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放心,又问了穆婶一遍,“穆婶,这里的治安还好吧?”
穆婶一时不明白他意思,随口说道,“有什么好不好的,小地方,打个架闹个事也不会有人抓,随意倒垃圾什么的就更没人管了。”
陆禀今听她这么一说,不禁皱眉,“那有没有什么小混混之类?”
穆婶这才明白自家少爷是在担心孤身留在别墅的阮小姐,便微微笑着说,“少爷放心,这里四周都没有人家,也没有什么厂子,一向很少人来,你快去快回,应该不会有什么事。”
陆禀今点了点头,大力踩油门,加速朝穆婶家的方向驶去。
阮明雪一个人留在别墅,说一点儿不害怕是假,天越来越暗,光线也越来越不清晰,别墅里的好几盏灯都有些接触不良的迹象,忽闪忽闪的。
可是她不想表现地过于黏糊,再说想要在这里安稳地睡一个好觉,不好好打扫一番,肯定不行,霉味和灰尘太大,吸一晚上肯定失眠。
她拿抹布走上二楼,一间间地开始清扫。
这才发现,几间屋子里都是空荡荡的,除了几张中国风的山水字画,几盆陈旧的缠枝盆景,就是东边卧室里横陈的一张红木大床了。
穆婶走的时候说这里只有一张床,她还没在意,现在想想,这一晚上,面对陆禀今该怎么度过?
他们俩谁睡床上?谁睡地上?
男女有别,总不能睡在同一张床上吧?
想到这里,阮明雪的耳根不禁微微发热,男人的那句,我们难道没有Kiss过,还尤言在耳,她总不能任由事情往不可控制的方向发展下去。
乘着男人不在,她提前给自己敲了个警钟,哪怕今晚睡在地上,也不能和他共用一张床。
陆禀今把车停到穆婶家门口时,正巧遇到下工回来的阿宝和阿宝媳妇,许久不见,两人都没把对方认出来,外貌上的差距令两人都有些尴尬。
阿宝媳妇看着自家男人粗犷结识的身板,黝黑粗糙的皮肤,凌乱邋遢的发型,忍不住在心里哀叹,自家男人怎么就这么经不得比呢,原先和村子里的那些男人比起来,她还觉得自己男人孔武有力,健硕威风,脸上很有面子。
现在,这位初次见面,开着豪车的陌生男人仅仅是望着自己笑着点了点头,她就心跳加速,手足无措起来。
天差地别,阿宝媳妇只能想到这个词来形容两个男人之间的差距。
“阿宝哥,许久不见。”进屋后,穆婶麻利地去里屋收拾寝具,陆禀今便站着和故人打招呼。
阿宝见曾经清秀温雅的少年如今已然是一个颀长高大,清贵冷傲的大帅哥,不禁摸着脑袋,腼腆含羞地笑了起来,“禀……禀今少爷,这些年你都去哪了,我想找你都找不到。”
陆禀今也笑:“我去了美国,也是最近才回来。”
阿宝媳妇见男人聊起天来,也不便插嘴,倒了两杯茶水放在桌子上,就去屋里带孩子去了。
很久没有见面,场面一时有些冷,阿宝找话题活络气氛,“禀今少爷,我妈进屋的时候冲我挤眼睛,说你这次是带你对象来的,那姑娘挺漂亮的,还很大方,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虽然对阮明雪有好感,可陆禀今却没有考虑到这一层,结婚这种事,似乎对他来说,还是件挺遥远的事,可是现在听阿宝提起,他又觉得并不排斥,也不反感,便随口敷衍道,“我刚回国,还有很多事情要适应,结婚就明年以后吧。”
“啊,看对眼了,还有什么适应不适应的?赶紧把事办了,抱个大胖儿子呗,”阿宝在乡野长大,讲话向来不拿捏分寸,尤其对自己从小玩在一块的哥们,他觉得就更应该敞开心扉,“禀今少爷,我可说句知心话,如果不想自己看对眼的女人跑掉,得趁早把她办了,外面的男人可会勾人了,勾走了你有得后悔!”
想想他觉得还不够说服力,又补充了一句,“当年,我前一个对象就被隔壁村的一个汉子给勾去了魂,我彩礼都送上门了,她却不嫁了,这不,后来又遇上我现在这个媳妇,我就一不做二不休,先下手为强。”
“哦……”阿宝的话很粗俗,可是陆禀今并没有打断,反而听得津津有味,并且很快联想到了自己,其实,阮明雪身边的男人都不算差,都很有竞争力,而且手段也一个比一个激进。
除了她的前任睁眼瞎,自动放弃之外,严开、薄辛都是虎视眈眈,尤其是那个薄辛,追求女人无所不用其极,要不是阮明雪气性高傲,与众不同,恐怕早就被吃干抹净。
难道,真的要像阿宝所说的那样?
