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要说这个,”锦鹏心虚的瞄了淑清一眼,然后突然挺起胸膛补充道:“嘿,老太婆,如果我真是一个十恶不赦的恶棍,我想你今天就看不到李珍了。”
“我洗耳恭听。我不知道把一个人把另一个人关在一个像实验室的地方有什么好理由。难道你能说是为了她好。”
“我当然是为了她好。好吧,我开始后悔带你来这里了。不过我想告诉你的是,我用了卑鄙的手段,我让胡笙没法完成他的学业,还让他在城里找不到工作,我以为这样李珍不会再跟着他。显然我错了,她还是跟他走了,她嫁到了胡笙的家乡去,甘愿当一个农妇。你知道我有多嫉妒胡笙,李珍漂亮还不嫌弃他一无所有。我承认当时我的确是疯了,我发誓我一定要破坏他们。噢——我知道,我很幼稚,简直就是大笨瓜,我被嫉妒冲昏了头脑,我做了这些事,我去龙门镇查了胡笙,发现他是一个好好学生,样样优秀,除了他有一个混蛋老爹和一个关在疯人院的朋友。我当然知道他和他疯人院里的那个朋友没有什么关系。不过当我发现她神奇的和李珍相似后,我就不那样认为了,我利用了这一点,我让李珍知道她的存在——”锦鹏说道这里就停住了,停了大概半分钟后,他说:“后来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这么说你一直知道安娜的事情?”淑清问道,她迎上了他有些愧疚的目光。“你什么时候开始怀疑她是安夫人的女儿的?”
“我是最近才知道的,确切的说是我们上次在龙门镇的时候才知道的。”
“你一直不知道李珍有病?”
“是的,在我成功让李珍和胡笙产生隔阂后,我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去关注他们。”锦鹏看着淑清,“因为我知道李珍一定会离开胡笙。”
“你凭什么这么确定。”
“哈哈,李珍是一只骄傲的孔雀,她高傲,不可一世。缺乏安全感。怎么可能容忍胡笙把她当替代品这一事实。”
“这么说,你利用了他们两人的弱点。不过你怎么就不怀疑如此相像的两个人——”
“我没想那么多,我唯一想到的是,有办法分开他们了!如果他们经不起考验,那他们也并没有那么相爱。”
“可你忽略了李珍是一个人格分裂患者,你怎么能漏掉这么重要的信息。”
“是的,这是一个失误,所以。我想现在改变这一失误。”锦鹏站起身来走到窗户边,他看着窗外,沉思了片刻。接着说:“李珍已经不是我所熟悉的那个李珍了。”
“可你还是和她结婚了!”
“是的,当胜利的果实摆放在你的面前时,你没有理由拒绝,锦家财务状况不容乐观!而且还有这么大的一栋酒楼,它将完完全全的属于我。”过了片刻,转过身看着淑清说:“现在,或者说从李珍准备要孩子开始,我希望自己可以弥补这一切。你知道李珍想要孩子!”
“我可以和她谈话吗?”淑清看着锦鹏,又看了一眼铁门,好像没有听见锦鹏的话。她明白一切的一切不是钱就是情。
“噢,可以。”锦鹏低头看了看手表,“还过一小时,就可以。”
淑清盯着铁门慢慢的喝着茶水,真甜,她心理想着。她的背部有些痛,可能是这几天站立的太久,她快要感觉不到自己的背部,她伸了伸腰,希望不要再增加疼痛。对于疼痛,你只抱着一个希望,那就是让它停止。世界上没有比身体上的疼痛更糟糕的事情,疼痛面前没有英雄,没有英雄。她徒劳的伸了伸腰,这样想了一遍又一遍。
☆、第六十五章 李珍的戏码
李珍躺在一张像是重症监护室里的病床之类的东西上,她曾见过那个东西,卷发先生就是死在那个东西上的。不过李珍躺着的这个离地面更高一些,她被绑在床上,手和脚都被绳子绑着动弹不得,似乎又比平时更强的灯光正好照在她的脸上。锦鹏站在她的旁边,目不转睛地俯视着她。在他的另一侧,站着个身穿白大褂、手持注射器的人。
李珍缓慢的睁开的眼睛,她逐渐看清了周围的东西。她有了一种印象:她是从一个很不相同的世界游进了这间房,她来的地方像是在这个房间下面一个很深很深的水下世界。她在那里非常开心,她和胡笙幸福的生活在一起,还有她的母亲,还有安娜,甚至还有她的父亲。可是这幸福没有持续多久,因为一个带着铁质头盔的巨型怪物抢走了这一切,怪物长着长长的耳朵,脑袋有三个篮球拼起来那么大。它长着六根手指,三根脚趾。噢,那是在怪物界都会丑的自杀的怪物,它不但丑陋还很凶残。李珍亲眼看见它用一把尖锐的榔头敲碎了她父亲的头骨,她看见他的眼珠子掉了出来,他的颧骨裂开了,舌头伸到了外面变得很长、很长,他的耳朵也没有了变成了肉泥,还有鼻子,只剩下两个其大无比的孔。接下来是她的妹妹,它割掉了她的头皮,她的妹妹疯狂的叫喊着,可能是太痛了,她太痛了——她一刻也没有停止呼喊尖叫,直到它残忍的割下了她的舌头,然后切断了她的喉咙。当这个怪物走近她和胡笙的时候,她就突然被带到了这个房间。连同巨型怪带给她的恐怖。
“啊——啊——啊——放开我——放开我——你这个丑八怪!啊——”她疯狂的扭动自己的身体,似乎想要挣脱捆绑住她身体的绳索。
锦鹏毫不迟疑的按住了她的身体,然后对他旁边穿白大褂的人点了点头。那人很快将注射器扎进了李珍的血管里。随着他推动针管,她也渐渐安静下来。淑清发现她又闭上了眼睛。
“你不能这样对她!”她对从李珍身边走过来的锦鹏说。
“没有办法,如果不给她注射她太难受。她会活不下来的,”锦鹏说,他一拳打在墙壁上。“没有人再染上安非后还能活下来的。”
“去年你们打算要孩子,她去看了医生,做了检查,没有任何问题。为什么?”
