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格不入的保镖阵容,就像金慕渊给我的感觉一样。
明明不是一个世界。
却偏偏逆了轨迹。
与我平行,与我相交。
无数玫瑰花包围着我,眼前的视野变得鲜红,鼻息里都充满了火红色幸福的味道。
我曾羡慕过林欢那整个办公室的玫瑰花。
在那不久之后。
金慕渊就在巴黎的病房里给我铺满玫瑰花。
调AA情的音乐,和尽情放纵的两具身体。
我以为那将会是我此生最浪漫的一刻。
直到今天。
看到眼前的一切。
我才发现。
今天以后,我将真的会成为金慕渊口中的峡市人人羡慕的最幸福的女人。
路过的沙滩铺满一层玫瑰花瓣,海面上漂浮着层层红色,入目皆是一片红色海洋。
就连呼吸里,都是花香酒香。
这是每个女人都幻想着的盛世婚礼。
近了。
我妈在入场区站着。
身上穿了件喜气的旗袍,她身形偏瘦,旗袍却很适合她。
直到我走近,身边的保镖同时退开,两个粉雕玉琢的花童,接过我的拖尾。
同一时间,伴郎伴娘加入队伍行列。
婚礼的乐队就在下方,看到我出现,指挥师直接面向我,挥舞的双臂像发羊癫一样狂甩,刺进耳膜的音乐狂热澎湃。
“妈。”我上去挽住她的胳膊。
我妈抿住嘴,像是再忍住泪意一样没有说话,只帮我理了理头发。
走到一半的时候,她突然侧头叫我,“燃燃....”
我停了步子,“嗯。”
我妈看了看我,最后只说,“走吧。”
我挽着她的手臂紧了紧,“妈,别担心我。”
我妈没说话。
在我们又走了几步的时候,她突然看着前方说,“妈只是想到你真的嫁人了,高兴得说不出话来。”
“妈...”
眼眶陡然就湿了。
我不是个孝顺的女儿,努力想让家里不要为我担心,可偏偏每次都事与愿违。
我妈一直担心着我。
担心我过得不好。
担心金慕渊对我不好。
担心我不幸福。
她从来都不在乎其他东西,她只希望她的子女能过得开心。
“他在等你,快点去吧。”
话是这样说,我分明听出她哽咽的声音。
“妈...”我低声唤着。
她没有说话,几乎是半扯着我走到前面。
走到....金慕渊跟前。
眼前的男人逆光站着。
黑色西服衬得他身姿挺拔,肩宽腿长,深邃犀利的轮廓好看得像时装秀的海报封面。
他垂眸看向我,目光灼热,视线逼仄。
明明只是对视,却让我突然感觉到一股热烫之气扑面而来。
久违的心跳再次敲响在心头。
阵阵。
皆为他。
第一百四十七章 愿意
你愿意娶你身边的这个女人吗?爱她,忠诚于她,无论她贫困、患病或者残疾,直至死亡。
你愿意吗?
我愿意。
你愿意跟你身边的女子一起,从今往后,予她幸福,予她快乐,爱护她,呵护她,照顾她一生一世。
你愿意吗?
我愿意。
——
似乎是看到我眼底氤氲出来的泪,他直接上前一步扣住我的下巴,倾身覆过来亲吻我的眼睛,吻掉我的眼泪。
被他的舌尖一刺激,我动也不敢动,耳边充斥着四面八方的宾客的叫喊,“新郎这就等不及了啦!”
听出来这是萧启睿的声音,我顿时黑了脸。
金慕渊却丝毫不在意地与我鼻尖相蹭。
他心情极好,薄冷的唇线弯出一抹上扬的弧度,又风度又好看。
一旁的主持人不敢开他的玩笑,出来圆场只说,“别让岳母大人久等...”
金慕渊这才放开我,退回几步。
我妈早已习惯我们旁若无人的亲密了,满心欢喜地看着我,随后拉过我的手放在金慕渊手里,很是郑重地说,“我女儿,就交给你了。”
金慕渊接过我的手放在唇边吻了吻,对着我妈很是严肃地鞠了一躬,“妈,我会好好照顾她。”
他叫我妈了!
不是,是他叫我妈叫妈了。
我妈也有些受宠若惊,但是她道行深,淡定地“嗯”了一声。
我的内心却汹涌开来,各种沸腾的泡泡叫嚣着要从体内窜出来呐喊欢呼。
和他在一起这么久,从去年三月到今年二月,近一年的时间,他从没叫过我妈。
可想而知,此刻他这一声妈,就好比在我心脏深处丢了颗炸弹。
差点把我震晕。
或许是我的表情太懵逼,金慕渊狠狠捏了下我的手。
看到我吃痛地皱眉,他又小心地帮我揉捏几下。
矛盾的男人。
主持人安排我妈去候场,又说了几句吉利话逗台下的宾客哈哈笑着,气氛正浓。
我感觉闪光灯一直在照着我的脸,偏头一看,一排的摄影师咔咔咔拍个不停。
刚要转头,就看到了台下站着一排被保镖圈护在一起的市政府书记,市政委,市中心院长....
