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来之后我问了一下他安意的情况,他摇摇头,说:“前几天通过电话,这几天他没有打回来,我也没有打通他的电话,好像是去了一个什么岛,那边没有信号。”
好吧,但是我住院真的好希望他能来陪我啊。
我在医院住了四天,第五天头晕的症状终于减轻了,各项检查都做了,没有什么问题之后就回家了。
安意还没回来。
宁宁在公司也忙,下班已经是八点,过来的时候我们正在吃晚餐,她有话要和我说,安爸爸却热情地邀请她用餐,我也转身吩咐佣人添一副碗筷。
饭后我与她去书房,她打开电脑,把手中的U盘□□去,直接点开里面的监控视频。
“公司安保很严密,除了本公司的员工,轻易是不能进到车库里去的,所以非常有可能是公司员工做的。你的车位对面本来是有一个摄像头的,但是那个摄像头在几天之前就坏了,还没有修好,而且你的行车记录仪只捕捉到一个身影。”
说明是有预谋的。
她说话的当头,我看到电脑屏幕上一闪而过的粉色身影,连忙按暂停,然后后退,这样来来回回看了三遍,越发确定。
“这是锦年。”
“你确定?”宁宁问。
“确定。”虽然监控没有照到她的正脸,但我非常确定那就是锦年,“衣服和鞋子一模一样,头发长度也一样。她背着的这个画筒我也见过。”
那是一个黄花梨画筒,想来她就是用这个东西敲的我,我看着都觉得后脑勺硬邦邦的疼。
“去查一下那天晚上她的行踪。”
“好。”
“现在就去查。”
宁宁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
我理解她的意思,她是怕我对锦年有敌意,所以误会对方,造成误伤。
我不想解释,新账旧恨,我真的没法理智下来。
她速度很快,十二点之前就给了我答复。
锦年和父母住在一起,眼下是暑假,她和朋友在画室兼职,七点到十点有一节课,那天耽误了半小时,是十点半才下课,但去她家的小区查了监控,她是半夜两点才回到家。
宁宁查了她的地铁卡,发现她确实是在公司附近出站的。
宁宁给我打电话,语气很焦虑:“尤昵,你别轻举妄动,我觉得有些蹊跷,因为太容易查到了,如果真的是她,那她怎么会乘地铁过去?怎么会轻易留下痕迹给我们?”
但我已经怒火中烧,毫无理智可言,当即就挂了宁宁的电话,给会所的那个小跟班打电话,让他安排几个人,帮我把锦年抓住。
小跟班笑嘻嘻的,“尤董干嘛要抓小姑娘?人勾引你老公了?”
这句话说得我火冒三丈,“对!所以对她不用客气,找个偏僻一点的仓库先关两天,断粮。”
我现在还在卧床休息,要是这会过去审人,恐怕要脑充血。
这种见不得光的事找他做最好了,嘴严,办事利索,而且忠心于我。
等我导航去到那个仓库的时候,锦年已经被关了整整两天。
这个仓库在郊外,外墙斑驳,周围野草丛生,显然已经荒废了很久。
小跟班在门口等我,一见我就迎了上来,一脸哀怨,“尤董,简直要吓死我,从来没做过这种事,掳了人才后知后觉这是绑架了,犯法的啊!”
我把支票递给他,上面的金额足够他三年不用工作。
他看了一眼立即笑开了话,嘴上仍在唠叨,“哎哟尤董,你瞧你,给钱多见外啊,我是你小弟,替你做事是应该的……”
我横了一眼过去,他立马打住话头,说起正事:“那姑娘知道自己被绑了之后一句话都没说,水也不怎么敢喝,不过身体还算好……您这边请,里面灰尘有些多,慢点……”
走进仓库后又饶了几圈,才来到一个类似于小办公室的门口,门口坐着一个男人正坐在小板凳上玩手机,长得五大三粗,挡了一半的门。
小跟班踢踢他的脚,“让让。”
那人头也不抬地往旁边挪了挪,小跟班打开门,“姐,您是自个进去还是要我陪着?”
我没说话,抬步走了进去,他在后面识趣地阖上了门,没有跟进来。
屋子很小,不过十平米空间,没有窗户,只在角落放了一盏应急白帜灯,屋内弥漫着一股木头腐烂的怪味,我皱着眉,把视线投向角落缩着的人,她的手脚都被绑住了,脚边隔着一个矿泉水瓶,已经空了。
她听到声音的时候就抬起了头,脸色苍白,嘴唇干裂,牵起一个冷笑,眼底是深深的怨恨:“贱人,我就知道是你!”