锦鹏失落的叹口气,他有些茫然的望着淑清,缓缓的说道:“你知道,当她说要孩子的时候,我认为她在玩把戏。我已经不相信她了,可是——后来她真的怀孕了——她——”
锦鹏突然哭了起来,他像个孩子一样失声痛哭了起来。
“我们的孩子没有了,她又染上了——。”锦鹏似乎极不愿意说出那几个字。
“那么有什么进展吗?”淑清轻声问道。“她有好转的迹象吗?”
锦鹏摇摇头,满脸的沮丧,眼泪似乎永远也流不完。
“如果李教授还在——”他说,“算了。”
“那么你带我来这里到底希望我干嘛?”淑清问。
“我想告诉你,李珍现在这个样子,全是因为安小文一手造成。如果你真是为了帮助胡笙洗清冤案,你应该去找安小文。”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而且你怎么会认为我要帮助胡笙——洗清冤案,你要知道那是毫无意义的事情。”
“你的朋友所长夫人打过电话给我。”
“噢?”淑清眯着眼睛,仔细的想明白锦鹏话里的意思,看来陈贤惠没有胡说,谢君雅一定和锦鹏有某种利益的关系,还有李译文妻子说的那间研究室,锦鹏提供的研究室。
“我们从龙门回来后,我带李珍去见了李教授,李珍说她小时候一直是李教授给她看的病。所以我带她去看了他,但是我们只去了两次,后来你知道李教授就突然死了,你不觉得他死的很蹊跷吗?他是安小文的情人,他抛弃了她!然后你的朋友说你想送李珍进监狱。”
“你认为李译文的死和安小文有关?所以你带我来这里。还有你凭什么就相信一个自称是我朋友的一面之辞,难道你不觉得自己太过轻率了吗?”淑清突然睁大了眯着的眼睛,显出一副吃惊的模样。
“也许是轻率,但我不愿意放过任何的机会,你知道我是干什么的!你难道不认为李译文死的很奇怪吗?你难道不知道他和安小文的关系?“锦鹏看着淑清,冷静的说道:”李珍怀了孩子,我想或许我们可以好好的下去,可是她去了趟安小文哪里,回来孩子就没有了,没过多久她就开始给自己注射安非。我知道这一切都是安小文造成的。她是一个可怕的老女人!心机深重的女人!我想告诉你的就是这个,我知道你并不喜欢我这个人,我这个人身上铜臭味太重,而你那么清高,所以我让你亲眼见见,安小文对李珍做的。你看见了,现在你可以离开了。如果你想揭露真想,就去揭露安小文吧,我想她独身一人没有朋友是有道理的。”
“我要去揭露她什么呢?”
“随便什么?你看见的一切,谋杀李译文和我们那未出世的孩子,还有——你不就是退休无所事事想当侦探吗?想找回年轻的感觉。”
“噢,你错了,孩子!我不是什么侦探,也不想揭露什么真相,真相在每个人自己的心中,每个的样子都不一样。但是,如果真如你所说的,那么安小文的动机是什么?她为什么要杀害自己曾经的爱人,还有她的外甥,李珍是她在这个唯一的亲人了,难道你没有想过?你这样说难道不是对安小文的——”淑清说着摇了摇头,她停了下来,她实在不明白锦鹏这么大费周张的竟然是希望借她的手去弄垮安小文,紧接着她又说道:“不过,我真的要离开了。我想我失踪了这么多天,我那个独身一人没有什么朋友的朋友应该会希望见到我。不管怎么样,我非常感谢你告诉这些,我也希望你照顾好李珍,我的朋友非常希望她能够幸福。当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突然这么恨安小文,但如果你——你知道如果安小文有什么意外,李珍也不一定是合法的继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