阮明雪那张清丽沉静的面容忽然在眼前浮现,她说话的样子,她做事的样子,一嗔一笑,一喜一怒,活灵活现,近在眼前,陆禀今忽而打了个寒颤,打消了萌上心头的念想。
不行,她那样的女人,不是一般的庸脂俗粉,需徐徐图之。
穆婶拿出了收拾好的寝具,又添了两件外罩的衣服,才放心地交给陆禀今。
他惦记孤身一人留在别墅的阮明雪,也就不再停留,和阿宝匆匆打了个招呼,便开车往别墅的方向急速驶去。
男人前脚刚走,穆婶就冲自家儿子叹了口气,“阿宝,难道你没看出来,少爷已经不是从前的少爷了,你说话应该注意分寸,别叫人耻笑了去。”
阿宝听自己母亲这么一说,悻悻地辩解道,“妈,就你想法多,我觉得禀今少爷就是变得更帅了些,更有男人味了些,也没哪里不同啊,人还是很好相处的。”
“他是很好相处,可这都是表面上的,”穆婶往日在豪门世家做过保姆,见多识广,虽没有什么文化,可自信看人很准,她初次撞进陆禀今那双幽深沉黑的眼眸里的时候,就笃定了一个想法,“阿宝,禀今少爷胸中有大志,城府也很深,不是个可以随便得罪的人,你要是能看出来,也不会只做个平凡的工匠了。”
日落西山,余晖渐渐消散,天幕低垂,闪亮的星子悬挂在一望无际的幕布上,闪耀着皎洁的清辉。
阮明雪在别墅里等待陆禀今,等着等着觉得无聊,便推开窗户欣赏夜景。
窗外的草丛里,不知名的昆虫吱吱鸣叫,沁凉的微风吹在脸上,叫人舒心解乏。
想不到郊外的夜色如此恬静,如此迷人,陆禀今也算歪打正着,叫她感受了一次有别于城市里那纸醉金迷的夜生活。
忽然,楼下的院子前响起了汽车引擎熄灭的声音,和男人掷地有声的脚步声,阮明雪知道陆禀今回来了。
望着空荡荡的卧室,以及卧室里仅有的一张大床,她原本安静的心突然莫名地再次跳动起来。
她不能否认,即将和这个男人共处一室的事实让她感到紧张和无措。
虽然未必会发生什么,可是……
“明雪,在想什么?”
陆禀今已经走上楼,来到阮明雪所在的卧室,他把穆婶收拾的寝具往大床上一堆,然后开始整理床铺,“时间不早,你赶紧去洗一洗。”
“我来吧,”阮明雪见男人掀开床垫,准备铺床的动作,顿时走了上去,“你先去洗。”
以前和程洋租住同一间公寓的时候,他从来都不会插手整理床褥这种事,虽然他做的一手好菜,可是仍然有顾忌不屑的东西,比如铺床,比如叠被子。
可是陆禀今并没有让开的意思,反而低着头专注于手上的动作,并且干净利落。
“Jerry,你……”她没有想到那样高傲淡漠的男人会放下身段,亲力亲为。
陆禀今却表情坦然,一边套着被套,一边笑着说,“怎么,很吃惊?”
阮明雪捏着被子一角,帮忙整理,“算不上吃惊,只是没想到,高高在上的Boss陆也会做这些琐碎的事。”
“如果不会做这些,又怎么一个人在美国生存?”
“……”越和这个男人接触,阮明雪就觉得,不食人间烟火只是他给人的表象,其实他身上有很多她读不到的故事。
“穆婶烧了热水,你赶紧去洗,这里的电路老旧,保不准随时停电。”
阮明雪下楼,走到卫生间所在的位置,由于淋浴设备久不使用,已然锈迹斑斑,所以穆婶给两人烧了两大壶热水,分装在几只水瓶里,嘱咐两人节约些用水。
忙碌了一天,确实满身的灰尘和汗渍,阮明雪用盆接了些凉水又兑了些热的,直到水温适宜,才脱去身上的衣物,谁知洗了一半,头顶的灯光就开始忽闪忽闪起来。
不会真的停电吧?
她加快了冲洗的速度,可电灯在连续闪烁了几十秒之后,突然彻底暗沉下来,整个浴室陷入一片黑暗和沉寂。
微风从破了的窗户玻璃穿了进来,吹在她沁湿的肌肤上,激起一阵战栗。
“阿嚏……啊嚏”
阮明雪忍不住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她拿毛巾擦拭残留的水珠,准备穿衣服,卫生间门外突然响起了一阵脚步声。
在寂静空旷的别墅里显得十分突兀,叫人毛骨悚然。
“Jerry?”
她试着呼唤了一声,可是没有人回答。
阮明雪有些害怕起来,在黑暗中摸索着寻找自己的衣物,刚找到领口往头上套去,卫生间的门被人敲了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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