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arry,”陶艺琳轻笑一声:“我说不结婚,可我还没说分手吧?”
啪一声,邵丘扬手中的红酒杯就像个殒命的鸡蛋一样砸在地板上!
琼浆四溢,酒气弥散。
他上前两步,抬手拦腰将陶艺琳横抱起来,整个动作比抢亲还霸道!
转身,离开,砰一声,踹上卧室的大门。
我坐在沙发上满脸懵逼,像一个不小心翻到主人隐私的小保姆,我恨不能自毁双目!
在房间里旖旎的欢愉传出之前,我默默看了一眼地板上乱七八糟的包装纸,然后拎着包逃一样跑出去。
胡乱按着电梯,我气喘吁吁。还没等挪动一层呢,眼前灯光一灭——我想我大抵是被锁在电梯里了!
这是一梯一户的顶层新式公寓,很多住客还没有搬进来。我不确定保安物业系统是否已经完善,只能摸索着失控的按键,心中恐惧层生。
我想,要等到邵丘扬干饿了才想起来下楼吃饭,可能得需要个二十分钟。
假如陶艺琳有兴趣下厨做顿爱心晚餐的话,我是不是就要待到明天早上了!
我不是故意哭泣的,但恐惧而慌乱的泪水根本就止不住。
因为我从小就有幽闭恐惧症,大概是源于我的亲生父母经常把我关在柴房里。
☆、041 别扭的晚餐
“七月!杜七月!”
睁开朦胧的双眼,我凝聚了好一会儿的意识才弄清楚刚刚发生了什么。
“邵……”头枕在男人宽实的手臂里,我咬了咬唇:“我怎么了?哦,电梯…..”
电梯的灯光明亮着,似乎没有半点异常。
“你昏倒了。”邵丘扬扶着我坐起来:“哪里不舒服?”
哗一声,电梯门开了。我意识到我们已经下了底层。
摇摇头,我试着站起身来:“可能是有点低血糖吧。刚才电梯坏了,一下子所有的灯都熄灭,我……我……”
“不是坏了,是我故意锁上了。”邵丘扬看我能站稳了,也就放开了手。
“锁上?你——”我瞪大眼睛看着他,全然不明白他葫芦里卖什么药。
“我还没说你可以走,为什么跑出去?”
我:“……”
暗暗吞下去‘废话’两个字,我低头看看表。才过了三分钟?
我说我以为,我以为你跟陶艺琳在一起——
“陶小姐人呢?”
“楼上做饭。”
我轻轻哦了一声,说不用邀请我了,你快上去,做没做完的事儿吧。
“低血糖不要空腹,我陪你出去吃。”邵丘扬没有理会我的话,径自拉我进了车。
一家低调整洁的西餐厅,三面临街坐落。
我着实是有些饿了,但吃的很忐忑。
我说你真的不用跟陶小姐说一声么?这会儿邵丘扬的手机放在桌面上,震动得就像个德州电锯!
“吃饭别那么多话,会胃疼。”邵丘扬红酒不离手,单肘撑着桌台,酒杯晃荡着优雅的光影折射,偏着头看我。
“等下回去,我就说我帮她打酱油去了。”
我想起桃姐手下的一个姐妹吐槽过,说自己的丈夫就是借口说去楼下买瓶酱油,然后再也没回来过。半年后,遇上他跟小三在一起了。
我不想再多嘴,埋着头摆弄着刀叉。也不知是三分熟的嫩菲力太血腥还是怎么——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捂着嘴差点呕出来!
还好来得及奔去洗手间,我狼狈地揉着肚子走出来,看到邵丘扬正在不慌不忙地看着我。
“怀孕了?”
见我落座,他随意调侃一声。
我的脸红了红,皱眉说:“只是有点胃痉挛。”
“那最好。”
我咬牙切齿:“你放心就是真有了我也不会纠缠邵先生的!”
“废话,我每次都有戴。”他把切好的牛排推到我面前,我却没来由地没了胃口。
埋头算了算日子,我上一次例假……是什么时候来着?
一个多月前我做过一次无创伤的处女膜修复手术,之后两三天一直来红也属正常现象。但是我例假一向不太准……
人家说安全套的避孕几率只有百分之八十左右,难不成真的中了招?
“不吃了?”邵丘扬见我发呆,用银亮的叉子敲了敲餐盘,像唤狗一样。
我打了个激灵,埋下头,摇摇手说我饱了。
“谢谢您的招待。我,还是回家吧。”
“你有家么?”
我说我明天去找房子。
“今晚跟我回去吧。买了那么多东西,我一个人怎么收拾?”