托我爸的关系,这些人我都有过一面之缘,印象颇为深刻。
可现在,这些峡市人物,他们居然参加我的结婚典礼。
身后站着的保镖大队长是....霍一邢。
咳咳,应该是他们家族的保镖。
宾客区划分的很直接,圈地都是以圆形为一个等级。
峡市重大人物旁边就是峡市金融界的几家大型上市公司老总,再靠边是jm公司的员工,看到我的目光略到他们脸上,他们兴奋地朝我挥手。
还有些电视上才看到的明星穿梭在宾客间,提升了一众范围内的颜值。
我有些腿软。
主持人滔滔不绝地从一到二从春夏秋冬到天文地理,无所不用其极地利用毕生所学把现场气氛炒到最热。
我偷偷靠近金慕渊轻声问,“他们,怎么来了?”
金慕渊只笑而不答。
后来的后来,还是林欢告诉我,整个峡市都在直播我和金慕渊的这场盛世婚礼。
豪华程度丝毫不弱于任何一个一线明星。
我想,如果当时我知道这件事,怕是一个肾上腺素极速飙高,彻底瘫在沙滩上。
证婚人宣读完,我们互相交换了戒指。
“好了,新郎可以亲吻新娘了。”
闭眼那一刻,感觉到头顶的阴影有些大,耳旁的呼声像是鸟兽展翅飞翔的声音。
抬眼看过去,无数只红蓝相见的金刚鹦鹉从头顶略过,蓝色的天空像是被泼了一层红色的漆一样,色彩鲜艳,造成强烈的视觉冲击。
场面之震撼,台下的宾客都捂着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等到那一群红蓝色彻底远去,我才带着眼底的惊艳回过神看向金慕渊。
他似乎很享受我这样的目光。
唇角一勾。
扯过我的腰就吻了上来。
台下的宾客爆发出阵阵掌声。
我掐了几下他腰间硬邦邦的肌理,他才放开我,气息不匀地抵着我的额头轻轻喘息。
声音带着我所熟悉的喑哑躁动。
他说,“想操你。”
我,“....”
婚前两天,由于我妈骨子里保留的传统,说婚前新娘新郎不能见面,于是他被我妈赶到了他自己的公寓去住。
可才两天而已。
对那事是有多上心啊。
这人脸皮还要不要了。
看我噘着嘴瞪他,他又过来啄了啄我的唇,声音压得很低很低,“真的,现在就想。”
他眸光的火一直烧到我全身。
我不由得推开他,轻轻假咳一声,“金慕渊。”
他低“嗯”了声。
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总觉得他这声嗯和某些时候濒临最后那一刻时发出的声音有点像。
我抛开杂念,咬着唇说,“谢谢你。”
很多。
很多。
不论是好的,坏的。
那些开心的,难过的。
呐,金慕渊。
“我想,命中注定了,我这辈子,是要遇见你的。”
回应我的是用力到几乎把我嵌进骨髓的拥抱。
双方母亲登台时,我妈终究没忍住,捂着脸哭。
我听到金母安慰我妈说,“嫁到我们家难不成还会亏待她不成?哭什么哭,这么大把年纪也不嫌丢人…”
我妈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突然回声呛了金母一句,“你没有女儿,你这辈子都无法体会嫁女儿的心情!”
秦安雅的事情,我根本没告诉我妈。
她也就根本不知道这话的重量。
所以我妈这话一出,我就看到金母鼻头一酸,眼泪啪嗒掉了下来。
主持人随机应变地让乐队换首歌,直接宣布婚宴开始。
平时都是参加别人的婚宴,感觉当新娘子很幸福,到哪身后都跟着小天使捧着裙尾,挨桌敬酒。
到我时,才发现,新娘子是真的累。
水晶鞋的跟不算高,何况我开始进场时还脱下来休息了很久,可现在,连续穿半小时来回走动时,我才发现,腿酸的要命。
一直站着,没有一刻是休息的。
把金慕渊介绍给亲戚时,我的脸颊都笑的有些僵硬了。
可我仍然想把最好的最幸福的一面展现给这些人看。
展现给这些当时我们家一出事,就和我们断了联系的亲戚看。
隔着辈的血缘关系,让我对他们两年前的见死不救有些心灰意冷。
可我一直记着我爸当初的教诲,“万事皆有因有果,切忌怨天尤人。”
我可以理解他们当时帮不上忙的条件状况。
可当时,为什么连一个避风港都不愿意给我们留呢。
我妈坐在这一桌上,看到我和金慕渊牵着手过来敬酒时,当先站起来说,“来,燃燃,过来见见你大伯,三叔,还有你几个婶婶。”
我面带得体的笑和他们碰了杯,“其实今天,我最应该感谢的就是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