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安意还是尤尤穗穗,我都太执着了。
我抹掉眼角的那一滴泪,望着安意,一字一句地说:“你赢了,孩子我不要了,以后这两个家伙和我没有任何关系了。”
他静静地望着我,不置一词。
我牵了牵唇,“你满意了没有?”
穗穗大概是察觉到了空气中的诡谲,终于松了口,抽泣着跑到安意怀里。
她咬得比上一次还深,皮破了,流血了,但没有什么比这两父女的态度更让人疼了。
我拿起自己的包,朝范律师点点头,“抱歉,今天麻烦您了,我不诉讼了,您可以回去了,酬劳我会照付。”
范律师仍然是一张不尴不尬的脸,想来他见过不少这样的场面吧,“那尤女士,我送你回去吧?”
“谢谢。”
我跟着他一起出门,我一路上都在发呆,直到他告诉我:“你前夫一直跟在我们后面,需要我甩开他吗?”
我微微一怔,回头看去,果然看到了安意的车。
“不用了。前面就是我家了。”
他笑了笑,没有再说话。
他把我送到公寓门口,我一边道谢一边下车,刚要关上门又想起什么,回头扶着车门,微微弯腰,“范律师,今天的事,我希望你别告诉池衍。”
“当然。”他点头,递给我一张名片,“如果您还有任何需要,随时可以给我打电话。”
“谢谢。”虽然不需要了,但我还是接过了。
我下车后安意的车刚停稳,我步子已经算够快的了,但还是被他追上拦下。
他抱着穗穗一路跑过来,居然气也不喘。
“还有何贵干?”我耐心地问。
他看了我一眼,神态难得地有些小心,抿唇之后开口:“穗穗想向你道歉。”
我笑了一下,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穗穗?”安意低声提示她,但穗穗只是看了我一眼,并没有开口。
“行了,我没有生气。”我说,“我可以走了吗?”
他垂下眉眼,视线落在我受伤的手上,“你的手还在出血,伤口比较深,不处理容易感染。”
“不用,我皮糙肉厚的,死不了。”
他看了我一眼,表情很抱歉,“穗穗是被吓到了,这不是她的错,我不该逼你。”
我沉默下来。
“孩子你可以看,只是抚养权我真的没办法给你,我爸爸得知我们离婚了很难过,如果孩子也给你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和他交待。”
我算是听出来了,他在怨我,“协议书是两个人签的,凭什么责任让我来担?你不要一副受害者的姿态。”
他仍然那副表情,无奈的,受伤的,被我欺负了的表情,“协议是两个人签的,但我是被你逼着签的。”
我笑了起来,“我逼你?”
“没有哪个男人在那个时候会不签字。”
“那个时候?你又要说我私奔了?且不说我究竟是去偷情还是被绑架,就你签字这点来说,你怎么就不大大方方的承认你是因为从来没有喜欢过我,和我结婚只是因为我给了钱你,终于我不见了,给你寄了协议,所以你就开开心心的签了字呢。别把脏水往我身上泼了,究竟是谁刚离婚就把女人带到家里去了?”
他皱着眉,“我不明白你的逻辑,你生气的点在哪里?”
我简直要被气笑了,“那你生气的点又在哪里?签字离婚,不让我见孩子,把我赶出家门,不给我抚养权,就算你没有喜欢过我,你也该有点慈悲之心吧。”
他的表情终于有了一丝的波动,“你别再说喜欢不喜欢的事了,起码我对我们的婚姻忠诚,我也从来没有背叛过你!”
我停顿下来,“那算了,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等会儿再谈,我先带你去处理伤口。”
“谢谢,不用了。”我转身想走,又被他拉住手腕,我反应激烈,用力甩开他,“我自己处理,OK?麻烦离我远点!”
旁边卖冰淇淋的小帅哥听到声音探出头来,他认得我,立刻走出来问:“怎么了?”
