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里浮现出车祸现场的照片和那双红色高跟鞋,所以,真是辉哥和网红!刺痛感同时从另一只手袭来,我本能的猛地往后一缩,抬头对上瞿墨的视线,“是你!”
瞿墨移开视线,全部注意力都在手上。就在我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他开口了,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而是漫不经心的说了一句,“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
一句话把我钉在凳子上不能动弹。
新闻里明确说过车祸的原因是因为两人服食了大量含有致幻剂的冰毒,在车里做不可描述的事时车子失去控制,才会导致车毁人亡。后来新闻还出了后续报道,对于车祸结论的报道和之前的论述一致,排除第三人作案的可能。可正常情况下,谁会在开车上高速路前吸食冰毒,那就是明摆着活腻了找死。
问题就在冰毒上!
我看着瞿墨,声音都不像自己的,“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大概是我手抖得厉害,瞿墨放轻手上的力度,头也不抬的说道,“为了不让你今天的想象变成现实。”
繁复的画面齐齐涌上脑海,我像站在云端,找不到一点踏实的感觉。时隔多年,我再一次看见了瞿墨的心,那颗被冷漠层层覆盖的心。
此时他的表情是平静的,动作是轻柔的,我要再不懂其中的含义我就是白痴。这个曾无数次出现在梦中的也只能出现在梦中的瞿墨,他走到了现实里,可我却分不清这是现实还是没有醒来的梦。
“砰……”
开门声将我从恍惚中拉回现实。
检查室的门开了,我几乎是马上站起来跑过去,抓住医生的手,“怎么样?”
医生语气表情凝重,“暂时没事了,只是病人已经到了慢性粒细胞白血病加速期,病情不容乐观,必须找到配对的骨髓尽快手术,否则……”
我的手无力的落下,最可怕的事情终于发生了,就在生活刚出现转机的时候。
大脑停止转动,这一刻所有的思虑都离我远去,我木然的走到瞿墨面前,重重的跪下,“求你。”
“小易的血型是rh阴性血型。”
“是。”
“我的骨髓能够和小易配对。”
“是。”
贵宾接待室里,瞿墨面无表情的坐在沙发上,混身凛冽之气,和不久前那个温柔的男人判若两人。
我垂首站在他身前,像个被判处死刑的囚犯,一切尘埃落定,反而安静了。
瞿墨没有再问,也不需要再问,那颗九曲玲珑心早已经明白了一切。
谁都没有再开口,房间的冷气就像不断被人调低,我全身上下没有一点热度。我心里明白,那跟空调没关系,那冰冷的气息来自沙发上的瞿墨,还有我心底的恐惧。
瞿墨攸地站起来,从我身边擦肩而过的时候我拉住他的手,我听见自己绝望的声音,“求你。”
瞿墨浑身突然迸发出一股强烈的怒气,一抬手死死的掐住我的脖子,“求我?你有什么资格求我?”
铁钳般的大手瞬间截断喉咙里的空气,我涨红了脸胸腔像要爆炸一样,绝望的没有挣扎。就在刚才这只手还在给我温柔的擦拭血渍,转眼却用它取我的命,而这一切,都是我自找的。
偷鸡不成蚀把米,打雁反被雁啄眼。我不仅没能救得了小易,还再一次赔上了一颗心。不知什么时候,那颗心已经沦陷在深邃的言眼神里。
一念天堂,一念地狱。
半个小时前瞿墨蹲在我面前小心擦拭着我手上的伤口,言行中的宠溺呵护昭然若揭。现在我跪在他面前低声哀求,他却连看我一眼都觉得嫌恶。
我想起在美亚第一次见面的情景,这就是宿命,逃脱不了得宿命。
肺里氧气耗尽之前,我认命地闭上眼,谁知脖子陡然一松,整个人跌落在地上。嘴无意识的张开这,呼吸着失而复得的空气,猛烈的咳嗽,大颗大颗的眼泪从眼角落下。
脚步声响起,我双手捂着脸,眼泪从指缝中逸出,咸味的液体从手背划过,我却感觉不到痛。
“我可以答应你。”
就在彻底绝望的时候,瞿墨的声音骤然在门口处响起。
我松开手,转脸看去,瞿墨高大的身躯站在门口处并没有走。我仰望着他,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瞿墨依然背对我站在那里,敛了一身怒气,又恢复成冷漠的样子。双手扶在门框上一动不动,“要救他对我来说轻而易举,我可以答应你。但是,我这个人从来不做亏本生意。”
绝处逢生莫过如此。我一抹泪站起来,“要什么,你说。”
“一命换一命。”瞿墨一字一顿的说道,转过头来望着我,没有一丝温度的目光落在我脸上,“用你的命去换小易的命。”
“好。”我想也不想就回答,只要能救小易,我这条命有什么好珍惜的。
瞿墨没有动,还是那样定定的看着我,“从今以后,你的身心都只能属于我一个人,不能被任何人影响,包括小易。”
“无条件服从我,就算我让你去死。”
第一卷 诱你入局 第100章 我能不能叫你一声妈妈
从身到心,彻底只属于他一个人。
我怔怔地看着他,努力消化着他话中的信息。瞿墨他要的,不是一个人,只是一个物件,一个从内到外都打着他烙印的物件。答应了他,我就不再是我,彻底成为他的附属品。
瞿墨转过头不再看我,声音冷漠疏离,“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不要急着回答。因为违约的代价你承受不起,我怎么给你,就能怎么拿回来。”
“好。”我看着瞿墨抬起的左脚,将心底深处那抹柔软和旖旎踩了又踩,直到看不见任何影子。在瞿墨左脚落地前,再一次开口说道,“好,我答应。”
生死之前,我没有选择的余地。
我听见自己空洞平静的声音里没有一点情绪,“移植手术什么时候能够进行?”
