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什么呢这么大声,也不怕把孩子吵....已经醒了啊。”我妈从屋外走了进来,站到了我和金慕渊中间,可能是担心我们吵架就说,“带着孩子去见见他奶奶。”
我吐了吐舌头。
金慕渊突然蹲下身看着小金余说,“跟外婆一起去看奶奶好不好?”
我妈愣了愣,有些局促地看着我。
我就笑着说,“妈,要不你再换一件衣服。”
我妈虽然说在外面不喜欢攀比,但出门绝不让自己落了脸。
一听我这话,立马就又去柜子里找衣服了,我就顺势抱着金余出来,走到门口的时候朝金慕渊瞪了一眼。
他半点自觉都没有,嘴角上扬着,一副心情很好的样子。
我郁闷了。
出来后,我弟这个没眼力见的一个劲阿谀奉承金慕渊,说,“姐夫,侄子长得和你好像,帅得人神共愤!”
对,人神共愤!
我愤怒的把他手里的红包夺了过来,我倒要看看给了多少钱,能让他这么没下限没节操。
红包不算太厚,但里面的票票不走寻常路,居然是欧元!
欧元?!
“金慕渊,你什么意思?”
我把金余放到我弟怀里,随后拉着金慕渊走到洗手间的位置问,“你是打算把以后的市场全交给他?”
金慕渊闲闲倚在洗手间门上,看着我说,“他有这个潜质。”
听他承认,我还是有些惊讶,这就好比,他把公司的渠道全部交给我弟了。
我咬着唇没有说话。
他捏了捏我的下巴,又说,“我是你男人,你弟,就是我弟。”
多少年前的事了,又拿出来说。
我微微红了脸,拍开他的手,轻声问,“你这么放心他?”
一旁的我弟可能知道我们讨论他,伸长了脖子想偷听。
金慕渊却只是朝我意味深长的笑,没有回答。
我妈换了身衣服出来,随后我们一家又坐上车去了金母的住宅。
上车之前,我妈偷偷把我拉过去问我,“那天跟你说的事,你跟他说了没?”
我一脸郁色,“说了,他...要等等。”
我妈没有不开心,反而说,“没事,待会见见他妈,我会会就知道了。”
我,“.....”
什么会会啊。
我的妈呀。
分两辆车坐的,金慕渊直接安排我弟抱着金余坐在前面那辆,又回头看着我妈说,“苏燃昨晚没有睡好,我和她坐后面。”
这句话一说,我妈就松开拉着我的那只手,跟着我弟坐上了前面的车。
金余可能感应到我和金慕渊两个不称职的父母打算抛下他独自享受二人世界,他从我弟怀里幽幽地看了我们一眼。
我拉了拉金慕渊的手,“儿子刚刚在瞪你。”
金慕渊推我坐进车里,又把我按在他怀里说,“睡吧,睡醒了让儿子继续瞪你。”
司机直接开车上路。
“...明明他瞪你...”我歪头看着他的眼睛说。
他难得板了脸对着我,“不困?”
我立马闭眼装睡。
过了会,偷偷看他,他已经闭上眼。
我轻轻伸出手指,还没碰到他的脸,就听他说,“我不介意在车上继续干你。”
第一百四十五章 盛世
可能是看我们都睡着了,司机的车速放的很慢,大概花了四十多分钟才到。
金母几个月不见憔悴了很多。
峡市很少下雪,今年多半不会降雪了,我们只穿了件毛衣,外面套了件薄的羽绒,金母却只穿了件开衫,披着绒毯站在廊下。
车停下那一瞬,她就迎了上来。
我妈朝她笑笑,“早该来见见你的,拖了这么久。”
金母笑容十足十的真诚,“来,都进来说话,外面冷。”
看到我弟抱着小金余时,金母瞬间眼睛就红了,“这是...小金余是吧,来,我看看,我真是个不称职的奶奶,孩子都出生这么久了,我才看到....”
金慕渊说,金母自从我住院那段日子一直陪在秦安雅身边,到后来秦安雅出国,金母几乎就没出过门。
不知道是太久没见到亲人,抑或是家里第一次这么热闹,她兴奋之余多了几分手忙脚乱。
我弟把孩子放到她怀里,她很是小心地托着走在前头,随后一行人走了进去。
我捏了捏金慕渊的手说,“你妈瘦好多啊。”
他眸子沉沉地看着前方低低“嗯”了声。
前两年的大年初一,我在李家的桌子上度过,脸上挂着笑,心里却一片悲凉。
今年,终于和家人一起团聚,看着满桌的人,心里说不出的开心和满足。
我送了金母一条披肩作为新年礼物,她给小金余包了很厚的红包。
我知道她在jm已经没有任何股份,暂时没有任何收入来源。
所以我推辞的很彻底,金慕渊却适时拉开我说,“妈给孙子的,收着。”
我只好收下了。
午饭的气氛很融洽,我弟能说会道的逗两个老太笑了半天,金慕渊只顾着夹菜给我,而我...只顾着吃。
金母看到这一幕欣慰地笑了。
吃完饭,我就坐到沙发上照看小金余,我妈和金母聊完就过来问我,“你们真的补办婚礼?”