我摇头转身要走,安意想跟上,但是被那小帅哥拦住了。
我听到他在解释,但那个小帅哥不买账,我也不打算回头,径自上了楼。
回到家之后我才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有药,找了半天连消毒的东西都没有。
我听有人说,口水也会使人致死,不知道如果我今晚死了,穗穗长大之后会不会内疚,安意又会不会告诉她她妈妈是被她咬死的呢。
我缩在沙发里胡思乱想的时候,突然听到房门被敲响了,我以为是楼下的小帅哥上来询问,所以没想理会,但外面的人敲个不停,我只能过去开门,看到门外站着安意,连忙伸手想关上,但他比我更快一步地伸了一只胳膊进来。
☆、第 95 章
“我给你买了药,你擦了药我就走。”
我从他手里接过药,他却趁机溜了进来。
得亏他抱着穗穗身手还这么灵活。
他买了好几管药,全是意文,我看不懂,最后还是得由他帮我消毒上药。
“你怎么知道我住这一楼?”他帮我贴防水创可贴的时候我问他。
“很奇怪吗?”他看了我一眼,“你以前不也轻易就知道了我家在哪里?”
哦。
就这么一小会,穗穗已经歪着脑袋在旁边睡着了,我找了条毯子给她盖上,忍不住埋怨他,“这种天气带她出门怎么也不不带外套?她感冒才刚好。”
“带了。”他笑了一下,替穗穗扯了扯毯子,“落在咖啡馆了。”
“那你把毯子带走吧,下午有些冷。”
“让她在这睡吧,我还想和你聊聊。”
我摸着穗穗的小脚丫,低声道:“我们还有什么好聊的?”
他沉默了一阵,“能问你两个问题吗?”
“好啊,但是之后我也要问两个问题。”
他看了我一眼,我不知道那个问题究竟有多难,需要犹豫五六分钟才问出来:“你现在还和夏丞在一起吗?”
我有些哭笑不得,“我什么时候和他在一起过?”
“回答。”
“没有,从来没有。”
他没做声了,垂着脑袋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第二个问题呢?”我主动问他。
“那时候... ...”他的声音很低,带着些许难堪,“为什么要跟他走?”
我其实一直都觉得我们之间有误会,但我一是觉得他既然没有喜欢过我,又在我逃出来之后不闻不问,还不让我看孩子,我没有必要再解释,二是觉得,也许他是看到了那个录像,误会了是我害死他妈妈,所以才对我这个态度。
我拿不准究竟是一还是二,所以一直没有找到机会和他摊开来说,今天听到他这个问题,才终于隐隐明白他误会了什么。
“安意,你抬头看我,为什么你会觉得我是和他走的?”
他没有抬头,“回答问题。”
“我不是跟他走的,我是被绑架走的。”
他眼底闪过惊诧的神色。
“我... ...”我有很多话想说,临到了嘴边又茫然了。
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失去了最后一丁点解释的念头。
也许是委屈,也许是失望,也许过了太久,我自己都不知道要从何说起了。
“安意,我不想指责你什么,但真相是什么其实一点也不重要了。”
安意仍未回过神来,只是怔怔地望着我。
我到了现在才发现,我早就失去了他,而他也终究失去了我。
“我要休息了,你抱穗穗回去吧。”我起身下了逐客令,他却抓住我的手,由下至上地看着我,表情有些难过,“我们再聊聊好吗?也许我们之间真的有误会呢?”
我挣开他的手,“我刚回来的时候,你明明有那么多次机会,但你都完全没有问过,别说问,这么几个月,你有找过我吗,有试图联系我吗?我的护照和证件都还在家,你有想过我能去哪里吗?”再说下去也全是埋怨的话,我不想再变成怨妇,只是无力地摆摆手,“我不想再聊了,你走吧。”
“你不想说就算了,我去查。”他一副妥协哄人的嘴脸。
“算了,婚都离了,还做这些有什么用?”我冷言道。
他抿嘴,没有再说话,看着我往里走,表情变得无辜又可怜,“现在抱她走她肯定要哭的。”
“……”
最后他把穗穗留了下来。
我用毯子裹着穗穗,小心地把她抱到卧室去,又拿湿毛巾来给她擦了手和脸,摸着她的小脸蛋,心里突然一点都舍不得了。
忍不住有些怨安意。
明明我都打算放弃了,为什么还要把孩子留给我?
我安置好她之后便轻手轻脚地去洗了澡,我用了最快的速度,结果出来的时候她还是醒了。我以为她会闹,可她只是坐在床上,一声不吭地缩着肩,又乖又可怜。
我开了落地灯走到床边,小心翼翼地问她:“醒了?妈妈给你洗个澡好不好?”
她眨了眨眼,声音几不可闻,“饿。”
我忍不住弯唇,“妈妈这边没有牛奶,给你煮面汤喝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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