“晚上飞机会到医院天台接人。”
我看着瞿墨消失背影,久久回不过神来,不明白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墨少的意思是把小易送到美国接受治疗。”
刘叔出现在门口,“因为墨少的血型特殊,为了防止发生意外时找不到相同的血型,我们在美国找了一些相同血型的人。这个血型在国内少见,在国外却比国内多。小易既然和墨少的血型一样,骨髓也能配对,储备的几个人当中肯定有人也是可以的,小易过去就能做。”
我听见自己干涩的声音,“既然美国有相同血型的人,中国也有,为什么不能不能直接在国内做?”
刘叔推了推鼻子上的眼镜,“虽然蓉济的医疗条件在国内是数一数二的,但国外毕竟这方面的经验更加丰富,为了保险起见,所以小易的手术直接在那边进行。”
我全身的力气瞬间被抽走,他说的是没错,可是这太突然了,我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就这样要和小易分离。
“我先去安排了,叶小姐去病房陪陪令弟吧,有一段时间你们姐弟不能见面了。”
刘叔走了,我怔怔地站在原地,心里就像压了一块大石头,喘不上气。
好一会儿,才回到病房,小易已经醒了,鼻血也止住了。护士看见我,点头致意后走了出去,房间里只剩下我和小易。
我在床前坐下,握住他的手,不知道要怎么开口。
他还那么小,今后还有漫长的一生,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就算今后的路不能陪他走,有命在就是幸福。这世上,没有什么比活着更重要。
可小易才5岁,他能懂吗?他会不会觉得我抛弃了他?
小易仿佛察觉到什么,虚弱的叫了一声,“姐姐。”
“嗯。”我忍住心中的酸楚,强迫自己弯了弯嘴角,“小易,接下来,姐姐要给你说一件事,一件很重要的事。”
小易点点头,一双无神的小眼睛望着我。
我轻轻的对他说,“能帮助小易恢复健康的那个人找到了,只是在国外,一会儿墨叔叔就要送你去国外做手术,等做完手术,你的病就好了,不会再流鼻血了,也不会头晕,能像其他小朋友一样天天上幼儿园。”
小易听了半响没说话,还是那样安静的望着我,“姐姐不和我一起去吗?”
那目光看得我眼睛一热,我强忍住眼中的湿意,摇摇头,“姐姐,姐姐在这里等你回来。”
“好。”小易点了点头。
准备好的说辞一个都没用上,我原本以为他会强烈的抗议,却没想到,他没有表现出任何抵抗的情绪,就这么安静的接受了。
我揽过他小小的身体抱进怀里,如果他哭或者发泄不满我心里还好过一点,可就是这样安静听话的样子,让我越发受不了。
小易睡着了,房间里的光线渐渐暗下去,我一眼不眨的看着小易苍白的小脸,就像要把它刻在脑子里。直到最后一抹亮光被黑暗全部吞没,头顶上的白炽灯发出清冷的光。
我站起来,起身去拉好窗帘,再回头时呆住了,苍白的床单上一抹殷红。
下一秒钟,我反应过来,朝床头的呼叫器扑过去,“医生医生,流血了又流血了!”
松开手一把扯过旁边桌子上的纸巾,去给他擦血,殷红的鼻血源源不断的流出来,纸很快被浸透,再换再浸透。
“哐当。”
门开了,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和护士快步走进来,我被挤到一边,看着他们将小易围拢起来。
“止血针,快。”
十分钟后,我听见医生松了口气,“止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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