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歌,这是早上事务所送过来的。不是,你到底让私家侦探查了些什么啊?这么厚一沓。”
弦歌收下虫子递过来的加密文件袋,却没有急着拆开,只随意地看向窗外,说,“没什么,只是一些陈年旧事。”
“哦…待会儿是直接回家还是在去哪儿逛逛?”
弦歌没有回答。
像是想到某些往事,她的指腹,轻轻划过文件袋上金色地蜡封,一遍一遍。
“昨天可颂说有点想念萧阿姨,我都不知道怎么告诉他萧阿姨出事了,你说,好好的一个人怎么说中风就中风了,我们在的时候,她身体明明还很健康啊…”
虫子没有察觉到弦歌异常,依旧自顾自地絮叨。
弦歌将车窗放下了一些,春日的风和煦温暖,夹带着道旁轻轻浅浅地丁香香气。
母亲生前,仿佛很喜欢丁香,奇珍园里种了许多,父亲却一直不大喜欢,嫌它味道太过浓烈张扬,觉得它只能远远欣赏,放在家里却是不宜。
后来母亲过世,他到底也没有庭院里的丁香拔除。
“你听说了吗?小穗她婶婶又来找小穗要钱了,说起来她叔叔婶婶也真是奇葩,就算小穗父母真有什么对不起他们家的,他们也不应该把错全怪在小穗身上啊。上一辈的恩恩怨怨,为什么非得牵扯到下一代呢…”
“对啊,为什么呢?”弦歌呢喃道。
虫子见弦歌搭腔,立马又兴致勃勃地回了一句,“我说啊,还是小穗太圣母了,要是我,手机号一换,眼不见为净,反正山高皇帝远,谁也管不着谁。你说是吧!”
车子右转,行驶进主干道。
将将好,阳光从云层里射出的光芒,透过车窗,暖暖地照在弦歌脸上。
“对,你说得很对。”她说。
车子最终没有直接开回公寓,而是被弦歌吩咐开往裴氏,虫子暧昧地冲弦歌笑了一路,弦歌被看得浑身不自在,索性傲娇地将虫子扔在了百货公司附近。
并十分嫌弃地催着她下车。
“去去去,自己去选个包,就当封口费,别忘了给小穗给选一个。”
听到有礼物,虫子两眼登时光芒绽放,被抛弃地幽怨感瞬间消失。末了,还趴在窗边,贱兮兮地坏笑,“小穗有那牛仔书包就够了,哪需要什么包啊,不如,大人您直接给我吧。”
弦歌说,“你确定你打得过她?”
虫子白眼。
转身又被弦歌叫住。
弦歌将那个未开封的文件袋递到虫子手里,说,“烧了吧。”
虫子愕然,“花了十几万,看都不看一眼就烧了,你这是把花钱当特长了吧。”
“没事,裴谦特长是会赚钱。”弦歌悠悠地回到。
虫子此刻已经不想再用白眼表示内心的鄙视了,像他们这种整天沉侵在情/色里的无知男女,是毫无智慧可言的…
“行了,我知道了,保证连灰都不会剩下。”虫子扬了扬了手里的文件袋,说。
车停在寰宇中心大楼门口,她人还没走进大厅,远远地便看见裴谦从电梯口走了出来,他穿着简单的黑色西装,高高瘦瘦的,即便不说话,也是人群中不二的焦点。
弦歌本能地想躲,转身了才发觉自己有那么一丝搞笑。
她来这儿不就是为了见他么?怕什么呀!
再度转身,裴谦径直朝她走了过来。
弦歌意思意思走了两步,站到了大厅巨大而唯美的水晶吊灯之下。
灯光在成千上万颗水晶的映衬之下,折射出梦幻般的绮丽光芒,灯光下的两人,耀眼夺目。
“要过来,怎么不提前说一声?”
“过来抓奸啊,看看你有没有在上班期间勾搭小秘书。”弦歌仰起头,笑脸盈盈。
再说,提前有什么用,虫子,陈叔叔,还有可颂…
她身边裴谦的间谍可不太多。
裴谦揽着弦歌小腰,往身上带,丝毫不在意周遭员工们分外八卦的眼光。弦歌甚至有种错觉,他会不会是故意下来秀恩爱的?
“抓奸失败,请问夫人有没有什么奖励?”裴谦问。
旁人看到的,顶多只是他们高冷地总裁霸道强势的一面,而弦歌感受到的,却是这厮西装裤下,蓄势待发的灼热。这行走的荷尔蒙…难道就一点不担心在员工面前出糗吗?
