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说不是我呢?我们昨晚才——”她顿了一顿,对于昨晚发生的时候有些难以启齿,“我早就疲倦地昏睡过去,今天早上上班差点迟到。我根本没有这个时间。”
她又说道:“生意场上的人最狡猾,你就确定你没得罪别人?”
的确像他这样的人难免得罪人,想让他没好日子过也是极有可能的。
但在岚城,敢这么跟他作对的,有这个能力的,而且还是在他的结婚当天这么搞他的?除了靳家有这个势力,郎闫东想不到第二家。
这件事,不是靳茜,就是靳明瑧做的。
“这件事是哪个鬼做的,我一定会查出来。但是,靳茜,我再次跟你申明一边,管理好你这张嘴。”
靳茜还想再说些什么,手机那头就是断线的嘟嘟声。
握着手机在房中来回踱步,走了几分钟看看手机,又在办公椅上坐下,又坐不住,走到窗口,望向楼下,李铭扬到底什么时候来,她真的是坐立难安。
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拧开,她吓了一跳,拧身去看,进来的不是李铭扬,而是江烨。
她眉头一蹙,“江烨,你怎么来了?”
“你哥让我接你过去。”
“我哥?”靳茜还是微微诧异了一下,“之前我就跟他说了,他和许晴的喜酒我不会去喝。”
“不是这个事,是有其他的事要跟你商量?”他手中握有一份报纸,展开后给她看,“是关于你和郎闫东的这件事。”
——
丹枫白露酒店,即将举行一场盛大的婚礼。
备受瞩目的新人自然是郎闫东和秦湛蓝,除了亲朋好友之外,还有各大媒体记者。
名媛们纷纷注视着灯光打亮之处,看着郎闫东从下面牵着一袭白纱的湛蓝走上台来。
秦湛蓝是个离过婚坐过牢曾经声名狼藉的女人,可偏偏郎闫东娶了这样一个女人。
名媛们瞪大了眼珠子,在纷纷议论着,着实嫉恨,要知道自己比秦湛蓝这样的女人可好上千百倍。
外界有传闻,秦湛蓝是个狠角色,能从靳少的床上爬到郎爷的床上,可非一般人能做到的?
但对于这样的传闻,湛蓝只是一笑置之,悠悠众口,岂是能挡得住的?外人爱说什么就让他们去说好了。
湛蓝跟着他一步步走到华丽的舞台上,她的一只手紧紧捏提着裙摆,说不紧张是假的,虽嫁给过靳明瑧也和他拍过婚纱照,但并未和他举行过婚礼。
“紧张,是不是?”他看向她,轻声在她耳边说,“你只要跟着我的步伐走,无需多心。”
其实,他的紧张不比她少,他终于娶到了心心念念的女人,可心中却仍是空落落的,这是为什么?
男人的声音沉着冷静,让人听了微微心安。
除却紧张之外,此刻湛蓝心中却记挂着另一个男人,据说他和许晴的婚礼就办在隔壁的索菲特。
台上的司仪叽叽喳喳宣布着什么,湛蓝没有心思去听,她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猜度着靳明瑧和许晴的婚礼会是如何的浪漫隆重?
当司仪提到她的名字时,湛蓝微微一晃神,将神智抽回,眸光落到面前这个完美倜傥的男人身上,他今天一身黑色阿玛尼西装,有型而风度翩翩,一张过了30岁的脸上,看不出一丝岁月的痕迹,只是他的眸光比以往更深沉内敛,添了一种机制的成熟韵味。
司仪宣布交换戒指,郎闫东从一只红色的精致小盒里挑出了一枚钻石戒指,那是他带着她去珠宝店挑选的,而今天,他将亲手戴上她的无名指,这理所应当该是神圣而令人心动的一刻。
然,她却想到了,曾经那个男人执着她手,万般温柔地将那颗大石头戒指套进她的指尖,他说——从此,以我之姓,冠你之名,护我妻湛蓝一生。
最后,他们还是阴差阳错地错过了彼此。
她身子紧紧绷着,在轻轻地颤抖,僵硬纤长的手也被郎闫东牵起,轻放于他温热掌心,她心中愈加难受,不得不闭上了眼睛,来克制着自己内心真正情感。
忽然地,从人群里传出了一声响亮而沙哑的叫喊声,“郎闫东……”
湛蓝猛地的一震,惊讶地睁开潋滟的双眸,那声音太熟悉。
而郎闫东也是重重一颤,连手上的戒指都砸了下来,发出清脆的一记声响,然后哐当哐当地从台上滚落了下来……
湛蓝望着那枚滚走的戒指,心中竟无耻地舒了一口气,怎么会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大家都寻叹着究竟是谁在尖喊?
