视线,熟料他紧紧盯着她的眼眸,万分郑重道:“是很重要,可情是我这辈子唯一爱过的女人。”
钟可情在心底不由嗤笑。今日有幸,她终于见识到这世上最令人作呕的伪君子,亲手将她折磨致死,再当着她的面告诉她,他最爱的人是她,这简直是天下最大的笑话!
提到钟可情,谢舜名的面色似乎也阴沉了下去,他从钟可情手中抱过小麒麟,径自绕过面前的童谣和陆屹楠,朝着门口走去。
与他的冷漠相反,陆屹楠对谢舜名却表现出无限地兴趣,转身在他身后将他叫住,笑意温和道:“上次让谢医生考虑的事情,不知考虑得怎样?”
谢舜名的身子顿了顿,而后一声不吭地离开。
陆屹楠让谢舜名考虑什么时候?
钟可情心里闪过一个问号,同陆屹楠和童谣打过招呼后,匆匆离开。
等到两个人都离开,僵立在原地的童谣这才长长舒出一口气,叹道:“那丫头不简单,居然找到这里来了,险些就穿帮了……”
陆屹楠面色一冷,嘴角缓缓勾起,带着几分残忍道:“不想穿帮,以后就小心点,别做这么不靠谱的事情。带谁的孩子过来都可以,谢舜名家的那只绝对不行!”
“可……”童谣面色一僵,“是你让我调查那孩子的身世的——”
嫉恨的男人跟别的女人有了孩子,陆屹楠不觉自嘲,难不成这么多年,他都把谢舜名当成假想敌了么?他倒是很想知道,究竟是什么样的女人,可以让谢舜名放弃钟可情!
陆屹楠抿了抿唇,嗤笑道:“不查了!那孩子的话题结束了……”就算谢舜名曾经为某个女人疯狂过,他也不想知道那个女人是谁了,因为他知道,现在能令谢舜名疯狂的女人……是季子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