看着不远处有人偷偷掏出手机,弦歌终是敌不了裴谦厚脸皮,连拖带拽,拉着裴谦进了电梯。
电梯里,他倒是挺老实的,也不说话,也没有手动脚。
出了电梯,更是摆出一脸冷毅孤高,生人勿近的姿态,牵着她的手,沉稳地走过办公区。期间有跟他打招呼的员工,他会点头,偶尔会‘嗯’一声,一本正经的模样,很是威严。
走到办公室门边,还不忘冲秘书处吩咐一句。
“待会儿的会议推…改到明天。”
这话什么话啊…
偏偏,这个秘书还是之前接待过弦歌的,弦歌一张脸,瞬间泛红,却还不得不装出一副‘你不要多想,什么事儿都不会发生’的表情。
简直欲盖弥彰。
确实欲盖弥彰。
才一进门,裴谦就迫不及待将她摁在门上狂亲,那巨大的关门声,让弦歌确信,即便此刻他办公室窗帘紧闭,明天总裁于办公室厮混的消息照样能成为裴氏内网热点新闻。
心急的男人可管不了那些,他迅速地撬开了弦歌微闭的唇齿,反复索取。
弦歌推他,他就捉着她的手,十指交/缠,按在门上。
他的舌头灵活地在她口腔里钻来钻去,他的牙齿轻轻噬咬着她脆弱敏感的耳珠,他的身体一次又一次向她娇小的身躯施压。
才只是一个吻,弦歌已经全身乏力。
而他依然兴致勃勃。
他松开手,上下开工,揉的弦歌身体几乎要化作一滩水,他搂着她边接吻,边走向办公桌,短短十几米,衣服掉了一路,外套,衬衣,裙子,裤子…
他的,她的。
弦歌被他抱着放到了办公桌上时,身上被剥得只剩黑色豹纹bra跟同款丁/字/裤。
还有一双红色高跟鞋,挂在鞋尖,将落未落,在空中不规则抖动。
“道貌岸然的衣冠禽兽,我来找你是有正事。”
“这不是正事?”
裴谦心不旁骛地咬住那枚精巧地黑色蝴蝶结,微微一扯,最后一丝遮羞布被扔到一边,弦歌双手捂住了眼睛,裴谦笑了笑,倒是没阻止她。
毕竟害羞嘛…
不过,他了解他的女孩儿,害羞之后,她会更加热情奔放。
果真,此后的一个小时里,弦歌的的确确热情奔放了很多次。有主动,但被动的绝对占大多数。饶是这样,还是不免被裴谦嘲讽技术越来越好。
她一点儿也不想要这样的技术,猥/琐。
他办公室里有休息室,有淋浴间。
事毕,他绅士地请弦歌先洗,弦歌警觉地锁上了门,然而,没两三下,还是被他挤进了狭小的淋浴间。
“淋浴间锁坏了,下次得找人来修。”
浴室只有一个花洒,裴谦顺其自然地站到了弦歌身后,像一块磁石一般,紧紧地贴着。水流经她凹凸有致的胸前,他苍劲有力的背后,至于中间…弦歌觉得这样根本没法洗澡,但武力值比不上人家,只好认命。
理所当然地,身后的大家伙一点一点苏醒。
弦歌又羞又气,大喊了一声,“裴谦!”
“没办法,夫人魅力值太大,我已经控制不住他了。”裴谦吻着她修长的脖子,边说,边勾着她腰,施压,压弯了她漂亮性感的脊背。
做完坏事,裴谦提出送弦歌回家休息,弦歌压根不相信这样的谎言,真回家了她能休息?
呵呵,不过是换个地方继续被压榨…
再说了,现在出门,就她这一脸春/情,谁会看不出猫腻,她以后还有什么面目面对门外那些嗷嗷待哺地八卦员工们?
所以,在闻小姐的一再坚持之下,裴总不情不愿地被迫留在办公室里继续工作。
她则窝在沙发里重温《安娜·卡列尼娜》
翻了几页,弦歌在书页里发现了好几张自己的照片。
那书页也有些老旧,一看就知道这书常被捧在手心里阅读…弦歌瞟了一眼不远处,正低头蹙眉,认真工作的男人,心想,这人可真够闷骚的。
裴谦一点不介意被偷看,就是有点影响工作进度。
“弦歌,你不觉得我们这么久不出去,影响会更不好吗?”
“有什么不好的?”
“我觉得,你这样只是变相地提醒他们,他们的总裁身体很健康,而且,持久性非常不错。”
痞不过人家,弦歌无话可说,只能拿书挡掉了头顶那道炙热的视线…
略略想了想,弦歌又觉得裴谦的话似乎有道理,于是乎,她大大方方地开门,走到秘书处,让小秘书准备一些小点心。
正好,她也饿了。
当小秘书红着脸将那些小点心交到弦歌手里时,弦歌满脸莫名其妙。
关了门,弦歌忍不住朝裴谦抱怨了一句,“我不过就是要了一些点心,有这么奇怪吗?”
裴谦一脸从容,看着电脑,一心二用道,“哦,他们可能以为夫人你□□…劳过度,所以才会体力不支吧。”
放在嘴边的桂花酥,弦歌硬是没能咬下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