来之前我还怒火冲天,但是在看到她的这一刻已经平静下来了。因为我意识到,她只是一个loser,她败给了我,现在安意是我的。
于是闲适下来,抱着胳膊悠悠地问她:“妹妹在这里待的还习惯吗?”
她仍然瞪着我,没有吭声,后牙槽咬得格格响。
我笑了笑,“我这小弟不太会做事,有不周到的地方劳烦多多担待。”
她看了我半响,眼底的恨意越发浓烈,“我从来不知道这世上还有你这样歹毒的女人,安意总有一天会看清你的真面目,他会后悔一辈子。”
我莞尔,走近她在她身边蹲下,“我这样歹毒的女人……他可是食髓知味呢,接吻的时候好温柔,可在床上又好狂野,你可能不知道他是这么闷骚的人吧?他就喜欢我这样歹毒的女人,你这种小白花在他身边那么多年,他喜欢上你了吗?”
“恶心!”她咬牙道,似乎想站起来打我,但手脚被绑得紧,她动弹不得,小脸憋得通红,挣扎间失去了理智,吵我猛吐一口口水。
我堪堪避开,但那些脏东西仍然沾到了我的鞋子上。
我怒火也被燃起,忍不住扬手给了她一巴掌。
我没有下狠劲,但始终臂力过人,她的脸立即被打歪,五个手指印立即浮现。
她掀起眼皮看我,恶毒地诅咒:“贱人!你不得好死!”
我又一个巴掌甩过去。
其实她骂得越狠,我打得越不手软,因为心里清楚,她和我一样憎恶对方,谁也不比谁高尚。
一直打到我手开始发麻,人也开始恍惚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巨响,有人扑过来抱住了我,力气很大,熟悉的气味瞬间笼罩了我,我再也抬不起手。
我面前的锦年抬起头,眼泪刷地落下,那张骂骂咧咧的小嘴溢出血丝,“安意……”随即她便头一歪,倒了下去。
我浑身僵硬,根本不敢抬头去看我身后的人,我开始后悔了。
他松开手,下意识地想过去查看,但走了两步就顿住脚,回过头来看我。
那一瞬间我根本不敢看他的眼睛,因为我清晰地从那双眸子里看到了失望,陌生,疏冷。
“我被她打成了脑震荡,在医院躺了好几天。”我开始觉得委屈,忍不住向他哭诉。
他的脸上像是结了冰霜,看了我半响才开口,声音很低,又有些难过,“不是她……”
“我可以给你看证据。”我仍然不松口。
他抿唇,“我知道,宁秘书和我说了。”
我微微一愣,而后才听到外面凌乱的脚步声,宁宁和老朱跑进来,看到眼前这一幕惊呆了。宁宁站在门口,好半天才反应过来,然后拉着老朱过去解开锦年的绳子,搀着她要出去。
而我此时不知道哪根筋错乱了,像是一个慌乱中不肯承认错误的固执小孩,拦在他们面前,不允许他们离开,“人放下,我还没审完。”
宁宁盯着我,呼吸急促,“尤昵,你疯了是吗?”
我伸手要去抢,又被安意拉住,挣扎间宁宁已经和老朱把人带出去了,我怒火冲天,转身就给了安意一巴掌,吼道:“你的老情人就那么重要?不过打她几巴掌!你看看我后脑勺,现在都还肿着!”
☆、第 55 章
他表情不变,即便是被打了一巴掌,也毫无狼狈之相,还能沉着地和我解释:“不是她,她去你们公司,是因为你上次给她的支票被她搞丢了,她现在缺钱,所以打电话问我,我才告诉她你公司的位置。”
我仍然在喘息,胸部起起伏伏,觉得全世界都在欺负我,感觉天旋地转,下一秒就要晕过去。
“她有打电话给韩秘书预约,你可以去问。”他仍然在解释,一板一眼的,犹如一个律师,“她的画筒在地铁上就被抢了,那不是她。锦年不敢做这种事。”
“她不敢?”我笑了,“你是不知道她多恨我,她刚刚骂了我几十次贱人。”
“如果换你被人关几天,你也会想骂人。”他望着我,漆黑的眸子里没有任何情绪。
我真觉得生无可恋,甩开他往外走,走了几步觉得鞋子恶心,便脱掉狠狠砸在地上。
这日子没法过了。
小跟班还在外面等我,紧张兮兮地跟在我后面,我懒得应付他,只跟他说了声没事就自顾自地开车走了。
到家时宁宁的车已经在车库里了,她在门口等我,一看到我就把我从车里拽出来,毫不留情地拉着我的后领,几乎把我拎到了三楼的小屋里,郁董背着手站在窗口,岳医生也在,大家表情都很严肃,只有管家一直跟在我们后面,表情惶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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