我点点头,“嗯。”
金慕渊说一周后,但他好像什么都没准备。
我妈突然叹了口气,“我总算可以放心了。”
“妈...”我朝她靠了靠。
我妈顺势抱了抱我,“燃燃,光领证没办婚宴的就像没名分,妈怕你吃亏。”
“我知道。”
我根本不敢提当初只领证不办婚礼这话是我说的。
我们是傍晚回的家,临走前我对金慕渊说,“不然,你留下来吧。”
先是离婚,再是女儿自杀,一连串的打击,金母虽然没有表现出来,但日渐消瘦的身形和精神面貌无声地告诉众人她现下的状态不算乐观。
而她心里的伤只能靠子女的陪伴来消痕,如果可以,我希望她能和我妈住一起。
但...也只是想想。
金慕渊低头看着我,他专注地盯着人看时,眸深目邃,五官特别好看,随后他当着众人的面吻了吻我的额头,声音低沉质感,“明天见。”
我朝他笑笑,“我在家等你。”
金母讶异地走过来说,“不用,不用留下来陪我...”
金慕渊没有回话,走到车前吩咐司机说,“速度放慢点。”
车子开出去时,我向后看了一眼,金母在偷偷擦眼泪,金慕渊...一直看着我的方向。
我们一家坐在一辆车上,我妈难得表扬了金慕渊说,“看不出来倒挺孝顺的。”
我当然顺杆子往上爬,“他一直很孝顺的。”
我妈“吁”了一声,专心逗金余玩去了。
我却想起金慕渊第一次带我来这里的场景。
他一直很珍惜这个家庭。
可惜,这个家庭早在成立之前,就是破碎不堪的。
过完年后,我几乎宅在家里,只陪着金余,哪儿也没出去。
林欢和柳小夏勾搭我出去逛街,我也没理,她们俩没法只好到我们家来蹭一顿吃。
关于那天的事情,用林欢的话来说,“卧槽,你一定要相信我!我是被逼的!!”
我冷哼,“哦,谁逼你的?”
她隔空看了眼我弟的方向,圆圆的眼珠子来回转着。
过了很久才说出一句话,“妈了个逼的。”
我,“....”
柳小夏贼兮兮地凑过来问我,“缺不缺伴娘?”
从她脸上的神采来看,她竟然是想给我当伴娘?!
watthefk?
“柳小夏同志,你已经结婚了,别作死,小心你家萧医生在我婚礼当天一剂猛药把所有宾客给毒晕了。”我推开她,把林欢拉到跟前,“就算是伴娘,也只能是她,你死心吧。”
林欢风骚地撩了撩短发发尾,“唉,没办法,当伴娘油水多,我都想直接辞了医院的工作,专门给人当伴娘去。”
我和柳小夏,“.....”
接连几天金慕渊都在外面,只有晚上回来住我家。
他倒是没拉我去他的公寓,而是搬过来一起住了。
对,是搬过来。
因为徐来送了十来套西服到我家,开门的是我妈,我妈什么话也没说,直接来我屋里把金余抱走了。
我,“....”
是我妈想太多还是我想太多了。
金慕渊动作潇洒地脱下西服外套,关上门说,“哦,省得我待会提出去。”
我握拳,“那是你儿子!你打算提什么出去!”
他却直接封了我的唇。
——
二月十四号。冬末初春,意外地是个好天气,太阳早早露出脑袋高高悬在半空,空气渐渐暖了起来。
今天是情人节。
同时,也是我和金慕渊的结婚典礼。
听我弟说,峡市在这一天有上百家举行婚宴,然而峡市所有酒店都对外公布,不接收婚宴酒席。
于是,据不完全统计,峡市的这一天,只我和金慕渊举行婚礼。
我在14号早上六点那一刻,才知道婚宴地点在海边。
可能看出我心里对海水的紧张,金慕渊对我解释说,“我会让你忘掉不快。”
是想让我忘记对海水的恐惧吗。
这可是心理医生都没有办法解决的心理阴影。
我笑笑,没有反驳。
金慕渊的保密工作做得很到位,在这一天让我收获很多惊喜。
我是到了化妆间才知道婚服是在巴黎穿的那套,而金慕渊也是那一套。
不知道他当时就想有补办婚礼的想法还是误打误撞,总之我很开心。
从早上六点到八点,我就一个人坐在化妆间里,简直如坐针毡。
其实,生完孩子后,我就有偷偷借吸奶器用,出的奶不多,也就没有让小金余吃,而是每天攒着,连林欢都没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