结果,一个弯着腰的女人缓缓站起,一只手上捏起了地上的那枚戒指,另一只手背在身后,抓着一个长方形的盒子,里面像是装着十分贵重的东西。
她走出拥挤的穿着缤纷礼服的人群,一个纤细的身影缓缓登上舞台,将大众看得目瞪口呆。
她乌黑的秀发垂肩,一身袭白的素朴丝质长裙,露出半截白皙小腿,与脚上那双平底镶钻的小皮鞋连成一道美丽的风景线,她身形小巧,曲线优美,一挪一步,曼妙如仙,风姿如三月春风般徐徐无度。
在场的男人们目瞪口呆,用探究的目光盯着她。
昏暗的灯光下看不清她的真面目,但那身姿绝对可以吸引到每一位男性,大家脑海里搜索不到可以形容这位宛如从天而降的仙气飘飘的女子的形容词,如果非要用一个词来形容她,那么只有——清妙,可以勉强诠释她的美。
她慢慢地走到了郎闫东面前,她可以看到男人脸上的怒色。
“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来?”
她淡笑着,一扯唇便能刮起一阵俏皮动人的风,淡淡地瞥过眸光深重惊恼的郎闫东,将细白的小手缓缓递出去,手指中间捏着一枚闪闪发亮的物体,笑嘻嘻道:“喏……这戒指我给你捡起来了。”
郎闫东微微一怔,衣侧的手捏握成拳头,未动一下。
“怎么,不要?”而后,她猛地声音一尖,手腕一抬,把戒指用力地掷在了郎闫东的额头上,她的眼力极好,将男人的额头弄出了一个红印子,戒指再一次滚落到地上,不知滚到哪个昏暗的旮旯头去了。
“我好心递给你,你不要,那我只好扔给你了。可是,谁又叫你没接住呢?”靳茜轻哼一声,笑容灿灿的,一双黑亮的美眸里透出一点恶作剧的意味。
这样的靳茜真是像个小恶魔!
郎闫东嘴角微绷,眉头一拧,瞪着靳茜的眸光又更狠了一分。
湛蓝也察觉到了身旁男人的寒气,上前拉了下她,“茜茜,别胡闹了。”
“嫂子,我可没跟你胡闹。这戒指你不能戴,真的。”
她正认真地同湛蓝说话,郎闫东紧紧敛着眉,将湛蓝从她身边拉开一些,自己一步逼近靳茜,赭石般的眸子死死盯着她,口气沉冷,“靳茜,你究竟要做什么?”
他派李铭扬去接她,可是到她的事务所,她人已经离开,后来电话一直处于关机中,现在又突然出现在这里,到底有什么阴谋阳谋?
湛蓝微微蹙眉,郎闫东那气势,生怕郎闫东一个失手会伤害了靳茜。
她说:“东子,茜茜小,不懂事,你千万别跟她计较。”
“嫂子,就算他不跟我计较,我还得跟他计较呢。”
湛蓝觉得有点不对劲,怎么听起来靳茜这是话里有话。
靳茜微微抬头,直视着他漆黑如深夜的眼眸,轻轻咬了咬唇角,又肆意地笑起来,弯弯的星眸里隐着一丝看不见的苍白与无力,她努力地挑起一边的眉梢,紧紧捏着冷汗直出的掌心,趾高气扬地站在他跟前,笑眯眯说,“呵呵……呵……呵……呵……郎闫东,你结婚,作为你的前女友,我难道不该来送件大礼给你么?”
靳茜这是要把他们的关系说出来,她答应过他,在谁面前都不会承认,现在却跑到这里来公然挑衅?
郎闫东吊起眉梢,一双黑眸讳莫如深,薄唇轻轻扯起,噙着一抹讥诮,“怎么?协议女友也能当真?前女友,你这是入戏太深?”
“我……”靳茜想说些什么,却又咬住了牙关,她扬起微微白裂的唇,轻松一笑,带着挑衅的意味,“郎闫东,你昨夜还住在我家,睡在我的床上,你现在就翻脸不认人了?你糟蹋了我的身体,伤害了我弱小的心灵,拍拍屁股转身就跟别人走向幸福的殿堂,而我一个人却要独自承受一切你留下的阴影,你说凭什么?凭什么这样?”
不知不觉里,她的声带有些颤抖,声音也有些嘶哑。
郎闫东眉头揪得更深了,她来到这里,果然是来搞破坏吗?
在场的人们,一些眼尖的人看出了这个莫名而来的女人究竟是谁,指着靳茜说,“哦,那个女人不正是靳家的三小姐么?跟秦湛蓝曾经是姑嫂关系,这家人的关系还真是乱。”
台下开始议论纷纷,媒体们也不放过这个精彩点,死命地按快门。
她慢慢地拿掉精致的盖子,将她的礼物拿出来,让郎闫东眸色猛的一深,那是一把耀眼的普通的小花伞。
台下的人们都不明白,那是什么意思,纷纷问道,“伞?为什么是伞?那有什么特别的含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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