“邵先生,”我想起今早何许说的那些话,伸出指甲轻轻在桌面上划出了一道痕迹:“有些话,今天既然赶上了机会,我便对邵先生您直说了。如果这样子与我频繁的接触,只是为了让您的女朋友生气吃醋,我觉得……目的已经差不多达成了。”
“好像是哦。”邵丘扬打了个响指叫买单,甩出一张金卡亮瞎我的眼:“至少以前,她从来不会跑到我家里穿成那样子。”
☆、042 我们,不会再见了吧
“所以……”我紧抿嘴唇,拖住不言而喻地话尾,希望眼前的男人可以明白的我意思。
“所以——”邵丘扬若有所思地掏出支票薄:“你还想要多少钱?”
我扶着桌子,把刚刚那点牛排又都吐了:“邵丘扬我不是这个意思好不好!”
“杜七月,我并不是完全为了演戏。”男人叫来买单,多余的话也没有再对我说。
我最终还是跟他回去了。因为刚才逃得匆忙,把卡包拉在他家沙发上,那里还有我今晚入住酒店的门卡。
开门进去,客厅的灯还是亮着的。陶艺琳已经不见了,开放式厨房的锅台上,有未完成的三明治和凉透的秋葵煎蛋。
刀叉和砧板散落四下,水渍留在台面上也不曾被打理。
我是女人,所以可以轻易看出女人的情绪。
“吃饱了没?”邵丘扬随意瞄了我一眼:“还饿的话,热热再吃点?”
我表示,如果我是她,有可能下毒。
邵丘扬想了想,端起桌垫一股脑掀垃圾桶里了。
我:“……”
我说邵丘扬,我知道我不该多嘴,但你们两人这个样子真的挺奇怪的。
“有么?”男人丢了一支飞镖在墙上,抬眼望了望我:“有些感情,若是硬斩斩不断,不如就多做点彼此都讨厌的事。时间久了,就会记不得当初为什么放不下的理由了。只剩厌恶,没有不甘。”
“这样啊。”我怔了一下:“我还真是一点都不了解你呢。还好,我这一生还没有遇到过让我那样子的爱情。”
拿了落在客厅找到自己的卡包,我起身准备出门。
却还是忍不住提了一口气多了一句嘴:“邵先生,我们,应该再也不用见面了吧。”
“呵呵,”他转过脸看着我:“也许下一次,我还有什么需要利用你的地方呢?老主顾了,你会给优惠的吧?”
滚你大爷的!
当我回到经济型酒店的时候已经快九点了,门口的小药店还没有打烊。
我踏着夏夜驱散不尽的燥热走进舒适的空调房,买了一支验孕棒。
秒红。
那一刻,我心如死灰地瘫坐在马桶边,脑子里嗡成一团浆糊。
我想不通,想不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半个多月前,我卖了‘初夜’给邵丘扬,之后陪游……前前后后的这几次,都有保护措施啊!
难道是某天我睡着了,他又压了我一次半次?
我混乱极了,几乎失眠了一整夜,天刚亮就跑到最近的门诊医院挂了号。
“看大小,有六十多天了,打算要么?”B超医生用仪器在我小腹游走了几个来回,我却躺的平静像具尸体——
“已婚了没?问你要不要——”
“要……要什么?你……你说什么!”我一个激灵坐起来:“六十天?”
这怎么可能!
“你上次月经什么时候啊?怎么自己糊里糊涂的?”医生把报告丢给我,喊了下一位。
我晃着身子走出B超室,脑中落雷一般被劈出了一个个惊悚的画面。
六十天,孩子不可能是邵丘扬的。
而是那天在包房里,将我蒙住眼睛强上了的……那个神秘客人的!
他是谁?他是谁!他到底是谁啊!
☆、043 没有一点儿线索
“我还以为,你傍上了邵家二少这样的大人物,再也不会来我们夜如澜了呢。”桃姐正在屏风后面做SPA,见我来了,挥挥手叫技师下去:“七月啊,姐少了你这么一棵摇钱树,可是肉疼得很呢。还好有阿珍——”
“什么?你说阿珍——”我从西陵岛回来以后就没有再来过夜如澜,这一晃一星期过去了。要不是因为又换了两家医院确定我腹中胎儿的孕期,我也不会走投无路地来找桃姐。
“你还不知道啊?阿珍现在在我这儿重操旧业,可是红得比当初还甚呢。”
我一想到阿珍就乱了方寸,差点忘了此行的目的。
我说桃姐,我想求您一件事。
桃姐白我一眼,说我可有日子没交份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